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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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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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旁边还有个手捧果盘的年轻女仆,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对襟衣裤。

第0114章肉摊老板

我忽然想起来,之前似乎在客厅墙壁上也看到过这几个人。我拿着相框走出卧室,下楼来到客厅,打开电灯,对照墙壁上的照片。果然,这三个人都在全家福里面。那老人坐在前排正中,不用说,这就是那姓万的“肥皂大王”了,年轻小伙也在前排,应该是少爷,而那个年轻女仆则站在最后排的左侧边上,穿一身浅蓝色衣褂。这女仆长得白嫩福相,看年纪最多不超过二十岁,大眼睛水汪汪的,头发扎在脑后,从眼神来看,应该是个比较单纯的姑娘。

果然是浅蓝色。我心想,晚上罗姨他们俩在地下室乱搞的时候,说也看到一个穿浅蓝色衣衫的女人,难道和这个女仆有关系?

雨越下越大,雨点打在大门和玻璃窗上,噼里啪啦乱响。我转身上楼进了房间。因为窗户关着。屋里发闷,我就把卧室门敞开,好透透气。正在我站在书柜前无聊地翻看那些硬壳外文书时,听到从客厅隐约传来钢琴声。因为雨声很大,要是人在卧室里关着门,肯定听不到。但我的房间刚巧开着,所以还是能分辨出来。

这钢琴声并没有曲调,东一下西一下,就像某个根本不会弹钢琴的人在摆弄乱弹。我把心提到嗓子眼,心想难道真闹鬼了?想下去看看。可又不敢,两条腿比灌铅还沉。忽然钢琴声又停了,此后再没动静。我心想还是装糊涂吧,以后像这种生意还是少接触,心脏受不了。

回到卧室,我关了灯躺下开始睡觉,外面雨声哗哗,不时还有闪电照亮屋子。心理学家说,规律的下雨声会让人更加心静,可我睡在洋房里却感到浑身不舒服。忽然门被人敲响。我吓得一激灵,连忙问谁。外面传来肉摊老板的声音,让我开门。

打开屋门,肉摊老板只穿着内裤站在门前,问我罗姨在不在我这里。我不高兴地说:“她不是跟你睡在一张床上吗?怎么可能在我这里?你要不要进来搜搜?”我把身体侧过去让开。肉摊老板也不客气,走进来就找,连衣柜也拉开看。

找了一大圈,他不安地说:“老弟,你别生气,我刚才醒了去上厕所,发现你罗姨不见了,我心想我刚从卫生间出来,也没看到她啊,难道她还能上三楼去方便?我从一楼到三楼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连地下室都看了,可是哪里都没有!”

这话让我感到意外,就问他确定每个房间都找过,他肯定地点点头。我拿起手电筒和他一起找,肉摊老板拿着罗姨那串钥匙,我们俩从三楼找到一楼,从卧室到杂物室、储藏室,地下室也看过,就是没有罗姨的踪影,她似乎凭空消失了。

“会不会出去了,不在这洋房里?”我问。

肉摊老板指指窗外的大雨:“下这么大雨,还是深更半夜,你觉得她有什么要紧事,必须得这个时候出去办?”

我心想也对,就算有事也应该和他或者我说一声,完全没有自己悄悄溜出去的道理,是不是去找什么人了?我抛出这个疑问,肉摊老板想了想:“看来也只有这个解释了,可是她能去找谁?”

我问:“这栋洋房有后门吗?”

肉摊老板说没有,后面是有个小花园,但得从前院的侧面小路绕到后面才行。我们俩准备出去找找。先在杂物间翻出两件黑色雨披穿上,拿着手电筒打开大门出来,雨下得很急,地面都冒烟了,铁栅栏门的锁完好,说明罗姨并没有离开洋房大院。我和肉摊老板穿过侧面的小路来到洋房背面,这个小花园约莫百十来平米,种了很多月季和玫瑰,有一棵苹果树很显眼,树下是石桌和四个石墩子。

用手电筒照了一圈,花园里也没人,这下我俩彻底没招了,她能去哪里呢?肉摊老板骂道:“这个该死的老女人,大半夜不睡觉,难道还能长翅膀飞出去?”

我下意识抬头看了看洋房全景,刚才为了方便寻找,我们把所有房间的亮全都打开,忽然发现三楼左侧那间卧室的灯熄灭了。我连忙提醒肉摊老板,他也觉得奇怪,仰头对着那间卧室高喊:“罗月珍,罗月珍你在屋里吗?”

