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黄家别墅内外闹哄哄的,十多张餐桌摆起来,熟人之间呼呼喝喝,管家安排着座位,佣人们来来去去,穿着西装或便衣的保镖们分布别墅四周。推门进房,家明便听到了雅涵的声音。
“嗯……嘤……唔……不要……”
“呃……”疑惑地望向床上,只见雅涵紧蹙着眉头,被子被踢开大半,短裙的位置稍微有些上了,丝袜包裹的修长双腿轻轻地摩擦,绝对诱人犯罪的光景。双手也在无力地摆动,似乎是在反抗和挣扎,听到那句“不要”,家明皱起眉头。
“做恶梦了吗?”
摇了摇头,家明走到床边,轻拍她的脸颊:“喂,起床了,外面在准备吃饭呢。”
“不要……别……”一拍之后,雅涵的摇头陡然间变得更加剧烈起来,两只手用力朝着家明打了过去,下一刻,那双手被砰的一下按倒在了床上。
随后,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顾家明你干什么!?”回过头去,对雅涵一直都有好感的黄浩云正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雅涵睡在家明的床上,雅涵衣衫不整,雅涵在说不要,而家明正扶着她的手……这一协联系起来,活脱脱便成了家明在对自己的老师施暴的诱人……哦,不,是罪恶场景。
不过,还没待他作为应有的反应,从朦胧中睁开双眼,雅涵说的第一句话,已经将他变成了化石。
“家明哥哥……不要……”
“噗”的一声,两行鲜血从黄浩云的鼻间喷了出来……
第四卷 当时青春年少
第一百五十八节 ~心乱~
自己觊觎已久的女子被人按倒在床上,还说出了无比暖昧的话来,黄浩云的反应是喷出鼻血,由此恐怕便不难揣测他平日里对雅涵都有些怎样的幻想。
而另一方面,当雅涵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首先的反应却是更加激烈的挣扎。知道她一向有些低血压,起床时很迷糊,家明按住她的双手:“喂,做恶梦了吧?那个……雅涵老师。”
“没……没……那个……你一直都要……我……那个……我求你饶了我……可、可你不理我……我、我……羞耻……那个……那个……呃……”
断断续续的声音,由于主人的思绪有些混乱,大多数也就听不清楚,只是大概能够辨认出几个词语,也是不很确定。不过纵然是猜测,这几个词显然要比刚才那句“家明哥哥不要”更显得暖昧。放开雅涵的手,家明有些尴尬地望望后面的黄浩云,而到得此时,雅涵也才稍微清醒了些。
“呃……那个……那个……怎么了……”
“没……没,你做噩梦了吧?我记得你一向有低血压,起床的时候分不清梦和现实……”坐在床沿上露出若无其事的笑容,家明也伸手指了指雅涵的裙子,方才的一番挣扎,裙摆此时已然褪了上去,隐约可以见到带蕾丝花边的黑色内裤,想来不光是他,黄浩云恐怕也在无意中饱了眼福,不由得有些惋惜。
连忙拉下了裙摆,雅涵拿起一旁书桌上的大宽边眼镜戴上,低着头,屈腿坐在家明的床上。房间里一时间有些寂静,这气氛看起来有些像是雅涵跟家明通奸后被黄浩云捉奸在床的情景,也是在这样的气氛中,雅涵回想着先前的一切。脸色开始变红,到最后俨如涂了一层番茄酱。
“呃,那个……”片刻,还是雅涵第一个打破了僵局,“我……我是做了个噩梦的样子,我……我要上个厕所。”深吸一口气,她顶着红潮未退的脸颊下床,穿好了黑色的高跟鞋,随后笑了笑,朝门外走了出去。
“喂,吃饭了。”
“好的、好的。我马上过去……”
“我的房间就有厕所啊……”
家明想要跟着出去,不过雅涵似乎并不打算等他。砰砰几声便跑得不见人影。这一边,黄浩云已经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紧了家明。随后猛的冲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你老实说!你跟雅涵她……”
话音未落,被直接按向窗户的家明伸手在背后一动,窗户陡然打开。家明已经倒在了外面的草地里,翻滚几下爬了起来。
“拜托,理智点,老大,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不然会是什么样子,还有在新宁市的酒店里……我还没有追问过你……”
“她只是做了个噩梦啊……而且我比她小七岁多,我们只是朋友,你知道的,忘年交、忘年交……”
“交你个头!我宰了你……”
