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成全我的心意,女儿自然一辈子感激,若是不成,女儿情愿给黄凝秀偿命,总之我是不会嫁给那个田为仁的,您看着办吧,不然事情抖出去谁都没有好处。”
在房梁上的金朵朵听得目瞪口呆,原来黄三小姐被毒死的内情是这样,豪门恩怨,姐妹争夫啊。
听到这里接着就没什么有意思的话题,可听下去的了,远处响其鸡鸣之声,金朵朵正想要撤,眼睛的余光却扫到房梁角落里夹着一个小匣子,也不知什么材质,摸上去冷冷的应该不是木头。
金朵朵想都没想就揣进怀里,然后趁那两母女不注意又溜了出去。
回到客栈,金朵朵回想了一下,从房间的摆设看,那房间好像是小姐的闺房,这东西难道是那位歹毒黄小姐的?只是藏那么个地方,一个小姐想要不惊动其他人拿下来不是易事吧?
转念又想,瞎猜什么?找东西撬开不就得了,说干就干,金朵朵当即拿匕首很轻松撬开了,那匣子挂着的精致小锁很明显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
匣子里只有一本册子还有几封有些发黄的信件,金朵朵先拿起册子随便翻了翻,鬼画符一样的看不懂,再拿起一封信,写的文绉绉云山雾罩的,连猜带蒙的,好像是家信,天冷了衣服单薄棉花不够暖之类的。
金朵朵在怎么不识货也知道,藏在隐秘地点,越是不值钱的东西,对某些人来说就越是重要,这东西绝对不是黄小姐之物。
该不是于向阳想要的罪证吧?这黄家家主倒是挺聪明,这些东西不常在密室,甚至不藏踪迹房间,就算是抄家想必也没有人会想到他居然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小姐屋子的房梁上。
这时候门外响起脚步声,金朵朵警觉起来,瞬间就跃上房梁,将盒子藏在了房梁上。
刚跳下来,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金朵朵吸了一口气才发现太紧张了刚才拆开的那封信还拿在手里,急忙将信揣进怀里,然后去开门。
门外是两个陌生男子,领头的那个一袭普通的青色布衫,三十出头眉目英挺,隐隐透着一股威严。
金朵朵愣了一愣之后问道:“两位是……”
男子坦然一笑:“姑娘,我们能否进屋说话?”
金朵朵看着这人,没有让开的意思:“男女授受不亲,不方便吧?”
“可姑娘并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男子顿了一顿之后,声音略低了几分:“我知道姑娘今夜都去了哪里,在门口说话只怕更不方便。”
第六十章 黄雀
金朵朵只得侧身让这二人进去,然后自己靠窗站着,确保一有什么不对劲能够立即跳窗。
领头的男子进屋环视了一下之后,自顾自的坐下,并反客为主道:“姑娘请坐。”
金朵朵撇撇嘴,“我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还是站着舒服点。”
男子轻笑一声,也不勉强,正色道:“恕不相识的,在下就开门见山了,我想要姑娘今夜在黄府得到的东西。”
对方如此直述来意,金朵朵觉得没有必要说些否认的假话,那男子的随从自进门之后就一动不动,仿佛一根柱子一样立在门口,有时候看随从可以知道主人的身份,这男子的级别只怕要比江云飞和于向阳这样的毛头小子高。
金朵朵笑了笑:“城里珠宝店的珠宝我都想要,问题是人家会不会给我?”
男子愉快的笑了,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轻松,不用拐弯抹角,扭扭捏捏说些明显的谎言,当即道:“开珠宝店的,自然是只认银子,姑娘只要出得起银子他没有理由不给,当然若是那么不幸姑娘看中的东西也有人抢着要,那么自然价高者得。”
金朵朵收起笑容:“商人也不全是认钱不认人的,有良心的商人就不会收贼赃,而我……不跟身份不明有犯罪嫌疑的人打交道。”
男子也敛起笑容,郑重道:“在下赵普,金科探花。”
探花,金朵朵不得不说,光是看外表,这位探花比于向阳那个状元有威严得多,稍微思考了一下,她略带疑惑道:“于向阳是状元,你是探花,你们……”
“姑娘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赵普扬了扬眉:“我跟于状元是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但是却不能携手合作。”
同行是冤家这句话用在朝廷上应该也适用,金朵朵先是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却又道:“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我为什么要舍状元而跟探花交易?而且赵探花你是不是急了点,连我拿到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就这样心急出价,不怕买到的是假货么?”
赵普道:“价高者得,多一个选择对姑娘来说不是更好,咱们就来谈谈价钱,姑娘想要什么?于状元能给的也许我能翻倍,我这个人一向对自己的眼光有自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不相信姑娘,我今日就不会露面。”
金朵朵真觉得这个赵普是个爽快人,干脆利落,一句疑人不用用不疑就比于向阳多方试探跟踪监视要磊落的多,当然他事先一定调查过不少事,不过人家既然这样说了,她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当即也爽快道:“黄家三小姐被毒死了,我的朋友就是前些日子接到黄家小姐绣球的人,不知怎么被牵连进去,你能帮忙么?”
