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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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3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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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康坐在旁边神色很得意,而老谢则瞪大眼睛,嘴也合不上。我心想你这老牌商,有什么可惊讶的,无非是这种事发生在你自己身上而已。老谢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一千美金,要收这么多钱!”我顿时没了话说,原来这老狐狸惊讶的并不是他自己中邪和施法过程,而是嫌钱太多。登康可能对老谢已经完全失望,起身走出木屋,上厕所去了。

回过神之后的老谢开始痛哭。也难怪,就这么一个儿子,重病数年,最后还是没能挺过生死关,老谢非常难过。他从上午哭到中午,只在吃饭的时候没哭,可能也是怕呛着,但饭后又从中午继续哭到晚上。把登康给烦的,又不好意思说什么,居然找了两个棉花团把耳朵堵上。出来进去忙自己的事。我在旁边劝了半天,好不容易他止住悲声,可能也是哭累了,慢慢就睡着了。

看到老谢的事顺利解决,我也才把心放回肚子里。我长吁了口气。在木屋外和登康商量之后,决定明天就出发回泰国。而登康说也要去一趟吉隆坡,到时候和我们同行。

当晚下起了雨,我怎么也睡不着,因为老谢又开始打呼噜了。声音震天,几乎要把木屋的房顶都给掀开。我只好来到另一间屋的窗前坐下,慢慢吃着桌上放的一盘红毛丹和山竹。

窗户半开,外面的雨哗哗下,泥土被雨水溅起的味道直往屋里逸进来。本来屋里一直有那种浓浓的奇特药味,现在被水气给冲散了,虽然泥土味也不太好闻,但我觉得总比成天闻药味强。这时有一只毛茸茸的大蜘蛛顺着木条爬到窗台上,可能是被雨水给逼进来的。我比较怕这种节肢动物,顿时觉得浑身发毛。正在想着找个什么东西拨出去,原本睡在隔壁的登康可能也被老谢的呼噜声吵醒,走出房间看到我,就坐在桌旁,点了根香烟慢慢抽。

“你在发什么呆?”登康问我。脸上似笑非笑。我心想可算来救星了,绝大多数降头师都接触过虫降,在他们眼里,虫子就跟哈叭狗一样可爱。比如Nangya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当初在贵州毕节,他给全村人下虫降,还喂蝎子让我吃下去,简直就是噩梦,可对她来说完全无感。

于是我指了指窗台,登康侧头去看,当看到那只大蜘蛛时,登康愣了不到两秒钟,突然眼睛大睁,几乎是从椅子中弹起来,我怀疑他的椅子是不是和飞机一样有弹射系统。不然不可能弹得那么远。登康大叫着跑开,冲进卧室去。

本来我还没那么害怕,看到登康都跑了,我也吓得魂不附体,也飞奔着跑开。这时登康拿了一个罐喷雾出来。对准窗台那只已经要爬到桌上的大蜘蛛狂喷液体,喷的时候还躲得很远,扭头闭眼,似乎很害怕。这瓶液体不知道是什么,上面印着很多弯弯曲曲的文字,但味道很呛,就像杀虫剂和中药的混合体。那只蜘蛛被喷了一身液体,还没等扭头逃跑就已经死了。可登康扭着头问:“死没死啊,啊?”

我很吃惊,并不是因为那只大蜘蛛,而是登康的反应。如果随便找出一万个人,里面只有一个人怕蜘蛛,也不应该是他登康,因为他是修黑法的,很多降头师和阿赞都要用这种属阴的节肢动物做原料,他怎么可能怕蜘蛛呢?

登康这人生性顽劣,我觉得他是在故意逗我,好让我感到害怕,让他看笑话。但我觉得很无聊,就算我再怕蜘蛛,也不至于能吓成这德性。为了让他失望,我也很配合地说:“没死,快爬到你脚上了!”

没想到登康立刻把喷剂扔掉冲进卧室,可能是跑得太急,脑袋右侧结结实实地撞在门框上,但他丝毫没停,进屋就把门砰地关上了。我站在外面发愣,心想这登康以前是不是干演员的,这戏演得太过。

第十五卷登康的修法经历

第0699章回忆

“快把它喷死……”隔着门传来登康的声音,我开始觉得他不像是在演戏,就找了扫帚把那只在桌上的死蜘蛛弄出去,捡起喷剂放在桌上,说你快出来吧,已经收拾好了。

门慢慢被登康打开,他探出头在屋外看了半天,我心中疑惑,开始觉得他不像在演戏逗我,而是真的怕。我说:“喂,扔出去了。”

登康这才走出来,把窗户迅速关上。坐在椅中长吁了口气。那根落在桌上的香烟还没灭,登康捡起来继续抽几口,又着了。我坐在桌旁:“你是真怕蜘蛛?”登康没说话,但我能看到他夹着香烟的手明显在发抖。