想要从窗台追出去,家明已经转身跑得不见人影,在这个家里,惹不起的他一向躲得起,谁也追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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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钟后,从厕所里出来的雅涵方才出现在大厅之中,与一些认识的人打过了招呼,她径直走到角落里家明的身边坐下。这一桌都是黄家的一些少年人在座,类似于家明、黄浩兵、拜祭了父亲之后的许毅婷,雅涵掺和进来,顿时有些不太协调,不过看她此刻的状态,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这一次雅涵算是客人,在张家的份量也算不上低,半分钟之后,便有家明的一位婶婶过来,想要安排她去主餐席旁边的桌子,眼见着有人要给她加位置,雅涵连忙站起来笑着拒绝了。
“阿姨不用麻烦了,大家这么熟了,来这里还不跟自己家一样么,何况在那一桌大家谈的都是公事,我一个女孩子也说不上什么话,正好毅婷也在这桌……而且我是当老师的,教的就是他们这些人呢……”
不过,说是陪着毅婷一块坐,在许毅婷身边仍有一个座位她却没有过去,而是选择坐在了家明的身边。见她无心坐到那边去,对方也就不再勉强,而在不远处,心中怀疑稍减的黄浩云再次以饱含怨念的目光望了过来。
说起来,自从那次野炊遇上绑架的事情之后,雅涵就没有再来过黄家,就此死心倒也没什么,然而当眼前出现了家明这样的一个对照,就实在令他郁闷非常,不明白自己倒底比家明那样的家伙缺少些什么。
在他郁闷的同时,雅涵的情绪似乎也正处于某种矛盾当中,从一坐下来,她便没有和家明说话,菜肴上来,只是闷头吃莱,偶尔有认识的人过来了方才笑着打个招呼。大厅内外人声鼎沸,热闹非常,不过家明始终觉得身边有股寒气在绕啊绕啊,吃到快一半的时候,黄柄兴也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与雅涵寒暄起来。
作为黄浩云的父亲,黄柄兴其实一直都希望雅涵能够当自己家的儿媳妇,虽然雅涵与黄浩云对不上眼,但一直以来黄柄兴与张敬安、与雅涵、与张家都保持着不错的关系,大概聊了一会儿,互相喝了两杯酒之后,黄柄兴笑着问道:“听说雅涵跟我们家家明的关系不错啊,是吗?”
“呵呵,当然啦。”听他说起家明,雅涵微微一愣,但随即便灿烂地笑了起来,“我们就像是姐弟一样,武馆里我也是他的师姐啊,还有,以前家明还救过我的命呢,唔啊……”伸手像拍小狗一样拍着家明的脑袋,随后一把搂住家明的肩膀,在他的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虽然家明此时也已经十六岁,但两人毕竟年龄有差,在旁人看来,这样光明正大的调戏反而是发自诚挚,黄柄兴大笑了起来,而一旁的几个大人见家明嫌恶地擦着脸颊,纷纷都出言取笑起来。
问过这个问题之后,黄柄兴笑着离开,在远处与黄浩云说了几句话,虽然隔得远了听不到,但家明仍旧可以通过读唇辨认出意思,黄柄兴大概是在说:“没出息……年龄差那么多,她跟家明怎么可能……”
“喂,别擦啦,脸上又没有……”
正在辨认这对父子的说话,雅涵笑着拉住了他正在擦脸的手,家明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没有……”
“哼,你怎么知道有的,你又没照镜子!”雅涵仰着头不甘示弱地说道。
“喏。”家明没好气地指了指她身边的白瓷碗,碗沿之上已经沾染了几点细碎的口红痕迹,“你发花痴啊,口红上这么厚……”
“哼……花痴又怎么样……”
若是平日里两个人独处时的气氛,雅涵恐怕会将这种事情当成游戏,扑上去再留下一个口红印,然而现在的情况下,她自然不敢再做什么。而听见家明说她的口红太厚,雅涵的脸色不由得再红了一红,妆是她在厕所里补上的,当时心情有些乱……
回想着那些事情,望着家明脸上的红印,雅涵拿起了瓷碗,在碗沿上用嘴唇用力一咬,随后,那儿便留下了一个彤红的唇印,内外两侧,鲜艳诱人……
事情到得现在,纵然在自身的感情上迟钝如家明,也隐约察觉出了一丝不对,理智上早已有所判断,但感性上却始终无法理解,一时间心中也有些困感。身边的雅涵安静地低头吃东西,偶尔笑着抬起头来,不再与他交谈,直到饭局结束。
吃过了饭之后休息一阵,雅涵也就起身告辞,与家明聊过几句第二天的表演,却也只是尽量公式化的语气,没有过多的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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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路口,红灯亮起来,小车在白线之前安静地停下。
望着灯光边的数秒,雅涵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抱住了方向盘,将额头抵在上面。
回忆起当时在厕所里褪下内裤时的情形,那黏手而又羞人的水渍,她此时甚至还能感到双腿之间的冰凉,全身都是软软的提不起力气来。
居然在家明的床上做了春梦……你死掉了你……张雅涵……
家明他……知道了吗?虽然在餐桌上一切正常,但装纯洁本来就他的强项,敏锐如他,很可能是知道了,却因为不想让自己难堪而没有说出来,那么他心中会有怎样的想法呢,他今后会怎样看自己呢……
