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警察说道:“曲队,我们就是警察。”
大曲骂了起来:“老子是让你通知指挥中心,汇报这里的案情,然后再叫法医过来!妈的,怎么养了你这个废物?”
“哦,是是……”
大曲戴上白手套,在车内翻动起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有个警察突然喊道:“曲队,你看这地上是什么?”
大曲立刻从车里钻出,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到车前,往地上一看,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地上当然就是被我用药剂毁掉的那些毒品,只剩一点点的痕迹了,曲队也是身经百战,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另外几名警察好像不太知道,不停地在问大曲。
大曲皱着眉,说别他妈问啦,赶紧把这些东西毁掉!
“是!”
几名警察忙碌起来,将现场那些痕迹清理的干干净净。看着这个场面,我的心中不禁一痛,叶嘉拼死拼活地在和毒品做斗争,手下的人却和越南大使馆的人串通一气……
唉,造化弄人啊。
待那些痕迹清理干净之后,大曲又打了一个电话:“叶局长,我在铁流巷发现一宗命案,死亡的是四名越南人,车子是大使馆的车……”
我轻轻摇头,转身走开……
当天晚上,我在某小饭馆里独自饮酒,桌上还摆了四道家常小菜。
正吃着喝着,饭馆的门突然被推开,叶嘉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将头上的警帽“啪”一声放在桌上,眉毛拧得比毛毛虫还粗:“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慢条斯理地说。
“那些毒品呢?”叶嘉咬着牙说:“为什么没有按照咱俩的原计划来?你都这么有钱了,何必还在乎那点东西?你抢走了货,还怎么威慑那帮家伙?”
我用筷子尖轻轻敲着桌子,说叶局长,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是我拿走了货?
“那它们哪里去了?”
“大曲。”
“曲队长,关他什么事?”
我把今天上午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叶嘉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怎……怎么可能?”
我轻轻叹了口气,说叶局长啊,在治理越南人之前,不如先管好自己的手下……太丢人了啊!
叶嘉握着拳头,拳背上根根青筋暴起,显然已经到了愤怒边缘。
最终,他打了一个电话。
半个多小时以后,大曲风尘仆仆地赶来,说叶局长,您找我?
叶局长却什么话都没说,猛地端起桌上的一碗面汤,狠狠泼在了大曲的脸上。
大曲一脸震惊,说叶局长,您这是……
“把你的警服给我脱下来!”叶嘉怒吼。
大曲不明所以,但还是把衣服脱了下来。
叶嘉继续怒吼:“给我滚蛋,你被开除了!”
“为,为什么?”大曲懵了。
“你还问我为什么?!”叶嘉猛地跳了起来,狠狠给了大曲一拳,说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赶紧滚,别逼我发火!
“你自己都干不久了,还开除我?!你给老子等着,等你卸任之后,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大曲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浓痰,然后转身出了门外。
整个过程之中,我一句话都没说,就是默默地吃菜喝酒。大曲走了之后,叶嘉重新坐在我对面,端起刚才的汤碗,咕咚咕咚地往里面倒满了白酒,仰脖一口全部喝了下去。
“叶局长,这么喝,很容易醉的啊。”
“关你屁事!”叶嘉狠狠骂我。
我耸耸肩膀,不再说话。
叶嘉一口气给自己倒了三碗酒,三碗全部仰脖一饮而尽。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他就灌下了整整一斤的白酒。喝完这些酒之后,叶嘉突然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一如之前我们抓来螃蟹和海带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哭的。
只不过,那次是为私,这次是为公。
这位人见人怕的铁面局长,原来也有这般委屈的时候。哭了好大一会儿,叶嘉才擦擦泪水,说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我说没事,我懂。
叶嘉摇头,说你不懂,我不是活在乌托邦世界的局长,我干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当然知道警察队伍里也少不了腐败分子。但是大曲……大曲,他跟了我十多年,是我十分信任的兄弟,竟然也做出这种事来,所以才叫我十分难受!
“或许你可以劝劝他,让他迷途知返。”
叶嘉还是摇头,说你又不懂了,这人一旦起了贪念,就很难再回头了。更何况,我这局长也做不久了,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有时间去渡别人?
