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说是,胖子哼了声:“你这家伙还很有艳福。生意做得不怎么样,老婆却很好嘛!”金先生尴尬地笑笑,没说话。胖子又说:“怎么,我说得不对?你老婆要身材有身材,要皮肤有皮肤。要胸有胸,要屁股也有。短发俏皮又成熟,真不错。尤其昨天她穿的那件黑色连衣裙,是什么料子的?看起来很有弹性,还是低领口的,那胸……啧啧啧。”胖子边说边回味。
我和登康互相看看,不由得失笑。金先生低头喝着汤,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也很僵硬。胖子把上半身从椅背上直起,脸上露出笑容:“金老板,介不介意让我跟你老婆认识认识?”
金先生停住动作:“吴老板,您这、这是什么意思?”
胖子一脸坏笑:“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老婆交个朋友,以后我再来香港,要是你没时间,就可以让她陪我谈生意。”
“这怎么行?”金先生仍然带着笑容,但那笑已经很扭曲。胖子认真地说怎么不行,我看你都看烦了,这生意还怎么谈,你老婆无论从哪方面都是我最喜欢的类型。有她坐在我面前,我心情也舒服。
没等金先生找到词回复,胖子把脸凑过去,低声问:“你老婆,那方面怎么样?好不好?”
金先生没明白:“什么好不好?”胖子不耐烦地说哎呀就是紧不紧。骚不骚。金先生脸色骤变,长长吐了几口气,已经完全没了那种谦卑的笑容,表情很严峻,眼睛盯着桌上的汤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呼呼吐气。
胖子明显看出金先生胸中的怒气,他也收起笑容,尴尬地干咳几声,说:“金老板,今天就这样吧,我也吃饱了。”
金先生抬头看了看他,迅速调整表情:“那这份合同咱们还是……”胖子把手一摆,说以后再说,今天我没心情。说完抬屁股就走。金先生站起来刚要拦,胖子用力把他推坐在椅子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登康悄悄将背包的拉链打开,右手探进去,看来是准备动手。金先生坐在座位中。一动也不动,眼睛呆呆地盯着桌面,就像被施了定身法。登康刚要站起身,金先生忽然发出一阵笑声,把登康吓得又没敢动。我也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立刻警觉起来。
再看金先生,他一边坐着,一边发出阵阵笑声,好像有什么非常可笑的事。笑着笑着居然又哭起来,把头抵在桌子上,越哭越伤心。我这才明白的,原来他刚才是痛苦的笑。也难怪,无论换成是谁,被生意伙伴用语言调戏自己的老婆,都会伤心。登康把玻璃瓶中的降头油抹在手指上,嘴唇一张一合,慢慢站起身,右手仍然伸进背包中,绕过屏风来到金先生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0551章鬼降有效
他故意把拍的位置往上提了提,将降头油抹在金先生脖子上。金先生立刻抬起头,以为登康在劝慰他,带着笑容说:“哦,我没事,我没事。”迅速擦了擦眼泪,从皮包中取出几张钞票扔在桌上,起身走开。
等金先生下楼梯离开之后。登康去卫生间洗过手,再坐回座位,对我点点头,继续喝自己的汤。我给琼姐发短信,只打了两个字:“成功。”
琼姐回复:“以后怎么办?”
我和登康吃完饭,离开餐厅乘出租车回到酒店。登康说:“我给金先生下的是鬼王派独门的魂魄降,一般情况下,从现在开始到十天左右。金先生就会出现各种异常,比如噩梦、梦游、幻听幻视、狂躁等精神病症状。到了那个时候,只要在距离客户二三十公里的范围之内,我催动经咒,就能控制他的行为和动作。”我不由得一阵阵胆寒,真是山外有山,没想到鬼王派的降头居然这么厉害。之前阿赞巴登和阿赞Nangya都施过魂魄降,阿赞Nangya那次是给印尼的汪夫人,而阿赞巴登是给蒋姐,但两人都得在对方附近不能太远的距离才生效。
不过,我也想起之前阿赞Nangya曾经和我说过的话,她外公是缅甸北部的著名降头师,能在几十公里外让对方跳楼自杀,看来和登康的法力差不多。而登康只是鬼王派的二徒弟,还有个姓于的中国人是首徒,如此说来,那位于师父和鬼王本人的降头术是不是更加厉害?我不知道。