卧室窗户紧闭,我也跟着大声喊罗姨,不到十几秒钟,灯又亮起。我和肉摊老板对视一眼,连忙绕到正面进了洋房,跑上三楼,左侧卧室的门大开着,屋里空无一人。我看了看地板,毫无印迹,说明刚才并没有人从外面进来,否则肯定会有湿鞋印。

肉摊老板明显有些发慌,问我怎么办,声音也发颤了。其实我比他还害怕,但不想把我的恐惧传染给他,毕竟我对这种鬼鬼神神的场面还是有接触,他可不行,万一吓到某种程度,估计都得崩溃。

“会不会是这房间的灯接触不好,刚才碰巧犯病了?”我安慰道。肉摊老板看了看我,显然不太认同我这个说法。

我建议再找一遍,肉摊老板急了:“这洋房十几个房间都找了,怎么可能还有?”我说那你有什么好方法,要是有,我们就不找。他当然没主意,只好和我再找一遍。我们每个房间过筛子,床底下、衣柜里、餐桌下面、储藏室中,连冰箱都打开看过,估计当年日本人搜查抗日分子都没我俩这么仔细。

最后只剩地下室了,我俩在地下室翻了半天,什么都没有。肉摊老板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地说:“见鬼了,乖乖,这可真是见鬼了!”

我用手敲着脑袋,坐在那堆箱子上思考,箱子很硬,硌得屁股疼。换个姿势也不舒服,正想跳下来,忽然想到箱子,就用力推开一口箱盖,里面全是旧书。我说:“把这些箱子凡是没上锁的都打开看看。”

肉摊老板无力地站起来,跟着我一起推箱盖。这些箱子大部分都上着锁,只有外围的五六只没锁,当推到最后一只时,肉摊老板张大了嘴,表情凝固,大叫起来:“罗月珍!”

我过去看,只见罗姨穿着吊带睡裙,身体蜷缩着躺在箱子里的一堆旧书上,脸白如纸。我俩连忙把她弄出来,用手一探鼻息,细得都快没有了。我让肉摊老板马上给她做人工呼吸,这家伙显然不会,把呼出来的二氧化碳全都吹进罗姨嘴里。我一把将他推开,努力往罗姨嘴里送了几十口空气,罗姨忽然咳嗽几声,算是缓过来了。

她看到被我们俩围着,而且是在地下室里,比我们还意外,问是怎么回事。肉摊老板骂道:“你这个死女人,放着好好的床不睡,闲着没事大半夜跑到地下室,非要睡在箱子里?要不是我机灵,发现得早,你非给活活闷死不可!”

我心想明明是我发现的,怎么变成你的功劳了?不过他后面那两句话是对的,从他发现罗姨失踪到现在,怎么也有一个小时了,要是再晚几个小时,箱子里仅有的氧气耗尽,那真是神仙也救不了她。

罗姨虚弱地说:“我、我也不知道啊,怎么可能……”

第二天早晨,我建议罗姨请一天假,好好休息休息。肉摊老板回菜市场杀鸡去了,我问罗姨,知不知道自己有梦游症。罗姨说从来没有,别说梦游,连做梦都很少,但昨晚她真做了个怪梦。

我问她梦到啥了,罗姨仔细回忆了一下,说:“梦到有个穿浅蓝色小褂的年轻姑娘在一楼客厅叫我下去,我就去了。那姑娘要教我弹钢琴,我说不会,她说没关系,非要让我弹,我就胡乱按了几下。然后她又问我想不想去她家看看,我就跟着去了。那姑娘家特别黑,除了几张小床之外啥也没有。姑娘问我困吗,要是困就睡吧,我俩一起睡,这么多年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睡觉,太孤单。我忽然间就困得不行了,姑娘上床躺下,我也跟着照做,然后就是被你俩给叫醒了。田大侄子,你说这梦和我梦游有关系吗?”

第0115章樟木箱

我安慰她说没关系,梦游是压力过大,你最近不是一直被闹鬼的事困扰着吗,所以才会这样,过几天就好了。

罗姨稍微平静了点儿,我心里却开始打鼓。又是浅蓝色衣服的年轻女人。我可以肯定那就是照片上当年“肥皂大王”万老板家的年轻女仆。可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到房间,因为线索太少,我怎么也整理不出头绪,只好给方刚打电话求救。方刚也觉得奇怪,说:“按理说,要是那栋洋房里面有阴灵,肯定不会几十年之后才开始闹鬼。你可以先查一查,看那房子以前是否有闹鬼的传闻,要是有,再打听打听内情。”

还是老狐狸有经验,我把罗姨安顿好,就出了洋房。洋房左侧是某学校长长的围墙。右侧是个档案馆,都不是打听事的地方。我顺着这条路走了百十来米,看到有几家店铺正在营业,有百货店、酒馆和洗衣铺。我走进那家小酒馆,随便叫了两个菜,边吃边借机和老板聊天。

老板是典型的上海本地男人。长得五大三粗、白白胖胖。说话却又细又柔,满脸带着笑。听到我打听那栋老洋房的事,老板想了想:“以前没听说那房子闹鬼啊,我和我爸爸在这里开饭店二十几年,从没听过这种事,你是不是记错了?”

我无语,这时老板娘端着一盘凉拌小菜过来放在我桌上,说:“以前好像听说那栋洋房有人跳楼,是从三楼跳下来的,幸亏不是很高。只摔断了胳膊和腿,人没死。”

我眼前一亮,连忙追问细节。老板娘说:“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和他还没结婚呢,也是听我妈妈说的,具体也不太清楚。”

“能不能仔细问问大婶?”我连忙问,“我正在调查关于上海老洋房的素材,帮帮忙行吗?”