说完,叶嘉抬起头来,说左飞,趁我还在位,我们尽快搞定这件事吧……
“好。”
面对这样真正爱国爱民的官员,我哪里好意思说出半个“不”字来。
在我杀掉那四个越南人之后,果然如我和叶嘉猜测,越南大使馆报了案,很是好好的闹了一番。叶嘉当着他们的面,当然拍胸脯保证一定尽快破案、抓获真凶,但私底下自然消极怠工。
那些毒品被销毁的痕迹虽然被大曲抹掉了,但是大曲和他们是一伙的,所以他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果然很是消停了几天日子。
我挺高兴,希望他们就此罢手,否则就闹的大家都不好看了。
距离我和段大帅的七天之约越来越近,段大帅给我打了几次电话确认,我一直都和他说没有问题。
这几天里,我一直埋伏在越南大使馆四周作用监视他们的动向,没有再见他们往外运输毒品。结果在第七天的时候,那辆已经修好的黑色奔驰商务车再次缓缓开出了大使馆。
车子里面照旧坐着四个越南猴子。
该死,又来了!
虽然愤怒,但是也在我的意料之中,看来这帮家伙记吃不记打、好了伤疤忘了疼,需要再给他们一次痛击,方能让他们长长记性。依我推断,等我再杀四个人,他们就是心再大、胆再大,也不敢再继续下去了。
这才是人之常情。
我吐出一口气来,迅速驾车跟上他们的车,然后超过他们的车,奔到前面路线的一处地点等着。
这一次,我换了个地方守着,不过和上次的地形差不多,也是一条狭窄的小巷。
和上次一样,我趴在房顶上方等了一会儿,就看见那辆挂着越南大使馆牌照的商务车缓缓开了过来。
嘿,胆子还真是大啊,竟然还敢出来。
好,这次就再杀你们个人仰马翻,看看你们到底长不长记性?
我屏着呼吸,等车子开至下方,我再次一跃而下,身子如风一般疾坠,又是“砰”的一声,踩在了车子顶上。
但是这一次,好像和上一次声音不太一样。
上一次,声音是脆的,而且被我踩了两个深坑出来;这一次,声音是闷的,顶部没有任何变形。
我意料到有些不对,恐怕他们对车子进行过改装,但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一手抓住车子的顶部边缘,一手狠狠戳向前方的挡风玻璃。
砰!
玻璃震了两下,却并未碎掉。
虽然,这是防弹玻璃!
与此同时,脚下的车子疯狂加起速来,并不时地急刹、加速、急刹、加速,显然想把我给甩下来。我死死抓着车顶,又拍了两下玻璃,始终未能把玻璃拍碎。
眼看着车子就要冲出小巷,无奈之下,我只好一跃而起,从车上跳了下来,并爬墙迅速离开。而那辆车,自然逃也似的迅速奔出小巷,一步都未敢停留……
我爬到房顶,忍不住一脚将某片瓦给踩碎了,这帮越南猴子还挺聪明,知道改装一下车子。
这可如何是好?
第1536章潜入,大使馆
虽然我的身手远远超过这些越南猴子,可是这一瞬间却拿他们束手无策。
这件事也能说明,世上不是只有我们是聪明人,别人也会动脑子,也会想辙来对付我们。无奈之下,我只好返回公安局,把之前的情况和叶嘉说了一下,叶嘉问我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只能潜入大使馆内去杀人了。
我有马杰提供的地图和机关说明,只要花几天时间研究研究,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叶嘉却说不妥,贸然闯入大使馆内,倘若平安归来也就罢了,一旦出了什么事情,越南人拿这件事做起文章,上升到两国的问题,那就谁都保不了我。
我一想也是,闯入大使馆内,其实是下下之策。
我又问叶嘉,那该怎么办?
叶嘉想了想,说这样行不行,便给我出了个主意。
我听过之后觉得不错,可以一试。
于是当天晚上,我便在叶嘉的安排下,住进了潮阳区的拘留所。不过这次坐监,和前几次都不一样,之前都是被迫进来,这次却是主动进来。
不过在进入拘留所之前,我照例要把随身携带的东西交给狱方,刚把手机拿出来,段大帅就打来电话,说一个星期之约已经到了,问我现在方不方便过来?
我直接就懵了,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我三番两次地放段大帅鸽子,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可是这边越南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又不可能直接就去帮他。我只好跟他说:“段大帅,我实在走不开,我叫个兄弟过去帮你的忙,行不行?”
段大帅沉默一番,说你这个兄弟,比起你的身手如何?
我说不相上下。
段大帅说那好,让他来吧。
我说的这人其实是郑午,郑午现在的身手其实比我要差一些(当然不能算他入魔的时候),但是只有到了我们这个级别才能体会出来。在一般人眼里,我们就是不相上下,都是超一流的高手。
我便给郑午打了个电话,问他那边忙的怎么样了?
郑午还有些委屈,说忙什么忙啊,所有事情大鱼都能搞定,根本就用不着我出手,现在都快闲出鸟来啦!你们一个个的都有事情在忙,唯有我在做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活儿,是不是看不起我?
我一听就乐了,说我这有个活儿,绝对有挑战性,你去不去?
郑午毫不犹豫地说去!
