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话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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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话物语-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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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就是可以这么变/态。
  苏喻出会场的时候,雨停了。
  雨后的天空大片存着光亮,小片还残余着灰蒙,这样融合在一起的云彩,色调恰如其分,天空如莫奈的油画,透着股朦胧感。
  他吸了一口空气,肺里凉飕飕的,不过他喜欢雨后空气里的凉意。
  “快点打给大师,南山的命运可就掌握在你手里列。”方玫同其余三人走在苏喻身后,她说完这话就捂着嘴,在其身后前俯后仰的哈哈笑起来。
  苏喻听见了笑声,却不在意的继续往前走。
  只听见身后高晓天问阿数:“你那大师的号码哪里来的?真的假的啊?要是假的,作弄人也太明显了吧。”
  阿数笑得捂着肚子,回道:“不晓得哎,路边贴的小广告,大概治疗不/孕不/育的吧。”
  “不/孕不/育……你倒是想的出来”。阿左也笑出了泪。
  “这样不好吧,要是苏喻发现了,质问我们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办?”阿道参合进来。
  方玫回他:“知道就知道呗,反正我们本来就不喜欢他。”
  高晓天回:“苏喻,我了解,那小子奸着呢,他能明说,撕破脸皮对谁都不好,你担心的多余了。”
  阿左回:“我也觉得,他不会怎样。”
  阿数回:“你他/妈的一胆小鬼,滚滚滚,别说认识我们。”
  4、
  苏喻呆坐在出租屋里半小时,最终还是没有勇气给那个号码打电话,他厌烦那种男人粗俗的口气和女人娇柔的发嗲声。
  不过他还是发了短信道明了原因,问对方能不能见他。
  令苏喻感到愉快的是,“大师”回了他:可以。
  接着苏喻问:什么地方见。
  “大师”回:我来找你。
  苏喻想这话的意思就是来他学校,他随即就把地址和时间发了过去。就这样,苏喻准备在明天中午10点在学校草坪上约见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师”。
  短信联系结束了,苏喻瘫软在床上,把手机扔在一旁,他双眼呆滞的望着头顶。他很累,不想再考虑舞台剧能不能如期演出,也不想管南山的病情,他什么也不想,只是脑袋自动运转起来告诉他,刚才电话那头的“大师”年纪应该不大。他这些想着,渐渐拓宽思绪,推测起对方会是个什么样个性的人,长得什么样,穿什么衣服了。
  苏喻想了很多那个人的事情,他拿起手机,寻找蛛丝马迹,但很突然的,他看着简讯,脸红心跳起来。他反问自己,他在做什么?给自己找乐子?真是无聊透了。居然幻想一个陌生人的长相与个性,真是舞台剧演多了,他觉得他有些疯。
  这样一想,他就抛弃了之前的种种想法,从衣柜里面拿出睡衣,去冲凉。
  5、
  晴,连日的阴雨过后,出了太阳。
  A大的情人坡。
  早晨,9:45。
  草坪上逐渐被情侣占据。他们有的靠在树上无休止的拥吻,有的躺在草坪上细语低喃,有的在河畔牵着手闲言碎语的交谈……苏喻是个迟钝的人,他这才发现,他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他不该让“大师”来草坪见面的。
  因为A大的草坪只在苏喻眼里是草坪,在其他眼里面,那就是欢爱的天堂。特别是今天阳光格外好,连日来没有晒过幸福的情侣恰逢好日子,怎地不显摆。
  苏喻约人喜欢提前到场,他今天提早了10分钟。他一人在满是情侣的草地上晃荡着,像个游魂。
  他撩起袖子看了看手表,时针走到了10点,他抬头看了看远方,还是没有那个“大师”的身影。不过他也不急着掏出手机打电话,就那样站在草地上,伸腿用脚尖在前面来回划着圈解闷。
  “你好,请问你是在等人吗?”顺着那双洁净的手,苏喻抬头看向那人,在对上眼前人的那刻,他想到一句诗“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明显,眼前的男人即使在才貌双全的表演系依然出众。当然,他的出挑不是衣着的华丽形成的,举手投足和眉宇间透着脱俗的气质,五官也长得好,难以形容的好。大抵,学表演人的看了他,总要自愧不如自己的容貌,再加上他不学表演,未免要为他可惜了这副皮囊。
  “我叫白祈。”苏喻没回答他,他就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这迫使苏喻不得不开口。
