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仲叙去食堂吃饭,刚好碰见了李莫言,对方特意上来跟他问好。
仲叙这会已经去掉了心中那点疙瘩,和颜悦色的朝对方点了点头。
刚走过,仲叙又回过去把对方叫住:“李莫言?”
对方礼貌的凑上前来:“校长,您叫我?”
仲叙说:“我在那边吃饭,你吃了饭过来找下我。”
吃了饭,仲叙开车带著李莫言出去,见对方的校服上写著仲圣楠的名字,不由得笑道:“你怎麽把圣楠的衣服穿出来了?”
对方不以为然的回了一句:“圣楠不要了,就给我了。”
李莫言越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仲叙的心越是为之一震,越发觉得之前冤枉李莫言的行为不应该。荣盛都是富家子弟,仲叙见惯了他们一副自以为是、唯我独尊的说话语气,而李莫言比他们多了一份圆融,甚至是市侩,他这会只觉得齐老师说得很对,李莫言相较同龄人,确实早熟不少。
李莫言又问:“校长,我们这是去哪啊?”
仲叙再说话时,语气温柔许多:“去了就知道了。”
两人去了一家眼镜店,仲叙说:“眼镜还是不能随便戴,对眼睛不好,昨天你带著我打了一场球,这一副算是老师送你。”
李莫言却是不肯,眉头紧蹙,似是有些伤到自尊,“老师,我不希望你同情我。”
仲叙只得说:“老师不是同情你,是关心你,等你以後有了能力,你也可以关心其他人。”
李莫言仍旧是不大乐意,一直抿著嘴:“我戴您的眼镜就挺好的。”
仲叙无奈的笑了笑,“都说了眼镜不能乱戴。”
眼镜店的工作人员帮李莫言测度数,仲叙也在一旁看著,工作人员问:“确定这一行也看不清吗?”
李莫言一口咬定看不清。
仲叙也在一旁担心:“很严重吗?”
最後测出来居然有300多度,连仲叙都吃了一惊,“这麽深的度数,你平时看黑板没有问题吗?”
李莫言一边挠著脑袋,一边憨笑著回答道:“有的课还好,有的课就借别人的笔记抄。”
仲叙越发觉得自己此行来对了,就这麽拖下去,指不定拖成什麽呀,心想著,也难怪李莫言之前会拿他的眼镜去用,凡事有因才有果,不可盲目主观的下结论。
李莫言戴著测试的镜片出来适应了会,看字走路均未觉得有何异常,度数也就定了。
两人挑了一副价格适中的镜架,仲叙也是怕李莫言心里有压力,但镜片仲叙坚持要用最好的,买单之後,仲叙又问了拿眼镜的时间,最後把单子给了李莫言,让他退後自己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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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仲叙再在学校碰见李莫言时,对方已经戴著那副新配的眼镜了,仲叙放慢车速,上前去问:“还习惯吗?”
李莫言一看是他,当即眉开眼笑,“当然习惯了,不便宜呢。”
仲叙听了这话,又觉得讪讪的,他做这事可以说是一时的兴起,并不是希望对方感激他。
仲叙见李莫言走著上学,没有开车,便问:“你自己走著来上学的吗?”
李莫言腼腆的回了一句:“我搭圣楠的车来的。”
仲叙正想对方之前的车去了哪里,却听李莫言接著说:“校长,您说得对,我不该收人那麽贵重的礼物,之前那车我已经还给司徒了。”
仲叙越发觉得有些难堪,自己只是一个校长,竟然管起学生的私事,确实管得宽了些。仲叙讪讪的说:“我也没说你做得不对。”
荣盛的学生,要麽就是家里接送,要麽就是自己驾车,没车的确实是少之又少,很可能会被当成异类看待。仲叙心想,李莫言之所以接受了司徒珏的馈赠,也是为了心里那一点自尊心吧,却不想被他无情的扼杀了。
如此也只能这样了,他总不能送对方一辆车吧,就算是旧的,也有些过了。
李莫言见仲叙半晌没说话,便说:“校长,您要没事的话,我去上课了?”
