没人的时候调皮捣蛋,小惠在我家,他就去楼上,小惠出门,他就去把虎子欺负了一顿。
没把这个猜测告诉陈雯,我不知道陈三水发现捣蛋鬼是怎样处理的,如果他放了小鬼还好说,能招回来让他们母子相见,可陈三水是个畜生,也许直接弄死了,告诉陈雯反倒让她更加难过。
陈雯静静的坐着,我感觉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看来有必要给她介绍个男朋友,我觉得齐健就不错。
司徒辰也不错,可是这逼为什么开快车呢?
摇下玻璃,我探出头迎风大吼:“你他吗要变成擎天柱啊?给老子开慢点,我这是三菱,追不上你。”
冷风灌嘴,凉意激的我直打嗝,可司徒辰不但没有减速,反而更加快了。
“怎么还得寸进尺了咯,炫耀他的车好?咯,赶明我也换一辆好车去云游四方咯”
陈雯呆滞的扭头对我说:“受惊害怕可以治打嗝,你看,其实司徒辰的车里还坐着一个人,长发飘飘,面容阴森”
“对,走起路来咯脚不沾地,喜欢吃小孩的咯我最不怕鬼,你还是换个方式吓唬我吧。”司徒辰的车速少说在二百以上,前面还有个急转弯,难道他要漂移攒氮气?
长长的刺溜声,大奔驰甩出漂亮的弧线,在地上拖出一道青烟,我还没来得及赞他甩尾漂亮,就看见奔驰的后玻璃上映出一张人脸……长发飘飘,面容阴森,她对我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嘴角扯到耳根。
轰隆隆的翻滚声,碎玻璃洒满地,奔驰车撞倒了两棵树,挤在隔离带中间。
车头冒起浓烟,我脑中炸响,耳际嗡鸣,急忙刹车,拉开车门冲出去:“救人,救人啊。”
陈雯终于不再发疯,慌张的与我一起跑去。
车门挤压变形,鼓鼓的气囊将昏迷的司徒辰挤在座位上,我拉了两把却无法拖出,陈雯扑倒,揪着气囊连啃带咬,可整齐的碎玉牙齿怎能咬破气囊?我见身边有块手臂粗的碎玻璃,赶忙抓起用劲捅去,连续三下,终于听见了滋滋的放气声,等气囊稍微疲软,架住司徒辰将他从车窗里拖出来,扛在肩上拉起陈雯跑远。
十几秒后,汽车砰的炸开,巨大的冲击力将我们推飞又重重落地,司徒辰依旧昏迷,陈雯步了他的后尘,只有我还清醒,却感觉全身的骨头碎了,如被大象踩过。
嘀嗒,嘀嗒,清脆的高跟鞋声,一双民国样式的女鞋出现在眼前,黑色的鞋带紧紧勒住脚踝。
满是鲜血的手胡乱抹了把脸,我爬起来神志不清,跌跌撞撞的向车走去,我要去拿牛骨刀。
“左红莲你死定了,老子发誓你死定了,今天晚上不宰了你,老子跟你一个姓。”
“是么?”轻飘飘的人从背后将我搂住,毛茸茸的脑袋搭在肩头,左红莲冰凉的脸蛋在我脸上蹭来蹭去,还伸出舌头舔舐我脸上的鲜血,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戏谑和轻浮:“左航?我喜欢这个名字!”
第二百一十九章漂泊2
“这个女人不如你的小溪姐,但我很喜欢她的眼睛,无时无刻都涌着悲伤。左航,你允许我将她的双眸抠下来么?”陈雯坐在越野车头,顾影自怜摸着自己的脸颊,无名指在左眼上画着圈。
“左红莲,从她身体里滚出来。”
“你还骂我?看来当初的教训没有吃够。”
嘣的一声轻响,陈雯睡衣上第一颗纽扣掉地,左红莲还要继续,我赶忙跳到她面前,右手握剑,左手横冲指点在她眉心和鼻尖上,便可以看到一个虚幻的脑袋猛地从陈雯后脑勺仰出,可下一秒又重叠在一起。
“妈的,贱人!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这个咒语呀,我听你爷爷念过,二十多句呢。你念完之前我能把她的眼睛挖出来,信么?”
念咒声戛然而止,我气恼的问道:“左红莲,你到底要做什么?”
“来找你玩啊!”
我指着地上昏迷的司徒辰说:“差点玩死他,还上了陈雯的身。”
左红莲压低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不然呢?难不成和你玩过家家?”
