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快 感的加剧,我也加快了身体晃动的速度。
兴奋、战 栗、喜极而泣……
高 潮过后,我累地把头埋进温雅怀里,贪婪地汲取着属于他的温度。余韵未去,我的声音依旧带着沙哑甜腻的感觉:“骂也骂了,做也做了,你现在还不认账吗?”
“是的,我爱你。”
他的话成功地击退了我到了嘴边的质问与指责。
“采儿,原谅我,我爱你。”
我鼻子更酸了:“你混蛋!”
“我爱你。”
“你混蛋!”
眼泪浸湿了封闭已久的心房,颤抖的声音淹没在温柔的亲吻当中。
像是一种证明,更像是一种让我永生不能忘记的咒语,他反反复复地说着爱我。
一吻一缠绵,一句一刻骨。
我是真的很委屈:“那你还不要我!”
他抱紧我:“你还恨我吗?恨我爹害死了风伯伯,我却什么都不告诉你,若无其事地接近你?”
“这个……”其实我还是有点犹豫。
“嘉佑的事,我爹时常和我提起,他也很后悔,当时的他没有退路,事变之后他便辞官归隐了。他不让我科考也是这个原因。不管你信不信,我和我爹,绝对没有想过要对你不利。”他告诉我,“甚至那天在风伯伯墓前,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希望他可以原谅我爹,希望他喜欢我。那时候我很怕你知道真相之后就再也不想见我,所以我在那里喝闷酒。”
其实这是很蠢的行为,可温雅这么做,让我一点也笑不起来。
我闷闷地“哼”了一声。
他说:“我想不到你会来,更想不到我会对你做出那种事。”
“胡说八道!”我怒。
什么叫更想不到会对我做出那种事啊!事实上“那种事”是谁做的?!
“采儿,酒里被人下了药。”
“什么?”我惊讶极了。
“我从来都不知道那种药的存在,味道极淡,混在烈酒里会散发出清新的果香,可效果却出奇的强烈。我把剩下的酒存了下来,问过了朋友之后才知道,那种催 情的药是从西域传来的,流传于青楼之间。”
他接着说:“很快,我就收到了莫名的恐吓信。信上说,我是温昀的儿子,根本没有资格和你在一起,如果不想死的话,最好离你远一点。公主大婚那天,我去找过你,结果温和失踪了。”
我又惊又怒:“有人威胁你,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想和你说,但我不能拿温和的命开玩笑。我根本查不出那人是谁,我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不仅温和的命,温家上下几十口人的安危,他都用以威胁。我只有疏远你,我以为这样就能争取到调查的时间,可你差点被我舅舅的车撞死!我只不过拉了你一把,不放心送你回宫,温和立刻就死了。”
我心里一阵阴寒:“怎么会这样……”
“之后,依旧是没有署名的信件,只不过忽然换了口气。信上说你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父仇未报,还想着要嫁给仇人的儿子,若我继续亲近你,他就会让你死。”
所以荣安阁爆炸了。
我简直不敢想象,这人到底怀着怎样的心理!
“那人根本是个疯子,无论你怎么做,他都要发疯。”天哪,我们都快被逼疯了。还有比被一个疯子威胁更可怕的事吗?
温雅道:“其实……我大概猜到了这个人是谁。”
我忙问:“是谁?”
他摇头:“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我不能说。”
“如果不是兰紫,你已经死了!你还在这里吞吐吐吐!”
他却毫不动摇:“不是我不说。而是那个人对你而言,很重要。没有证据,我不会平白冤枉谁,一旦有了证据,我会要他以命相抵,为了温和,也为了我自己。”
“可是,如果他继续发疯呢?”对我很重要的人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对付我吗?更重要的是,我们真的等得到证据确凿的那一天吗?
“相信我,用不了多久。既然我父亲来了,事情立刻就会有结果。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真相,那时候,我一定不隐瞒你。”他把手轻轻地放在了我微微臃肿的小腹上。
我虽不甘心,却也平静了下来:“好。”
温雅身上的烧伤逐渐复原,温昀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后,对我和善了不少,不过我依旧对他淡淡地。倒是温夫人,我没有对她刻意隐瞒我怀孕的事情,她不再劝我离开温雅,还时常亲自下厨给我煲燕窝粥,楼宇庭时不时地拿我打趣,被我讽刺得找不着北之后有所收敛,不过下次遇上的时候,他仍然我行我素。
温卿呢,折磨完了温雅,回头又来折磨我,他给我开了一堆安胎药,嘱咐温夫人要对我和善,不然胎儿小命堪忧,吓得温夫人连连点头。
其实她真是个温柔的人。
有了众人的袒护,我在温家的日子过得还挺不错。只有一件事让我不爽,那就是兰紫来看我的时候,眼睛总往温雅身上瞟。碍于面子,还有多年姐妹情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她竟然变本加厉,把我赶出去,说是要“单独和妹夫叙话”。
“记得那是你妹夫啊!”我再三警告,满脸意见地关门出去。
也不是没有试着在门外偷听,无奈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小,我努力贴在门纸上,什么都听不到,最后只能放弃。
“清闲郡主。”
温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赶忙满脸堆笑地转过头来应着:“叔父有什么吩咐?”
