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轩看了看金朵朵的脸上,又问道:“可是欺骗黄小姐的感情始终不太好。”
许孟秋的回答倒是跟金朵朵之前设想的一样,“公子放心,从定亲到成亲,中间经过多重手续,一时半会完成不了,至于黄小姐,男婚女嫁父母做主,只要公子进入黄家之后恪守礼仪不跟黄小姐私相授受,就算不上欺骗黄小姐的感情,大不了黄家获罪之后我们待为向上求情,对黄小姐从轻发落也就是了。”
白轩这下放心了,连连点头赞同。
金朵朵剜了白轩一眼,嗔道:“你没听到我说的么?这很危险,被发现绝对是要被灭口的,况且你又不是官府中人,能找到什么证据,就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摆在你面前你也不认识。”
许孟秋急忙道:“这个姑娘不用太担心,只要这位公子答应,我们必会详细筹划,找人跟着公子进入黄家,找证据的事就有我们的人代劳,而且我保证,这事绝不会太久。”
白轩祈求的拉了拉金朵朵的衣袖,金朵朵没有理由反对了,毕竟白轩寻找的东西对他非常重要,他愿意冒险是他的事。
白轩将金朵朵没有反对,高兴的立即拉着许孟秋详细筹划。
金朵朵冷眼旁观,心中浮起一个词“狼狈为奸”,没错就是这个感觉,这两人一个看似精明,一个看似傻气,却都是在互相利用,至于谁被利用得更彻底,不到最后还说不准呢。
姓许的老头这计划是临时想出来的,事情紧急也没有多想得多周详,白轩又必须马上回到黄家,不然黄家就会起疑,当然现在回去也可能会起疑,不过还不到一天,可以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暂时敲定的计划是白轩在街头遇到疑似亲戚的人,一时情急就追了上去,因此与黄家的两个小厮失散,也是天意,原本白轩信口胡诌的来此地的理由就是投亲,当然那莫须有的亲戚自然是投不到的,黄家一团乱的时候倒也没有人详细追查这些旁枝末节的小事。
现在正好回去在编详细点,然后由许孟秋他们赶紧布置出这一家亲戚来让过两日寻着,顺理成章的带进黄府。
商定之后,白轩收拾一下就走了。
许孟秋邀请金朵朵去他们临时找的院子暂住,金朵朵冷淡的拒绝了,表示还是喜欢住客栈,许孟秋老奸巨猾,看得出金朵朵其实是不赞成他们的计划,只不过处于某种原因不好强烈反对,如今勉强下去,这金朵朵只怕就会说出让他下不来台的话。
接下来的事,金朵朵没有参合进去,只是在居住客栈的时候发现了跟踪监视者,极度不悦的金朵朵就跟对方玩起了躲猫猫游戏,既然大家都那么有空,也不能让人家一无所获做白工吧。
几次下来,监视者换了好几拨人,身手也越来越好,当然这是相对的,然后金朵朵惊喜的发现其实她的壁虎功应该算是上乘,这几拨人愣是没有一个能跟得上她的,她应该重新估量一下自己的身手,当初首战就遇上单行,轻易就被擒住大大打击了她的自信心,现在想想在那个单行的武功太高,而且又是在窄小的空间内缠斗,她的特长施展不开。
而且又过了这一段时间,她每日还是坚持勤加练功,身手较几个月前又高了不少,所以应该不是于向阳的派的那些人太菜,而是她现在也跻身高手的行列。
这样一想,金朵朵就有些跃跃欲试,真想再找个单行一样的高手切磋一下,看看她现在的壁虎功在江湖上能排第几,也不知这个世界有没有什么排行榜。
金朵朵越想越兴奋,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她这才想起现在是坐在房檐上呢,这个也是电视上的经典场景,坐在屋顶上看星星,据说感觉特浪漫。
不过金朵朵沮丧的发现她原来没有浪漫细胞,寂静的夜里,漫天明亮的繁星没有让她觉得有多美,她也没能将星星想象成钻石,更分不出那个是牛郎织女。看了一会就觉得无聊然后胡思乱想起来,并因此差点从房顶掉下去,这个高度不死也差不多了,要真掉下去那可真叫笨死的,这样窝囊的死法没人同情。
没有了观星的兴致,金朵朵回到房间,却发现桌子上压了张纸条,上面写着:“事急,速来商议。”
落款只有一个许字。
金朵朵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口气,还是走出了房门。
于向阳和那个许孟秋正在焦急的等待她的到来,见面也顾不得寒暄了,请她坐下后,直接道:“金姑娘,出事了。”
金朵朵一直不想要低估这几个人,不过照她的判定,就这帮子人不出事才有鬼呢。
“什么事,快点说吧。”金朵朵有气无力的问道。
于向阳和许孟秋对视了一眼,谁也没出声。
金朵朵不耐烦起来:“弄了半天,你们找我来之前还没有准备好说辞啊?那么下次就不要那么急,这都大半夜了。”
许孟秋低着头道:“白公子出事了。”
第五十八章 撇清关系
金朵朵睁大眼睛等着下情,谁知这老头说出这一句之后,又不吱声了,脸上尽是为难之色,这于向阳也是欲言又止。
“我出去透口气,你们慢慢想好词再讨论好由谁发言,一炷香不半个时辰我再进来听。”金朵朵气不打一处来,没有兴趣挤牙膏一样一句一句的挤,甩下这一句就转身想要出去。
于向阳急了,忙道:“黄家庶出的三小姐被毒死了,白公子被关了起来。”
“然后呢?”金朵朵问道:“除了这两句,你们还打听到什么?”
