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里无分对错,家明和沙沙是对的,女儿自然也没错,而到了现下这种情况,他们自然也支持女儿去维也纳,青春啊、恋情啊……时间总会慢慢地冲淡一切,事实上现在只是最纯粹的年纪,或许将来的某一天,家明和沙沙就分手了。灵静再回来,两人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
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含蓄地安慰了一阵子,灵静抱着母亲。却是什么也不说。时间接近下午五点,段静娴起身去厨房准备做晚饭,见灵静一脸疲倦的样子,让她先睡一会儿,不过,片刻之后,灵静那略显单薄地身影出现在了厨房门口:“妈,别煮我的饭了。我想……出去一下……”
“呃……”叶妈妈拿着锅铲,似乎想说些什么。愣了一愣,终于没能说出来。
“那个……去家明……和沙沙那里,我明天要走了,大家庆祝一下……桂林买的礼物也要给他们带过去……那个……”
“知道了,快去吧。”叶妈妈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去晚了可赶不上晚饭了。”
站在门口努力挣扎着笑容,看着母亲地笑脸,灵静忽然冲过去,抱住了她:“妈妈,谢谢你……对不起……”无论如何,儿女要出远门,始终担心的永远是父母,此时看着那笑容,她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挂着的、伤感的是自己的恋情。却忽略了家人的感受。不过,青春本就是如此,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段静娴轻声道:“别傻了,快去吧……”
“唔……”灵静跑出厨房,眼见着父亲正在客厅里帮她检查着要带走的东西,从后方也一把抱住了他。在他脸上亲一口跑掉。叶涵迷惑地回过头来:“怎么了怎么了?”
转眼间,灵静跑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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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父母那里感受到的温馨。其实无法冲淡心中的那份委屈,感情这种事情不是算术题,无法一加一等于二一减一就消除,坐公车来到圣心学院门口,大大的夕阳下,还未开学的圣心学院前方广场也显得空落落的,走过这里时,想起以往从这边一块上学,晚上吃过饭后的一块散步,那双双对对的人影就仿佛走在她地身边,由此以来,心中更是难受得无以复加。
沿途一切依旧,只是心情变了……一路来到那热闹的游戏室下,上了楼梯,她在那熟悉的门前站了好一阵子,终于拿出钥匙来开了门。房间里安静得像是死掉了一般,一阵熟悉的键盘敲打声仿佛从天外传来,也在瞬间嘎然而止,片刻后方才再次响起来。以往的这个时候,厨房里该有忙碌的声音了,饭的香气飘出来,菜刀在砧板上弄出的响声,锅铲交击,一般是家明和她在做这些事,沙沙在外面看电视,或者帮忙摆碗筷……
她关上门,换掉鞋子,在沙发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随后从卧室到了阳台,走到旁边的小房间门口,正在打电脑地家明从里面看出来,两人默默地对视了片刻,她安静地退回去,如同一抹幽魂。
一路去到厨房,她打开米缸,照例的开始淘米煮饭。电饭煲通了电之后,她洗了几根葱,随后去客厅打开冰箱,寻找可以吃的东西,鸡蛋、已经存放了好几天的瘦肉、香肠……香肠用碟子盛着,准备放进饭里去蒸,瘦肉剁成末,鸡蛋打开,一切都是轻车熟路了,闭上眼睛也会做。
油倒进锅里,滋滋地响起来,她按照往昔的步骤默默地做着这一切,蛋饼、瘦肉蛋花汤,香肠切成薄片,不知什么时候,家明在客厅里打开了电视机,大约已经搞定了电脑上的事情,随后便进到厨房里来拿碗筷,看看她正在做的事:“那些肉放了好多天了,还能吃吗?”
“没关系,没坏。”
淡淡地回答,使得他们看起来像是结婚日子久后开始情浓转薄地小夫妻,厨房里并不宽敞,走来走去时彼此便要侧身,对于两人来说,也可以契合得相当完美饭菜上桌,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下来,两人坐在桌边,默默地吃起这顿不算丰富地晚餐,家明的胃口看起来很不错,转眼间便已经吃了两碗,灵静仅仅扒了几口,干脆放下了筷子,看着他吃,过了许久,开口说道:“我明天去维也纳。”
家明的动作顿了一顿,随后继续吃饭,点了点头:“嗯。”
灵静深吸了一口气:“我联系不到沙沙,不过有你在,她不会有事的……”
“没什么大事,沙沙她现在在……”
“我怎么跟她说啊?”