“能否借一步说话?”
我跟着温卿走到别院,穿过层层回廊,在一处无人的药室前停了下来,等在那里的竟然是孙嘉。他手边零零碎碎地摆了一些铜管,还有几样我从来没见过的工具。
温卿问我:“听清涵说,你曾被你师父切断了筋脉,废去了武功?”
提起当年的事,我有些不好意思:“是的。”
“清涵曾问我有没有治愈的方法,我原本不抱希望,但这次遇到小孙,我便老着脸拿这件事问他……”
孙嘉接道:“温叔叔,快别这么说。若不是你替我说好话,我爹已经把我给打死了。”
我奇道:“难道真的有治疗的办法?”
孙嘉挠挠头:“也不是说一定能成功。这得看你愿不愿意,想要接好你的筋脉,光用药是肯定不行的。”说到一半,他忽然闭了嘴,像是怕我扑上去揍他。
温卿解释道:“小孙的意思是,他要用刀把你的皮肉划开,认清楚你筋骨的受创情况,再想方设法把受损的地方一一修复。”
我的冷汗滴了下来:“不、不用了吧,没有武功我也觉得没啥损失啊哈哈。”
孙嘉道:“不会很痛的,我这里有足够分量的麻沸散。”
我退后一步:“问题是,我不需要恢复什么武功,真的不劳烦你把我割开来看个究竟。”
他笑:“割开来你一点也不会觉得痛,等麻药的效果过去了,我已经把你的伤口用针缝好了,如果不幸流血过多,我就用铜管把淤积在你身体里的血吸出来,然后再灌新鲜的血进去……”
我捂着耳朵,面部扭曲,垂死挣扎:“孙大夫,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温卿按住面无人色的我,道:“如果小孙的方法可行,说不定清涵的脊骨也能治好。”
我听到了自己谄媚无比的声音:“哎呀,我好怀念我的武功啊,怎么办,我特别特别想恢复武功,孙大夫~~~”
轮到孙嘉面无人色了。
43□什么的最讨厌了
我最近很嗜睡,而且心浮气躁,温雅见我坐不住,便叫人拿来一些香料,给我调了他最拿手的安神香。
袅袅的轻烟从香炉溢出,我想起了他从前送我的香盒。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材质,却有着无以比拟的精致,镂空的花纹间满是清香,结果被我丢到窗外成了一堆碎片。
想着想着,我就不禁有些惋惜。
待我回过神来,发现温雅也失了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咳!”我推他,“发呆想什么呢,想美人?”
他笑道:“我在想我们的婚期。”
我被这个问题吓住了,成亲这件事我还没有和温夫人商量过呢。如果在京城办喜事的话,照我现在的身份,一定会来许多宾客,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放在以前这自然没什么,可现在温雅的情况……
人多嘴碎,他真的愿意吗?
见我一时无话,温雅道:“你放心,该有的礼数一样都不会变。拜堂的事我自有办法。”他又玩笑道:“除非你反悔。”
“我反悔什么啊……”我嘟囔着,“我明天就去和皇上说。”
可是,一想到某些人,比如东方微这样的,我就提不起精神,她要过来找茬,指不定会说什么难听的话,东方非不在,更没人管得住她了。说我倒好,要是敢说温雅半个字——我就叫兰紫打烂她的嘴巴!
就这么办!
原本打算进宫面圣,但周菁的到来扰乱了我的计划。
“郡主,周二小姐求见。”管家递过名刺,我有些莫名,我和周菁并没有什么交情,她这时候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我和温雅交换了一下眼色,他倒安逸地笑了:“去吧,你们女人之间的事情我可没办法。”
女人之间的事情?什么是女人之间的事情?
虽然不解,我还是对管家道:“让她来丹园见我好了。”
丹园是温府最清静的一个花园,自从温雅伤了脊骨,这里的常客就只有阿花。周菁单独来找我,想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我摒退了其他人,脚边只留了缩成一团的大懒猫。
“周……”我这才说一个字,周菁就哭了。
她伏在桌案上委屈地哭着,我很无奈地等她哭完。
“你为什么要和温雅呢?”她呜咽道。
我差点拍桌子说“送客”,不过还是忍了忍:“因为我喜欢他。”
她大大的眼里充满着泪水:“那皇上怎么办?皇上他喜欢你啊!”