我便给他说了一下,让他去找段大帅了。
料理了这事,我便放心地交了手机,在管教的带领下进了某号子。
照旧,管教在门口训了一阵,说不许欺负新人之类的,便锁上铁门走了。管教一走,一窝子犯人便站了起来,不过并没针对我,而是把角落里一个家伙拉了出来。
那家伙皮肤黝黑、嘴唇偏厚,典型的越南人长相。
而且我认识他,马杰给我的资料里就有他,大使馆里面的喽啰之一,叫做阿修。阿修现在很惨,脸上、嘴上都是血,身上也脏兮兮的,看上去相当可怜,显然刚经过一顿暴打,而且还没打完,管教走了还继续打。
一个体格壮硕的汉子一脚便把阿修踢到了茅厕边上,又冲过去按着阿修的脑袋,要将他往厕坑里面按。阿修用蹩脚的汉语大叫:“不要打我,我是外国人,是大使馆的……”
“他妈的,就是因为你是大屎馆的,才让你吃点屎啊!”汉子大笑,把阿修的头塞到了茅坑里面。
阿修呜呜呜地大叫,嘴巴里塞满了屎和尿,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其他人则都站在一边叫好,还有人喊使劲打的。其实身在国外,自家国力如何,往往代表着自身国民待遇如何,倘若阿修是个美国佬或是德国佬,未必会有这种待遇,至于越南嘛……只能呵呵二字了。
抛开越南本身国力孱弱不堪之外,还因为越南和华夏本就有着诸多矛盾和摩擦,所以在号子里被这样殴打也属正常。
这个阿修,当然是叶嘉以别的理由刻意抓进来的,而且因为对人家没有执法权,最多拘留四十八个小时,就得放了人家。所以,我要充分地运用好这四十八个小时。
“干什么你们?!”我放下铺盖,恶狠狠地喊了一句。
号子里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朝我看来。那个壮硕的汉子也回过头来,说哟呵,竟然来了个多管闲事的。按理来说你一个新进来的,也逃不过一顿打的,不过我们正收拾这个越南猴子,没功夫去搭理你……你不偷着乐也就算了,竟然还主动送上来了,是不是觉得皮痒痒了?
我说这和新进不新进没有关系,我看你们欺负人就觉得不爽,把人家放开。
壮汉放开了阿修,捏着指骨朝我走来,边走边说:“妈的,现在的新人真是太肆无忌惮了……”说话的同时,其他汉子也都纷纷走了过来,各个都是一脸奸笑的模样。
阿修躺在茅厕边上,一脸惊悚地看着这边。
壮汉刚走到我身前,正要用手抓我领子,我顺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往后一拉,接着使了一招兔子蹬鹰,一脚踢到他肚子上,他的身子呼呼便往后飞了出去。
其他汉子也一哄而上,但是被我左拳右脚一一料理,不过一分钟的时间,所有人都躺在地上哎哎叫了起来。
壮汉头朝下倒在门口,还准备嚎一嗓子叫管教过来,我一脚踩在他手上,说你还叫不叫了?
壮汉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说不叫了、不叫了!
我这才松开手,走到茅坑边上,把一脸震惊和茫然的阿修扶起来,说你还好吧?
阿修一脸呆呆地看着我,还真像个猴子。
我比划着说:“你会说汉语吗?”
他在大使馆工作,又在华夏生活多年,怎么可能不会说汉语,我也是故意问的。
阿修点点头,说我会。
我说那好,你起来吧。
我扶着阿修,将他扶到床上。这时候,其他人也都爬起来了,我刚才下手本来就没多重,怎么可能真的伤了自己同胞?不过是给他们一个警醒,让他们知道我不好惹罢了。
那个壮硕汉子显然就是牢头,我便问他有没有伤药?
他低眉顺眼地说有,便从床底下翻出来一管破旧的红花油。我拿了红花油,细心地帮阿修又搓又抹,还跟他说没事,以后在这没人欺负你。阿修感动的和什么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号里其他犯人看我对阿修这么好,自然不敢再对他怎样了。壮汉却还是不爽,嘴里嘟囔着说:“一个越南人,护着他干嘛?”
我眉毛一挑,说越南人怎么了?越南人就不是人?要是个美国佬,你敢欺负人家吗?
壮汉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我又拍拍阿修的肩膀,说兄弟没事,以后我罩着你,谁再欺负你啊,我就把他屎打出来!
阿修用力点头,不停地和我说着谢谢。
如此一来,我和阿修的关系便熟络起来。
阿修的汉语并不怎么好,但是并不妨碍交流。
阿修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胡诌了个名字,说我叫胡诌。他又问我是怎么进来的,我操着一口山西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