于向阳惭愧的垂下头,“目前我们只打听到这些。”
金朵朵细想了一下,斩钉截铁道:“白轩不可能杀黄三小姐,他没有理由这样做。”
许孟秋叹了一口气:“我们也这样想,只是黄家那边……若是察觉出什么,硬要将此事栽到白公子头上就麻烦了。”
金朵朵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道:“察觉什么?就算白轩不想要娶黄小姐,黄家也没有必要搭上一个女儿的命来栽赃他吧?”
于向阳又跟许孟秋对视了一眼,艰难道:“他们想要栽赃的不是白公子,而是白公子后边的人。”
这下金朵朵明白了,也明白了这两人欲言又止的缘故,急匆匆请她来不是担心白轩的安危,而是担心他们自己啊,便冷笑道:“你们是怕白轩将你们扯出来,惹一身麻烦。”
许孟秋道:“我们不是怕惹祸上身,只是黄家的罪证没有找到,若是让他们反咬一口,日后大人……”
“不要说些大义凌然冠冕堂皇的话。”金朵朵冷静指出,“开始我就说这事太危险,你们偏要冒险,想方设法的引诱白轩掺和进去,如今出事就想撇清自己,没有那么便宜。”
许孟秋皱眉道:“金姑娘,你何必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金朵朵鄙视的看了他们一眼,“别告诉我,你们不是这个意思?算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你们找我来不只是通知我这个消息吧?有什么打算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了。”
许孟秋早就知道这姑娘难缠,却没想到她还伶牙俐齿到这种地方,踌躇了一下,还是道:“金姑娘,是老朽思虑不周,还请姑娘见谅,你放心,白公子的事我们不会不管的,只是为了大局着想,我希望事情不要闹大,免得牵扯太多反倒不好办。”
金朵朵眯起眼睛,讽刺道:“那你们把这事告诉我做什么?这种事不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么?可别说你们的规矩,细作一旦出了事,情况未明之前就要告之家属,好让家人焚香祷告或者准备好后事。”
于向阳脸腾的一下红了,咬牙道:“金姑娘,我们是奉密旨行事的,跟着白公子的那个密探受过训练,绝不会说什么,只是白公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请审狱断案的高手来调查此案,绝不会让白公子含冤受屈的,希望白公子能忍一时委屈,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知道姑娘身手了得,现在想要见白公子不容易,只能希望姑娘走一趟了。”
还真是想要把人利用得彻底呢,金朵朵大怒,刚想要破口大骂,突然想起了什么,忍住气,提醒道:“我记得你们之前不是捏造了白轩什么亲戚的身份么?现在就让亲戚上门要求探望,再想办法偷偷警告白轩不就好,我去要是被逮到岂不是更麻烦?”
“这个……”于向阳支支吾吾道:“为了安全起见,那户人家已经撤了,所以……”
这下金朵朵实在忍无可忍了,质问道:“也就是说现在白轩说的一切都成假的了,请问你们如何替白轩翻案,对一个满口谎言的嫌疑犯,再高明的神断只怕也是没有办法的,他连自己的身份都说不清,人家只要一口咬定他骗婚不成,便下毒泄愤,他就百口莫辩,没有人会同情一个满口谎言的诈骗犯。”
于向阳垂下头,讪讪道:“总会有办法的。”
许孟秋也道:“其实黄家既然已经猜到白公子的身份,想必也不敢太放肆,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
金朵朵冷冷道:“那你们就慢慢想办法吧,不过我就不奉陪了,还有别再派人跟着我,也别再找我,我这人胆小,口风不紧,一不小心就把什么不该说的说了出去就你们可别判我个泄密罪。”
撂下狠话之后,金朵朵立即转身就走。
在街上溜达了好一会,确定无人跟踪之后,立即朝黄家那边去。刚才还坐在屋檐上做着武林高手的美梦,想要一试身手,这不,机会就来了。
她没有想要按于向阳说的去做,而是趁事情刚出,黄家可能还没有想好对策的时候将白轩给弄出来。
这家伙是个狐狸精,也许还有自己不知道的本事,提醒他一下,他应该能自己想办法出来,退一步,就算这家伙那么没用,好歹还能现出原形,一只狐狸体积不可能太大,到时候她就辛苦一点,麻袋一套,就把他给背出来。
当然要是那家伙犯浑,拧着不出来,那么她就自己走,冒险走这一遭她也算仁至义尽,这担惊受怕的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她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
金朵朵一路上想得是清楚明白,溜进黄家也顺利,没有碰到什么高手护卫的拦截。
可是……面对这重重院落,数不清的屋子,她傻眼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古代豪门巨宅面积那么大,屋子那么多,分不出哪是哪,她上哪里找白轩去?