仲叙回过神来,点头说好,顺便嘱咐了一句:“放学後,你来下我办公室。”
放学後,李莫言按照仲叙的嘱咐,去後者办公室找仲叙,仲叙递给他两个袋子,里面装了些衣服和生活用品。
仲叙心想,钱虽实用,但直接给钱的话,必定是不合适的,这些东西虽小,却是他的一些心意。
不过这种善意的事情如果做得不好,不光是受者难堪,施者也有一些难堪,这些东西仲叙放在办公室里也有几天了,一直没找好机会送出去。
仲叙生硬的解释道:“我有朋友是开服装店的,看见几件觉得特别适合你跟圣楠,便一起买了,也是为了照顾他生意,圣楠的我已经给他了,你的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你。”
不料这次,李莫言却大大方方的收了,他说:“老师,我现在知道您为什麽来这里当校长了,我以後一定会报答您的。”
仲叙忙说:“不是什麽贵重的东西,你无需放在心上。”
不过也幸亏对方不是一个女生,否则必定有越轨的嫌疑,这些名声上的事,仲叙还是很小心的。当然,这都是在别人不知道他性向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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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仲叙开车去徐浩店里找後者,两人约了一起吃饭。
两人现在也算是确认了关系,只是一直没有同居而已。
同性之间的恋爱虽不比异性之间,有结婚生子的需求,所以更注重承诺,但同居也是需要一些激情的,仲叙自认现在没有那种激情,他觉得像现在这样细水长流的感觉挺好。
仲叙进店时,对方正在橱窗给模特穿衣服,仲叙不由得笑道:“老板也要亲自干这些吗?”
徐浩笑笑,一边从橱窗里出来,:“怎麽不提前电话给我,我下去等就好,停车也麻烦。”
仲叙没回话,只是问:“怎麽就你一个人?”
仲叙就是这点好,做事从容优雅,总是替他人著想。
“反正这会客人也少,我让他们先去吃饭了!”徐浩一边说,一边洗了手,又拿了钥匙包,显然是要跟著仲叙一起走了:“我们也走吧,不等他们了,店门先锁一会,反正他们也有钥匙。”
仲叙自然不会同意,“不好吧,若是有客人来,还以为你们这麽早就关门了,下次都不来了。”
徐浩仍旧是笑:“若真是我的忠实顾客,这次买不著,下次还是会来。”
仲叙不由得摇了摇头,“都说顾客是上帝,你倒好,把自己当上帝了。”
临走前,徐浩想起点什麽,忙说:“对了,你上次让我找一些高中生能穿的服装,我又找了些,你等会,我拿给你。”
仲叙想说算了,但是人家已经去拿了,他又不好意思再说了。
“是给圣楠的吗?我按著他的模样挑的?”
“啊?”仲叙愣了愣,没有说实话,只是应了声:“可以。”说是给自己学生买的,难免会引人遐想,徐浩不一定能理解他的用心,这种事情越是情侣,越难解释。
荣盛的学生,还需要别人给他们买衣服穿?谁信呀!
衣服拿到手,仲叙坚持要付钱,但是徐浩怎麽也不肯收,两人还真僵持了一会,最後仲叙不得不作罢,半嗔怒的骂了句:“下次再不敢找你了!”
徐浩微笑著搭著他的肩:“有什麽关系,今晚你请我吃饭就可以了。”
徐浩正在锁门,仲叙在一旁等候,这时从外面回来一个人,可能是没看见仲叙,径直就朝徐浩去了,嘴里亲热的唤道:
“哥,你要走啦?我还买了外卖一起吃呢!”
“啊,我约了朋友一起出去吃!”估计是蹲得久了,徐浩站起来时,脸上有些红。
“啊?”来人这才看见一旁的仲叙,脸上有些失落。
仲叙冲对方点头招呼,对方却睁大眼睛瞪了仲叙一眼,隐隐有些嫉妒的成分。
看来人的打扮,应该是店里的夥计,仲叙倒不觉得有什麽,徐浩条件不差,有人爱慕也是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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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了饭,仲叙又跟著徐浩回到後者家中,一番云雨之後,仲叙起身穿衣回家。
徐浩趴在床边,带著些恳求的意味说:“留下来吧。”
两人再这麽相处下去,迟早都要迈出这一步,仲叙仍在犹豫,但如今对方这样直白,仲叙也不忍拒绝,只得转而道:“我明天还要上班,总不好两天都穿同一套衣服去上班吧?”
对方苦笑道:“我这里少什麽,难道还会少几件衣服不成?”
