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的人只恨的咬牙切齿,难道……真像传闻中说的那样这巫马少穹和副教主关系非浅?这……
“那是当然,也要巫马舵主多多关照!”曹兴拱手一揖。
“哼哼,曹舵主,江郡城和陆康格城本就一河之隔,互相关照是应该的,所以,有一家盐运的河路还要请曹舵主多多关照。”
“啊?”曹兴大喜,这就意味着有银子可以赚,“多谢巫马舵主。”
“哪里哪里,之后也还要曹舵主多多提携关照。”
“客气,巫马兄有事尽管跟我说,我曹兴能做到的定是顶力相助!”
“那就好。”
巫马少穹又低下头去看那茶杯,杯中茶水倒影自己扭曲的影像。
西厢 39
“李瀚渊家里的生意已经由刘启安排到城南封廷雷封家了,”丁一尘看着巫马少穹。
这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三天里,巫马少穹用两条盐运河路及陆路笼络了周边陆康格和伍月两个郡城的分舵舵主,然后马不停蹄的回了江郡城。
“王宏那里的名册呢?”
“在这。”丁一尘递上抄下的名册。
“……”巫马少穹盯着名册看,沉默不语,续而转头看了流晴,“杨清风,你觉的呢?”
“一起下手。”流晴面无表情的说,“我们已经晚了一步。”
巫马少穹低头思忖。
半响抬头对丁一尘说:“就照杨清风说的去做,先派人去每个打探消息,留人监视。另外,把我们知道的盐商名册给我一份。”
“是。”丁一尘垂首道。
巫马少穹低下头叹了口气,轻声问:“王宏在哪里?”
“……葬在勤力山后墓群。”
“恩。”
“是否要去看一下?”丁一尘用手抚了巫马少穹左肩。
“……,不用。”巫马少穹沉默了一会才答道,轻轻斜了头靠着丁一尘的手臂,言语透露出疲惫。
“少穹……”
又下起雨了。
“难道是梅雨?”流晴抬头看天空,雨像银丝般断落天空,“当家的,你那里下雨了没有?”
一句话而已,却说不尽流晴心中情义,离开有多久了?当家的怎么样了?在宫里过的如何?衣食可是习惯?皇上……不会待当家的不好吧?……
流晴满目的思绪,顺雨而落,滴在王宏墓前的黑土之中,遁去无影踪。
“这一切,都是为了当家的。”流晴盯着王宏的墓碑看,看名字,看那两个刻进石头里的字。
“你是为了巫马少穹?”
“就算现在,躺在这里也不后悔?”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还会选择这条路?”
“会吗?”
“……会不会?”
“……”
“会不会?”
“你会。”
流晴笑,雨水落不停,经过微笑的少年的脸颊。
巫马少穹泡在热水里,小叶桉树做的澡盆注了热水后,一会就变暖了,巫马少穹闭着眼睛,放任自己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的奢侈的躺着。
“少穹……”丁一尘的双手从背后伸过来,温柔的圈住巫马少穹,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恩……”巫马少穹也仰起头,枕在丁一尘的颈项上。
“对不起……”
“唉——,你不需要说这些。”
“没想到这个梦想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还会的,以后还有,代价不但大还会多。”
“要放弃吗?”丁一尘的声音微微颤抖。
“要吗?”巫马少穹重复着丁一尘的问题,“要吗……”
“王宏没有放弃过我。”巫马少穹皱紧眉头,咬紧了牙关。
“恩……”丁一尘的泪滑落巫马少穹的肩膀。
“他……没有放弃过我……”终于眼泪流出来。
西厢 40
“微臣参见大皇妃。”博雨堂清冷的声音响在寂寥的火宵殿中。
“恩,免礼。”薛无夜一笑,黯淡的殿堂里仿佛回起一丝生机。
“微臣带来皇上旨谕。”
“!”看的出薛无夜有点吃惊,续而表情又低落下去。
“大皇妃,这圣旨……”
“我接。”薛无夜起身,撩了衣摆,步步下了台阶,走到博雨堂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博雨堂将手中锦帛递给薛无夜,薛无夜双手举过头顶,接旨而下。
“皇上有几个问题交代给微臣,让微臣问问大皇妃。”
薛无夜低头不语。
博雨堂看他不起,只好也掀了官服,跪在薛无夜面前。
“大皇妃,皇上问你,那四把配刀去了何处?”
“日月府。”
“哦?如何去了日月府?”
“那是流溪的府邸。”
“只是栽赃?”
“恩。”
“可知流大人去过火灵堂的兵库?”
“……不知,不过,我去兵库取兵器时被人跟踪,之后在宫内绕了几次才入了兵库,那人应该是流溪。”
“哦。”
停了一会,博雨堂接着问。
“大皇妃,皇上问你知错吗?”
“……”薛无夜抬了头看向博雨堂,一脸茫然不知。
“大皇妃……皇上问你……”博雨堂笑如春风拂人面,“知错吗?”