微微叹了口气之后,金朵朵还是决定到处溜达一下,碰碰运气,尽人事听天命。
连窜了几个有点光亮的屋子爬在房顶上偷听了屋内人说话,不是丫鬟婆子就是不得宠的姨娘住的,连听了好几处偶尔有提到白轩和黄三小姐的死,却都是不知详情的在瞎猜,没什么有用的消息。
眼看这不久天就要亮了,金朵朵叹了一口气,还是先撤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运气不好她也没办法。
第五十九章 窥视
刚萌生退意,金朵朵就在经过一个灯火比较亮的院子之时,看到两个粗壮的婆子在院外守着,院四周还有四个丫鬟站着,金朵朵眼前一亮,总算是摸到一个管理阶层的住所,看这架势,里面指不定在商量什么机密要事呢。
金朵朵赶紧留到灯光最亮的屋子顶上,原本想像古装电视上那样,揭下一块瓦片往里偷看,结果摸了一下,便暗暗诅咒垃圾电视误导人,人家古代可没有豆腐渣工程,瓦片堆砌得那叫严丝合缝想要消无声息揭开一片两片偷窥根本就不可能。
第一步不成,金朵朵只能跳过进行第二步,不偷看了,偷听就好,结果将耳朵贴在瓦片上,听了半晌,不幸的是这第二步也不成,房顶太高,屋里人又刻意压低声音,隔着瓦片根本什么都听不清。
电视上都是错误的,金朵朵决定自己另辟蹊径,院子里有人守着,窗下都是花丛根本站不了人,倒成了无人注意的死角,金朵朵先是贴在屋檐下透过窗户远远观察了一下屋内人的位置,咬牙大着胆子泥鳅一样用使用缩骨术从一个非常小的窗户溜进屋子里,然后迅速沿着墙壁爬到了房梁上。
这下看得到听得清了,这屋里只有两个女人,看容貌应该是母女,衣饰华丽比刚才看到的那些姨娘下人不知高多少个档次,绝对是主子中的主子。
那个女孩子满脸泪痕,双眼红肿明显刚哭过,但是表情却是倔强的。
做母亲的是很沉不住气,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脸焦色,低斥道:“你说你小小年纪,怎么那么歹毒,她好歹跟你是一个爹生的,是你亲妹妹啊。”
黄怡凝满脸狠戾:“娘,你这都是您教的,您说过多少次了,以后嫁人要放聪明点,当断则断,威胁到自己的就一定要除掉,心慈手软死了也没人可怜。”
黄大太太倒退一步,恨铁不成钢道:“我是叫你出嫁以后对绝对妨碍到自己的人才这样,没出嫁就这样狠毒,这可怎么了得,何况凝秀也没有碍到你。”
黄怡凝凄然道:“没有碍到我么?她抢了我的未婚夫,而原本该是她的姻缘却落到了我身上,区区一个将军府庶子,居然敢要求我这个侍郎嫡女下嫁,满京城谁不知道这个田卫仁是个荒诞好色的,仗着他老爹的权势胡作非为,还眼高于顶非要娶才貌双全的高门贵女为妻。这种人就算是黄怡秀这个庶女嫁他都委屈,如今却要我嫁,我能嫁么?”
黄大太太心虚了,目光有些闪烁,之后硬声道:“这都是谁跟你说的混账话?田为仁田公子虽说是庶子,却是庶长子,又极得田将军喜爱,那些个传闻不过是有心人嫉妒胡说的,怎么能相信?满朝文武,皇亲贵胄也不都是从正房太太肚子里蹦出来的,这年头,实实在在的权势才是重要的。田将军如今圣眷正浓,你若嫁过去,他必会为长子某个好缺,又有你爹从旁协助,进门就能给你挣个凤冠霞帔,男人有了实权,谁还在意他是嫡出还是正出?”
黄怡凝抬头,眼中满是泪光,“若是我亲眼所见呢?我在京城李大人家做客的,那混蛋竟然胆大包天到溜进花园偷看女眷,那双色迷迷的眼睛我现在想起都作呕,要我嫁这种人我宁可去死。”
黄大太太说不出话来了。
黄怡凝道:“都说知女莫若母,反过来做女儿的也了解母亲,您疼我,可是您更心疼几位哥哥还有您的地位,我也不是不想报答,只是答应抛绣球的时候我已经豁出去一次了,这次女儿索性就把话说开了,要是想办法成全我的心意,女儿自然一辈子感激,若是不成,女儿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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