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伶曲作者:沈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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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伶曲作者:沈杰-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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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子伶抬眼望去,和他展现出来的不同,楚以华的每一招都是真气用足,一招一式挥起来可谓是虎虎生威,纪子伶看了林卿官一眼,笑著问:「林公子,你家少爷的武艺是你教的?」
  这话有著淡淡的揶揄成分,林卿官真想看看今日是什麽日子,但他回答:「下……小人只是个粗人,公子叫我小林就好,至於少爷的武艺,一直是由老爷请来的师傅所教。」
  「哦?那些师傅肯定很厉害吧?」
  纪子伶随口道:「纪某观看方才有一式看起来跟名扬四海杨明公子的倒挂金钩有几分像呢。」
  林卿官瞪大了眼,他就记得皇上确实给一个叫做杨明的人指点过几招,不过怎麽才片刻就看了出来?
  「纪公子多虑了,也许只是有点像而已。」
  「也是,咦,那身法和折花女侠的套路倒有点像呢。」
  说著,又自己拍了一下额头道:「唉呀,纪某在说什麽呢,一个人身上怎麽可能请的动那些大侠,除非是皇亲国戚才有可能呢,你说是不是,小林?」
  这位纪公子的眼力可真不是一般好,林卿官只道他身法优美,却不料这人还真有眼光,「公子说的是,少爷的师傅不过几个,其中更没有女子,小人想,那可能是少爷自己悟出来的吧。」
  纪子伶倒不是故意在说笑,比起楚以华这种目标明显的人而言,他更感兴趣的反倒是跟在他身边的这个护卫。
  纪子伶看著他,打量著的目光:「可纪某怎麽觉得,小林你的武艺似乎是在你家少爷之上啊……听说武艺高强的人多半深藏不露,虽然那把剑是好剑,但是在临天这里要找却也不难,」
  他的眼神有著浅浅的锐利,看的林卿官有种莫名被看透的感觉:「只是一个长年习武的人,他的手绝对是骗不了人的,你的手看起来就像是长年习武之人才会有的手呢。」
  林卿官一愣,久久才反应过来,木著脸说:「纪公子的眼力真是厉害,在下佩服。」
  纪子伶看著楚以华一个滑步,一招天罗地网隔空将一片新栽的花草整个砍了一截,表情也不生气,反而有些笑意,他微微偏过头,表情有些莫测的对林卿官说:「能在孙兄身边,这个差使看起来前景一片光明,不过纪某怎麽看,都觉得你好像郁郁寡欢呢。」
  楚以华拿著剑,才看见自己把别人家一片花圃都砍矮了,万分抱歉的说:「实在对不住,纪兄……」
  「孙兄,小心後面!」
  纪子伶的目光落在从一旁死角出现的身影,那瞬间他左手抽起小林腰上的剑鞘,想也不想的就使力朝楚以华身後的蒙面人掷去。
  他掷的虽然准,那蒙面人也不是吃素的,一挥就将那剑鞘打到了地上,本来这样一打,鞘身只多出了些许裂痕,可那蒙面人落地又实实地踩在上面,诸多因素之下,那剑鞘就这麽一分为二。
  只这麽短的时间,楚以华已经往後退了几步──不是因为他怕了,而是因为继那蒙面人之後,有更多相似装扮的人跳了出来。
  林卿官一个剑步冲到楚以华面前大喊:「你们想做什麽!」
  他下意识的去抽剑,这才发现他剑根本不在手上,总不能对著主子喊「把剑拿来」吧?
