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
“好了好了,老子怕你了,平生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女人。不就还钱么,老子少吃一顿就是,给。”
接过钱袋,女人倒出银子数了数,再摔鞭“不够!”
千年手指强点桌面“就这点,多的没有,人也不会跟你走。你爱继续缠着,随意,老子照样吃好混好,没损失。”
有阅事无数的老人出声相劝“姑娘,遇上这种无赖你就认了吧。这么缠着,韶华逝去,吃亏的是你自己啊。”
“好,看在这位老人家的份上,我就饶了你。以后别再让我碰到,否则碎了你喂狗!”
目送女人离开,千年叹息“现在的女人真是凶悍,若不是眼神不好误将她认成故人宰了她一顿,本公子才懒得理这些烦人精。”
围观群众渐渐散去,此地实在不宜久留,我忍痛放下一锭银子,打算悄声离开。
偏生小二眼神不好没看到桌上的银子,以为我吃霸王餐,尖声警告道“姑娘,您还没付账呢。”
一瞬间,所有目光都集聚在我身上。极力忍住踩死小二的冲动,我用力敲敲桌面,快步欲走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千年不知何时已来到跟前,阻断我的去路,挑眉道“女人蒙面纱通常有两种情况,极美或者极丑,本公子倒想看看你是属于哪一种。”
说罢,伸手就要扯面纱,我侧身避过再顺手点了她的穴,拂袖离开
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愁吃不愁穿,闲来无事还可以举着正义的旗子杀妖玩
已经过去的,既然属于过去,那就让它永远过去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此别过。从此你走你的相夫教子,我过我的手刃仇人
常言说的好,若不想见,便不相知,亦不会相念
人生的路很长,能陪你走到最后的,只有自己
这世上有种生物,先天属糨糊,后天属胶水,终身属黏人,很显然千年就是其中之一
一百年不见,这厮的跟踪术竟然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任凭我如何甩都甩不掉。被她一路跟着,我也失了品尝美食的兴致,匆忙回到千如小筑,初安还没有回来。将仓库里填满,不愁饿肚子后,我在屋外设下结界。
本以为这样她就会知难而退,谁知她竟然在深夜趁结界最薄弱之时翻墙而进。待我发现时,她已来到沁园,仓库与沁园相邻,她一脸纯洁的走进去大开吃戒。
看着食物一点点减少,我的心似被人用刀捅着一般难受,又不能揍她,只好在房间外再设下一层结界,强力阻止她进来。
有吃的,这厮也不急,每天吃饱喝足到房外吼一通,一日三餐准时到仓库报道。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那刻,我萌生了到淑泽岛找初安蹭吃蹭喝的念头。即想即做,我迅速收好包袱,趁她睡着时逃命一般跑出沁园。
坐在开往淑泽岛的船上,看着潺潺海水,悠悠白云,有种与世无争的感觉
船上的乘客觉得旅途实在无趣,众人又难得同船共渡,遂号召大家玩游戏,名为各显神通,欢呼声和掌声最热烈的那个将会获得黄金五两。
看在钱的份上,我屁颠屁颠的报名了
第一位展示才艺的是个大汉,他抱着琵琶面色凄苦的弹起来,曲调却非常轻快,很熟悉似曾听过。一曲终了,我终于想起来,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好棒好棒,你这首《两只老虎》弹得好欢乐啊!”
大汉幽幽的瞪我一眼“去去去,不懂就不要玷污艺术,我弹得是千古悲恋《梁祝》!”
于是,我沉默着把目光转向第二位才艺者,一位大娘走上台,在台上静默,久久不见表演
观众表示抗议“站那么久,你腿不酸啊?”
大娘皱眉“我有表演啊,我表演的是少女的羞涩和纯洁。”
观众怒了,纷纷扔鸡蛋菜叶,大娘抹泪“你们永远不懂我的纯洁,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第三位表演的是位老者,白发飘飘,白衣宽松,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他执着毛笔,在白纸上恣意挥毫酣畅淋漓。
我皱眉看了许久,最后仰天感叹,果然是高人喃,让人一个字都看不懂。
待他写完,我钦佩的看着他“这些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你很有狂草大师的风范。”
老者鄙夷的挥手“小屁孩不懂就一边玩泥巴去,我写的是人间最流行的正楷!”
我继续沉默着等待第四位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跑上去,静静的望众人许久。
观众微笑问“宝宝,你有什么特长?”
小女孩摸着羊角辫,自豪一笑“我的头发特长~”
……
眼看就要轮到我,我琢磨着得用个吼得住全场的出场方式。发现身旁的大汉孔武有力后,我拍拍他的肩膀“大哥,请你帮我个忙。”
大汉笑得和善“你说,只要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帮你。”
“待会儿我躲进水缸里藏着,轮到我表演的时候,你就把我抬上去,我打算出场得牛逼些。”
大汉拍拍胸膛“你放心,保管给你办好!”
