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小杨这开朗的性格,尤其金蛋对小杨更热情。下午四点多钟,是金蛋固定要出去散步的时间,每到这个时候,它就会缠着我们这三个人的其中一位,意思是提醒我们带它出去无。
可奇怪的是,今天它居然没缠着我和表哥嫂,而是在小杨身边转来跳去,示意让她跟自己走。表嫂笑着说:“金蛋这么快就爱上你的女友了。”我连忙解释,说小杨只是我的好朋友兼助理,不是女友。
小杨牵着金蛋在路上走,我跟在后面倒像是她的助理。这时手机响起,是登康发来的短信:“最近有没有大生意可接?”
“到底怎么回事?”我回复。
登康回:“我有事要处理,你手里有十万美元吗?”把我给吓着了,十万美元在当时就是七十多万元人民币,登康这个孤家寡人,突然要这么多钱干啥,何况他平时也没少跟着我接生意,一年内起码也入账二十几万人民币。别的先不说,前阵子他和拉贾合作坑游客的那两次,每次就有八万人民币。
我怕有人偷了登康的手机用来骗钱,就直接给他打去电话询问,登康却没明说,只说最近有重要的事要办,急用钱。让我先借给他,以后接生意的时候慢慢扣除。我问:“你到底要钱做什么用?我得知道原因。是你得了重病,还是欠高利贷?”
第0901章马六甲
“都不是,反正是得需要一笔钱,你先不要问了,有没有钱借给我?”登康说。我无奈地表示还真拿不出这笔钱,大半年前我在国内买了房,现在手里最多只有不到五万元人民币的活动资金。
登康想了想:“好吧,我再去想别的办法。”我正要再追问,他已经把电话挂断。
真是个奇怪的人,因为登康一直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现在搞得这么神秘。好像有难言之隐,反倒让我不太适应,可他就是不说,我也没办法了解。虽然登康不说,但我总得帮帮他,于是给方刚和老谢分别发去短信,告诉他们这件事,提醒他们有生意尽量多照顾照顾登康,两人陆续回复说没问题。
小杨在表哥家住了几天,和金蛋玩得非常开心,都不舍得离开。我提议去找方刚,可她非要带上金蛋。没办法,我只好开着表哥的一辆旧车,从罗勇来到芭堤雅。敲开方刚的公寓门,穿着吊带连衣裙的马玲站在门口。看到是我,她笑了,连忙把我和小杨让进屋里。
方刚的公寓收拾得很干净整洁,茶几上也不像以前,堆得全都是垃圾杂物啤酒罐。也没有那股单身汉的味道,反而有种淡淡的女人体香。我心里这个乐,方刚这种浪荡人物居然也有这么长情的时候,看来他和马玲是分不开了。经我介绍,小杨得知马玲是方刚的同居女友,她非常惊讶,说:“方大哥,看来你也有改邪归正的时候,以前经常泡女人,现在也学会专一啦?”
方刚虎着脸:“我什么时候经常泡女人?小小年纪说话要注意,小心我告你诽谤!”我在旁边哈哈大笑,对小杨说方老板早就改了,现在人家根本就不泡女人,最多去马杀鸡做做泰式按摩,老实得很。
马玲看了看方刚,没说话。方刚指着我对她说:“你不要听这个家伙乱讲,我现在忙得要死,哪里有时间去马杀鸡?”
“你再忙也不会忘了去按摩吧,这一点我还是很了解的。”马玲边给我们削苹果,边淡淡地回答。方刚顿时没了话说。
看来马玲很喜欢小杨的性格,两个女人聊起没完。马玲身材好,穿的吊带裙又是低胸,显得身材曲线特别明显。我心里还有几分嫉妒,暗想以后我找女朋友一定要按她的标准。我问方刚什么时候打算和马玲结婚,反正现在也和结婚没什么两样。
马玲笑着说:“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他。他对我说,在这个世界上,他最好的朋友就是田七了。我觉得,要是以后我跟他结了婚,最好能和你成为邻居,我们住楼上,你住楼下,这样你们谈生意、出去喝酒也方便。”
“这主意不错,看来我得打算将沈阳的两处房产卖掉,在芭堤雅买房子。”我回答。小杨说那我也让爸爸在泰国买房子。咱们三家当邻居,那多热闹。
和方刚坐在沙发上,我俩边喝啤酒边说起登康的事。方刚说:“这家伙看来肯定是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事,可惜我是个漏底的罐子,存不住钱,你手里也不可能有三四万美金吧?”我说当然没有,我是有钱就买房。方刚掏出手机,把一条彩信照片展示给我。从屏幕来看,是某男人的脸部特写,侧面和耳根处全是大大小小的疙瘩,看了就浑身发麻。