  那为首的蒙面人看向纪子伶,语气还算客气:「纪家二爷,我们要这二人的性命,阁下若不插手,那便放你一马,如何?」
  楚以华趁这时将剑还给林卿官,倒是有些惊奇,这年头,连买凶杀人都这样客套,这时的他,心态反而像在看戏。
  
    
    ☆、章二·蹊跷(下)

    纪子伶看了那女子一眼,直接说:「他们是我客人,你又是奉谁的命,拿谁的钱?」
  这几句话的功夫,蒙面人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那女子冷冷道:「既如此,那就对不住了。」
  那女子一马当先,其他的蒙面人也齐聚而上,他们三个人要打过十几个人毕竟不简单,加上楚以华没有兵器,他是被护在中间的,而纪子伶则似在考虑,他在想事情的期间,手里也没閒著,依旧是一对三的状况,那几个蒙面人不知纪子伶的底子,一时想不透为何看起来没什麽的招式却一直打不进去。
  纪子伶微微咬唇,这个举动被他身边的林卿官看见了,来不及细想,纪子伶已经大喊:「来人!有刺客!」
  楚以华没有兵器,但他也不是站著让人保护,空手用拳,在纪子伶呼喊下,人来的很快,朱流领著几个人,自己手里拿著鞭子,足尖一点,轻功飞越至三人中心,「二爷,请先回避!」
  「交给你了。」
  纪子伶抓著楚以华,只短短八字便阻止了林卿官继续:「交给朱流,不会有事。」
  这时的纪子伶,流露出一种让人无法反抗的威势,就是楚以华,也瞬间怔了怔。
  「你只一人,还想做什麽?」
  那女子身上带伤,但毫不畏惧的说。
  朱流不与之答话,手上鞭子扬起,真气鼓足,他的鞭子又猛又烈,毫无例外地将所有蒙面人打退了好几下。
  而在蒙面人之後,更有朱流带来的几人与之缠斗。
  那女子眼看打不过朱流,立即做出反应,直直往楚以华方向扑了过来,朱流当机立断,又是一鞭割了几人的咽喉,随後抓起一把刀,「朱流!」
  纪子伶的声音。
  朱流一怔,那女子已经有挥刀之势,眨眼之间,他想也不想就将刀掷出,直接命中那女子的咽喉,一刀穿了过去,刀法极准。
  「啊!」
  女子当场吐了口血,倒地身亡。
  纪子伶这时才面有馀悸的转过身来说:「对不住,让孙兄涉险了。」
  楚以华知道那些杀手多半是对著自己来的,语气诚恳的说:「纪兄弟哪儿的话,你可是保护了我呀。」
  纪子伶却没心情在这儿绕圈了,「孙兄,你可是有跟谁结怨?」
  「这……」
  楚以华一时没想好理由。
  纪子伶事後想起来,也觉得不知自己当时是发了什麽神经,说:「不想说就不勉强,纪某向来知道分寸。」
  楚以华一听,心神一动,但说:「那至少,这园子已经脏乱不堪,重新整治的费用让兄弟我付吧,这些钱,兄弟我还付的起。」
  纪子伶微笑说:「孙兄今日带的那把剑,连同剑鞘都毁了,这剑不慎被朱流打成了两半,纪某看那把剑也不便宜,这样吧,整治园子的钱你付,剑的钱我赔,算算正好两清。」
  楚以华勾起一抹微笑:「纪兄莫非是故意的?」
  当时明明自己手里有剑,却还是拿旁边人的剑鞘去扔,可真是……
  纪子伶笑得很灿烂:「好说。」
  此时朱流带来的几人又叫了更多人来将尸体搬走,院里已经有人陆续来打扫,朱流垂手侧立在一旁,一动不动。
  「你手里拿著什麽?」
  立在一旁一直没开口的林卿官忽然对朱流发话。
  朱流一顿,抬头,却是先看向纪子伶。
  纪子伶只很快瞥了一眼,不太在意的说:「既然小林好奇,朱流你究竟拿著什麽?」
  朱流缓缓抬手,林卿官此时直直盯著他的手,只是朱流的手掌心赫然什麽都没有。
  纪子伶瞧了林卿官一眼,奇怪的问:「朱流,你刚刚有拿东西吗?」
  朱流恭声回答:「回二爷,没有。」
  几人又聊了几句,楚以华二人才告辞而去。
  ×  ×  ×
  一直回到暂住的客栈,门一关,楚以华才沉声道:「小林。」
  林卿官听见那语气一凛:「属下在。」
  楚以华沉声问:「小林,朕问你,今日在纪府,你可有看出什麽?」
  林卿官一听,想了想道:「属下觉得,那位纪二爷虽然是本人,可他……有些奇怪之处。」
  「哪里奇怪?」
  林卿官又想了想,迟疑道:「属下今日在纪府,无意中看见二爷身边那个朱流手里拿著的依稀就是紫英头上的发钗,不过也不是看得很清楚,可是不管怎麽说,总是有东西,这一问,东西又凭空不见了。」
  楚以华又问:「还有呢?」
  林卿官道:「还有一点,此人眼力若不是十分毒辣,那就是运气好。」
  说著将今日楚以华练剑时的对话大致上说了一遍,接著说:「还有,属下妄自揣测,此人的武艺或许十分厉害。」
  这话勾起了楚以华的兴趣,他靠在椅子上,淡淡地问:「怎麽说?」
  林卿官一五一十说:「纪二爷练剑时,走的都是漂亮而好看的路子,可方才刺客袭击时,他的一招一式毫无浮华之处,再说……此人眼力若是货真价实的,那必然是经年累月的结果,属下观察,纪二爷身上,似乎没有伤口,」
  他顿了顿,低声说:「另外,属下护驾不力……」
  虽说是伤,不过也只是一些擦伤,这点林卿官也一样,楚以华并不在意,也不提什麽罪责,说:「你是说,紫英可能与他们有关系?」
  林卿官一愣,回道:「皇上,属下只是猜测,若是弄错,那是属下擅自误会了,但若有什麽关系,皇上可得小心。」
