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大中午*,陆方淮突然出现在办公室。他本来不打算理睬,但是那人可怜巴巴地问:“顾凉喻,你说我是红头发好看还是黑头发好看?”
顾凉喻一下子还正反应不过来,不打算回答,那人又自言自语:“我红头发真不好看?”似乎很苦恼。
“你从高中开始,多少年红头发了,早忘了你黑头发什么样子,怎么比?”顾凉喻睨他一眼,“你又怎么了?”最近被他烦*,把他当成恋爱顾问一样,他喜欢*是男人,和他不一样好不好!
“唉,绿绿说我一头红发像流氓。”他歪了嘴,有点委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说他像流氓过,夸他好看*倒是不少…
顾凉喻揉着额角:“你不提不觉得,一提倒是像了。”左右一看,“真像。”于是就有了现下这个一头黑发,越发漂亮*陆方淮…当年就是他自己觉得太女气了才染了红发…
绿绿视而不见,继续和曾凯该说*说,该笑*笑,搅得陆方淮心神不宁。“出息点,你现在这样子,往后我这家餐厅还来不来了?让孟璟澜知道了又该揍你了。”顾凉喻抢过他手里*菜谱,他根本没有心思点菜,想饿死他么!
“妈*,那男看着就是一肚子坏水。”陆方淮咒了一句。“在女人这个问题上,谁肚子里*坏水多*过你。”顾凉喻讽刺道。
“那我还不管了?!”陆方淮就要坐不住了。“你要敢管,早过去了,用得着这么遮遮掩掩*,对沈漫绿怕成这样,我都替你丢人。”顾凉喻刺激他。“我就乐意怕她!”陆方淮神色焕然,挑起了顾凉喻抽人*冲动。
陆方淮气都气饱了,绿绿对着曾凯笑*次数比对着他*时间加起来还多。再回头,两个人竟然吃完离开了。
手机一跳一跳,顾凉喻看着来电显示,肉麻*掉渣——最爱*绿…胃都被他矫情得疼起来。
“你出来。”干净利落地抛出三个字。陆方淮惊恐地看着顾凉喻。顾凉喻忍着笑,优雅地切下一块牛排:“你活该…”
绿绿抱着影集立在门口,早春*天还是有些冷,她缩缩脖子,一下一下地跺着脚。陆方淮大步走过去,一手接过影集,一手将她*一双手都抱起来,瞬间暖和了。“去车里说。”陆方淮心疼地替她搓了搓手。
“绿绿…”上了车,绿绿怎么都不让他再拉手,陆方淮颠颠*劲道又来了。“我早上怎么说来着。”陆方淮脸垮下了。
绿绿叹了口气,说是她降服了陆方淮,倒不如说是陆方淮制服了她…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让她如此无语。
“你头发怎么回事?”绿绿气退了,睁大眼,伸手摸了摸他黑漆漆*头发。“不是你说像流氓么,就染回来了。”陆方淮讨好地笑。
这样虽不及红发妖气,可更加漂亮…清纯?绿绿对他*言听计从有些吃不消,或者说承受不住…心跳猛增。
“我有事和你说。”绿绿目光一凛,陆方淮赶紧坐正了听候派遣。“房子钥匙给我。”她伸出手指勾了勾。
直接勾走了陆方淮*魂魄,他瞪着眼目光呆滞。绿绿手伸了半天,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恼得拍了拍他脑门,“我说你被鬼附身了!”
陆方淮拔出车钥匙:“这个?”问得小心翼翼。绿绿几番深呼吸:“关键时刻你就掉链,我怀疑你间隙性脑抽!”
“房子钥匙?”陆方淮眼睛眨得飞快,“房子钥匙!”“给不给?”绿绿怀疑,情商连正常男人*一半都不到,是如何爬上本城花花公子头把交椅*?!
正文 沈漫绿,这是什么?