“这个客户是马来藉华人,也不知道得罪谁,身上脸上全是这种疙瘩,到晚上耳朵里还咕咕叫。”方刚说,“本来我不想接这桩生意的。因为这人比较穷,最多只能出到三万人民币,就算让登康就近去施法,我也拿不到多少抽成,还得搭路费进去。可你那天发短信让我多照顾登康生意。现在来看,他肯定是有大事急用钱,干脆我就学一回雷锋,让登康把这笔生意接下来算了。”
在那个时候,请东南亚法师施法,无论解降头还是驱邪法事,最低也得净赚一万人民币才划算。要是像这位客户只能出到三万,登康收费算低的,也要两万,再去掉来回路费。方刚赚到手的钱只有五六千块钱人民币,相当于卖两条阴牌的利润,别说他,我也不会同意。当然,老谢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现在看到方刚难得这么发扬风格,我连忙表示同意,又和方刚简单算了算账,从泰国到马来西亚,两人来回机票就算打折也要七八千块钱人民币。剩下两万出头。如果方刚完全不抽成,倒也符合登康平时的报价,毕竟我跟他合作的时候,每笔生意他也就是赚个两万左右。
给登康发去短信说了情况,他很快回复:“没问题,请帮我尽快联系,再替我谢谢方老板。”我和方刚都觉得奇怪,登康和方刚虽然不太和睦,但那只是表面。在关键时刻大家还是自己人,而且登康对方刚说话也从没这么客气过。
方刚打电话联系那位马来藉华人。对方听说方刚愿意帮忙,高兴得都要哭了,请求方刚马上动身到马六甲去找他。
跟小杨说了这个事,她比那位客户还高兴,说:“我运气有这么好?就想看阿赞师父解降头,来泰国就遇到啦!”
既然她想去,我和方刚也不好多阻拦,反正路费是她自己掏。方刚让马玲帮自己看好家,马玲问我们几天能回来,方刚想了想:“明天早晨出发到马六甲的话。当天就能处理完客户的事,最晚后天肯定回来。”
订了去吉隆坡的机票,我们次日一早就出发。小杨从没见过登康,在飞机上,她就向方刚打听。方刚告诉她。这个登康师父是极厉害的降头师,单论法力的话,他要在阿赞巴登之上,只比鬼王和于先生差那么一点。他喜欢别人恭维,所以你只要说他的好。他就会很高兴。
“有这么厉害的人?比阿赞巴登厉害,”小杨问,“那么,长得比阿赞巴登还帅吗?”我和方刚互相看看,都笑起来。说你看了就知道。
到了吉隆坡,登康已经在机场等着我们,这家伙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服,我心想他终于不再与阿赞巴登攀比穿衣服了。虽然登康仍然面带笑容,可还是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有几分异常。但说不好是什么。
知道这位就是登康师父,小杨马上掏出手机,跑过去跟登康合影。奇怪的是,放在以前登康肯定高兴,他最喜欢被人追捧的感觉,上次费大宝要和他合影,登康还特意嘱咐别把他拍得太胖,角度要找好。可现在他只是笑笑,并没表现出多高兴。小杨怎么也比费大宝好看,所以我觉得意外。
小杨拍了几张合影。又问登康师父是不是最厉害的阿赞。登康笑着看了看我,回答说也许是吧,小杨问:“可我见过好多阿赞师父,无论个子高矮,都是很瘦的,可你为什么这样白白胖胖的呀?是不是修法多了就会越来越胖?”
这是登康最忌讳的话题,他好不容易有了些笑容,马上又把脸拉长,假装没听到。方刚哈哈笑着:“登康师父修的法和其他阿赞都不一样,外表当然也得有区别。不然就看不出他的厉害之处。”登康狠狠瞪了方刚一眼,没说话。我连忙过去打圆场,说小杨爱开玩笑,她最喜欢微胖的男人,讨厌瘦的。
从吉隆坡到马六甲。乘专门的大巴车前往。到了客户家,我才理解方刚为什么一直不愿意接此桩生意。
第0902章小虫
这客户虽然是马来华裔,但并不是生意人,家里条件很普通,甚至连中国二三线城市的老百姓还不如。以前我觉得能到国外定居的中国人都有钱呢,现在看来真不是。
经登康判断,此人中的是虫降的一种,应该是越南的降头师所为。虽然客户想破头也不知道得罪过谁,但不管怎么说,降头已经中了就得解。登康从小皮夹中抽出细针,挑破客户脸上的脓包。从里面流出黄色的脓液,里面似乎还有像虫卵似的东西。
方刚让客户的老婆用碗装清水,登康把这些脓液放进碗中,慢慢化开,我们都凑过去看,小杨眼尖,叫道:“有小虫,还是活的!”
