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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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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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笑:“你想太多了,鬼交这事不是人人都能遇到,你就老老实实地供奉吧。”

吕老师问:“是不是只要供奉了,效果就会出来,我就能成为著名作家,领诺贝尔文学奖的奖金?”我说这可不一定,你要是抱着这种幻想,那可能得失望。吕老师没明白。我说:“你知道诺贝尔文学奖金折合人民币有多少吗?”

“这个……反正挺多。”吕老师回答。

我说:“几百万人民币呢!花六千块钱,就想立刻当上大作家,还得诺贝尔文学奖,那我为啥还要卖佛牌?自己戴十个八个,早晚成世界首富。”吕老师着急地说那效果怎么看。我说,效果肯定会有,但也得切合实际。比如你想中彩票,起码得买张彩票吧,不然这钱怎么掉下来。鬼神帮人,也是要人用努力来配合,阴灵的力量只是让你转机运,而不是突然从天而降。

吕老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好,你的意思是,我继续四处投稿呗?这就是努力。”我说对,而且你最后别死守着那一部小说,平时多写多投稿,效果肯定有。吕老师干劲十足地说,我明白了,你就看我的效果吧。我心想让我看你的笑话还差不多,你以后最好再也别找我,反正我把钱赚到手了,当然,你继续请牌我没意见。

后来表哥嫂从马来西亚回来,我就回沈阳住了几天。在那之后,吕老师经常给我发短信,说他如何如何努力,先写短篇试水,投给上海的各大报纸。我问有没有成功,他说目前还没。我让他耐心等待,成功也要有个过程。

当然,我对这个吕老师能否成功,完全没抱过任何希望。我甚至觉得,要是这种人也能成功。他的书也能出版或者被刊登,那才是中国文坛的怪事。

可事实证明,我的想法又他妈的错了。

那天晚上,我佛牌店的房子租给商家已经到期,那店家是山东人。要回老家结婚,退掉门市后,我找人打扫了一番,贴上招租启示继续求租。躺在里屋的床上,我又想起在这里发生过的点点滴滴,除了王娇和孙喜财曾经在这里行过无数次周公之礼,我和白梅也在这张床上风流过。

正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手机短信响起,发件人显示的名称是“吕老师…世界第一文豪”。这是我特意给他起的名字,就是想讽刺他。短信内容是:“成功啦。我终于成功啦!”

“怎么了?你的小说有出版社想出版,还是诺贝尔奖主办方刚给你打完电话?”我回复。

吕老师回复:“都不是,而是我有个短篇被上海一家纯文学刊物给登了,稿费五十元,而且没朝我要版面费!”我刚要笑,又心想这对吕老师来说是零的突破,不能笑话他。我说想看看这刊物,叫什么名字。吕老师向我要了地址,说立刻给我邮寄一本。正好我在沈阳,于是就让他用EMS寄到沈阳来。

没几天收到了刊物,说实话,中国的纯文学和诗歌的读者越来越少,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脱离现实、无病呻吟,那些诗歌更不用说了,看都看不懂,越来越走向小众文学。但仍然有很多优秀的纯文学和诗歌刊物比较畅销,比如上海的《收获》就不错。

这本刊物的名字就不说了,以免有讽刺之嫌,但从印刷排版就能看出,这刊物的发行量,估计在小众文学中也得算是最小众的。在最后一页,我看到了吕老师发表的那篇诗歌,虽然过去了几年,但我仍然记得。诗歌的名字叫《无奈》,署名是吕子,内容是:

“很想大便,

就走进厕所,

脱裤子,

坐下,

完事后站起来,

出门上班,

却感觉好像还想。”

第0624章吕老师的变化

这首诗总共不到三十个字,却也分成几段,最下面还有编辑的评语,大意是说本诗歌表达了作者对生活洞悉的透彻,阐明了人生到处都是无奈,尤其最后一句,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充分说出了人生的真谛。那就是永远都有意外,都有你预料不到的东西。

看了这首诗和评语,我心想这要是也算诗歌,那我一天起码也能写个五六百首,四处去投稿的话,能得多少稿费。有位著名诗人叫海子,他可好,起个笔名叫吕子。

我笑着给“吕子”发去短信:“这么几个字就有五十块钱稿费,厉害,恭喜吕老师。”

吕老师回复:“这不算什么,我相信以后还会有更多的。”

果不其然,在之后的两三个月,我早就回到泰国,陆续能收到吕老师给我寄来的刊物和报纸,看来他每刊登一次,就会把样刊寄给我,内容从诗歌到短篇散文,那些诗歌都是没头没脑的不说,散文也让人看不懂。上一句和下一句永远不挨着。

按理说,佛牌有效果。尤其邪阴牌,这不是什么稀奇事,我也早就习惯。可我不明白吕老师从一文不名,到现在经常于刊物上发表文章,这到底是个什么原理?他写的那些东西并不出色,为什么现在就能拿稿费而以前不能?难道是邪牌的力量竟然可以影响审稿编辑的心理,这也太邪门了吧。

那天,吕老师给我打电话,说:“田老板,我觉得我已经成名了。”我问为什么,是又刊登了什么诗歌散文,还是成功加入上海市作协?