“你真住过去?”这人是受不了刺激*,一旦受了刺激,那本来就不太灵光*脑子就越发浆糊了。
“陆方淮,你问第几遍了,你再那么多废话我可反悔了!”绿绿本来决定搬到陆方淮所谓*在报社附近*房子。谁知过周二就下了调令,她如愿进入《HUNT》,不过总是心虚,她如今也算是关系户。
《HUNT》离她家更远,陆方淮就把《HUNT》附近*一套公寓*钥匙给了她。绿绿起初不想要,《HUNT》那是黄金地段,附近*房价跟开玩笑似*。
可是陆方淮软磨硬泡*功夫本就炉火纯青,加之在绿绿身上实践了无数次,几下就摆平了她,周二下午,绿绿开始了搬家,陆方淮就跟在后头…捣捣乱…
陆方淮帮绿绿把箱子压上,见绿绿要整理卫生间里*洗漱用品,赶紧阻止:“家里什么都有,这些不用带了。”
绿绿被一个家字震得心口跳了跳,僵着手转过来:“那走吧。”声音有些干涩。陆方淮喜气洋洋地提着行李,这么大一个箱子,他就一溜小跑下了楼。
“陆方淮,这儿?”天城花园——这可是本城最贵*小区之一,因着是临江小高层,身价倍增,光物业费这一项就能吓死人。
寸土寸金*地段还整这么大片*绿化,绿绿往时都没有进来过,保安管得很紧,陌生人根本不给进。
陆方淮*车就这样自然地开进去,保安恭恭敬敬地立在一边,一直向前开,最后拐进了中间靠后*一幢楼。
这幢楼和其他几栋有些不同,外观高度都不太一样,陆方淮也没有让绿绿下车,直接驶进了一边*地下停车场。
“陆方淮,那是不是任瑞肖啊?”绿绿激动地拉了拉陆方淮*袖子,男子穿着黑色*短袄,浅色*牛仔裤和一双耐克*球鞋,头发不长,浅咖啡色,软软地垂下。
陆方淮抬眼看了看那个从路虎上走下来*男人,侧面便是很英俊,再瞧一瞧绿绿眼冒金星*样子,撇撇嘴:“他住我楼下。”
绿绿立马瞪大了眼:“啊,我能找他签名吗!”她激动了,任瑞肖是乔姗*最爱,她非得去显摆显摆。
“你想要谁*签名和顾凉喻说一声就成,不用亲自去。”陆方淮婉转地阻止她。“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会理解我们年轻人*想法呢。”绿绿摇摇手指,非常鄙视地看着他,“不就享受这个追*过程么,三年一代沟啊。”
陆方淮越发郁闷,他才二十八,可是循着三年一代沟,她和绿绿竟然有两个代沟…
电梯直达顶楼,一层就一户人家,顶楼又是复式加阁楼*组合,干干净净*布置。绿绿倒对陆方淮*品味有了重新*认识。
“绿绿,就住这个房间。”二层一共就两个房间,一左一右地对着面,一黑一白*两扇门。陆方淮将她领进了白色门*房间。
绿绿抬头,瞧见墙上挂着一幅字,是《兰亭序》,她有些诧异,和她之前房里*那副几乎一模一样。
“你哪儿弄*?”绿绿忍不住问。“我写*。”陆方淮嘴角微翘,很是得意。“你?”绿绿怀疑地将目光在他身上扫了几个来回,“糊弄谁呢。”
“绿绿…”他颇有委屈,自绿绿答应搬进他家,深入虎穴之后,他便是每天晚上练字。他*字可是千金难求,只是最近写*少了手生了。家里书房堆着几十卷废弃*轴子,这一幅《兰亭序》花了他多少心血!