赵普思忖了一下,问道:“你确定,你的朋友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绝对没有关系,是我刚才亲耳听到的黄家母女说的,黄三小姐是被大小姐毒死的。”金朵朵讲刚才听到的说了出来,迟疑了一下又道:“不过,我朋友身边有两个随从,是于向阳的人……为此于向阳还担心我朋友会泄密牵连到他。”
最后一句话,金朵朵露出了明显的不满,当初那个许孟秋巧言引诱白轩为他们办事,结果一出事还没有搞清状况就想要急着撇清关系。
赵普略一沉吟之后,微微一笑:“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明日我就以亲戚的身份上门询问你朋友的事,就不知这以什么名目好,姑娘可否想一下,你朋友有什么亲戚我可以借个名头上门。”
白轩一个狐狸精能有什么亲戚,金朵朵为难起来,半晌眼睛一亮,道:“有了,这个他前些日子刚刚和离,还是单方面写的休书,赵大人若是不介意,可以暂时充做女方的远房亲戚前去探问一下。”
赵普觉得这倒是个好办法,这样的由头上门,对方就不能避而不见,而且被休弃女方的家属,若是这位姑娘的朋友真的跟下毒案有什么牵扯,他也可以撇清关系。
商定好说辞之后,赵普起身告辞,金朵朵犹豫了一下,道:“等一等。”
说着她就飞身跃上房梁,将那个盒子连同刚才揣在怀里的信,一起递给赵普。
赵普接过来扫了几眼,脸色大变,良久道:“这些东西很重要,足以让黄家抄家,不过姑娘,一面之缘,你就那么相信我?不怕我拿了东西之后不管你朋友的死活么?”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些东西在我手里不过就是看不懂的废纸,何况……”金朵朵微微一笑。“算命的说我的命很硬,骗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所以我不怕被人骗。”
黄家大宅,当黄老太爷接到拜帖的时候愣了一下,一边急忙换上待客的衣裳,一边命人通知二老爷三老爷过来准备相迎。
二老爷和三老爷过来以后,黄老太爷让二老爷出门相迎,他和三老爷则在正厅等候。
趁着空隙,三老爷急忙问道:“爹,这赵探花与我们家好像是素无交情的吧?怎么会突然来访。”
黄老太爷端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闻言不满的看了三老爷一眼:“你慌什么,大惊小怪,不就是一个探花么?他跟你大哥同朝为官,兴许路过此地顺便来拜访一番拉点交情,记住了待会别自作聪明去套人家话,我们家里的事也少提,见机行事,他要是不说来意,我们也只管说些乡土民情之类的拉拉家常好了。”
三老爷点点头,可终究还是坐立难安,突然压低声音道:“不是儿子胆小,只是这赵探花这个时候来访,会不会是于状元之事……”
“住口”黄老太爷眼中精光如刀,狠狠射向三老爷:“你给我记住,我们只听说金科状元姓于,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三老爷对老父很是畏惧,缩了缩脑袋不吱声了。
门外开始隐约传来说话声,须臾,众人簇拥着一个身穿白色锦缎的华服男子走了进来。
黄老太爷和黄三爷急忙起身相迎。
第六十一章 攀亲
赵普对黄老太爷执的是晚辈礼,神态从容温和,没有一丝少年得志的倨傲。
落座之后,黄老太爷暗暗打量了一下这位探花,这位探花也是好相貌,文质彬彬器宇不凡,据闻这人不到三十,论理这个年纪中探花也算年轻有为,只是由于前面压着一个更年轻的状元,因此这位探花在各处的名声倒是不显。
黄老太爷认为年轻人少年得志太过锋芒毕露却不是福气,先前那位于状元就风头太盛,以至于朝着很多守旧的老臣都看不惯,惹出不少闲话,从而急于想要表现自己……
赵普一边跟黄老太爷寒暄,一边端着香茶细细品茗起来,不时赞叹这茶叶香醇,慢慢就跟黄老太爷聊起茶道来。
黄二老爷和黄三老爷对茶道只是一知半解,一时插不上话,便有些着急。
赵普微微一笑,话题一转,就聊起了在京见到黄侍郎的一些情况,而后话题就慢慢转来禹城的一些见闻趣事,二老爷和三老爷松了一口气,总算能插上话了。
黄老太爷在心里暗暗点头,这位赵探花倒是很会做人,谈吐风雅不失圆滑,这样的人在仕途上一定能够大展拳脚,跟那个硬邦邦的于向阳很是不同。