将这个结果以短信发给琼姐,她回复说很好,会密切留意他的状态。
我直接发短信问:“金先生是你丈夫吧?”琼姐没回复,其实我也是只是猜测,想诈诈她而已,如果不是也没关系,如果真让我猜对了,琼姐必定会心虚。但对我来说其实已经无所谓,钱都拿到手了,还管这么多干什么。
两天后,琼姐发短信:“他半夜光着身子出去在街上走,被警察送进警署。”
三天后,琼姐发短信:“吃饭的时候,他说有人在菜里下了毒,想掀翻餐桌,还把盘子打碎。”
四天后。琼姐发短信:“他公司的同事给我打电话,说他开会时指着一个看不见的人大骂,说那人不要脸,居然想打他老婆的主意。”
我把这些短信一一给登康看。登康点点头:“不错,什么时候此人的狂躁症状达到快被送进精神病院的程度,我这边就可以动手了。”我回复短信告诉琼姐,不要让你老公被送进精神医院,要不然的话,不好施法。
琼姐回复:“我什么时候说过他是我老公?再次警告你,不该说的话请不要说,否则会给你带来麻烦。”我失笑,心想都这时候了还装什么强硬。对香港的有钱人,我还是比较忌惮的,但对琼姐却怕不起来。以我的猜测,那位金先生估计十有八九是她的老公。以那天在餐馆他和胖子吴老板的谈话中能看出,金先生的生意并不太景气,至少不是陈大师那种巨富,顶多就是有个千八百万身家的公司老板。甚至可能还不到。如果真是大富之家,琼姐肯定不会亲自和我碰面谈这种事,早就雇人办了。
正在我和登康聊天的时候,琼姐又发来一条短信:“近期在香港,如果有人托你给别人解降头,希望你不要插手,就算陈大师介绍的生意也不行。等金先生的事解决之后,就随你的便。”
这话让我不解,我明白她是怕金先生怀疑自己中了降,在机缘巧合之下,直接或间接找到我来解降。我回复说没问题,心想你管得也太宽了,难道在香港这段时间我任何解降的活也不能接了?总不会桩桩生意都是你老公托的人吧。
不过,既然琼姐特意这么叮嘱,就更坐实了我的猜测,她和她老公肯定和陈大师都很熟,琼姐知道陈大师开有一间佛牌店,还有个专门从事泰国佛牌供奉物生意的田顾问,而金先生也知道这些信息,搞不好夫妻俩当时是一起跟陈大师聊的这些话题。所以琼姐才非常担心金先生找到我。
同时我也很奇怪,琼姐给自己老公下降头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非要去陈大师的佛牌店找我办,这不是故意给人留线索吗?后来我一想,琼姐对泰国佛牌不了解,也没有熟人,她肯定怕被骗,怕花钱收不到效果。甚至被人抓住把柄勒索,那就惨了。所以才冒险去陈大师的店里找我的联系方式,她可能觉得,我是陈大师的好朋友,也是合作伙伴,人品应该没那么差,会去勒索她吧。
登康听了我的疑问,笑着说:“那是好事,要是金先生真找到你,一定要把生意接下来,这样不是可以赚得更多?”
“你想得简单!”我表示反对,“你解了金先生的降头,琼姐那边怎么交待?收了钱没办成事,她会和我们善罢甘休?就算她不是什么巨富,但被人找麻烦总不是好事,现在花十几万就能找杀手要人的命,香港那么多黑社会混混,估计十几万港币都不用了,几万就够。”
听了我的话,登康只嘿嘿地笑,没说什么。
转眼五天过去了,那天,陈大师办事路过佛牌店,就进店坐了一会儿。聊了十几分钟。他建议和我共进午餐,说有家餐厅不错。我很奇怪,陈大师这么忙,平时没什么时间来找我吃饭,除非有事要谈。
陈大师开车载我朝我所住的酒店方向驶去,半路上,他说:“其实我是有事找你,我有个朋友。姓金,和我关系不错,其实我是先认识的他妻子。金先生这几天突然患上很奇怪的病症,大家都说他精神失常,他来我的风水堂找我,说有人怀疑他是中了降头。以前我对他们夫妻提过佛牌店的事,还说起过你是店里的高级顾问,常在泰中两国来回跑,认识很多法师。所以他托我和你联系一下,想和你面谈。”
我心中猛震,心跳得很厉害,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琼姐的老公到底还是找到了陈大师。我心想,琼姐让我在这段时间禁止接生意,但我完全可以先和金先生电话联系一下,琼姐就算问起,我也可以说陈大师早就把我的号码给了金先生,是他主动打给我的,与我无关。至于我是否接这桩生意,那是后话。
于是,我托陈大师代为牵线,让金先生给我打电话。
回到酒店,我立刻和登康商量,没想到他居然哈哈大笑:“你的财运真不错,生意居然能一个接一个地从天上掉下来,砸在你头上!”
