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见笑了,不过是运气好!”展白笑道。
“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兴趣,做笔大买卖?”老头瞄了一眼众人,低声道。
“哦?”展白看了看西门金莲,见她没有吭声,当即低声问道,“倒不知道老人家口中的大买卖,指什么?”
“我有个朋友,手中有着一批老货色,都是表现极佳的,由于最近不景气,急需要钱花,所以想要出手,只是找不到识货的买主,刚才我瞧着先生赌石,那眼光可的独到的,怎么样,可有兴趣看看?”老头神秘的道。
“这个自然,只要有好货色,我当然想要看看。”展白忙着笑道,西门金莲就愁找不到好货色,从来不嫌毛料多的。
“今天我这边走不开,明晚如何?”老头问道。
展白再次看了看西门金莲,见着她点头,当即笑道:“好的,反正我们在揭阳还要呆上一段时间,明晚就明晚吧,到不知道如何联系您老人家?”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老头子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面摸出来一个香烟盒子,一支破笔,把香烟盒子一撕两半,就在上面写了一个号码,又问展白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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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白从他手中接过纸笔,写了给他。
“那明晚联系吧,我还要招呼生意!”老头子说着,不着痕迹的再次挤进了人群里面。
“这老头子,倒让我想起了那个古怪的胡老头!”展白低声笑道。
西门金莲心中也不禁想起了那个古怪胡老头,随机摇头道:“虽然揭阳这地方卧虎藏龙,但是,那胡老头却是独一无二的。”
“你说的倒是,那老头,赌石之能不能称独一无二,但是,古怪的行事方式,可算是独一无二。”展白笑道。
“他的赌石之能,也算是独一无二了。”西门金莲轻笑道。
“我不算!”西门金莲摇头,她这是作弊,如果没有透视异能,让她赌石,亿万资产也早晚会被她败光,“对了,小白,你怎么看出来刚才那块毛料有古怪的?”
“嗯?”展白苦笑道,“你忘了,我是做什么出生的?我们这一行,一双手的敏感度,非常好重要,我是摸出来的。”
西门金莲愣然,摸出来的,原来如此,那块翡翠毛料,已经被切开了,某个切面体现出来细腻润泽的玻璃种,让他给摸了出来。
两人说话的时候,那位大叔也揭开了薄薄的一片切片,却已经把那一抹淡淡的绿意,全部切掉了,里面是白生生的时候……
“可惜了!”人群中有人叹息道。
那位大叔也是摇摇头,又切了几刀,只是结果却是不容乐观,余下的几块翡翠毛料,很快也被全部切开,可惜的紧,虽然有着开门红,却没有再次解出一块翡翠来。
“走吧,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酒店了。”西门金莲低声道。
“嗯!”展白点点头,叫过一辆计程车,把两块翡翠毛料搬了上去,那块切出来的明料,却用报纸包着,自己捧在手中。
知道安全的回到酒店,展白才问道:“那两块毛料,表现如何?”
“你的手感倒是灵得很,我看着表面的沙很细腻,应该是玻璃种无疑,至于颜色,我也不好判定——看表现,应该么麻蒙的,那地方出高绿,说不准啊,你就捡到玻璃种帝王绿了。”西门金莲笑道,就算是展白,她也绝对不会说实话,那两块翡翠毛料的颜色,实在诡异。
“我没指望有那么好的运气,不过,既然有疑惑,反正也不贵,买回来就切着玩玩也值得,天色不早了,明天你还要去购买翡翠毛料,早些休息。”展白嘱咐道。
西门金莲点头答应着,一宿无话。
第二天一早,宁翠琴竟然没有如约来接他们,西门金莲心中有些奇怪,宁家母女都是老实人,或者说,宁母比较怕事,想来拿了她的钱,断然不会有反悔的道理。宁翠琴更是一片率直,尽早没有如约而来,只怕事情有些不对劲啊。
那块大石头,她可是在意的紧,当即和展白一商议,就直接打车去宁翠琴家。
刚到门口,西门金莲不仅就愣住了,只见一辆大叉车,停在门口,一个中年人,衣冠楚楚,模样还算可以,站在宁家的门口,不知道和宁母吵着什么,另外还有十多个青年人,都是清一色的伙计打扮,围在门口。
宁母见着西门金莲,顿时就是松了口气,忙着迎了上去。
“伯母,这是怎么了?”西门金莲不解的指着门口的人问道。
“西门小姐,你来得正好!”宁母瞪了那中年人一眼,然后才道,“没什么的,他们也想要买那块大石头。”
“大妹子——你不能出言反尔!”中年人看了看西门金莲,从鼻孔哼了一声,冷笑道,“你可别忘了,你至今还欠着我一百五十万。”
宁翠琴闻言,从里面冲了出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张牙舞爪的道:“舅舅,我们没说不还你的钱。但这块大石头,我们昨天已经卖掉了,你现在要,却是迟了,这么多年了,你都不要,这个时候来抢购,你也太……太过分了。”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宛如是一只愤怒的小猫,舞动着双手,就要冲到中年人面前去,找他理论。
“大哥,那块大石头,昨天西门小姐就已经买下了,而且连着钱都付了,说好了今天早上过来提货的,你这个时候说你要,我是绝对如何不能再卖给你的。”宁母拉住宁翠琴,摇头道。
“大妹子,你当时曾经说过,你家的所有翡翠毛料,我都有决定权,对吧?”江镇看了看西门金莲,哼了一声,昂首问道。
“这是你不要的!”宁母道,“你要的,你都挑去了,你不要的,难道也不能让别人买?如果没有人要,你想要拿去,我也不说什么,可现在西门小姐已经付了钱了,你说要,确实不能。”
西门金莲皱眉不已,它花了八百万,可不能再出什么差池。
但更加让她不明白的是——宁翠琴的舅舅,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偏生这个时候过来搅合,所有人都不看好的翡翠毛料,就因为她看了一眼,竟然成抢手货了
第四卷 第二百零四章 行规
江震看了看西门金莲,又看了看自己妹妹和外甥女,这才道:“大妹子,这些年做哥哥的,待你不错吧?当年妹夫做生意垮了,就这么去了,留下一屁股的债给你,你可别忘了,是谁给你擦屁股,以保证你母女衣食无忧?”