淡淡的语气,灵静盯着他,直接打断了他的说话,“你还没跟她说你跟雅涵姐的事情吧,我……我可以跟她说些什么啊?对着沙沙说我去维也纳的理由……”
她沉默片刻:“我到了那边会打电话回来给她,到时候……如果你已经跟她坦白了……”
这之后,两人之间又沉默下来,如此吃过饭,洗好碗,家明在外面的客厅看电视,灵静坐在卧室的床上整理书桌里的一些小东西,偶尔望望客厅里家明的侧影,便是痴痴地定在那儿好一会,若是家明扭过头去看她,她便会将头转回桌子上,整理曾经的那些小物件。
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都有着难以替代的特殊意义,跟家明旅游时买的纪念品,第一次打工赚钱的工资单,“星梦号”的船票,家明偶尔兴之所至送她的礼物,家里的收支记录册,她、家明、沙沙三人拍婚纱照的相册……如此到得九点多钟的时候,她拿出一只小皮箱,将想要带走的东西收拾进去,家明也从自己的房间那边拿出一摞东西。
“……我写的一些东西,你以后如果真的弹钢琴,你对或许有帮助,这里有一张名片,如果在维也纳出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不管什么事,都可以打电话去找她,基本上都可以解决的,这里还有一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东西放到灵静身边,灵静看起来倒也不像是拒绝的样子,只是望着家明那绑着绷带的手腕好一会儿,问道:“那里怎么弄的啊?”
“不小心……”
“你从来没有不小心过……”
灵静这样说着,家明没有回答,她也没有再问下去。大约到了十点钟左右,收拾完了要带走的东西,灵静扣上了皮箱,两人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家明道:“我送你下去叫出租车……”提起皮箱正要往外走,身后的灵静蓦地冲了过来,一把将他拦腰抱住。
“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你告诉我啊!”声音哽咽着,她哭喊了出来。
感受着背后少女身体的颤抖,家明闭上眼睛,好半晌方才转过了身体,搂住灵静,像是要将她的身体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夏日的夜晚,身体滚烫滚烫的,灵静搂住了他的脖子,双唇颤抖地寻找着家明的嘴,生疏得仿佛是两人之间的第一次。
“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
第七卷 八月火
第四百零四节 ~风雨无阻~
“我要马上去江海,爸你让子丰赶快离开……”
电话被挂断的声音响起在房间里,望着那响起回音的电话机,应海生脸色铁青,阴沉得像是要掉下来,见应子岚要走,陡然站了起来。
“你给我站住,我们在江海也安排有那么多人,你这个时候赶过去又有什么用!”
“也许还可以挽回……”
“没什么好挽回的!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兔崽子要出事就让他出事好了!不过,我看那个顾家明也不敢做得过分,他如果做得出来,我们也可以!”
“无论如何,子丰是我弟弟。”应子岚瞪着父亲,“必须立刻让他走……”
同样的时刻,家明驾驶着那辆轿车穿行在江海的街道间,上万英尺的高空中,《风雨无阻》的旋律,响起在由江海去往维也纳的航班机舱里。
灵静坐在那儿,静静地听着。
你是我今生唯一的赌注,
只留下一段岁月,
让我无怨无悔,
全心的付出。
怕你忧伤怕你哭,
怕你孤单怕你糊涂,
红尘千山万里路,
我可以朝朝暮暮……”
那歌声之中。后方座位上一男一女站了起来,从过道走向舱室前方地,两人走过灵静的座位旁边时,有意无意地朝少女往了一眼。旁边的中年男子正在看报纸,当这两人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他才抬起了头,将报纸翻过一页。后排的座位上,又有三个人站了起来。
天空下方的江海街道上,家明踩紧了油门,轿车如同风驰电掣般的超过了前方的好几辆车,其中一辆警车里地两个人瞪大了眼睛:“靠,不要命了!”
