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完之后江云飞自己都觉得无趣得很,便脱口累了,本来黄羊县的县太爷留他在衙门歇息一晚的,可没等到吃晚饭,看到那两个说是奉县太爷的命令来伺候他的妖娆婢女之时,
第十五章 本分
正好江云飞此时此刻还真希望遇到强盗或者山贼,好好打上一场,出出心中的恶气。
然而等他们三人到达的时候,打斗已经结束,一个个子矮小,身材却异常结实的汉子,正揪着一个大汉的衣领,那大汉已经被打得满头满脸的鲜血,旁边还横七竖八躺着些直哼哼的人,还有几个站着拿棍子的。
只听见矮个子大声嚷嚷道:“你们身上居然没带银子,有没有搞错,赶紧回家拿钱来赎你们这条狗命。”
光天化日之下,还真有胆敢在官道上打劫的,江云飞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策马向前,怒吼道:“居然清晨在此地打劫,你们太没有王法了,需知这抢劫是要杀头的。”
矮个子瞄了江云飞三人一眼,然而又狠踢了被他踩在脚下的大汉一脚,道:“听见没有,这打劫是要杀头的,现在大爷我放你一马,拿钱替大爷压惊就是。”
这话说得好像有点颠三倒四,怎么听着好像打劫的不是矮个子,倒是地上的受害者,江云飞满腔的怒火被这不着调的话语那么一冲,就有些似乎有些烧不下去势头。
人的第一感觉很多时候都是正确的,江云飞这样一犹豫,就给了矮个子说下去的机会,知见那厮语气一转,声调略略低了几分道:“遇上大爷你运气还不算太糟糕,大爷不是那等口口声声仁义道德却不给他机会的伪君子。你虽瞎了狗眼,想要抢劫本大爷,不过大爷却不想要你的命,不过大爷也不能白出这一身汗,街头卖艺的还得赚几个吆喝钱不是,现在要你五千两银子不多吧?”
胸口被一只穿着鞋还散发出浓重气味的臭脚踩着,被踩的人还能说什么呢?自然只有点头说是的份。
商量过后,决定由一个伤势较轻,腿脚也比较灵便的小贼骑马回去取银子,矮个子警告他午时若是不回。也不会要了他们老大性命,只会要了他们老大一只眼睛,一条舌头,到时候他们老大回去还有的时劲收拾他。
这种伤势不会要伤筋骨,更不会要人命,小贼本来还敢有的一点小心思理解就被掐灭了,指天发誓保证一定准时回来。
江云飞目瞪口呆的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闹剧,走又不是,继续留下来说些什么好像也无趣。
倒是那矮个子。闲下来瞥了一眼江云飞,得意道:“厉害吧!对付这帮毛贼就得这样。看他们下回还敢不敢。”
江云飞若不是身为平洲通判,此时一笑置之,可惜对他而言,矮个子的所做作为却等同于挑衅,他沉下声来道:“阁下这种行为与强盗何异?”
矮个子显然胸中无半点笔墨,眨巴了几下小眼睛这才将短短几个字琢磨过来,却也没有生气,只仔细打量了他们三人一眼,笑道:“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哥。我不跟你一般计较,热闹看完了还想要替强盗打抱不平一番么?告诉你小子,大爷我跟强盗的区别就是,大爷我现在等着收钱并且算是……惩恶扬善。”
面对矮个子的一番歪论,江云飞啼笑皆非。半晌才敛容道:“你可知你触犯了王法?”
矮个子大笑起来,几乎笑得直不起腰,边笑边道:“小子,你从哪冒出来的。触犯王法?对,大爷我没有乖乖让强盗宰了并毁尸灭迹,或者被抢劫一空回去之后再让到处嚷嚷此地盗贼横行,的确是触犯王法。”
说完之后,矮个子哼了一声,自顾自的坐在一旁,不在理会江云飞三人。
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江云飞实在忍不住,冲旁边两个护卫使了个眼色。那两个护卫得令顿时以迅雷不及之速上前,将毫无防备的矮个子擒下。又将其他人打倒在地。
江云飞冷声道:“本官乃平洲通判,稍后就让尔等知道,尔等究竟所犯何罪。”
话刚落音,却听见一声马嘶声,众人望去,却发现刚才被矮个子踩在脚下的强盗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退到一边,趁隙抢过一匹马策马逃走了。
剩下几个小喽啰见到老大跑了,也想要如法炮制,被反应过来的护卫一拳一个,打成重伤,动惮不得。
江云飞的脸黑了下来,矮个子大笑起来:“这位公子,您要跟强盗一伙,咱技不如人没话说,您要是官府的,咱就更认栽了,这样吧,您也容我们回去报个信,看看家里头有没有人肯花钱赎人”
江云飞黑着脸道:“你当我是什么人?”