“大哥这些年对我确实不错!”宁母叹道,“欠你的钱,我自然会还上,我们是亲兄妹,别的话就不用当着外人的面说了,如果大哥今天有什么别的吩咐,我自当遵从,但是要这块大石头,却是万万不能。
我那位就是因为背信弃义,出卖朋友,才会遭此天谴,我是绝对不会再这等事情。”
“大妹子,你难道忘了,当年我支付的钱,可是说好了,购买你的所有的翡翠毛料,是不是也包括这块?”江震突然问道。
“你什么时候说购买我家的所有翡翠毛料了?”宁翠琴跳了起来,指着江震的鼻子道,“这么些年,你就是看不顺眼我们母女不顺眼,还要把我嫁给你家那个白痴侄子,哼!明摆着就是欺负人,你真当我不知道?如今听的说我们把这块大石头买了,你心里不平衡,立马就想要过来分一杯羹,对吧?自己那点小肚鸡肠的心,别当人家都不知道。”
“这块翡翠毛料,我今天是要定了,大妹子,你看着吧!”江震没有理会张牙舞爪的宁翠琴,从口袋里面摸出一支烟来,点燃,狠狠的抽了一口。
西门金莲皱了一下眉头,这等话,实在有些无赖了……不过,说来还真是奇怪,这江震什么时候不好要这块翡翠毛料,偏生就是这个时候?如果是在她之前,哪怕他买去解开发财了,她也根本不会在意,如今,自己上过手、支付了钱的东西,如果让别人给买走了,并且从此自己无缘,她绝对会郁闷得抓狂。
宁母抬头看着西门金莲,而西门金莲正好也看着她,展白看了看江震,这才道:“我不管这块翡翠毛料是谁的,昨天我们已经全额支付了货款,今天只是来提货,既然如此,你们是恩怨,是不是可以等着我们提货之后再说。”
“你昨天是找我妹妹购买了这块翡翠毛料,而——我妹妹却不拥有这块翡翠毛料的所有权,既然如此,她有什么资格变卖了?”江震昂着头道,“这块翡翠毛料是我的。”
“江震,你卑鄙无耻!”宁翠琴再也忍不住,不顾宁母的阻拦,冲上去,对着江震脸上就是一巴掌。
但江震却是一个大男人,回手一把抓住了她,就要打!宁母忙着要劝,那宁翠琴却是一边哭,一边叫道:“你别一副我们家恩人的模样,这些年,你占着我们家的便宜还少吗?你不就是欺负我们母女不懂翡翠吗?你无耻,卑鄙!”
“我无耻卑鄙,也比你那个死鬼老子好!”江震也被气急了,粗着脖子吼道,“为着区区五百万,你那死鬼老子,不是把朋友都出卖了吗?也不想想,这些翡翠毛料上,都占着别人的血……”
“你以为你多好了,你没有坑过人?”宁翠琴虽然死命的被宁母抱住,但却指着江震道。
展白轻轻的拉了西门金莲一把,低声道:“这事情有些诡异。”
西门金莲点了一下头,轻轻的叹气,突然对宁母道:“伯母——”
“西门小姐,你等下!”宁母强笑道。
“不用等了!”西门金莲摇头道,“我原本确实想要购买你家那块大石头,重要的原因,想要请伯母你陪我去一趟缅甸,另外,我和宁小姐很投缘,既然如此这位先生要,而你又如此的为难,不如就算了。那张支票,你应该还没有去银行兑现吧?”