在绿绿眼里,陆方淮就一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纨绔子弟,说他会这一手,倒不如母猪上树更有说服力…
房间布置得…整一原始森林,绿色*大床,绿色*梳妆台,绿色*书桌书架…绿绿汗颜,她只是比较喜欢绿色而已…
“陆方淮,我请你吃饭吧。”绿绿有些不好意思,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住了人家这么大*房子,她自然不能厚颜无耻地觉得理所当然…
“好啊,你想吃什么?”陆方淮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先征求她*意见。“我亲自下厨。”绿绿眉头一挑,嘴咧了咧。
陆方淮眨眨眼:“你说做饭给我吃?”他指着自己,舌头都颤抖起来。“去买菜。”绿绿不太喜欢在超市里买菜,总觉得东西不够多不够新鲜。
“城西农贸市场…”陆方淮看着金色*几个大字,再看看前面脚下生风*绿绿,完成了又一个人生*第一次。
十几万*鞋子就这样踩在脏兮兮*地上,菜叶菜根,陆方淮艰难地下脚。绿绿正挑着西兰花,他就跟在后面贼头贼脑地张望。
“这是什么?”陆方淮指着那一堆粗粗*柱状物体很是好奇。“是树根吗?”绿绿觉得丢人,瞧人家老板都笑了。
“这是山药。”绿绿白他一眼,“你怎么不问是不是人参啊?!”陆方淮讪笑,一路上虚心求教,遭人嘲笑无数,坚持不懈地把整个菜场里所有*蔬菜鱼肉都认了一遍。
快六点*菜场热闹非凡,两人刚一走出来,就有人挤到绿绿身边,数次被扒手光顾以后,绿绿已经极度敏感,一摸口袋,果然钱包不见了。
“小偷!”她叫了一声,谁知陆方淮速度极快地跑了出去,一时间场面混乱,绿绿看着满手是菜*陆方淮,突然心安。
陆方淮跑得极快,追进一条弄堂里,抬脚踹过去,直接将那人踹翻在地。那人爬起来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看着陆方淮,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
陆方淮失笑,现在*小偷装备还是这么落后,几乎和十几年前*抢劫没有任何变化。他将菜小心地放到一边,动了动手腕。
待绿绿跑到,那人躺在地上按着胸口,一脸痛苦,陆方淮正弯腰一袋一袋地拾起摆在一边*菜,黑黝黝*额发垂下一些。绿绿呼吸一滞,心口一度跳出凌乱*节奏。“绿绿?”陆方淮笑嘻嘻地喊了一声,将她*思绪拉回来。
“陆少。”第一时间赶到*不是警察,而是一个子高大*灰衣男子和他身后一群年轻*男人,灰衣男子小板寸,眼角至眉角连着一条长长*疤痕,看着冷冰冰*。
“你*地盘倒是乱得很,欺负我*女人?”陆方淮挑起一边*嘴角,笑得颇为邪气。眼神透心凉。
“陆少,管理不周,实在是抱歉。”言语间满是愧意,还多少能感觉到一丝恐惧。陆方淮睨了他一眼,让他腿下一软。
“没有下次。”陆方淮将所有*菜提到一只手上,腾出右手自然地牵起绿绿。绿绿立在一旁没有出声,这样*场面她也是第一次见。隐隐约约能听到一声一声*惨叫声和求饶声。
“我给你打下手。”陆方淮怎么都不肯出去,还好厨房很大,他径自围上来那条蓝色*围裙。绿绿身上围着一条粉色*。
这是陆方淮强烈要求买*,绿绿感叹现在*商家真是会打爱情牌,连围裙都有情侣版*。“哎呦!”也不知是第几次惨叫,绿绿无视他,将锅子里*酸辣白菜舀进盘子里。
洗了洗锅子,回头看了一眼切黄瓜*陆方淮,他正捏着食指,楚楚可怜地回视绿绿。食指被切开了长长*一条口子,血渗出来不少。
绿绿蹙眉:“家里有没有酒精?”陆方淮点点头。“轻点,疼。”他嚎得越大声,绿绿就按得越加用力。
“陆大爷,你就在这儿看看电视就成,再这样下去,你这十个手指头恐怕一个也保不住了。”绿绿嘲笑,刚刚以为就一根食指,结果竟然破了四根手指,瞧瞧案板上那根血淋淋*黄瓜,她生出一丝心疼,随即一想,让他瞎凑热闹,该!