这时候大家说着说着,赵普就笑道:“这禹城人杰地灵,商贸繁华我是早有耳闻,黄家作为当地的望族想必从中出了不少力,我这一路行来,禹城百姓对黄家赞誉颇多。”
黄老太爷眼中有明显的自豪,口中还是:“这全是当今圣上的贤德还,论起一城的富庶繁华,黄家只不过偶尔做些微末小事,其他却是不敢居功的。”
真是老狐狸,明着谦虚,实际却承认是自己做了不少事的,赵普笑着道:“老太爷真是谦虚了,说起来这几日谈到贵府,城中最热门的话题莫过于抛绣球招亲,黄家小姐才名更是让全城百姓称道,我真是悔恨不已,怎么就没早几日赶到……”
说着赵普脸上便露出了深深的遗憾,黄老太爷和黄二老爷心中皆是一动。
黄二老爷也有几个到了出嫁年龄的女儿。
念头闪过之后,黄二老爷当即笑道:“探花真是说笑了,谁不知道赵探花年轻有为才学出众前途无量,想娶什么大家闺秀没有,哪里能看得上我们家这出身小城的小家碧玉。”
赵普低头继续品了一口清茶之后,摇头轻笑,“当朝黄侍郎的女儿若是小家碧玉,那么京城里还有那户人家的小姐敢称大家闺秀?。”
一句话让黄二老爷脸上有些讪讪的。
黄老太爷趁赵普低头品茶的功夫,瞪了黄二老爷一眼,他知道老二的意思,也不想想自己一介白衣,居然想要招探花为婿,传出去只怕连老大也会被人笑不自量力的。
赵普仿佛没有注意到黄二老爷脸上的尴尬,饶有兴趣的问道:“话说回来,抛绣球招亲可是美事一件,听闻招到的女婿更是俊美无双,跟小姐真是天作之和,不知什么时候正式拜堂,说不得我可以喝杯喜酒,讨个好彩头,也能尽快寻到自己的良缘。”
反应没有黄二老爷机敏的黄三老爷看到二老爷跟探花郎说的热闹,几次插不上话,便有些着急,此时见黄二老爷没有立即接话,便想要结果这个话头:“要说这事……”
“这事只怕让探花失望了。”黄老太爷瞬间心中有了个决定,打断三老爷的话头,叹气道:“说起来是我那三丫头没有福气,刚抛完绣球就得了急病,几天功夫……竟然没了。”
赵普一听此言,便觉得可以临时改变计划不用冒充别家亲戚了,免得节外生枝,既然黄家说小姐是病故的,就跟其他人无关,稍后再找人冒充白家亲戚上面要人就是了。
黄二老爷听到老太爷的话,似乎心有不甘,还想要再说什么,被黄老太爷的目光盯着说不出话来,只得微微垂下了头。
“真是太遗憾了,大好的一桩姻缘。”赵普深深叹息,之后又道:“虽然三小姐不幸……不过若是三小姐还有适龄妹妹的话到还是可以续上这段姻缘。”
此言一出,黄二老爷脸上立即难看起来,他是有两个女儿,可就算是庶女他也不愿意女儿嫁给那样一个一无所有还要贴上嫁妆的小商贾。
赵普察言观色,忙道:“勾起各位的伤心事了,还是说说黄侍郎的情况吧,我对黄侍郎的学识一向是很敬仰的,不知黄侍郎年轻的时候是在哪家书院读的书?”
黄老太爷松了一口气,谈起他最得意的儿子,他自然是自豪的,说起来滔滔不绝。
相谈甚欢,黄老太爷命人准备酒席,打算设宴款待赵探花,赵普推却了,说是与读书时的旧友有约。
黄老太爷有些失望,幸好赵普随后又道,还要在这禹城多逗留数日,饮宴还有的是机会,希望黄老太爷不介意他邀上几位故人同行。
黄老太爷满口答应下来,又问清了赵普的住址,亲自将赵普送到了门口。
赵普走后,黄二老爷禀退下人,焦急的对黄老太爷道:“爹,您为什么那么快跟赵探花说三侄女是病死的,还有若说抛绣球的是三侄女,大侄女那边怎么交代,她可一直闹着呢。”
黄老太爷淡淡道:“此一时彼一时,听赵探花的意思,对你大哥很是仰慕,而且他发妻亡故之后还未续娶,若是我们将怡凝许配给他,他应该不会拒绝。”
黄二老爷眼珠一转劝道:“您老想得是好,可如今怡凝这般闹腾,她肯答应么,况且我们如何解释做姐姐的怡凝尚未定亲,而做妹妹的怡秀却先招亲?我看还不如……
“还不如将你的女儿说给赵探花是么?”黄老太爷呸了一口,不屑道:“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你的女儿怎么能匹配堂堂探花?赵探花要是要求那么低,现在早就不知娶了多少老婆了,你不提还好,一提人家一口拒绝,日后怎么还好见面。”
黄二老爷不服气道:“黄家是名门望族,这我的女儿也就是大哥的侄女,这当朝侍郎的亲侄女怎么就不能配他一个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