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某立刻挥退了身后衣衫不整的女子,两眼放淫光地望着温柔,冷澈则是微微眯起了眼,广袖后的手不禁慢慢握成拳。
“府外的那道石灰沟壑没甚特别,不过是本官的防御之法。”刘某垂涎欲滴地望着温柔,眼里丝毫没有冷澈的存在。
“防御之法?不知大人是在防御什么呢?”温柔仍然笑着。
“自然是防御疫病。”刘某一副“美人你真是明知故问”的表情,直让温柔心底犯恶心,但是前世面对这样的恶心人多了去了,她都能应对自如,更何况这种程度的恶心男人。
“防御疫病?这漕城里的疫病爆发前前后后如今还不过两个时辰,大人倒是速度,能这么快的在府外挖好一条沟壑,再填上石灰。”
“这有何难,本官有的是人手。”刘某先是回答得洋洋得意,而后听出了温柔话里的异样味道,不禁多了一份警惕,“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出于好奇问问而已。”温柔向刘某走近一步,又问道,“大人身上的衣袍麝香味好浓,这可也是防御疫病的一种方法?”
说话间,刘某发现院外不知何时多出了些生面孔,且人人带剑,刘某不禁觉得形势不对,不由得望了一眼冷澈,一身白衣,难道,真的是白王!?
如此一来,刘某突然换了一副小心翼翼的面孔,低下头小声道:“本官,本官祖上是行医的,虽到本官这辈已不再行医,但是本官还是略通医理的,用麝香熏蒸衣物十二个时辰,可以抵御疫病。”
“那既然大人有这么好的防御方法,何不向百姓推广?”看着刘某一副回答不出的模样,又问道,“没想到大人不仅知晓疫病,还知晓如何防御疫病,那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大人。”
“请问,请问。”刘某的态度是典型的一百八十度转变。
“不知这陈年熏蒸的衣物可还有此功效?”
“没,没有。”刘某突然额上冒汗,他忽然觉得他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了。
“那大人倒是未卜先知了。”温柔说完,转身向冷澈问道,“王爷,看来这真的是一个好县令。”
温柔的话音未落,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刘某手里正握着一把匕首,眼神狰狞地向温柔刺来!
“叮——!”还没人看到冷澈是如何出手的,刘某握着匕首的手便吃痛垂下,匕首应声而落。
“说,是何人指使你这么做。”冷澈看着刘某,眼神如利刃,语气如冰刀,已有一名普通着装的暗卫用剑尖抵在了刘某咽喉,然而明明长着一副贪生怕死模样的刘某,却不怕死地笑了。
“就是死,你们也休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他相信,既然他们想要从他嘴里问出什么,必然不会杀他,只要他嘴巴够紧留着命在,总会有人来救他。
“没想到刘大人会这么护主,刘大人若是也对大夷有此心,那大夷便是有福气了。”冷澈移开暗卫抵在刘某咽喉的剑,淡淡道,“来人,将人抬上来。”
冷澈话音刚落,便有两人用担架抬着一名颈下破浓,昏迷不醒的百姓进来,抬到了刘某身边放下,冷澈看着脸色慢慢变得灰败的刘某,不疾不徐道:“既然刘大人这么大义凛然,就让刘大人与此人过上一日,明日便放刘大人离开。”
冷澈的话让刘某双腿一软,连忙跪到地上,频频磕头,“我说!我说!我都说!”这疫病的可怕他知道,若是沾染,必将肠穿肚烂!
“说!”冷澈居高临下地望着匍匐在面前的刘某,恨不得一剑就刺穿这肥大的身体。
“那,那人是海国之人,身份,身份我不知道,他只说事成之后给我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说重点。”他不想听他这种卖国求荣的废话。
“待疫病真正爆发后的第三个时辰,派人到狭官道报信……”
“接头口信是什么?”
“这……”刘某战战兢兢,“大人需承诺我性命无忧,我才能说……”
冷澈冷笑一声,道:“说,我保你不死。”
“此为接头信物。”刘某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玦,双手呈上给冷澈。
冷澈接过玉玦的同时,也从暗卫手里拿过了长剑,毫不犹豫地从刘某颈后刺穿了他的咽喉!而后猛地将剑抽出!
刘某连一声都来不及叫,便面朝下倒地,没了气息。
“我说过保你不死,并未说过保你说完实情之后还能活着。”冷澈用剑尖挑起刘某挂在腰间的一块青玉,拿起,递给温柔,那毫不动容的眼神让温柔的心再次微微怔住。
“王妃,此腰间的佩玉便是整个漕城的行事权,王妃只管拿去。”
“温柔谢过王爷。”温柔接过佩玉,脸上再无一丝笑意,必须尽快建立隔离区,就算没有药材,也要先将感染了疫病的百姓先隔离开,以免使更多的人受感染,“如此,温柔便越俎代庖了。”
“防治疫病一事,便交给王妃了。”冷澈向温柔郑重作揖。
温柔握紧手中的佩玉,果断离开了。
一个时辰之后,冷澈正在耐心地安抚着惶恐不安的百姓,浑身染血的夙夜拄着剑出现在冷澈面前,惊得冷澈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夙夜!”夙夜身上深深的剑伤让冷澈不禁蹙起了眉,他还从未见过有谁能将夙夜伤成这样,亲自扶着他到安静的地方坐下,让略通医理的暗卫前来为夙夜清理伤口,见夙夜恢复了些许气力,才问道,“夙夜,如何伤得这般重?不是去取药材了?”