  “你好,苏喻。”
  “我的长相令你很吃惊吗?”男人发现了苏喻眼神中的震惊。
  苏喻只是开口答他:“不止我吃惊,周围人都看你呢。”
  白祈笑:“哦,我这长相做风水是有点不可信。”
  “你该演戏。”苏喻顺口就说句。
  “我不会骗人。”白祈这样回他。
  “我也不骗人。”苏喻听了他那话,心想: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演戏都是骗人的么。果然人没有十全十美的,长得好,嘴巴可真不会说话。
  白祈听到他话中有话,他还是笑。
  “我车停在那边,我开车找个地方,我们边喝茶边聊吧。”
  苏喻接受了这提议,因为情人坡可真不是两个大男人谈事的好去处。
  现下有车的不少,开名车的也不少,开跑车的也够多。只是苏喻没料到,白祈开得是辆黑色宾利。这车大家都知道没个几百万是不行的,与法拉利和保时捷属于不同系列的同种名车。这车在有大把名车接送美女的表演系也值得驻足痴望。
  苏喻上车的时候,心里暗想着:看来封建迷信比当明星赚钱快多了,难怪他不来演戏。
  看白祈的长相也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就有那么好的车,大概有了这种车,房也一定买的高档,苏喻这样想。还说演戏的会骗人,他这些车啊,房啊,也不是他算命骗来的,他才是资深的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三)

  1、
  A市,咖啡馆。
  周遭的客人面前都摆着咖啡杯,只苏喻和白祈面前是两杯清茶,与咖啡馆的西式风格很不搭调。他们就像是两位异时空的人来到了现代咖啡馆,造成这个现象的问题是,白祈没有在这条马路上找到茶馆,而这家咖啡馆也有茶卖,所以就将就了。
  苏喻不喜欢将就,他认死理,他承认自己个性执拗。他认为茶馆就是茶馆,咖啡馆就是咖啡馆,怎么可以合在一起呢,他越来越不懂现代人的经营理念了。不过为了和白祈说上话,他还是走了进去。
  时间随着沉默过去,苏喻的两根手指搭在白色陶瓷茶杯上,交替的捂着温热的外壁。
  他低着头,刻意回避白祈的脸。
  “那么,你找我来……”。白祈一开口,苏喻的手颤抖了下,手中捂着的小茶杯打翻了,茶叶挂在白瓷的内壁上,淡绿色的茶水流到桌上,蜿蜒的爬向对面的男人的袖口。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拿纸巾擦一擦吧。”苏喻慌忙的低头在裤袋里面翻腾出纸巾,只是等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递给男人,才发现人家正拿干净的蓝白素净帕子擦拭着双手。
  他的心冷了,即使暖阳正从落地的玻璃窗外照得他双颊通红。
  苏喻面无表情的收回纸巾,用它当成抹布吸干了桌面上的水迹,然后揪成一团扔在一旁。
  “我正在演一部叫做《不眠症》的舞台剧,导演2天前病了,是发烧,医生说不严重,但就是不醒。他是在舞台上晕倒的送进医院的,所以……他们认为南山撞了邪。”
  “恩。”白祈回应的也很简略,只不过他那双眼,天生就深邃迷人,不论他的言语多么稀少,他的眼神总带给别人异样的错觉,感觉他正在很认真的倾听。
  “还有吗?”他追问。
  苏喻被看得不太好意思,眼神转而看向茶杯。“我学长,阿数说,那个舞台曾经死过人……”。苏喻停顿了下来,他不想散步这样的谣言,因为他没有证实过有此事。他不喜欢告诉陌生人没有确凿的证据话。
  “我去检查过舞台,没有鬼魂。”白祈右手抬起茶杯,左手抬起遮住嘴巴,喝着茶。
  苏喻看着他喝茶的动作,细致,优雅,娴熟,宛若行云流水那般流畅。
  苏喻追问男人:“什么时候?”
  “你在草坪看情侣亲嘴的时候。”白祈不说亲吻,不说接吻,而是用亲嘴这个词语来描述情侣间的亲昵,这个词语比起之前两个词语,显得粗俗了些,从他那样干净的人口中说出来,多了份禁/忌,这使得苏喻的身体火辣辣的烫起来,就跟这沸腾玻璃器皿里面的茶叶一样,卷缩着,上下起伏,想要叛逃出这个容器。
  “开个玩笑,我看你好像很紧张。”白祈抬手将桌上煮着的茶壶柄,他为苏喻倒上茶。
  苏喻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说:“需要去医院看南山吗?他们说他被孤魂所缠上了,要收魂。”
  “你怎么想?”
  “我是无神论者,我没有信仰……。”。
  “所以,你并不信任我。”白祈这样问他,他没有回答。
  周遭的空气骤降了,苏喻可以感觉得到,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捂那杯茶。淡淡的热传送到他的指尖,由此,他得到了安全感。
  白祈笑,翻弄着手上的台词本,问苏喻:“这剧本是导演写的?”
  “恩。”苏喻回应,转而又问:“你什么时候拿到剧本的?”