陆方淮可美*了,拖着一双伤痕累累*手将才摆上桌子。绿绿关了油烟机,端着两碗饭挑着陆方淮对面*桌子坐下。
一桌子*菜都是红彤彤*,绿绿口味重,嗜辣无比。“绿绿,很好吃。”他憨笑一声,吞下一块麻婆豆腐。
饭桌上最容易增进感情,陆方淮开始套她*话:“绿绿,你这厨艺和谁学*?”“自学成才。”她十二岁阿姨去世,不肯进沈家,那便只能自己照顾自己。
两人吃饭唠嗑:“你*花心是遗传*么?”绿绿此时心情不错,忍不住调侃他。陆方淮嘴角不自然地扯了扯:“我们家遗传*是怕老婆。我爸和我大哥都是妻管严。”说着还慎重地点点头。
绿绿笑起来:“那么说你还不是亲生*了。”“怎么不是亲生*了,我不是对你怕得很么。”怕得心甘情愿。
陶瓷落地*脆响,绿绿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刚刚陆方淮强烈要求洗完,她不放心地看着他,他胸脯一拍:“这种小事…”
六千多*一套瓷器,他一失手就是三个,绿绿心疼得咬牙切齿:“你这个败家*!给我滚出去!”
将最后一只碗端上沥水架子,绿绿隐隐觉得肚子一抽一抽地疼,陆方淮只见一道绿影闪过,绿绿冲进来卫生间却发现…他家没有那个东西!
她伸出一个小脑袋,面上已是苍白得不见血色。每次大姨妈一到访,都疼得死去活来。“绿绿…怎么了?”陆方淮瞧她额角汗都渗出来了。
“那…你…那个…”绿绿咬着唇,尴尬地不知怎么说。陆方淮见她一手按着小腹,一手扶着门,似乎疼到了极点。
“什么东西?”他还没回过神,“女人*那个…”绿绿又给了提示。陆方淮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我去给你买。”他转身奔向门口。
挑了最长*几款,陆方淮将一袋卫生棉递给绿绿。绿绿抱着肚子出来,见陆方淮窝在厨房里不知捣鼓什么。
她早没了力气,蜷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儿,陆方淮端着一杯红糖水走过来。绿绿嗅到了浓浓*生姜味。
“喝一点。”绿绿看着陆方淮温柔*表情,眼睛突然酸了,十三岁第一次来,从来没有人管过她这个,她也不懂,冷热酸辣下口无忌,等到知道了,已经落下了腹疼*毛病。
陆方淮将手放在她*小腹上,一下一下地来回轻揉,绿绿觉得暖暖*,疼痛缓了不少,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正文 陆方淮,想吃蛋糕…
绿绿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猛地坐起来,今天周三,可不是什么休息日。闹钟指着九点四十分,已经过了迟到的时间。
热水袋从手上滑下来。绿绿愣了一下,思绪才跳回昨天晚上,大姨妈突然到访,疼得她死去活来,陆方淮给她取暖,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她看了看四周,是她的房间,雪白的大床上垫了一条薄毯,她突然有些脸红,手指触到热水袋,暖意一直传到心里,他竟然这么细心…
绿绿刷牙洗脸统共用了五分钟,待换好衣服,陆方淮将将从门口进来。“你醒了?”他带着笑,手上提着早饭。
“你怎么不叫我!迟到了都。”感动归感动,这会儿见了面还是先埋怨上了。“我给你请了假,今天休息就成。”陆方淮龇了龇牙,看着很得意。
“你给我请假?”她拔高了声音。他是《HUNT》老板,要是被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可不就大白于天下了么!
“接电话那小姑娘不知道我是陆方淮,只当我是你男朋友。”他笑得越发欢畅。第一天调职,就没有去上班…绿绿皱了皱眉,前途堪忧…
陆方淮伺候她吃饭:“还疼不疼了?”颇为自然地问了一句,绿绿脸就烧起来。她与一般人的疼又不太一样,别人疼一天,她得疼满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