我问:“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以前施虫降的时候,被蜘蛛咬过?”登康看了看我,吐了口气,把香烟在桌上按灭。随意扔到墙角。屋里又潮又闷,我把窗户推开一道小缝,登康脸色紧张,手动了手。似乎是想阻止我,可又没继续。我笑着说没想到堂堂的马来降头师居然怕小小的蜘蛛。

“小小的蜘蛛?”登康看着我,“你见过蜘蛛吃人吗?”我说蜘蛛顶多能把人毒死,还能吃人吗。登康冷笑几声。又点燃了一根烟。他抽的是什么牌子我不知道,但烟味极呛,我估计在中国,这种劣质烟最多卖四块钱。

登康恨恨地说:“要不是今晚雨气冲淡了屋里的药味,再加上你非要开窗户,那蜘蛛怎么也不会爬起来。”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木屋中这股散不去的药味是专门用来驱虫的。

我问:“你为什么这么害怕蜘蛛呢?”

他吐着烟圈:“其实我并不是害怕蜘蛛,而是看到这东西就不舒服。”我忍不住笑出来,说这和害怕有什么区别,登康没回答,把头靠在窗户旁边的木板上,眼睛闭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心想像他这样的降头师也真不多见,在泰国这两年多,遇到的阿赞师父和降头师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大多是神神秘秘,性格脾气古怪,不多言多语。更有的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像鬼王就要过不少人的命。

可登康和这些阿赞都不同。他性格怪异,却又很好沟通;他也像方刚那么爱钱,但每次遇到令他感兴趣的事(比如落降)却比谁都大方,还能主动打折;他的黑巫术相当熟练。也能轻易让人送命,却极少主动去害无辜者。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问他:“同样都是鬼王的徒弟,为什么你的法术比皮滔和巴登都要厉害?”我早就想问这个问题。趁着现在有机会,就提了出来。

“巴登不愿意给自己的亲人下死降,所以鬼王教给他的法门有限。而皮滔那家伙把大量时间都花在与牌商合作接生意赚钱上,哪有时间去修法。他不死才怪。”登康嘿嘿笑着回答。

我问:“听说鬼王收徒弟,必须要这人亲手给自己的亲人落个死降才可以传授独门的鬼王派心咒,是这样的吧?”登康点点头,说传闻没错。我欲言又止。

登康看了看我。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没接话,登康可不像方刚老谢这类牌商,他毕竟是降头师,能用无形的巫术使人生病、精神错乱甚至送命。方刚嘱咐过我,绝对不要妄想能和降头师或者黑衣阿赞交知心朋友,他们就像老虎或者皇帝,今天跟你好得像兄弟,明天就有可能取你的命。所以,我在登康打交道的时候,始终记着方刚的这句话。我不会跟登康走得太近,就算他这人性格比较有趣。但我仍然会与之保持距离,不光在生意上,也在交朋友上。

可今晚不同,登康的表情有些怪异,好像有什么事想吐出来,却又不太情愿。我心想估计他是很想找个人说说,但我又没继续追问,让他没面子。于是我笑着说:“阿赞登康师父,我对你和鬼王的事特别感兴趣,能不能讲讲?”

登康白了我一眼,没理。我说:“自从你把我和方刚绑架开始算起。不到半年,我找你合作生意总有六七次,每次你的利润都不错,美元收得很爽吧。这点儿面子都不给?”

这话让登康哈哈大笑,他低头拍拍裤角上的泥土:“好吧,看在你最近跟我合作比较愉快的份上,反正也睡不着,就给你说说。”

我很高兴,连忙催他快讲。登康掸了掸烟灰说急什么,问我要从哪里开始讲。我想了想:“从小开始!”登康问是从他出生开始讲?我点了点头,登康似乎不太情愿。我说那就从你怎么走上修法这条路说起,这总行吧。

“我不是山打港的人。”登康说。我嘴里嚼着红毛丹,静静地听他讲自己的往事。

登康父亲是华人,早年间从海南跑到马来西亚从事木材生意。因投资失败,又辗转到沙捞越的城市泗务。在这里呆了几年,靠开橡胶园为生,后来又认识登康的母亲,一个马来西亚女人,就结了婚。

马来西亚无论从经济还是各方面都比泰国要差些,虽然旅游业和很多产业也很发达,但整体不行,贫富差距很大,富裕的都集中在那些较大城市,其他地区都比较穷,登康父亲定居的这个城市泗务还算好的。虽然他在当地有橡胶园。收入也不错,但仍然没法与国内相比。只因为登康的母亲不愿去中国,所以他父亲只好定居在这里。

登康的父亲很想念中国,马来西亚有三成的华人。所以登康从小就会中文,还学了很多中国的历史。在他二十四岁时,娶了邻镇的一名华人女子为妻,四个人共同打理橡胶园的生意,每天在园子里忙碌,日子过得还算充实。