我惊得手上的杯子一滑,幸好只是洒了点茶水出来:“周小姐,茶可以多喝,话不能乱说。”玄风逸再混账也不至于和周菁说我的事吧?她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她依旧哭得伤心:“我骂了你……”
啊?
我更是一头雾水。
“有一次,我和皇上吵架。他说我除了会扯淡以外什么也不会,我说清闲郡主不也会扯淡吗,她还没我漂亮哩,他就、生气了……”
她说得结结巴巴,我却听得想笑:“周菁,皇上对我怎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不会随随便便和人吵架,就算是我,也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
她哭得更伤心了:“就算是你?呜……就算是你……我就知道是这样!他根本不喜欢我,他要我进宫只不过是想要我陪他说话……”
“不是这样的。”我真想把玄风逸揪来,叫他把周菁领走。
哭够了,她擦擦眼泪道:“我不明白,既然这样,为什么他不娶你,你又为什么要和温雅。”
她认定我和玄风逸有过往了。
但是我还没傻到会和她说实话:“皇上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还是说,你和他说了什么,让他发了脾气?”
周菁沉默。
她安静下来,恢复了理智。
摊开雪白细嫩的手掌,那是一枚色泽光亮的铜钱,孔上系着一根红绳。平凡无奇的东西让我沉下脸来,这枚铜钱我当然认识。它是怎么到周菁手里的,我却不清楚。
“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原来真的和你有关。”她冷笑。
我继续问:“怎么会在你这里?”
她继续冷笑:“我抢过来的。”
换了别人,兴许我会觉得她是在炫耀,毕竟从玄风逸手里抢东西需要的不仅仅是胆量。不过周菁这人很直接,“抢过来”就是抢过来的意思。
我投降:“这个钱不是我的,但我用它救过皇上的命。你闹着要抢,他自然会不高兴。”
“抱歉。”她忽然释然一笑,“我来找你不过是想看看你,想看看你究竟哪里特别讨人喜欢,我好学习学习。”
敢情她是不服气,我憋气道:“那你看出结果了没?”
她认真点评:“看上去挺机灵,其实有点傻,我说什么你信什么。耐着性子不愿和我计较,并不是你心地善良,而是想尽快打发我走,懒得理我。他们说你嘴巴厉害,我没感觉出来,欠抽倒是真的。还有,你眼睛没我大,鼻子没我漂亮,牙齿尖尖的……”
“虎牙!那是虎牙!”我郁闷地阻止她说下去。
“脸上肉有点多……”她伸手扯我的脸。
“……”
玄风逸,管好你女人,别让她这么欺负我啊——我在心里哀号。
“温雅呢?我去看看他!”周二小姐心血来潮,提出了新要求。
只要不是折磨我,什么都好,我连连让人给她老人家摆架。她奇道:“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求看他?”
轮到我冷笑:“全京城的女孩子都和他关系好,我拦得住?”你又不是第一个跑来嘘寒问暖的,兰紫我都忍了,你不信你还能比她更过分。
事实上她根本没有过分的机会。因为玄风逸来了。
周菁黑着脸躲到我身后,玄风逸不看她,只对我说:“你来得正好,温雅才提起你们的婚期。下个月初一是难得的好日子,你看怎么样?”
离初一只有十天,我正准备说会不会太匆忙,周菁就在后面大叫:“你怎么知道初一是吉日的?!”
玄风逸绷着脸不说话,我心下恍然大悟:他也在挑日子。
是那些朝臣们催他尽快立后吧?
我看了一眼周菁,道:“那就初一。”
这时,温昀已经匆匆赶来了,他见到玄风逸,便忙着弯腰,玄风逸一把扶住他:“温大人不必多礼,朕今日来此地,正是有事相求。”
“皇上请随草民来。”温昀果然不再坚持,只是语气凝重。
我和周菁同样疑惑,但看他们严肃的表情,谁也没有多话。玄风逸跟着温昀走之前朝温雅点点头,很有些叫他安心的意思,经过周菁身边时,他淡淡道:“温府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最好早点回家,以免你爹着急。”
“谢皇上关心。该怎么做我已经有了计较。”她乖觉地答应着。
玄风逸走远了,我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还好你没有在这里和他吵起来。”
周菁压根不买我的帐:“就算全天下人都说我是你的影子,我还是觉得我没你那么笨。这里的确不是我能来的,和你说上几句话我都要变笨了。”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什么是欲盖弥彰。
自己笨的人往往会说别人笨,她才是最天真最无可救药的一个。
但有一句话她说对了,那就是她不是我的影子。她比我绝对,比我狠,她的勇气让我望尘莫及。
用过晚饭后,我郁郁寡欢地翻着温雅的医书,不明白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究竟哪里吸引人,让他一看就是一整天。
“我看你是受打击了。”温雅从我手中抢救他的宝贝医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