  白祈再说了一次:“就是你看情侣亲嘴的时候啊。”随后,他微笑着对苏喻说:“看,我没有让你白白等待吧,我做了功课。”
  苏喻觉得这个男人不像外表看到的那么斯文,优雅,他的骨子里面有诗人的浪漫,浪子的随性。他可以说挑逗的话语,也不觉粗鄙。
  2、
  咖啡豆的苦涩的在弥漫着,咖啡机里面磨出一杯杯或浓郁或清雅的咖啡。咖啡馆里面人来人往,客人走一批又来一批,只有他们两个从上午坐到了下午。
  苏喻的茶杯空了,白祈会为他续上茶。
  “欲望之火在黑夜中凄惨的冲击着我的灵魂,我枯竭的双眼渴望一泉龙井来湿润。”白祈只念了这一句,他念的毫不吃力,气息很平淡。苏喻表演这句话的时候,总是疯狂的嘶吼,突然发现这样念台词的男人,也颇为有魅力。他觉得这样平凡的去演绎这一段台词,比他歇斯底里的演绎更加合适。看着那样顺畅演绎台词的白祈,苏喻都怀疑,他是不是看过《不眠症》里面的真实主角生活过的样子。也许这个故事,曾经真的发生过。
  “你念的可真好,你真该去学表演。”苏喻忍不住说了出来。
  “是这剧本好,不是我念的好。只不过……看这文风,不像是一个大学生写出来的”。
  “你什么意思?”
  “你确信是你学长写的么。”
  苏喻皱着眉,苍白的脸颊无血色,他终日泡在图书馆,不热爱运动,再加上镜的要求,他的皮肤作为男人真的偏白了些。
  苏喻不回答,因为他不确定。可他信任南山,他为他辩驳道:“你觉得一个大学生就不能写出好的剧本吗?有才华的人不论年龄吧?”
  “华丽的辞藻当然是任何有才华的作家都可以写出来,只不过,你看这里的服饰描写,还有场景描述,都是50年代的风格,他这个年纪,比你大不了几岁。”
  “也许是学长询问父母写的呢。”
  “确实可能,可是他父母在异地,打电话联系,能说那么详细?还有,他这剧本筹备了多久,为什么很突然就拿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南山剽窃咯。”
  “我想他改过这个剧本,不过语言风格绝对是个50年代的男人写的。”
  “我找你来是招魂的,不是和你来研究剧本的,我想你弄错了。”
  “我是在找他昏迷的原因,我怀疑和这个剧本有关。我想请你和我一起调查。”
  “还有三天就要公演了,我要排练,也需要导演清醒,我想我可能没有空。”苏喻毫不客气的拒绝白祈的邀请。
  “如果你要他醒,就烧掉初始剧本。”
  “你疯了么,烧掉初始本,就没有证据表示这是学长写的剧本了,一切殊荣都将没有。”
  “那你觉得他的命重要,还是剧本重要?”
  “他醒来,知道我烧了剧本,会杀了我的。”
  “我会帮你。”
  “需要多少钱?”苏喻用“骗子”的神情看着男人。“除了这个办法,让南山醒来需要多少钱?”苏喻认为白祈这话是在给他下套,为了多骗些钱。
  白祈听了这话,唇上爬上笑。他说:“我不要钱。”
  “免费帮我?”苏喻的提问在得到白祈肯定的笑容,只是他不相信的回:“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白祈只好说:“当然,如果你能和我一起找寻这件事情的真相的话就更好了。”
  “你要我帮忙?”
  “你不愿意?”
  “我可以考虑一下么。”
  白祈点了点头。“可以,不过尽快,你知道我电话。”
  3、
  苏喻和白祈的聊天到此结束。
  奇怪的是,白祈付了茶钱,而更奇怪的是,苏喻没有说不要,离开的时候,已经下午2点多。
  咖啡馆的落地窗户挂着雨痕。屋外下起了雨,天空乌云密布,南方的天空像极了一个细腻多思的江南女子,变化莫测。
  白祈和苏喻站在屋檐下,看着雨势渐大。
  “我送你回去吧。”是白祈先开口的。
  “不用,车站就在前面不远,我自己过去坐车就行了。”苏喻谢绝了男人的好意。
  白祈不惊讶,也不勉强,只是对他笑笑,挪步走向雨里。他的车就停在咖啡馆对面的停车场。
  待男人走到马路对面,苏喻也不在看男人雨中的身影,他回过神,独自走在雨里,赶去坐车。
  直到他听见马路边上,汽车“嘀嘀”的响声。
  苏喻顺着车笛声看向路边,白祈的车跟随着他的步伐缓慢的移动在马路上。他摇下半个车窗,露出脸,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看向苏喻。这样的场景让苏喻想起那些韩剧的片段,那些男人追女人耍烂了的手段终于也发生了在他身上。
  只不过相较于那些,还是有不同之处的,列如说:白祈就不没有频繁的按下喇叭来刺激他的耳朵,他也没有喊他上车,他不逼迫他,只是开车一路尾随他,像个变态。
  即使下着细雨,路人也好奇的向苏喻投向看热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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