“爷,咳咳——”上次受的伤还未好透,如今又在原伤口上中了一剑,让夙夜忍不住咳出了一口血,却还是忍着痛继续道,“在城外受到了击杀,带去的五名暗卫皆身受重伤,对方人数是我等几倍,根本突不破对方的防线,本想时间不多,必须快去快回,可是,咳咳咳——”夙夜说着,又是吐出了一口鲜血。
“夙夜,莫说了,我知道了。”看着夙夜的伤势,冷澈没有再多问,转身吩咐暗卫将夙夜照顾好,便站起了身。
能事先在城外做下埋伏之人,必然知道漕城要向外运来药材,想要将出城之人全部斩杀,他们真是什么都想得到了,“封锁漕城!”不能让无辜的百姓出去送死。
“爷!”夙夜立刻忍着痛站起了身,挡在了冷澈面前,“爷您不能去!并不知道对方是何人!且身手了得,爷您的身子吃不消!”
夙夜自小便跟在冷澈身边,自然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纵然他觉得爷的功夫无人能敌,但是拖上那样的身子,纵是要赢,也要付出代价的!
“夙夜,让开。”冷澈看着一脸势不让开的夙夜,冷冷命令道,能让夙夜受此重创的人,若不是他亲自对付,这药材,要到何时才能运来?他能拖,可是漕城百姓能拖么?
“爷!夙夜不能让您去!”夙夜第一次违抗冷澈的命令,“就算漕城毁了,夙夜也不能让爷去涉险!”
“夙夜,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冷澈望着夙夜的眼神第一次带了杀意,再次命令道,“让开!”
“爷!”夙夜依然挡在冷澈面前。
只见寒光一闪,一柄利剑抵在了夙夜咽喉,握剑的,正是冷澈,夙夜依然没有要让开的迹象。
再见寒光一晃,就在利剑要割破夙夜咽喉那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小小的短箭撞上了剑身,让剑锋偏离了方向,否则夙夜此一刻便要成为剑下亡魂了。
“王爷,何故要对大管事拔剑?”温柔将左手放下,疾步到了两人之间,有些不解地望着冷澈,若是她再晚来一步,夙夜便是必死无疑了,这世上最关心他的人,他居然也下得了手?他的心,真是比她还要冷。
说完,温柔又转过身看着夙夜,对夙夜绽开微微一笑,道:“大管事,由我陪着王爷去,大管事可放心?”
夙夜欲要再说什么,却被温柔制止,“大管事莫要再说劝阻之话,你知晓王爷定不会听,若再拖了时辰便不好了,大管事只管放心,我保证让王爷平安回来。”
温柔的话与嘴角的笑让夙夜莫名地觉得放心,皱着眉,不得不点点头,刚才是他一时紧张才敢违抗爷的命令,逼得爷对他拔剑相向,他不能再挑战爷的极限。
可就算是爷将他斩于剑下,若是爷平安,他也无怨无悔。
“如此,漕城里的事便交给了大管事,我与王爷去取药材。”怎么就有这么倔强的一对主仆。
夙夜乖乖地听从温柔的话,让冷澈很是费解,他的话夙夜不听,居然肯听她的话?真是让他想不明白。可是,幸而有她及时出现,不然,方才的他险些失去理智真将夙夜斩于剑下,那么追悔莫及的便是他自己了。
“王爷,走吧?”基于方才的事情,温柔难以给冷澈好脸色,只是不冷不热地看着他。
冷澈倒是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只是拍了拍夙夜的肩,走了。
“爷,王妃,夙夜在此等你们回来。”夙夜望着那两袭交相辉映的白色背影,轻声念了一句,而后忍着痛,包扎好了伤口,巡查漕城去了。
因为事态紧急,乘马车并不能疾驰而行,故而温柔与冷澈纵马驰骋,身后跟着十名暗卫,往与漕城相距最近的淳城的方向奔驰而去。
可是才出了漕城城门不到三里,便遭到了埋伏。
温柔所骑的马的腿部突然被射中了一箭,马匹吃痛往前跪倒在地,温柔反应极快,在马匹倒地之前便已安然落地。
冷澈即刻勒马!