他父亲性格比较温和,与世无争,和母亲感情也很好,至少在登康二十六岁的时候都是这样。登康生性幽默,所以他交了很多朋友。再加上年轻好玩,经常带上妻子和朋友出去吃喝玩乐,一玩就是整夜。他是家里的独子,所以父母也不管,任其潇洒。

不知道从哪天起,登康的父亲开始和以前不大一样了。他对母亲和家人变得冷淡,有时甚至还会呵斥母亲。这令登康感到不解,私下问母亲,她表示也不知道原因,也许是父亲太劳累所致。

那天,登康和父亲还有妻子照常在橡胶园忙碌,下午三点多钟,登康发现父亲悄悄从后门离开园子,他觉得奇怪,因为后门那条路的方向是树林,登康怕父亲遇到什么野兽,就在后面跟去寻找。

进了树林没多远,登康看到父亲竟然在树林中抱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看起来不到四十岁,正紧紧搂着父亲的脖子,两人窃窃私语。这事对登康打击很大,他不敢相信,老实巴交的父亲居然背着家人在外面搞外遇。

思来想去,登康还是决定悄悄找父亲谈谈,让他停止这种行为。父亲也没想到被儿子发现,就连连解释:“我也是一时糊涂!那女人是住在泗务的寡妇,经营一家橡胶鞋厂,有时会来园子里收购橡胶,就认识了。那个女人很痴情,非常爱我,就算知道我有老婆孩子,也要非我不嫁。”

登康对父亲说:“不管怎么样,从现在开始你要和那女人彻底分开,不能再见面,就算她要来收购商品也不行。如果你不好意思说,就让我来出面。”他父亲连忙表示自己能处理好。

第0700章奇怪女人

从那以后登康的父亲果然再没和那女人见过面,回家之后对他母亲态度也好多了。登康松了口气,心这只是个插曲,好在风波过去了。

这天橡胶园里有客户收走不少生胶,付款时要开收据,登康在屋子里找了半天没有,就去翻父亲的皮包。在找出收据本的时候,也看到有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有两张照片,是去年父母在园子门口的合影。另外还有十几根长头发,和一些被剪坏的衣物碎片。

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登康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照样放回皮包。

以后的几天内,登康觉得头部发胀,像有人往他脑袋里吹气似的不舒服。这天傍晚。登康的母亲正在家中给大家做饭,煮饭时突然大口吐血,把一锅汤都变成红色。父亲连忙开着货车把她送去医院,路上登康母亲不停地吐血,像喷泉似的。把货车的车窗全染红了。到医院就死了,死因是失血过多,内脏破裂,但竟连病因都没查出。

登康很伤心,但也没有多想,因为天灾人祸都是说不准的。那天他去山打港办事,晚上和几个交情不错的本地朋友在餐馆喝酒,就说了这个事。有人问:“会不会是被人下了降头?我听说有种叫疾降的,能让人突然生病,但医院是根本查不出来的,也治不好,只能眼睁睁看着等死。”

那时的登康完全不懂什么叫降头,虽然生长在马来,但对东南亚的邪术只是有耳闻,也听说家附近的村子里住着什么黑衣法师。专门能治邪病,但从没接触过。就问什么叫降头,那朋友比登康懂得多,就简单说了。

听到下降头要收集人的毛发、照片、指甲和内衣等物,登康马上回想起那天在橡胶园翻找父亲皮包时,看到的那袋东西。他奇怪地问:“我母亲只是个普通的中年妇女,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怎么会中降头?”朋友说有时得罪人是无意的,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登康心里很清楚,父亲收集这些东西绝对不是因为偶然。可他从心底怀疑:收集了某人的内衣、指甲、毛发和照片,再加上姓名之类的东西,就能施个什么法术让人生病,甚至暴毙?他虽然生在东南亚,但却不太相信这种事。

怀疑归怀疑,事情还是要调查清楚的。从那之后,登康就开始悄悄留意父亲的所有行踪,某次他发现,半夜父亲会偷偷溜出去,就在后面跟着。在某旅馆门口,父亲又和一个女人碰了面,因为天黑看不清,但显然就是上次那个寡妇。

两个小时之后,父亲和那女人才从旅馆出来各自离开。登康跟在那女人后面,记下了她的住址。

过几天,登康在白天去找那个女人,她果然是寡妇,独自住在家里。登康也没客气,直接说了他的来意,质问女人是不是给他母亲下了什么疾降。那女人冷笑:“你有证据吗?有的话就拿出来,没就马上给我滚开。”

登康当然没有证据,吵得不可开交。临走时登康咬牙着牙:“我不会放过你的!”

回到家的登康看着父亲就冒火,但表面上没说什么,因为有可能是那个寡妇悄悄用什么方法收集了母亲的东西,也许和父亲无关,所以他只能暗暗盘算。要怎样找出证据。五六天后,登康的妻子在洗衣服的时候轻声嘟哝,说怎么少了件衣服。登康随口问是不是查错了,他妻子说:“没有错,昨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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