“没……没有……”宁母低声道。
“既然如此,麻烦你还给我,我这就走!”西门金莲淡淡的道,“那块翡翠毛料,我不要了,另外,按照规矩,我似手可以向你索赔百分之十的违约金,对吧?不管这块翡翠毛料是你的,还是他的,你似乎都违约了,对吧?”
宁母一呆,有这么一项规定吗?
“这位先生是做翡翠毛料生意的吧?”西门金莲大大的眼睛转了转,看着面红脖子粗的江震道,“如何称呼?”
“鄙人姓江,单名一个震字!”江震吸了口气,转身看着西门金莲。
“你确定那块大石头是你的?”西门金莲淡然轻笑道。
“对!当年我曾经说过,包下她家的所有翡翠毛料,自然也包括这么一块,如今,她没有权利卖掉这块翡翠毛料!”江震点头道。
“很好!”西门金莲点点头,对着宁母道,“伯母,他所说,可都属实。”想要玩阴的?好吧,把大家一起阴一把,她大不了豁出去,不要这块翡翠毛料了。
反正,这块翡翠毛料放任何人手中,只要对方没有胆子从中间剖开,就别想见到翡翠。
“这……”宁母不禁轻轻的叹气,当时他是这么说过,但是这块翡翠毛料,却是他不要的,如今竟然出言反尔。
“西门小姐,你别听他的,他胡说八道,没有这事的!”宁翠琴闻言就急了,这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发财机会,她绝对不能够错过,八百万?足够他们家在市区买一套房子,从此过上好日子,将来她也可以找个好人家嫁了……虽然那位小明教主和她曾经有过戏言,但是她自己心中比谁都清楚,小明教主不过是逗她玩玩,他们家是不会同意这么一桩亲事的。
不过,如果自己有了这个八百万,自然一切都不同了,从此以后,母亲不用起早摸黑的工作,自己也不用像鬼一样,忙活着在人家加工厂做粗活。
“宁小姐,如果你能够做的了主,我不在手做一次冤大头,买下那块大石头,否则就算了,我也不想招惹麻烦,而如果这块翡翠毛料真不是你母亲的,那么,你母亲就是商业欺诈,伦理,她该赔偿我百分之十的违约金。江先生,我没有说错吧?”西门金莲说着,还故意问江震道。
江震却有些头大了,难道自己的消息有误?
传说中,只要这位翡翠公主看好的翡翠毛料,几手无一例外,都能够出高绿,所以,当他得知西门金莲竟然花重金购买他妹子家这块大石头的时候,他几手连着想都没用多想,仗着以前的一句话,就带着人过来想要抢在西门金莲之前,把这块翡翠毛料运走。
然后,只要这位翡翠公主要,他就不在手坐地起价。
但的,昨天西门金莲购买这块翡翠毛料,本身就有些例外,听的说,她和自己的外甥女很谈得来,难道说,她真的只是想要帮一把自己的外甥女?
否则,人家开侩二十万的翡翠毛料,她做什么要出价八百万?脑子有毛病了,嫌弃自己钱多了?
“西门小姐,你说的没错!”江震点头道。
“既然如此,伯母还是把那张支票还给我,至于违约金,就算了,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伯母实在不厚道!”西门金莲冷冷的道。
宁母叹了口气,翻身回去,取出那张现金支票,递给西门金莲。
宁翠琴却叫道:“妈……”
宁母扭过头去,没有看宁翠琴,却瞟了江震一眼,脸色很是不好看,江震原本是红着脸,粗着脖子,如今却是脸色苍白。
西门金莲接过支票,拉着展白,转身就走。
“金莲——”等着离开宁家,展白才问道,“他们是串通一气的?
你不是说,那个宁翠琴的母亲,胆小怕事吗?”
“她有个不胆小怕事的哥哥!”西门金莲摇头道。
“金莲,你开始就没有必要花这么高的价钱,否则,也许今天就没有这事了。”展白他苦笑道,人心本来就贪婪,何况是穷疯了的人?
西门金莲摇头道:“如果我花二十万,她根本就不会卖!”
“为什么?”展白一愣,那个女人不是说,二十万就卖吗?
西门金莲搬着手指头,叹气道:“虽然我也不太懂翡翠毛料的生意,但是——这一行和别的生意完全不同,首先一点就是,没有固定“这当然,这玩意,如果固定统一标价?”展白摇头道。
“于是,正因为这样,各色各样的问题就来了!”西门金莲轻轻的抿嘴,“一块翡翠毛料,本来只值二十万,结果卖货出价一百万,买主还价到三十万,卖主觉得有利可图,于是生意成交,对吧?”
“嗯!”展白点头,一直买翡翠毛料都是这样的,除非是像昨天那个老头那样,但那个老头,昨天也一样坐地起价了。
“一般生意人,都注重承诺,一旦商议定了价钱,都是不会在反悔的,因为卖主需要信誉。而买主买料回去,盈亏自负,赌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