老板夫妻互相看看,老板娘笑了:“那好吧,一会儿我打电话给我妈妈。仔细问问她,你晚上再来吃饭的时候告诉你。”

我心想这饭店难怪能开二十几年,老板娘这么会经商,不发家致富那才是天灾人祸。到了晚上,我又来到饭店吃饭,点了个白切鸡,说实话味道比罗姨做的好吃,老板娘坐在桌对面,说:“中午的时候问过妈妈,她说事情过去十多年,记得可能不是太清楚。那年我还在江苏读大学,不在家。有一天舅舅从外面跑回来,说万家老洋房有人跳楼。爸妈很好奇,就出去看热闹。老洋房门口聚了一些人,我爸爸过去打听,有人说刚才老洋房有个男人从三楼跳下来。还没跳的时候,刚巧有两个人站在铁栅栏门外的路边聊天,看到那男人扒过三楼左面窗户的围栏,一边笑着一边大声喊着‘秋凤,我来了,你慢点儿啊’之类的话。外面的人还以为是精神病,就没理,结果那男人一转眼就跳下去,摔在院子的青石板上,好在是脚先着地,要是头先着地,非把脑浆子摔出来不可。”

我连忙问:“怎么记这么清楚是三楼左侧的那个窗户,而不是右侧?”

老板娘回答:“因为妈妈说,那年万家老洋房正在装修,三楼右侧窗户是封死的,所以记得很清楚。”

“还有别的传闻吗?”我不甘心,老板娘摇摇头说就这些了。吃过饭,我又打包了两个菜和米饭带回去给罗姨吃,肉摊老板又来了,坐在床头正抱着罗姨又啃又摸,罗姨用力推他,肉摊老板笑嘻嘻地摸得更来劲,看到我上楼,他才不情愿地收回手。

在客厅里,罗姨边吃饭边听我讲在酒馆打听到的那些传闻,但我留了个心眼,没提那个“秋凤”的名字。

肉摊老板不屑一顾:“那人很可能就是个精神病,要不然谁跳楼的时候还笑?精神病就是闹鬼吗?去精神医院看看,那里有几百个鬼呢!有种你让鬼现在出来?”

我冷笑:“昨晚也不知道是谁,吓成那样。”肉摊老板瞪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当晚,肉摊老板又赖着不走,在罗姨的房间里过的夜,我甚至觉得他早晚会直接搬过来跟罗姨同居,连房租钱都省了。为防止罗姨梦游,我特地在二楼半的缓步台上放了好几个空玻璃瓶,除非是刘翔,否则谁走过去都得“炸响”。

睡到半夜,我出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想着埋雷的事,就顺便走到缓步台去看。那几个空瓶子还在,位置完全没变。我放心地刚要转身,却听到客厅里传来女人低低的哭声,我很奇怪,什么时候罗姨有了这个本事,能飞身跨栏,直接跳到楼下去?

我悄悄把空瓶子往旁边移了几个,蹑手蹑脚从楼梯往下走,客厅里没开灯,一个身影坐在钢琴前的椅子上,正在低泣着。从穿的黑色吊带睡裙来看,那女人就是罗姨,我走过去,问:“罗姨,你咋了?”

罗姨把脸埋在双手中,肩膀一耸一耸,并不回答。我又问了几句,罗姨把手放下来,边哭边说:“为什么这样狠心……”

她说话的口音让我觉得很奇怪,罗姨是沈阳人,平常是一口标准的东北腔,可现在却成了明显的江浙口音。我心里暗叫不好,就慢慢后退,嘴上问:“谁狠心?”

罗姨说,“居然那样对待我们……”

我连忙问:“你到底是谁?”

罗姨生气地哭着:“明知道我怀孕……”我心里一惊,正要继续问,忽然听到二楼缓步台传来一阵乱响,几个空玻璃瓶从楼梯一路滚下来,还摔坏了俩。

肉摊老板晃晃悠悠地走下来,他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骂:“谁他妈把啤酒瓶放在这里,眼睛瞎了吗?”我回头再看罗姨,她已经不再哭泣,垂着头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肉摊老板打开灯,径直走到罗姨面前,我连忙起身阻拦,因为梦游的人最怕被惊醒。

可肉摊老板已经用那只大手去推罗姨的肩膀,叫了声:“喂,你又发什么神经?大半夜不睡觉,跑下来发呆?”

罗姨身体猛然一震,抬起头,看了看我俩,眼神茫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以手示意肉摊老板别说话,轻轻问罗姨:“你没事吧?”罗姨看着我,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只吐出几个毫无意义、含糊不清的词。

我狠狠瞪着肉摊老板,低声说:“她刚才是在梦游,让你别动,你非要推醒她!”

肉摊老板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梦游就是睡觉,不弄醒难道还让她游一夜吗?”

“梦游者一旦半路被叫醒,有可能会发生危险,甚至变成傻子,你懂吗?”我斥道。肉摊老板撇了撇嘴,不再说话。我和他把罗姨扶到楼上卧室里躺下,让她自己慢慢恢复,罗姨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人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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