“是……知错,臣妾知错。”薛无夜低下头去,声音哽咽。
“皇上让微臣送大皇妃去毓日宫。”
“!!”薛无夜抬起头来看着博雨堂,博雨堂只管笑的春花灿烂,薛无夜颤抖着打开手上锦帛,杨天彧在旨上写的清楚,“宣诏:亲阂火夜大皇妃薛无夜移驱毓日宫,亲请皇太后代为管束。钦此。”
“啊……”薛无夜掩了口,眼泪簌簌的落。
“大皇妃,皇上心中挂念着你。”
“……是!臣妾实在是……无知,给皇上平添诸多劳烦之事……实是……”
博雨堂敛起嘴角笑容,眼里却掩不住泛彩。
“明日微臣会安排毓日宫来人接大皇妃。”
“……是。”
雨下个不停,博雨堂的轿子在深宫中不急不徐的走着,博雨堂撩起了幕廉,看窗外雨落,一层雨雾笼罩着整个皇宫,远处层峦叠嶂的宫殿尖角,飞檐峭壁仿佛突然变的那么遥远,博雨堂心下思绪不断,只楞楞的盯着发呆。
忽闻轻语:“雨堂。”
如春入夏的一道暗电白光,恰恰的闪过眼际,回头看见杨幕雪的脸,微笑着看着自己,突然心下里一动,原来是这个人。
“原来是你。”唇启语出如珠,清脆做响。
“怎么?你以为是谁?”杨幕雪硬是挤过来,坐在博雨堂身边。
“你又是如何混到我轿中来的?”博雨堂厌恶的皱起眉头。
“哦?你家下人看见我,都自觉停下轿来,我进来看你又在发呆。”杨幕雪戏言,“最近本王的亲亲雨堂可是有点迷糊?”
“哪有?”拍掉杨幕雪伸过来的爪子,博雨堂怒目相向。
“可是本王那尊贵的皇兄为难你了?”
“皇上……”博雨堂眼珠一转打住话题,“王爷可否赏脸去下官府上一坐?”
“哦?”杨幕雪笑着打量博雨堂,看他从迷糊状态转入平时精明样,忍不住笑不停。
“笑什么!”博雨堂一怒再怒。
“笑你啊。”杨幕雪一伸手揽了博雨堂在胸前。
“你!放手!”博雨堂的反抗没什么作用,却惹的杨幕雪低下头来将吻落在博雨堂的额头。
“啊!”博雨堂用手覆住被亲的地方,指着杨幕雪直发抖。
“怎么?不够?放心,一会去了黑炎府,本王会更加疼爱雨堂的。”
“你,你,你这色狼王爷,我叫你去不是去做那种事!”博雨堂气的脸泛白,口里也忘了三敬九尊的,说出俗语。
“啊?做哪种事?本王以为只是去赏花喝酒,怎么?雨堂还有什么事要做,雨堂,你这样本王会害羞啊!”
“啊——!!”轿子一晃,外面的左右侍卫觉着蹊跷,也闹不清轿中发生何事。
西厢 41
“这就是西域雪白莲?”杨幕雪看那盆中的植物问道。
“正是。”博雨堂笑看杨幕雪,“是西侯大将军李空凡从边关快马连程送到皇都的。”
“哎呀,果真是个好东西,据说这西域雪白莲是‘两年花一年果〃,看这叶样,可是今年开花?”
“王爷果然睿智,确是今年开花。”
“还没开过?”杨幕雪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雪白莲的茎叶。
“恩……”博雨堂目光变的凌厉,单凤眼狡桀的微瞌,轻抿了嘴唇,“王爷认为是时候开花吗?”
“恩?”杨幕雪回头看博雨堂,看见博雨堂的模样,微微一笑,心下里寻思,可是恢复了常态?嘴上问道,“它要开便开,不开怎么会由得我说了便开了?”转身寻了椅子坐下。
“李空尘不远千里送来这盆花,可是说他正闲着无事呢,所谓玩物丧志,李将军职高任重,千万不要耽误了公务。”博雨堂也坐了下来,眼睛未离开过杨幕雪,这话似说给自己听又似说给杨幕雪听。
“边境安顺,难得的太平盛世啊~~~” 杨幕雪几乎忍不住要伸懒腰了。
“皇上圣明,治国有方才保我浩日太平。”
“那是!皇兄可不要一时糊涂就好。”杨幕雪的眼睛也未离开过博雨堂。
“王爷怎知皇上是一时糊涂。”
“本王不知道。”
“那王爷何出此言?”
“本王随口而出,别无他意。”
“王爷不知道有些话乱说不得?”
“哼!”杨幕雪轻嗤一声,“君言为旨,臣贯之无思虑;妄揣则为大罪。雨堂,这些不用本王教你吧?”
“下官明白。”
“明白就好。”杨幕雪微微一笑。
“花开过了也就可以谢了,王爷怕是再也赏不到此等奇花。”
“花开花落,天有定数。”
“开的不是时候,错过众人赞赏岂不是白白开过?”