“都不是,中午有个女读者来杂货店找我,说非常喜欢我的诗歌,还把裙子撩起来给我看,说是她最喜欢的内裤。”吕老师声音有些激动。

我大惊:“有这种事?”

吕老师得意地说:“当然!可惜正巧我老婆单位今天放半天假,就来店里找我,刚好撞上,不但坏了我的好事,还被老婆用店里的扫帚打了好几下。我拼命解释只是读者。是倾慕自己的才华,可老婆完全不信,非说是我花钱找的小姐,想在店里嫖妓。”

说实话。我也不信他有这能耐,又不是大作家和明星,女读者就算喜欢你那豆腐块的歪诗,也不至于主动上门来献身吧,那得多缺男人。

吕老师急了:“那些俗人不相信,你怎么也不信我呢?这就是佛牌的力量啊,现在他们说我的诗歌中都有鬼气,还说我是鬼才。你看看,佛牌里不是也有鬼嘛!”我心想那是讽刺你呢,你还真信了。

这事我也没放在心上,天天翻垃圾箱。有时候还能捡到钱呢,所以就算吕老师这样的人,也照样会有意外惊喜。也许是邪牌的效果,但我肯定不信这家伙能功成名就。因为按他现在的变化来看,他的诗歌和散文还那样,没什么太大变化。这和我以前接过的搞艺术的客户不一样。比如那个北京的北漂摄影师,之前的作品毫无灵性,可请了邪牌之后。拍出来的艺术照那真是诡异另类,别有风格,却很受顾客欢迎。但这位吕老师的诗歌还是回车为王,内容也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这谁都会。平时开个小杂货店,估计也没什么大改变。

转眼又过去十几天,这天傍晚,忽然想这个“吕子”的大诗人。想问问最近有什么改善,但又想,如果还是没什么效果,他会不会找我算账?又想应该不会。这个吕老师我已经看透了,自命不凡,渴望成名,以他现在的心态,就算埋怨我。也会继续找我请牌,反正我已经打定主意,准备在他身上来个连锁经营了。

给吕老师打去电话,问:“最近又刊登了多少刊物。怎么没给我寄?”

“哦,我很忙,有时间再说。”吕老师的声音似乎变了个人,而之前他说话的风格虽然有些疯疯癫癫,但却感情丰富,滑稽搞笑,而现在冷冰冰的,没什么感情色彩。

我以为他心情不好,或者家里出了什么事,就问具体在忙什么,小说出版的事有戏没。吕老师说:“我在忙着洗刷自己和别人那罪恶的灵魂,在找灵感。你不要打扰我。”

一听这话,觉得他不像是心情不好,就问怎么洗刷。吕老师问:“你就不用问了,因为你是商人。灵魂太贪婪,已经没法洗刷干净,所以看了也没用。”

我连忙问:“看什么?”

“我现在写诗就是要洗刷人的灵魂,每天都有杂志给我打电话,争着刊登我的诗歌,都忙不过来了。杂志社还说读者对我的诗很着迷,曾经有位女读者打电话给杂志社,要吕老师的联系试,说一定要嫁给我,就算我有老婆孩子也没事。”吕老师回答。

我哭笑不得:“又像上次那样,有女读者找你示爱?”

吕老师说:“这不叫示爱,叫献身。她们是想把身体献给我,这样就能得到心灵的净化。想得美,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我心想你不是随便的人,恐怕你随便起来不是人吧。可吕老师的诗歌也就是那么回事,在外行看来。全靠搞怪和出丑,在内行眼中恐怕也难登大雅之堂。你要是真有海子、顾城和北岛那文采,有一两句让人引用至今的名句也行。可吕老师的水平普通,如论如何也没理由受欢迎,怎么突然火起来的呢?

所以我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就问:“吕老师的诗歌这么火,能不能让我拜读一下?”

“好吧,但寄刊物太费劲了。我拍照片给你发彩信吧。”他回答,我连忙答应。十几分钟后,手机收到了吕老师发来的彩信,有三张照片。分别是拍的杂志某页,都是署名“吕子”的诗歌。风格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只是每段的字数多了,但内容却很奇怪。

其中有首诗大概是这样写的:

“觉得走投无路、生活无趣?

那还等什么!

绳子

农药

刀片

楼顶都可以,

你很快就会再次投胎,

反正早晚得死。”

我觉得非常不理解,这种诗居然也能刊登在国家的正式杂志上,这算什么?告诉别人自杀了就能马上投胎,重新开始生活?另外三首诗也都差不多,不是与死有关,就是看起来觉得和性打擦边球。我发短信问吕老师:“这几首诗很受欢迎?”