还有那个梦……
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个很正常的人,然而那个梦倒底代表了什么呢?自己是真的喜欢上家明了吧,爱也好喜欢也好,然而自己是不可能说出来的,假如家明真能像那个梦里一样……强迫自己,只为了他自己高兴而强制着自己做出这样那样羞耻的事情来,就算自己怎样哭泣求饶都不为所动……那样的话自己就不用去面临为难与选择了吧……
按心理学上的观点,梦是人心中渴望的体现,自己莫非在期待着那畸形的事情吗……
无法想得清楚,也无法轻易承认这一点,片刻之后,绿灯亮起,她一脚踩下油门,努力将精神集中在明天的校庆活动上。
不过……家明他们的表演……
第四卷 当时青春年少
第一百五十九节 ~校庆~
五月二日,晴。假期的第二天,也正是圣心学院举行校庆活动的日子。
上午开始,各种各样名牌跑车己经在满天红幅的招摇下进入了圣心学院的大门,到了停车场外的小广场上,久别重逢的人群呼喝之声此起彼落,说起来圣心学院的建校历史虽然不长,但由于一开始就定位在江海市最好的贵族学院这一高度,进来就读的官家子弟众多,因此这样的校庆会,也等同于掌握了江海市经济的年轻一代在走出了校园之后的再一次重聚。
曾经的学校,曾经的同学,曾经的记忆,曾经喜欢的女孩与曾经朦胧的恋情,无论如何,当人们从某一刻开始回顾时,记忆总会将那一切打上美丽的花边。三三两两的人群笑闹着,聊聊现状,说说过去,在好久不见的女同学面前表现出自己已然成熟的一面——当然,不是你们现在想的那一面……寻找曾经的教室,在那里回忆着当初的座位,当然,某些大家族的子弟或是气质内涵俱佳的美女也会受到各种搭讪,譬如学弟原来我们坐过同一张桌子,学姐我们原来用过同一个教室,原来我们用过同一个老师,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对于这些毕业生来说,这次校庆的目的在于回忆过去的美好,在江海上层社会联络更多的友谊,拉拢关系,而在学校,校庆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人捐钱,这在所有人心中多半也早有准备,美其名曰:支援学校设施建设。
当然,纵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彼此早有默契,各自分内的事情还是得做好。为了这一天,学校开放了所有的设施,准备了盛大的联欢晚会——从邀请方雨思这样的歌星就能看出校方对于这次事情的重现,而在白天,不少社团也都举行了活动。课余研究成果展示,以邀请毕业的学长光临指导。
譬如说航模兴趣组的同学们开始在操场上试飞自制的航模,电脑兴趣社展开对抗入侵与红警游戏比赛,化学兴趣社设计了一套占据了半个教室的复杂化学反应模型,武术社那边原本是打算与已经毕业的一些前辈进行几场友谊赛,然而被薰一个人全部打散,一些计划也只得暂时搁置。
当然,这一切的活动,其实纯粹是为了开心。如果弄得太过严肃或许就达不到应有的目的。在这个意义上来说,这次的校庆或许还算得上成功。上午的时候,试飞的模型掉下来了一半以上,其中一架冲破了教室的窗户,一架弄断了电线,在后山森林的边缘引起了一场小规模的火灾,扑灭之后,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亢奋。烧学校啊,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十点多的时候,化学组那莫名其妙的连锁化学反应架出现意外,几个试管、烧杯爆炸,随后从某一端冒出了火焰,把所有人吓得鸡飞狗跳,好在有惊无险,纯以商业角度考虑,这些噱头吸引了大批的人群围观与兴高采烈的议论,非常成功、非常NB。只不过当事人会不会为之开心就难以知晓。
这样的情况下,比较争气一点的反倒成了武术社,在几十名主力成员受伤的情况下,陈辜夏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出了手,据说学校历届武术社主力凑足了十多人的阵容,在联手的情况下仍旧被打得落花流水。这一事件将校庆的气氛炒上了一个小高潮,近千人赶过来观看。其后有人提议让陈辜夏与前些天闹事的薰比一场。不过陈辜夏自恃甚高,再加上知道薰的来历,自然不会与小辈较真。
到了下午两点多,引起轰动的则是电脑兴趣社的某件事情,当时激烈的黑客入侵对抗正在进行,一些毕业后加入了IT行业的返校者也兴致勃勃地参与对抗与比赛,当时某个外校来参观的胖子不知天高地厚地说了句话,其后引起了耻笑与争论,再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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