  「还有什麽?」
  「这……」
  那一瞬间,林卿官心里闪过很多情绪,有哀伤,有愤怒,有某种晦暗的情绪,但他自幼在皇宫打滚,虽有片刻惊慌,但一闪即逝,楚以华并没有看见林卿官的眼神,他理了理思绪,将那些扰人的情感抛到脑後。
  「还有……没有了。」
  「小林啊,其实朕……只是有些疑惑。」
  「皇上?」
  楚以华说完这句令人摸不著头绪的话後,迳自闭目养神。
  楚以华原先不过是如纪子伶推测的那样,结交朋友什麽的,只是顺道,不过现在,他心里却浮现出不同的念头,只要略一打听,就能知道纪二爷身体是不太好的,按理说练武也不可能那麽专精……数种合理的推测在楚以华脑袋中反覆推论,可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让自己如平时一般平静下来。
  在他的脑袋里,印象最深刻的,始终是初次见到时,那个安静的身影……楚以华摇了摇头,说道:「小林,有关纪家的资料,拿来再让朕看看。」
  「是,皇上。」
  
    
    ☆、章三·重识(上)

    慕容府某书房内。
  慕容家排行第七的的公子,慕容武瘪著嘴,用著一种很无辜又很哀怨的眼神,配上水气氤氲的大眼睛,在温尚雅一手拿著匕首的监视下,很可怜的看著纪言星。
  虽然他看起来是这麽可怜,神情看起来是这麽凄楚,但是嘴上一点听不出来有这麽惨状的说:「我家药房确实没有这个药取出的纪录,而且也绝对没有人会卑鄙无耻到对人用蛊或下毒!」
  纪言星一言不发,看不出喜怒哀乐,一旁慕容青平在心里咒骂了一声,连忙好言道:「不过就是个药而已,说不定也可能是被那个贼子偷走的啊。」
  说著还看了一眼慕容武,示意他别再说些有等於没有的废话了。
  眼看温尚雅架在慕容武脖子上的匕首根本没有收回的趋势,慕容青平在心底继续骂,看吧,平常就会惹麻烦,一有事就躲得不见人影,现在真闹出事来了人家还不把你千刀万剐。
  纪言星挑眉,冷冷道:「慕容府的药房是慕容韵管的,你们有谁能从那个药房全身而退?」
  「……」
  此话一出,慕容青平的脸就有点僵了,慕容韵对机关了如指掌,就是慕容家自己熟门熟路的人,都没人敢说自己有把握去闯了慕容韵管的药房还能好端端的回来,那个叫做封紫英的姑娘别说武艺好,有人闯进府不可能没人知道,用膝盖想都知道不对劲。
  跟慕容青平比起来,慕容武的脸皮就厚多了,面不改色的用著万分委屈的声音说:「言星啊,你我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慕容家上上下下有谁是你不知道的?甭说没一人擅长用蛊使毒,就是有,也不可能吃饱了没事干就跑去害皇上,我要害他干嘛那麽麻烦,我带一票人直接去客栈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就好了,你就忍心这样冤枉我?」
  他的语气活像是自己被人强奸之後还要说自己是去强奸别人的那个,纪言星不管他在那边呼天喊地,很不客气的说:「你少来,我们说话看证据的,这药确实是慕容家的,也确实没人能从慕容韵管的药房里全身而退,这表示有内里通外贼……」
  纪言星面不改色,语气冷漠,说到这里,语气一变,变得十分轻柔:「我记得慕容韵很疼你嘛,只要你去吹个耳边风,不过是几颗药,他也不会不给你,是吧?」
  慕容青平自然知道纪言星是什麽角色,要是被他盯上了,那不啻於是被狐狸算计到死,他笑著说道:「纪爷说笑了,武怎麽会做那种事呢,对吧,武,快跟纪爷说,你什麽都没做,对吧?」
  纪言星露出微笑,不等慕容武演戏喊冤,温和的说:「两位误会,我当然知道慕容家的人个个都是英名神武,怎麽可能做这种事呢?只是这药的来去却也得搞清楚,啊,不过两位不方便说那我也不勉强,毕竟我也不是衙门的人,」
  顿了顿,他叹了一口气,更温和无害的说:「罢了,我看这事还是交给温大人吧,在下不过是个平民百姓……」
  你是平民百姓,那些真正下田的农家是什麽?更平民的百姓吗?
  再说若真交给那个铁面无私的温木头,那就真的家丑往外撒了,临天这里的八卦、流言夸大及以讹传讹的速度之快,他们可不敢挑战,且纪言星和各方人马交情都很好,这桩谋杀案又是合情合理、明面上的案子,这中间多少崎岖啊,想玩死他这也太狠了……这下连慕容武的脸色都垮了下去,呐呐说:「我说就是了嘛……其实那也不过是几颗药……」
  慕容青平两眼狠狠瞪了过去,看那表情,大概等纪言星一走他就会被生吞活剥。
  温尚雅凝神,匕首直接抵著慕容武的脖子又近了几分,冷冷说:「说仔细点!」
  慕容武很可怜的说:「紫英喜欢那个什麽小倌的很久了,这次来临天,听她说『不小心』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咳咳,这才私下央求我的,她说要是先让子伶知道了,保不准他情郎就没命了,她说我要是不答应她就要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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