那矮个子不说话了,只挑衅似地看着江云飞。
江云飞按捺住心头的怒火,命护护卫将这伙人绑好,再快马回平洲找人回来押送这些人回衙门审问。
此地其实离平洲已经不远,护卫很快就带着人回来了。
中途那打劫的那群小喽啰一个劲的求饶,江云飞却没理他们,可那伙打算黑吃黑的却一个个都紧闭嘴巴不说话。
江云飞在心里冷笑,跟他玩故作悬疑,这群人是打错算盘了。
一行人被压着进入平洲成,刚以进城门,大街小巷的人就出来看热闹。老百姓可不管什么青红皂白,只知道被官兵压着的多数不是好人,又听不知底细的衙役说说那群人是强盗,行至一条热闹的街口之时,也不知谁先起的头,众人纷纷吵被捆着的人扔臭鸡蛋烂菜叶。
此时矮个子突然停住不前,大声道:“你妈的谁敢落井下石?看清楚了,老子可不是强盗,而是本分商人,遇到强盗打劫,老子打退了强盗,却被这官老爷不分青红皂白抓了起来,说不准得砍头,都说冤死的人戾气特重,朝老子扔臭鸡蛋别让老子知道,不然就算下油锅也要先找你们算账。”
老百姓可不是三两句话就可以糊弄的,当即起哄道:“骗三岁小孩呢?打跑了强盗你们能被抓起来游街?”
矮个子将小眼睛瞪得溜圆,越发大声道:“老子若有半句谎话,叫天打五雷轰,生儿子没屁眼,来生变猪狗。”
那矮个子带的那群人也嚷嚷起来,其中一个干脆躺在地上,嚷道:“老天有没有天理我是不知道的,不过平洲没地方说理是肯定的了,我们擒住了盗贼,结果却被这位大老爷抓住,好了现在真正的强盗头子跑了,只剩下些小喽啰,估计官府是要拿我们这些良善商人凑数,把我们当做盗贼一起绞杀啊,乡亲们,能逃的就快逃吧,这平洲实在住不下去了。”
看到这些人又诅咒又发誓的,围观的小老百姓也顿时踌躇起来,要说他们对江云飞这位通判大人有些许好感也不过是破了一桩悬案,这平洲连着几任通判和知州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所以百姓也没有水深火热的感觉,对官员的期望也不高,江云飞上任时日尚短,还做不出太明显的功绩。
人群里渐渐涌现了一些怀疑的声音,开始还只是交头接耳,后来见大伙都在说,想着法不责众,议论声便大了起来。
那群人还真会挑好时机吵嚷,江云飞嘴唇抿成一条线,黑着脸看着四周百姓,被他眼角扫到的百姓纷纷低下头。
可这样的冷面孔让人惧怕的同时也容易让人心生反感,围观百姓中不知道谁突然大叫一声,“江大人,他们说的是真的么?”
许是摄于官府的权威,那人问了这样一声之后就缩进人群里,围观百姓不约而同的闭上嘴巴,眼睛却不约而同直盯着江云飞瞧。
江云飞坐在马上,一直不说话。
矮个子更是挑衅道:“看看,说不出来了吧?老子说的是真的,大伙看看,别看这狗官人模狗样的,其实就是个没用的脓包。”
百姓议论之声又开始了大了起来。
江云飞终于开口道:“这几个人或许是被打劫的,可他们打倒贼人之后不想着送交官府,却借机敲诈贼人,这就是触犯了王法,故而本官将他们拘押。”
百姓停下议论,只拿眼睛瞄着矮个子,看看他又是有什么要说的?”
矮个子嚷道:“他们打劫老子,老子的货物被打坏不少,同伴也被打伤了,要点汤要钱不应该么?大伙说说,你们可能没被山贼强盗打劫过,可总被小偷偷过吧?你们难不成就不要小偷赔偿损失?朝廷那条律法规定抓住强盗一定要送交官府的?那抓住小偷是不是也要送交官府,不然就是触犯王法?就算咱真犯了法,难不成还比拦路抢劫的山贼强盗严重,居然放跑强盗,将我们绑起来游街。”
这抓不住强盗反而住着苦主,哪朝哪代都没有这样的规矩,纵使看这几个人被绑着还那么横的样子,大伙这被抢的也不是好人,再说了老百姓可不是个个精通律法的,矮个子一番外论他们觉得颇有道理,抓住盗贼在拿到赔偿和送交官府之间,他们倾向于拿赔偿,因此官府这样处理事情,百姓还真是不太服气。
第十六章 惩罚
回到厨房的时候,金朵朵看到老陈正端坐在厨房的小桌子边,她给老陈的那只烧鸡原封不动的摆在桌上,连荷叶包都没打开,便苦笑了下:“看来我这个人是很难讨人欢心了,好容易想到买点好吃的回来,结果你们全都不喜欢。”
老陈可不是白轩或者会伤春悲秋的少年郎,听到两句悲伤的话就能生出什么感慨,当下皱着眉头道:“我的小姐,这个时候谁有心情吃什么烧鸡,吃什么都没味道,您还是快跟我说说去镇北侯府的人怎么说吧?要是解决不了,稍后那骗子又要上门来讨那龙凤双栖白玉碗,咱还得想想其他对策。”
原来是这样,金朵朵想她真是糊涂了,回来应该先跟老陈提一下,至少说一句事情已经解决,让他放心,不然他那里有心情品尝美食,想必狐狸也是一样的。
想到这里,金朵朵便坐下道:“是我糊涂了,忘了先告诉你,不用担心那骗子了,他应该不会再上门了?”