于是我欢欣鼓舞的把缸里的水倒出来,然后跳进去。刚躲好,鼻子突然被人用手帕捂住,手帕上的迷香侵入呼吸道,我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地牢里,双手双脚都烤着铁链,同被关押在一起的还有几个女人,都是妇人打扮
我走到她们身旁“你们是谁啊,这里又是哪里?”
一个黄衣妇人回答道“我们都是被薄情汉卖给人贩子的,人贩子又把我们转手卖给竞技场做奴隶,这里是竞技场的地牢。”
明白了,那个大汉肯定就是人贩子,而我竟然傻不拉几的找上他。天下掉下来的馅饼,如果我是他,也会要的。
趁此机会,我问了一些这里的规矩,试图找机会逃出去
竞技场是魔都最黑暗最没有人权的地方,隔壁的地牢里养着各色各样的凶猛野兽,专供皇亲贵族和商贾富豪取乐。
每月有四场竞技赛,其余时间里奇数日为休息日,各自养精蓄锐,偶数日里奴隶得饲养野兽。
竞技战分为人人、兽兽和人兽三类,三类皆分为三六九级。
人人:既是被选出的奴隶相互争夺,残杀,为竞技中最低级的。战场上没有情面和手下留情之言,要么杀人,要么被人杀。干掉所有敌人的胜利者可以升到六级,再与六级的奴隶战斗,以此类推,将九级的奴隶敌人干掉后,方可参与人兽之战。
兽兽:选拔规则与人人一致
人兽:人人的最终胜利者与兽兽最终胜利者的战争,将对手干掉的一方可以获得自由
要么满手血腥的离开,要么浑身浴血的倒下,这实在残酷,但生活从来就不只是美满。
十五年前,竞技场前任场主独琅过世将位置传给一个刚刚成年的外姓,引起独氏家族的不解和强烈反对。现任场主作风强硬,比独琅更冷血无情,独氏家族竟是被他除得所剩无几。
我咋舌“这么狠,他该不会是童年受过创伤,过得不愉快吧?”
黄衣妇女点头“还真被你说中了,据说他父亲在一百年前被一个女人杀死,害他颠沛流离受了很多苦,尝尽世间冷暖。他叫舒渺,若是哪天你有幸见到他,切忌要唤他舒主。”
我无奈想笑,那个孩子长大了啊
次日是偶数日,大清早我们就被狱管员带到隔壁的地牢里分配任务。野兽的数目多到超乎想象,品种也繁多,有狼、豹子、狮子、双翼龙、麒麟甚至毕方
个个都是凶狠暴戾之物,奴隶又都是女人,实力如此悬殊,奴隶怎么可能打得过野兽
将牛肉扔进铁笼里,野兽咆哮一番后吃得欢快,我仔细观察它们。凝神间突然听到狮子震耳欲聋的吼声和女人痛苦的尖叫,周围的人依旧淡定的做事,我走过去,看到一个粗布女人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不停抽蓄着
昨夜的黄衣妇女走到我身旁冷笑,粗布女人喂狮子的时候竟愚蠢的觉得狮子温驯可爱,把手伸进铁笼里逗它玩,结果被狮子咬断了左臂
狱管员拿着鞭子领着一干大汉走进来,吩咐他们把粗布女人抬出去碎了喂野兽。大汉听命行事,一系列动作快速利落,其余人冷漠麻木的看着,可知这种事时常发生。
如此境况,饭菜里还有肉实在值得惊喜,但看着半生不熟还有怪味的肉片,饶是再惊喜我也没了吃的兴致。有女人看我不吃,便要将它占为己有,中途被黄衣妇女抢回来。
将饭菜重新放到我面前,黄衣妇女嗤笑“没见过像你这么贱的,在这种人吃人的地方,还装点忧郁清高。忧郁清高能带你出去么,那些狗娘养的会可怜你放你出去么,哼,傻逼!这世上到处都是不公平,你不把自己变得强大将不公平和对手踩在脚下,永远别想离开这里。”
我回头看她“这样说,我也是你的敌人,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少一个敌人出去的机会不更大些么?”
在我身旁坐下,她拍拍手“这是自然,但我不喜欢别人说我趁人之危。”
我突然对这厮来了兴趣“我叫沐歌,与夫君失散被人贩子拐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培安城,柳施茹。当年也是个娇滴滴被众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千金小姐,他是个穷书生,写得一手好字情诗,当初我就是迷上了他的字,不顾父亲反对放弃一切与他私奔。没想到他只是看上了我的家世,以为再狠心的父母也不忍心看儿女在外受苦,等到气消后就会把我接回去,到时他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等了那么多年还是没有看到我父母,他勾上了别的女人,为了权势把我卖给了人贩子。呵~信什么不好偏偏相信爱情,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也是自作自受了。”
“人活在世上就会遇到贱人,所幸你已经清醒,比以前成熟了,好事。”
她点点头,眼眶有些泛红“有生之年如果还能够活着出去,我一定要向爹娘说一声对不起,无论他们愿不愿意原谅我。我还要对他们说,我过得很好,一切幸福,永远爱他们。”
我垂眸,脑中浮现沐浴锅烟的小脸,左脸上的疤又开始作疼,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窒息
奇数日,还在沉睡中,牢门突然被人打开,几个狱管员走进来,指着对面牢房里一个紫衣女人道“前几天才进来的,皮肤不错姿色也不错,就她了,带走。”
其余狱管员淫|笑着走进去,紫衣女人失声大叫奋力挣扎,终究挣脱不了束缚被他们带走
我心中了然,却还是不信的问柳施茹“他们要对她做什么?”