“没兴趣和你啰嗦。”面对一只打不能打,骂不能骂的厉鬼,太上老君来了也头疼。刚才我去拿牛骨刀,左红莲居然不阻拦,等我成功取到法器后就看到她飘进了陈雯的身子,疾跑向那团还在燃烧的火焰中,为了让她停步,我差点叫奶奶了:“现在没有外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一声不吭就从陕西跑了,你可真是个负心人。”陈雯的脸上一阵嗔怒神色,幽怨的斜眼看我:“人家巴巴的从陕西跑来找你,刚见面就动手,我还不如不来呜呜呜”左红莲又开始装模作样,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啥事就说,没事就从她身子里出来,陈雯是个可怜人。身体也不好,你不要折腾她。”
“呦,小方航可真懂怜香惜玉。怪不得小溪姐那么喜欢你。”左红莲跳下车头,一步一扭屁股,也不知卖弄风情给谁看:“几天不见,想姐姐了么?”
“呸,谁是你弟弟。”
“这么快就不认了?当初你在碗子村最喜欢搂着姐姐睡觉呢。”
“滚一边去,再恶心我,我剁了你。”
“来啊,来啊,剁了我啊!”左红莲步步紧逼,用陈雯不甚丰满的胸部将我拱的后退:“方航,你不是答应给姐姐报仇?什么时候去抓那些人的后代?”
“下辈子!”
“好,那你欠姐姐的债怎么还?”
“有能耐你自己来取。”左红莲不知是发春还是怎地,一双手不是撕我衣服就是抓裤裆,吓得我跳出七八米,远远的向她叫嚣:“你有没有正事?要杀要剐给句痛快话。”
“既然你这么心急,姐姐就跟你实话说了。”左红莲不再向我靠近,正色道:“去碗子村将我的尸骨挖出来火化。”
“行!明天就去,你赶紧出来。”
“还没完,今夜就走,烧了之后背上我的骨灰云游天下,两年之内不准踏入山西半步,你要去最奇伟的山峰,最清澈的河流,最壮阔的海边”
“等等。”我拦住她的话,百思不得其解:“你又搞什么阴谋诡计?”
“别管这些,你只要按我的话去做就好了,你当然可以拒绝,姐姐又不忍心害你,但是你身边的人可就倒霉了,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么?五乘贼和尚交代了一个任务,他让我把你身边的那只狐狸精推进金悦湖里,但是牛精忠不让,他帮我偷跑了出来。”
我顺着她的话分析:“所以你要摆脱五乘?”
“对,只要毁了尸体,他就无法再控制我。”
“那上山下海又是什么意思?躲避五乘还要找风景好的地方?”
“那倒不是,只是让你带着姐姐旅游而已。”不知她想到什么,兴奋地面色通红:“怎么样,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她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即便不来找我,我也准备消失一段时间,何况听她话里的意思,五乘为了逼爷爷出现确实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而牛哥虽然在他身边,却还是向着我,偷偷摸摸帮助左红莲,如此说来,如果我离开收不到家里的消息,五乘就算想害人也无能为力。
爷爷在意的只有我一个,只要我不绝望,死在多的人也与他无关。
只是与左红莲同行,无异于与虎谋皮。
收起刀,我问道:“这样说来,你来找我是类似于一种私奔的行为?”
“可以这么说。”
“那你搞出这样的事是什么意思?”我指着司徒辰说:“差点害死我的朋友!”
“但是我救了你妈,如果没有我拦住那三只小鬼,她已经跳楼了。”
“可是我不相信你,跟你去外地,有可能回不来!”
左红莲摊开手,无奈的说:“是啊,很危险呢,不如你留在太原吧,试试能不能护住你表哥的小狐狸,其实你表哥很可怜,亲手杀了自己的女朋友丹丹,还是那么惨的死法,好不容易有了新欢,也快变成水鬼”左红莲吐舌,轻拍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想起当年人事,我便有些愠怒,可斯人已逝,左红莲并不是单纯的仇人,最重要的则是我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对付她。
望着平静的左红莲,她极有信心,确定我会答应她的要求,可她越淡定我越觉得怪异,她是厉鬼啊,一出现就把司徒辰和陈雯都害死才是该做的事,怎么忽然变得心慈手软了呢?而且冤死之人不离埋骨之地,按理说左红莲无法离开碗子村,怎么会山西陕西的四处乱跑?
搞不清由头,只能以身试险,何况这也是如今最好的办法,若是不答应她,指不定这个贱人会怎样捣乱,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司徒辰没有重伤,只是巨力冲击的昏迷过去,我拍了几巴掌便悠悠转醒,迷糊着对我说:“小方大师,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全身疼痛?”
我扶他坐起,背靠着车说:“小辰,出事了。”
“什么事?”
“我被绑架了。”
他看看四周,揉揉眼:“这里空无一人,难道你被鬼绑架了?”
我草,颇具慧根呀!
“别问,知道太多对你不好,一会你开我的车去医院,找到一个名叫赵小碗的人,将今夜发生的事告诉他,他会帮你处理陈三水的问题,然后你替我给妞妞带句话,就说我有事要离开两年,这两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无法帮手,你让她和我妈安心过日子,只要我不被贱人害死,到时自然会回来,”深吸一口气,我缓缓的说:“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司徒宸握着我的手:“你说,我一定做到。”
“给我拿点钱,算我借你的,如果两年后我没回来,你找赵小碗要账。”
司徒辰不在意的说:“什么借不借的,你要多少?”