“什么叫应该不会上门?你到底跟原老夫人怎么说的,她设下这样一个圈套不达目的怎么肯善罢甘休?”老陈疑惑的看着金朵朵,如果这骗子真是镇北侯府指使的,那么在金朵朵跟原老夫人谈过之后,事情解决了就不会来,解决不了就一定还会来。
金朵朵微微一笑,平静将跟原老夫人的谈话详细说了一遍给老陈听。只略过了碧云天那段。
老陈听完之后,愣了半晌,之后才竖起大拇指赞道:“小姐,我老陈自持也有几分小聪明,不过这次我算是服了您了,怎么想出那么绝的法子,我猜原老太婆一定是不敢再让那骗子上门了。”
金朵朵淡淡道:“凡事没有绝对的,也许那原老夫人觉得被冒犯了,不肯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威胁,又或者她信道不信佛。不相信祈祷诅咒,也是有可能的。”
“不,不,绝对不会。”老陈很笃定的笑道,“要是无动于衷就不会被您气得说不出话来,话说小姐,我是真佩服你的点子,我怎么早没想出来呢,以前那粮店老板死胖子就是找杀手追杀我。还有许多找我驱邪不给钱的人,我咋没想到这一招呢?”
金朵朵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所以说你会被人追杀了,一把年纪了祸从口出你懂不懂,就你给人家跳几次大神,差不多也就算了,为了一点点银子诅咒人家,谁家还没有个三灾八难的,真要倒了霉,不是你做的人家也会说是你,何必呢?你还不如叫他们诅咒发誓一定会给齐银子。不过很多人都是胡乱发誓的,不太可信,既然自己发的誓言都可以不信,更不会信你这一套,但真要出了事就非得将你大卸八块不可。”
老陈想想也有道理,绝招之所以成为绝招就是不轻易使用的,金朵朵这只是利用了原老夫人迷信的心里,换了其他人未必灵验。若是人人都惧怕因果包养这世间就无人敢作恶了,那些贪官污吏更是万千百姓咒骂,也没见他们怎么样。
不过总算可以放下心来了,经此一事,原老夫人未必敢再打金朵朵的主意,至少不会再出如此卑鄙的手段。
只金朵朵却有些忐忑,不知道原老夫人会不会把碧云天送来。甚至她不知道她是否希望原老夫人将碧云天送来,当初在原家凭着一股气。说得慷慨激昂,可是对于做妾哪怕是有名无实的。她还是有所抗拒的。
心中的担忧不能向老陈诉说,金朵朵便去跟狐狸说,只狐狸又在昏昏欲睡,她也只能喃喃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白轩啊白轩,若是原老夫人肯把碧云天送来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肯,那么我就带你离开京城,另寻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养伤,你说好不好?”
狐狸眼皮略微抬了一抬,也不知听没听得进去金朵朵的话,一声不吭。
到了傍晚,金朵朵没有等来原老夫人,却等来了另一个她不是十分想要见到的人,原二公子原莫白。
原莫白脸上非常难看,虽然举止还是那么从容优雅,斯文有礼,可看得出他眼里压抑的怒气。
金朵朵这次没有叫老陈出去倒茶,请原二公子坐下之后,问道:“原二公子,此次上门又所谓何事?”
看得出原莫白是忍住了怒气的,只是语气还是透着不满:“金小姐,在下是想来问一问,你今早究竟跟我祖母说了些什么,将她老人家气得卧病在床?”
原老夫人卧病在床了么?金朵朵第一个反应该不是装的吧?不过真假对她不重要,她只平静道:“原二公子,您就没有问一问令祖母还有家中的丫鬟婆子,我跟原老夫人说些什么么?她们是怎么说的?”
原莫白脸上微微涨红了些,他是想问祖母发生什么事了,不过黄妈说祖母实在受不了刺激,让他还是别去追问。
可是问黄妈,黄妈却支支吾吾只说开头只是随便说些闲话,到了关键时刻原老夫人就把下人们全部都打发出去,跟金小姐单独谈,待她们再进去的时候就是原老夫人被气得脸色发青说不出话来。
再问其奴婢,也全部都推说不知道,只月季眼神闪烁的说,好像是金小姐要老夫人答应什么交易,老夫人不肯,然后金小姐就说明日黄昏会离开京城。
祖母想要这位金小姐嫁给他以化解原家的厄运,原莫白是知道的,之前金朵朵一直不肯答应,难道是她突然改变主意,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并以此威胁,不答应就离开京城,祖母又气又急,这才病倒的么?
原莫白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原因,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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