“柔儿!”一声惊呼入耳。
温柔不禁蹙眉,冷澈亦是眼神冰冷的微微蹙起眉心。
082、夫君情人
更新时间:2013…2…2010:40:07本章字数:5517
温柔的心底没来由地升起一抹厌恶感,就算不看那人,只听那声音,她也知道那人是谁,她怎么就觉得此人有种阴魂不散的感觉。爱残颚疈
严无离惊讶地望着出现在面前,他魂牵梦绕的女子,他是主上派来监守漕城,不让任何人从漕城出来,若是硬闯便杀无赦,虽然之前见到可称得上是老仇人的夙夜,但是他如何也想不到会在此地见到温柔,在弓箭手准备射出第二波箭的时候连忙制止了,他怕伤到她。
她不是应该在帝都白王府的吗!?怎么会出现在即将是一座死城的漕城!?
突然出现的严无离,惊的又岂止是温柔,温柔觉得他是阴魂不散,冷澈却觉得是蓝王心思极深。
“柔儿,你怎么会在这儿!?”严无离突然从隐藏的地段跳出,让跟随他一齐执行任务的小将们也不得不从隐藏地段跳出,在严无离身边保护着他。
这些人都知道主上蓝王最在意的便是严无离,所以他们都必须得多一百个心眼来保护他,就是没有完成任务也不能让他受到一丝伤害,否则回到蓝王府他们也是死路一条。
“严公子还当真是阴魂不散,想取我这条命居然都能追到这儿来。”温柔冷笑着看着面露忧伤的严无离,说的话厌恶得字字带刺,“想来伤害夙夜的人,便是你吧?”
冷澈已然下马,脸色阴沉地站到了温柔身侧,暗卫亦是人人执剑,围在温柔与冷澈面前,将他二人保护在其中。
这是冷澈第一次见到严无离,一想到他是曾与温柔要一齐私奔的人,他的心便觉得莫名烦躁,恨不得想要此人立刻从他眼前消失。
“柔儿,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严无离觉得自己的心像有人在撕扯一般疼痛,他不知道她会出现在这儿,主上亦不知道,他今次不会取她性命,而上一次,是他逼不得已,他那么在乎她,若不是无路可走,他又怎会用剑指着她,只是她不明白而已。
“事情如何我没有兴趣知道。”严无离内心的痛苦挣扎温柔丝毫感觉不到,也不想知道,如今在她眼里的,不过是个让她厌恶至极的男人,口口声声说心里有她,却又时时刻刻想要取她性命,皆说女人善变,看来这个男人比女人还要让人捉摸不透,更何况,关于他,她一点也不想知道,“在我夫君面前,还请严公子的嘴放尊重一点,温柔的名字,可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随便叫的。”
一口一个“柔儿”,真是听得她浑身犯寒颤,她不是他所爱的温柔,他们没有从前可以回忆,亦没有将来可说。
“夫君?”严无离看着一脸病态苍白的冷澈,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不屑地笑着重复着一个词,“夫君?夫君?就凭他!?一个身子半截入土的男人,柔儿你居然称他为夫君!?哈哈哈——”
对于严无离的话,冷澈无动于衷面不改色,但是这么些年来他学会了隐忍,绝不会在第一时间动怒,而从温柔的态度看,好似完全将严无离视为陌生人一般,他心中的烦躁稍稍减少了一些。
温柔却不然,严无离的话让她突然严肃地冷了脸色,严无离的每一声嗤笑皆使得她的脸色更寒一分。
“冷澈,你不过一个一无是处的病弱王爷,配得起柔儿的爱吗!?”温柔的一声“夫君”让严无离失去了理智,倏地抽起剑以剑尖指着冷澈,嫉妒道,“你不配!你的心里有柔儿吗!?若是有,你怎么会让她到漕城来涉险!?”
“王爷是温柔认定的夫,好与不好,还由不得严公子还指骂。”温柔的声音冷冷的,看着严无离的眼神亦是冷冷的,她的男人,就算再不好,也不得他人说了去,“严公子以为自己是谁,有资格来指骂温柔的夫君么?”
温柔的话让冷澈的心猛地一颤,不禁侧过头看着身边的她,隐隐觉得她好似在生气,是为了他?冷澈心底突然一暖,嘴角竟不自觉地上扬。
“柔儿,我是为你好!这样的男人,值不得你托付!”严无离将手里的剑握得更紧了一分,狠狠地颤抖着,显然是温柔的话将他的心狠狠地刺伤了。
那是他的柔儿,他不想她依偎在别的男人的怀里!他是多么地想要拥她入怀!
“为我好?严公子可真会说笑,当初弃我而去是为我好?要取我性命是为我好?如今用剑相向也是为我好?”温柔嗤之以鼻,继续讽刺道,“若是王爷值不得我托付,那何人值得我托付,你么?严公子?”
“我……”严无离被温柔噎得无话可说,痛苦地望着温柔,想要反驳,却无从反驳,她说的都是事实,当初是他抛弃她,致使她名声败坏,被青王主宰了一生幸福,他却没有站出来救她,亦是他要取她性命,虽是主上命令不可违抗,但这却也是实实在在的事,他想说他要带她远走高飞,可是他不能,他逃不出主上的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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