“越多越好”清冷的声音从车下传来,司徒辰吓得一哆嗦,急忙扭头却看见一张令人生怖的面容,左红莲的脑袋掉在车下,裂到耳根的大嘴中是一条猩红的舌头:“小帅哥,你看我这么惨,能给多少?”
司徒辰再次昏迷,醒来后哭哭啼啼的递给我一张卡,他说我竟然带鬼勒索他,以后做不成好朋友了!
望着司徒辰开车远去的背影,我长长叹了口气,刚才的教训还不够,居然又是一百八的速度溜了,我的越野车可吃不住这么开啊。
左红莲趴在我后背,虽然轻飘飘,却让我有种泰山压顶的压力,任谁背着一只喜怒无常的厉鬼,也不会感到轻松。
她让我上山,翻过这座山,跃过那座山,买一辆车赶去碗子村,之后就可以云游四方,见识祖国的大好河山。
一路无话,若非知道她不会摔死,我真想扔进山沟里。团团司扛。
“方航,知道那个小帅哥为什么会翻车么?”
“因为你在和他做游戏。”
“不是,因为他的车被人做了手脚根本停不下来,我只是迷他的眼免去那股恐惧而已,怎么样,姐姐对你的朋友不错吧?”
谁知道真的假的,我打趣道:“嗯,你是心地善良的女鬼,全世界你最好。”
“那是自然,姐姐最心疼你了,爱屋及乌也就照顾你的朋友嘛。”
“谁在碗子村欺负我的?”
“难道你让厉鬼不杀人?难道我有了怨气不能发泄?”
听她提起怨气,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总感觉她比较怪异,猛地停步盯着左红莲,她转了个圈,略带羞涩的问道:“姐姐好看么?”
“你有问题。”我靠近她抽抽鼻子,淡淡的兰花清香,与五乘身上一个味道,但是鬼当然不会有味道,我闻到的是她的心。
以前我问爷爷五乘是不是有抹香水的习惯,他身上总是香喷喷的,爷爷说五乘是个臭不要脸,脂粉堆里打滚出来的,身上就沾着挥之不去的女人味,后来我嘲笑五乘时,他淡然的对我说:“忘却诸般烦恼,体会诸般妙相,品尝诸般喜乐,将一颗红尘心淬炼的古井无波,如一杯淡茶,晶莹剔透,微苦涩更甘甜,那茶烟袅袅,闻之欲醉。这样的心便是梵心,大智慧,大神通的梵心,在梵心面前,任何人的心事都无所遁藏。”
轮回是一面镜子,上辈子的恶反射到这辈子,梵心也是一面镜子,心里装着什么味道就能闻到什么味道。
第二百二十章漂泊3
大师总能让人感到亲切,因为大师都有一颗梵心,妄想富贵的人在大师身上能闻到牡丹花香。心中便得欢喜,心神不宁的人在大神身边,又会有一种淡淡的平和气息抚慰躁动的心,自然不再慌张,梵心是一切果,接近了,便得到心中想要。
是不是果子我不知道,五乘也不会把他的心脏拿出来让我解剖研究一番,反正爷爷让我理解为一种堪破世俗,放下万物后的心态,在这种心态下,举手投足都会影响别人,自然显出了大师的风范。
左红莲身上发出一股淡淡的兰花香。绝不是香水香粉的作用,香水无法附着在鬼的身上,而且刚才我也没有闻到,是感觉她变得不一样之后用心去看,才在脑中有了兰花香的感觉。这就说明她有一颗梵心。
“左红莲,你居然平息了怨气?”
“当然,否则我怎么能去西安?”
“你怎么做到的?”
“你不求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裸的挑衅,我问一句她反问一句,高傲的态度让我相当不爽:“不说算了。”
“不想知道?你不知道当年你爷爷放的匾来自哪里吧?为什么会称为龙匾呢?哎,不求我我就不说。”
低头走路,一言不发。可心里痒的厉害,左红莲偶尔说一两句,就像最撩人的春水勾的我心思大动,最后还是厚着脸皮说了无数肉麻讨好的话,左红莲这才心满意足,对我说了一些当年的事。
横书的匾到处都有,竖书的匾只有皇帝才能使用,而那块匾就是皇帝赏赐的,左红莲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个朝代的皇帝,当年爷爷去找她,苦口婆心的劝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左红莲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要害人,爷爷一怒之下将她收拾了一通,用符箓贴在门上囚禁起来。
积年累月。爷爷再去时左红莲怨气更深,他也不复当年的身手,而且即便有本事。也不想灭了身负血海深仇的厉鬼,于是他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连夜下山跑进城里偷东西。
城里有户人家祖上是将军,皇帝御赐了一块象征荣耀的牌匾一直被他们保留着,爷爷去偷来之后磨掉鎏金大字,念及左红莲的悲惨遭遇写了一副对联挂在小院门槛上,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