对方都这样说了,仲叙不好再说什麽,只得把穿上的衣服又脱下了。
第二天,仲叙醒来时徐浩还没醒,这便是自由职业者的好处,时间由自己统筹。
仲叙不忍把对方叫醒帮他找衣服,只得继续穿著昨天的衣服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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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仲叙正在办公室查阅文件,忽闻一阵吵闹声,接著便看见高中部的教导主任带著四名学生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仲叙看这阵势,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只得放下手中的文件,从办公桌後面走出来,一边问:“穆主任,出了什麽事?”
这四名学生中,有的低头呈认错状,有的仍旧趾高气昂,其中两个仲叙也认识,便是他的宝贝侄子仲圣楠和最近与他走得很近的李莫言。
教导主任说:“仲校长,这几个学生昨晚入夜後潜入教员室,想偷期末考试的试卷,被巡夜的保安当场逮住了,我们几个老师也没商量好怎麽处理,这不,一直等到您上班了才交给您处理。”
怕是牵涉到了仲圣楠,所以他们才拿不准怎麽处理,干脆把难题交给了仲叙。
仲叙看了他们几人一眼,仲圣楠依旧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看准了仲叙不能拿他怎麽样,李莫言把目光投向一旁,不与仲叙对峙,另外两人均低著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仲叙问教导主任:“这种事情,一般情况下怎麽处理?”
对方答:“通知家长是肯定的,另外还要记大过一次。”
仲叙心里估摸著,记大过这些人想必是不怕的,他们忌讳的是通知家长。荣盛的学生虽个个出生富贵,但基本上都家教甚严,出了这样的偷窃事件,家长们的面子上过不去,自然也不会轻饶这几个人。
不过仲叙也知道荣盛的规矩,记过一次倒也不可怕,但是三年累计记过两次便是留校查看,累计三次便是直接开除了,他暂时还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案底在身,如是有案底在身的话,这事便有些棘手了。
教导主任自然大抵也猜到了仲叙在顾忌什麽,进一步补充道:“其他人倒也还好,只有李莫言同学以前因为打群架,已经有过一次记过,这次如果……”言下之意,没有明说。
仲叙又看了李莫言一眼,对方这次没有再逃避,紧紧盯牢仲叙,可那眼神清澈、坚定,其中并无任何的羞愧和乞求之色。
仲叙又问那教导主任:“偷到什麽东西了吗?”
对方有些惭愧,“暂时还不知道,也不好搜身,不过锁试卷的柜门已经被他们打开了,里面的卷子也被翻乱了。”是的,荣盛的学生个个不简单,暂且不说别的,法律意识是很强的,纵使是被当场抓包,但搜身这种涉及侵犯隐私的事,还是不敢轻易下手去干。
仲叙又问那几个人:“偷到什麽东西了吗?”
其他人没回话,仲圣楠一口咬定:“没,还没来得及。”
仲叙又问:“下次还偷吗?”
那四人见有回旋的余地,互相看了一眼,纷纷开口表示,这次只是一时糊涂,再不敢有下次了。
仲叙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最後总结性的说了一句:“既然没偷到,也算是犯罪未遂,再加上他们认错态度良好,依我看,口头上警告一下,再罚他们打扫一个月的教员办公室,也就差不多了吧?穆主任,您觉得呢?”
荣盛的学生都不好惹,既然仲叙都这样说了,那教导主任自然也都乐见其成,连忙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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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叙把那教导主任先打发走了,却把四名学生留了下来。
偷考试试卷?
仲叙忍不住笑出声来,老校长说得没错,荣盛不出事则已,出事则都是大事。
仲叙坐回自己的办公室後,双手环抱胸前,好整以暇的看著面前的几个人,说:“处罚也已经处罚过了,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到底偷到没?”
仍旧是仲圣楠最先回话,他仍然是一口咬定没偷到,既然他这麽说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再说话。
仲叙不由得笑了声:“闹出这麽大的动静,却什麽也没捞著,不是白忙活了吗?”
仲叙说完,把目光看向李莫言。
李莫言看了眼仲叙,又看了看一旁的圣楠,最後从校服的袖子里抽出几张有些破损的数学试卷,放至仲叙面前:“就只有这几张。”
不等仲叙发话,李莫言接著又说:“是我的主意,跟他们几个没关系,他们只是为了帮我,还是被我逼的。”
李莫言此话一落音,仲圣楠马上不乐意了,当即抢白道:“事是我们一起做的,要罚一起罚。” 圣楠这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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