登康白了她一眼,用手指挖了挖耳朵,看来小杨的叫声震得他耳朵眼发痒。客户苦着脸说:“每天我老婆都要用针帮我挑破这些脓包,不然就钻心地又痛又痒,简直想自杀啊。”他老婆也在旁边哀求,让我们无论如何也得帮帮她丈夫。登康面露难色,我问怎么了,他没回答,让方刚先跟客户的老婆去取钱,等两人走后,登康取出透明的小玻璃瓶,又让我拿针将客户耳根处最大的那片脓包全都弄破,再把挤出来的东西放进玻璃瓶,最后混入清水。
这活并不难做,但却很令人反感。好在我平时见得太多,也亲手帮阿赞Nangya和洪班做过几次,算是已经习惯。在我挑破脓包的时候,客户并没怎么疼,反而表情轻松。小杨在旁边看得直咧嘴,后来干脆转过脸去。
弄完之后在里面灌上干净的水,登康用木塞把口封好,低声念诵经咒,一面轻轻晃动瓶身。小杨忍不住又把头转回来,盯着登康的动作看。几分钟后,登康打开瓶塞,里面的水已经混浊得像纯果汁,登康张开嘴,将水全都倒进嘴里,轻轻嚼着。
“啊!”小杨惊叫起来,就连客户也很意外。其实别说客户,我也觉得惊愕。以前我曾经见到过有阿赞师父在解虫降的时候,会将中降者吐出来的虫子在嘴里嚼,然后再吐出来,混入清水给客户服下。按阿赞的说法,他是要用法力消除虫子体内附着的降头咒。可那次在香港,为了救某KTV老板的儿子,登康曾经不小心中过蛆降。后来阿赞巴登给他解降,并没有这样的动作。那时我觉得应该是阿赞巴登法力比较高。所以不用吃。
可现在登康也这样做,难道登康的法力还不如阿赞巴登?显然不是。在我思索的知道,登康已经将嚼过的东西再次吐回玻璃瓶,又添满清水,边晃瓶身边念诵经咒。
小杨缩了缩头,来到我身后,想问什么,被我用眼神阻止。登康指挥客户平躺在床上,张开嘴,把玻璃瓶里的东西倒出一半在他口中。让他吞下去。客户照着做了,登康又让我拿来大盆装满水,把玻璃瓶中剩下的另一半液体浸在盆里晃了晃,再用手把盆中的水搅匀。
登康在用手搅盆中水的同时,念诵经咒的声音提高了,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他停止念诵,让我端着盆,把水倒在客户脸上和脖子上。
“为什么要这样做?”小杨实在是忍不住发问。我低声说这盆里的水现在已经成了解降水,可以用来配合刚才的内服水,内外配合给客户解降。小杨连忙说能不能让我来做,登康满脸无奈,我怕他发火,连忙把小杨叫过来,让她端着盆来倒。
客户问:“这位老、老板。这位女士也会法术吗?”我知道他是在怀疑小杨搅乱而影响效果,就告诉他我们都会,让小杨快点儿倒水。小杨小心翼翼地端着盆,慢慢把水往客户的脸上浇去,客户闭着眼睛和嘴。却发出“嗯嗯”的声音,好像很痛苦。
一盆水很快就浇完了,客户张大嘴用力喘气,脸上的那些脓包和伤口慢慢冒出泡沫,似乎起了某种化学反应。小杨关切地问:“你疼吗?”
“不、不疼,很舒服!”客户说。小杨非常惊讶,问登康要不要再浇一盆水,登康摇摇头,说解降已经结束,过几天客户就会好。
客户连忙坐起来。问真的已经解决了吗?我笑着说:“降头师的话还能有假?快给你老婆打电话,问她什么回来吧。”客户高兴极了,正掏出手机要打,方刚和客户的老婆已经进屋,听到丈夫说他身上的虫降已经解开。客户老婆激动得要哭,方刚连忙阻止,让她付钱。
拿了钱离开客户的家,在路上,方刚数出一小部分钞票。把余数全都交给登康,说:“看在你急用钱的份上,我和田七也没抽成,只扣除路费,剩下的都给你。怎么样?”
登康笑着接过钱,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以前登康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现在却如同换了个人,让我实在不习惯,就对他说:“你到底用钱干什么?还债?可是你也不赌钱啊!”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要紧。”登康摆了摆手,我和方刚互相看看,心想对你来说,急成这样还敢说没大事。但我俩都没再问,因为以登康的性格,他要是不说,估计也问不出来。
小杨问:“登康师父,听方大哥说你是菲律宾鬼王的徒弟,他是不是全东南亚最厉害的法师?那你就是第二喽?”
登康刚要点头,方刚却抢过话来:“他应该算第三,因为前面还有个于先生。”登康尴尬地干咳两声,用眼角瞟着方刚。小杨连忙问哪个于先生,我说就是费大宝一口一个爸叫得亲的那位。住在江西赣州,以后有机会你肯定能见到。
回到吉隆坡已经是傍晚,我们在马来餐厅吃过晚饭之后。方刚建议让我请客,找一家KTV好好玩玩。登康最喜欢做的事就是K歌了,可他摇摇头,说还要回亚罗士打有事要办,以后再说。方刚问:“这么晚了。哪里还有大巴车?就算有也到不了远途,明天再出发也不迟!”登康不置可否,四人就找了间KTV开始潇洒。
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