柳施茹黯然失笑“男人和女人之间,除了欲望还能做什么,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好货。”
我暗自握紧拳头,一定要逃出去!
两个时辰之后,被折磨得衣服破烂奄奄一息的紫衣女人被拖了回来,狱管员瞪着三角眼寻找下个目标。我琢磨着这是个好机会,当即拉下衣服露出左肩膀,对他们媚眼飞吻不断
一个狱管员被电到,激动道“老大老大,那个娘们儿够骚,身材也不错。”
狱管长目光在我脸上扫过“你特么有点品位行不,这娘们儿骚成这样指不定有什么病,脸还是破的,你咽了也不怕折寿!”
在柳施茹不解的目光中,我站起来,缓慢的解着腰带,伸出右脚轻轻蹭着狱管长的腿“各位大爷好讨厌,人家的脸虽然坏了,你们可以用布遮着么。至于有没有病,要亲身体验才知道。”
即使破了相,我这魅力也是无法抵挡的,这些禽兽最终经不住诱惑,火急火燎的将我带走
地牢旁边是间木屋,他们将我扔在稻草上,就要脱裤子压下来
我挥挥手,娇嗔道“大爷们好没有情趣~”
他们被我勾起了兴致,满脸淫光“我们没有情趣,那你来帮我们啊。”
扭腰甩臀,我走到狱管长面前,食指自他胸膛勾勒而下,轻轻解掉他的腰带。趁他热血澎湃的档,将腰带缠到他脖子上,娇媚的对其他禽兽一笑,我伸手点住他的笑穴。狱管长连声笑起来,我暗自用力拉腰带,这禽兽越挣扎越笑得大声,其余禽兽以为他被伺候得很开心,连忙拍掌。
微笑一敛,我迅速抽出狱管长的佩剑,一道银光闪过,所有
畜生命丧此地
用力踹他们几脚,我换上狱管员的衣服,拿着钥匙走回天牢,拔剑指着柳施茹“你,给我出来!”
柳施茹脸色白了白,咬唇走出来,用刀架着她走出地牢后,我摘下帽子,将另一套狱管员服装递给她“是我,我带你出去。”
“你…”柳施茹不敢置信,捂着嘴眼泪连连的点头
越狱这种事儿,最忌讳的就是考虑不周以及对环境的不熟悉
未免被发现,我们一路低着头走,走了几圈后苦逼的发现竟然迷路了!正郁闷时看到前方左侧有道大门,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们镇定的走过去,却被守门的人拦下“你们要去哪里?”
急中生智,我哑着嗓子道“有几个妞骚得狠,我们老大让我们去买点好玩意来收拾她们。”
左边的守门畜生问“你们是西堤地牢的?”
“对对对。”
“给我拿下!”
双手被擒住,我们愕然,守门畜生冷笑“西提地牢的狱管长从来不用玩意对付女人!”
日!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啊
一不做二不休,我抽出剑利落抹掉一个畜生,柳施茹也很配合。扫眼地上的两具尸体,我们相视一笑,一转身,就都愣住了!
一排弓箭手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箭尖对着我们,箭悬在弦上。只要我们再动一下,绝对万箭穿心。几个弓箭手上来钳住我们,帽子被取掉“妈的,原来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竟敢伤我们的兄弟,给我放箭,万箭诛心!”
“住手。”
一个侍女自人群中走出来,手中推着一坐轮椅。轮椅上的少年执一把金色扇子,笑得阴冷“沐歌啊沐歌,你终于落到我的手里了。”
所有人皆恭敬跪下“舒主!”
作者有话要说:恩…平安夜那晚本来打算苦逼滴码字滴,结果有人打电话让去吃烤鱼,众所周知,我是吃货,于是…
昨天又有人打电话让我去玩,我是个玩货,于是又…
总之,我有罪我对不起乃们!!呜呜呜……
记不起舒缈是谁的孩子,可以看逐烙倒数后三章,
、第40章
长叹口气,我低头望着鞋尖,诸事不顺,看来最近霉运畅行
舒渺伸手指了指我,想说些什么却剧烈咳嗽起来,粉衣侍女自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划破自己的手,然后将手脖递到主子嘴边。舒渺痛苦喘息着俯下唇,大口大口的吸起来,几口血下肚,脸色方见缓和
我有些震撼,因为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侍女刀疤遍布狰狞可怕的手臂
有弓箭手端来茶水,舒渺就着漱了口,将目光投向我“把这个女人给我关到刑房里,我要亲手整治,看好了,要是中途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