广州。应子岚放下电话:“小弟和他身边人的电话完全打不通。”
刚刚挂掉另一只电话的应海生挥了挥手:“打给有可能在他附近的其他人,想走……起飞的航班也得给我转回来……”
你是我一生不停地脚步,
让我走出一片天空,
让你尽情飞舞,
放心的追逐。
爱是漫长的旅途,
梦有快乐梦有痛苦。
悲欢离合人间路,
我可以缝缝补补……”
歌声流转,那一男一女的两人被空姐堵在了驾驶舱门口,他们拿出了自己的证件,空姐看过之后,神情紧张地与驾驶舱里通了电话。随后,驾驶舱的门打开了,两人将证件递过去:“国安局,这个广播是怎么回事?我们一早得到线报,怀疑这架飞机上混入了恐怖分子,请你们立刻联系机场,返回江海。”
同一时间,江海公安局、武警总队的负责人办公室里,有人说着:“是!”挂掉了电话。随后,最高级别地集合铃声陡然响起来,顿时间,楼上楼下、院内院外跑步的声音轰隆隆的响成一片,穿着各种制服的公安、武警朝着集合的广场蜂拥而出,今天穿着西装的老总一边在楼道上跑,一边朝后方挥手:“快、快。紧急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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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机场大约十多分钟车程地一间别墅里。应子丰在吧台倒了一杯红酒,狂欢一夜。他刚刚才起来,衬衫的衣扣敞开着没有扣好,回过头,他朝着一名在客厅里睡了一晚的黑道老大举起酒杯:“沙竹帮已经完了,恭喜。”那笑容自信而优雅。
涡轮呼啸飞旋,车尾陡然一摆,刹车的声音想起来,那辆小车以无比惊险的动作漂移过九十度的街道拐角,路边的行人看得目瞪口呆,许久,警笛声从后方追过来,那辆警车中的驾驶员脸色明显有些苍白。
电话铃声响起。
东方家的别墅,方之天等待着电话地接通:“喂,家明,我是方之天,我已经听应海生说了,这件事情还有得商量,你别……”
“……抱歉,赶时间。”
挂断的声音响起来,方之天将话筒随手仍在桌上,大步走出了房门:“车子还没开过来吗?快一点。”他朝着客厅里的东方路挥了挥手,“小路你也来,劝一下顾家明,要出大问题了……”
“家明他现在要干嘛。”
“他赶着送人去投胎……”
爱你够不够多,
对你够不够好,
可以要求不要不在乎。
不愿让你看见我的伤处,
是曾经无悔的风雨无阻,
拥有够不够多,
梦得够不够好,
可以追求,
不认输……”
“国安局……”
驾驶舱,副驾驶员回过了头来,那一男一女说完自己的意图,他拿过证件看了一会儿,随后将证件递回来,两人伸手要接,证件之下,露出了带有消音器的黑洞洞地枪口。与此同时,从后方过来地两个人不动神色地将枪支抵在了他们的腰上。另外一个人将枪口对准了那名空姐,捂住她地嘴巴。
这一段舱室有帘子遮着,舱内的人都被那广播里的歌声勾起了思绪。如果不仔细看,基本上看不出这边挤了六七个人会有什么问题,只有在侧后方,那一男一女地剩余两名同伴正要站起来,两把手枪无声地伸了过来,抵在他们的后脑勺上,让他们又在歌声中坐了回去。
疾行的小车转过街角。刚刚从同学家出来的东方婉“啊”的躲开,眼看着那小车在不远处的别墅前停下,两个人冲了出来,急忙朝有两名西装男守卫的别墅大门跑过去,其中一个人手上还提着一只大哥大。她想要记下车牌报警,但一看这些人就是黑社会。也就打消了念头,从车上下来那匆匆忙忙地两人被拦住,四个人在门口争吵几声,其中一个人一巴掌打在了看门那黑社会成员的脸上,眼见剑拔弩张,似乎是别墅里的某人看见说了话,小门打开了。提着电话那人飞快地跑进去。
原本期待着这帮渣滓内讧,谁知道居然没事了,东方婉的心中有着小小的失望,下一刻,涡轮旋转的声音陡然扩大,又一辆轿车以更快地速度插入这边街道。从她身边飞驰而过。和训话,警车一辆一辆飞快地驶上了城市公路,那光景看得路边行人都有些呆住。
在此同时,方之天等人的车队从东方家疾驰而出,同时而动的,还有此时在城市各个不同地方的行动组,叶莲、崔国华……
天空。
气氛紧张得近乎凝固,驾驶舱。那副驾驶员耸了耸肩,拿出一个标志:“幽暗天琴,合作这么多年,别伤了感情,让这架飞机平平安安到维也纳可好?”
随后,舱外的两人被搜去了武器,直接打晕。
周华健那沧桑而温柔的嗓音在机舱里回荡。没有人知道他们身边发生地事情。没有人知道有可能出现的危险,那歌词唱过一遍。又是一遍,灵静就那样听着、听着,终于无可抑制地哭了出来,那哭声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即使她用力地捂住了嘴,声音还是不可避免的让周围的人听到,身体在哭泣中剧烈地颤抖,泪水划过那美丽的脸颊,宛然凄美,犹如珍珠。
她身边的中年人拿出纸巾,等待着她稍稍缓和之后递过去。
仿佛被某个巨大地身影所保护着,就在这音乐声中,飞机平稳地驶出云层,承载着少女那带着伤感的过往,以及此时仍不可知的未来,去往维也纳的方向。
别墅门口,家明走出车门。八月如火,时间是上午十点,接近直射的日光照射下来,带着仿佛要烧尽一切的滚烫……
东方婉愣了一会儿方才走过去。
原本心中还在骂又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在飙车,谁知道第二辆轿车停下,出来的居然是家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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