我苦笑:“哪有这么简单?收了琼姐的钱给她老公下降头,现在又把金先生的降给解了?那不是得罪琼姐吗?”登康说你可以先和金先生聊聊,多了解情况,再考虑是不是要赚这份钱,不要直接就给推了。我心想你当然没事,有事人家也是找我,但他说得有道理,我也想和这位金先生接触接触。那天在广式餐馆,他的某些表现,让我无法和一个人品极差、作恶多端的人联系到一起去。
次日上午大概十点钟左右,我在佛牌店坐着,接到电话,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此人似乎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声音有些颤抖。他问:“您、您是田七先生吗?我是陈大师的朋友,姓金。”听这口音,和那天在餐馆与胖子谈生意的金先生完全一样。
第0552章两头赚?
经过了解,他找我的目的很简单,完全在我的预料之内。我谨慎地说:“您首先要百分之百确认没有跟踪或者监视您,否则你和我的联络就很危险。”
金先生问:“为、为什么?”我告诉他,给你下降头的人,很有可能就在你身边,看着你的一举一动。要是发现你在与解降头的人接触,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我到底惹了谁……为什么要给我下降头?”金先生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让他找个没人能监视到的地方再给我打电话,否则不要联系我。
金先生刚说了半句“有这么严重”,我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半个多小时后,金先生再次打来电话,紧张地说:“我、我已经把车开到一段废弃的峡道里,前后都空无一人,肯定没人跟踪,不然我能看得到。就算有人在远外。他也不会听到我说话的内容。您为什么这么谨慎?”
我当然不能直说是你老婆给你下的降头,就说我做佛牌生意两年多,这种事经常遇到,已经有经验了。金先生向我诉说了最近几天的症状,从幻听到幻视、噩梦和梦游等等。总有个声音在耳边问他什么时候把老婆介绍给他,让他非常狂躁。
这些症状我当然了解,那都是登康做的手脚,琼姐也每天向我直播,但我还是耐心地听金先生把这些症状全都讲完。他说:“我妻子认识陈大师好几年了,以前我公司风水不好,还是她找陈大师帮我改的。可这几年生意越来越差,唉。自从我有这些症状之后,公司同事劝我找泰国的法师看看,是不是中了降头。问题是我并没有仇人,生意不景气,商场上也没什么对头,谁会向我下这种毒手,有什么意义?”
“你刚才说的,什么把老婆介绍给他,是什么意思?”我故意问。
金先生叹了口气:“不怕您笑话,那是我的一位生意伙伴,是湖北人,以前总在我的公司进货。他特别好色,每次来香港都要我找女人供他玩,可他要求又高,每次都不满意。现在看到我公司不景气,就更加变本加厉,我已经把价格低到不能再低,他还要我帮他物色女人才肯签合同。前几天他来香港和我谈生意,竟然说看中了我老婆,让我把老婆介绍给他!”
我假装惊讶:“有这么恶心?”
“是啊!”金先生说,“那家伙有特殊癖好。喜欢成熟、皮肤白的短发女人,而我老婆就是这种类型,所以才被他给盯上。我很爱老婆,这十几年拼命工作赚钱。就是为了让她过得更好,而这个家伙不但打我老婆的主意,还当着我的面……唉,要不是生意难做,我非打他个半死不可。我、我活得好累啊!”
金先生说着说着,已经要哭出来。
这个结果其实我并不意外,都是能猜出来的。我问:“你好好想想,有没有曾经得罪过什么人,尤其是你身边的人?家人、亲戚、朋友都算。”
金先生说:“家人怎么可能?我家里只有我和老婆,我们没有孩子,她不能生育。我俩感情非常好,她很爱我的。”听了这话。我更不能理解琼姐的行为,她到底为什么要给丈夫下死降,可我又想不出太好的借口,把话题往她身上引。
我问:“你得了怪病。妻子肯定很着急吧?”
金先生说:“她是很着急,去医院检查了好几次也没结果。我说有同事怀疑是中了降头,想去找陈大师佛牌店的人问问,可她强烈反对,说泰国邪术千万不能碰,那些法师都是半人半鬼,好人也能变成疯子。说会托人找更好的医院和医生,让我再耐心等几天。我心里害怕,就没敢去佛牌店。可前天晚上我梦游爬到楼顶,刚要跳下去,幸好被看更的梁伯赶到把我抱住,不然我早死了。老婆不让我去找佛牌店询问,但我的同事对泰国比较熟悉,说中降头的人有几大症状,眼珠中央有竖线、后背总感到有人推、午夜耳朵里有咕咕响等。这些症状我都有,所以不想就这样等死,还是给陈大师打了电话,让他帮我联系您。”
听了金先生的话,我心想幸亏他没完全听老婆的话,不然早晚非死不可。但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是琼姐做的。也是够悲哀。我问:“你平时的作息时间是怎么样的?”金先生说,他白天基本都在公司忙碌,要么就是出去谈生意,每天都要很晚才到家,最早的时候也是午夜十二点以后。
我让金先生把公司地址发给我,说会考虑一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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