“……”杨幕雪紧紧的盯着博雨堂,空气里有一丝紧绷。博雨堂明白,这话能不能拿下杨幕雪,就看这一局,若他吐言相赠至少表明了立场,杨幕雪呀杨幕雪,不如就揭下外衣看看你的表里是否如一?
突然,杨幕雪微弯眼角,透露一丝笑意。
“雨堂,本王的立场向来明确,你不用来试探,这西侯王的位置我坐着最是舒服。”
“下官知道,不然当初皇上登基前的纠葛,王爷就会站出来说话了,可是王爷觉的是明哲保身呢,或是,不值得?”
“哈哈哈哈……雨堂,本王真是没看错你,最是喜欢你这副伶牙厉齿了。”
“王爷!”
“哈哈哈哈……”杨幕雪仰了头笑开了去。
“这……真是。”博雨堂真恨不得上去揪了杨幕雪的衣领拖去十宗好好审问一番。
“雨堂,本王觉的不值得。”
“哦?”博雨堂瞪大了眼睛看杨幕雪,其实一直等着杨幕雪开口,真开了口,吐了真言,却又不知该不该信。
“功名利禄,本王不稀罕。”杨幕雪敛起笑意,注视着博雨堂。
“不知王爷稀罕的是什么?”
“本王稀罕一个人。”
“王爷!”
“哈哈哈哈哈……”
“雨堂想不想知道本王稀罕的是谁?”
“王爷的想法,下官也不敢妄自揣测。”
“恩,雨堂真是冰雪聪明。”
一局较量下来,博雨堂似乎未占上风。 西厢 42
“皇上,这些是皇都的所有私府侍卫兵力。这是我边境兵力布署。”赵金化递上厚厚一叠书笺。
“恩。”杨天彧看着案上摆放的公文,微微皱了皱眉头。
赵金化垂手而立,在一旁守侯。
“哎呀,雨堂平日里就吃些这个吗?”杨幕雪用手中的银筷拨弄着面前透羽彩绘边的瓷碗里的食物。
博雨堂没说话,挑了挑眼角,斜了杨幕雪一眼。
“真是简朴啊,本王一定要到皇兄面前给雨堂美言两句。”
“啪!”博雨堂终于忍不住,把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一旁伺候的丫鬟吓的一哆嗦,手上捧的铜酒壶也是一颤,红色葡萄琼汁一顺流的倒在了杯外。
“王爷!”博雨堂脸色更是一黑,“您吃饱了,下官就遣人送您会府,天黑风冷,王爷再久留只怕被朝堂上其它文武百官知道了,闲言碎语难免。”
“恩~~~”
杨幕雪扬起下巴,佯装思考,“这个,有道理。”
“那下官恭送……”博雨堂顺势要站起来送客,却被杨幕雪一把给拉住,按回座位。
“雨堂,不如陪本王饮几杯薄酒?”
“你!”博雨堂直气的打颤。
“说不定,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博雨堂一听,心下里咯噔一声,抬眼看杨幕雪,看见杨幕雪眼中一片柔光,默默注视自己,“王爷何出此言?”
“肺腑之言而已。”
“……”博雨堂脑子里飞快寻思着。
“莫再多想了,你这脑袋就是平日里用的多了,才会难得糊涂。”杨幕雪伸手点了点博雨堂的额头,笑的宠溺。
酒摆在了后花园里,朗月星空,微风徐徐。
杨幕雪嘬了口小酒,不停的皱眉头,“这是什么酒?”
“不知道,下官平日甚少饮酒,都是下人自己打点的酒。”博雨堂也只把玩手上的夜光杯,杯身莹绿,间或白玉透明,十分的惹人喜爱。
“酒将进舌,唇且留住,味熏肺腑,才是好酒啊,酒可是人生一大快事,改日里本王送你些好酒品一品?”杨幕雪仍然忍不住的皱眉头。
“多谢王爷的好意。”博雨堂也不推辞,“不过,这酒真的这么难入口吗?”说完端了酒杯引项而饮。
“咳咳……”
“雨堂?”杨幕雪伸手轻抚博雨堂的背,“你平时少饮,就喝的慢些。”再看博雨堂的样子,眼角含泪,眉目深锁,脸上咳的一片潮红,又忍不住把自己的杯子递到博雨堂跟前,“雨堂?你再喝些就好,酒是要连着饮才不会涩。”
“恩?”博雨堂痛苦中来不及辩真假,接过杨幕雪的杯子赶紧又喝了一杯,立马被呛的眼泪横流。
“哈哈哈哈……”杨幕雪忍不住直垂石桌,震的那些碟子杯子的发出琳琅之声。
“!”博雨堂用袖子一抹眼泪,就直朝了杨幕雪扑过来,人却已经开始玉山自倒,幸被杨幕雪一手捞住,揽在了怀里。
是醉了。
“雨堂?”
几个下人也上来伺候,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