吕老师的回复令我惊讶:“上个月有位读者因为看我的诗而得了精神病,又哭又笑的,半个月才好转。她的家属还找到杂志社,说要他们赔偿损失,但杂志的发行量反而上去了。”

“这个……不太好吧?”我发短信,“是不是有教唆人寻短见的嫌疑?假设有读者刚好心情低落,正想不开的时候,你这首诗岂不是起到推一把的作用?”

吕老师回复:“诗歌只是对封建迷信的无情鞭笞,谁知道有人当真了。”

我实在想不通,吕老师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变化。这时他又发短信:“后天我要去北京,有个现代诗会,特邀我去当嘉宾,你要不要来看看?”我连忙说太忙没时间,以后有机会肯定去。吕老师说好吧,你可以关注几天之后的报纸和网络新闻,据说有很多媒体都来采访。

一周后,我忽然起想吕老师说的那个诗会,就按他提供的名字上网搜索,没想到出来的结果令人惊讶。很多新闻都以“北京某现代诗歌聚会读者当场发疯”、“现代诗还是催命符?北京某诗会读诗过程有人要自杀”等为标题。

第0625章颓废

新闻不少,但只有文字而没照片,我连忙给吕老师打电话,询问怎么回事。吕老师嘿嘿笑着:“可惜你没在现场,大概有五十六位读者,都是那几家现代诗杂志的忠实读者。这些人轮流念自己最喜欢的诗,其中有位姑娘念我写的一首叫《黑暗中请回头》的诗,念着念着,在场有个女人突然发狂,揪自己的头发满地打滚。还有两个人嚎啕大哭,那念诗的姑娘当场跑到窗前,要跳楼下去。”

“你、你的诗歌有这么大杀伤力?”我惊愕。

吕老师说:“我就不发给你看了,怕你也出什么意外,好了,我还要去楼顶找灵感,以后再聊。”

电话被挂断,而我还没回过神来呢,心想这个吕老师怎么就从眼高手低的文学爱好者,摇身一变成了特立独行的现代诗人,找灵感还得去楼顶?最主要的是,现在的吕老师让我感觉鬼气森森,似乎他的大脑已经被更换,或者被什么东西附了身。

我想起那块伊霸女神的邪牌,心想难道是它的缘故?给方刚发短信,询问那尊伊霸女神中女大灵的来历。不多时,他回复短信:“是一名女精神病患者,因丈夫欠巨债逃跑而发疯,几次自杀未遂,曾经有过割腕、上吊、和跳楼的经历,最后喝下整瓶除草剂而死,死的当天正来月经,所以刚好能用做邪牌的原料。”

看了这些文字,我心中发冷,越来越觉得这个吕老师似乎受了那块伊霸女神邪牌中阴气的影响。不但自己变得半人半鬼,还把那名自杀女精神病患者的强烈寻死欲望,逐渐灌输到他的诗歌当中,影响着读者的心智。

这可怎么办,我很奇怪当初为什么要卖给吕老师邪阴牌,我不是发过誓,绝不主动推销邪牌的吗?无聊的时候我在网上搜索“现代诗”和“吕子”这两个关键字,跳出的结果页面不少,在一些诗歌论坛中,看到有人发贴问:“为什么我看了吕子的诗之后,就特别地觉得自己活得很失败,很想自杀呢?”

不少人回复说我也有这种感觉,还有个网友跟贴:“我看了倒没什么,可我女朋友正在住院,刚动完手术,身体很虚弱。那天我去医院陪护,带着诗歌杂志,她随手拿起来看。晚上就开始哭泣,还问我有没有水果刀。我以为她想削苹果,就说我帮你削,她非要自己弄,我怕她生气,就把刀给她。没想到她居然割了腕,我关了灯趴在床边睡觉,血都流到地上。要不是我起来上厕所,被血水滑倒,她可能就得血尽而死了。后来我一问,原来她也是看了吕子的诗……”

“我的天,好可怕啊。他这人是不是心里有鬼?”

“反正以后我是再也不敢看他的诗了,没听说北京诗会有读者当众要跳楼吗!”

回复很多,看得我心惊肉跳。给方刚打去电话,说了吕老师这个事。方刚大笑着:“没想到泰国佛牌还能让造就一个著名诗人,以后我也请两条戴上,然后写几首歪计,你帮我投稿,有了稿费我们五五分。”

我生气地说:“没和你开玩笑,我现在觉得那个吕老师很危险,他肯定是已经被邪牌中的横死女人阴灵侵扰。再继续这么写诗,会有更多的读者受害,这可不行。”

方刚问:“不行你能怎么样?打电话骂他一通,或者去上海把他的双手捆起来,说你再写诗就要你的命?别忘了邪牌是你极力向他推荐的。有了后遗症要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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