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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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我二婚-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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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香塞了画,似是功成身退般地舒了口气,捶了捶老腰,扶着暗阁门从另一侧闪了出去,临走前还叮嘱道:“你可别整太晚,掐准点时间,你家那口子可是每天提前一刻钟就在楼下候着呢,跟门神似的,阴着个脸,满身的杀气,不知赶跑我多少客人,我真想拿扫帚抽他走!要是你晚一刻,真不知道他会不会冲进来,把我这店给砸了!最后呀,还是那句话,惜福吧你!别不知好歹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我再写点!”小腰不耐烦地挥着手赶着人。
“在你最美丽的时候,你遇见了谁?
在你深爱一个人的时候,他又陪在谁身边?
在你心灵最脆弱的时候,又是谁在与他同行?
爱情到底给了你多少时间,去相遇和分离,去选择和后悔?……啧啧,我这意境配上这春宫图,咋这别扭捏?不该粘这,要不粘最后?……”小腰咬着笔管,眉头紧皱,嘟嘟哝哝,摆弄着秋香的“大作”,下不了决定。
罢了罢了,今天就到这吧,小腰小心翼翼地收拾好本子和图纸,寻了隐蔽的机关出了暗阁。
醉风阁在洛川郡只能算是个二等的青楼,但里面却不乏绝艳的人儿,不仅有□还“兜售”小倌,醉风阁里的头牌可不是美娇娘,是个实打实的纯爷们,唤名“琉璃”,那模样儿水的哟,不论男女,只要见上一面都要为之疯狂着迷。
琉璃公子的房间就在这三楼的西厢最里头那间,每回这个时点,他都会出来端坐楼下为店里的诸位客人尽兴地弹奏一曲,而这一曲弹下,就是醉风阁夜晚最□的时刻。
小腰每回都掐着这个时点,守在三楼的拐弯角落,凝神倾听,专注地望着楼下一人一琴似梦似幻,人琴合一……
暮年说过,品人和品茶品酒一个调调,酒香入肠肚,回味百转千回;茶香留口唇,呼气悠悠香四溢;而这品人呢,可不能光看外表那副臭皮囊,应该分割切开细细看细细品,琉璃不愧是个上品,那千娇百媚的勾人眼神望你一眼就能让你失魂销骨好几日,若只凭眼神来品,那就太降格调了,他的绝招在那一手高超的琴艺,外貌身段媚脸似最□的妓子,琴声却是高尚的如同天君降世,神圣不可侵犯,引着世间男女甘愿臣服于他脚下为之倾倒如痴如狂!
但琉璃吸引小腰的绝不是魅惑的容颜和高超的琴艺,而是那精巧的鼻子,挺翘不张扬,嵌在一张脸上如一盘珍馐里最华贵的精华之物,让人痴迷垂涎。这倒不是小腰多么花痴,而是那鼻子像极了那个伴随着她度过十几年最美丽最纯真日子的人,埋藏在心底刻在骨血里永远也抹不掉的那个“痴”。
(暮年,我也在学着品人,除了捣鼓小黑屋里的宝贝,我也在努力地赶上你的步伐,可是,你在哪?)小腰听的如痴如醉,心里念的想的依旧是那抹“痴”!
一曲终,众人欢,醉风阁里的莺莺燕燕复又开始揽客调笑,店内一片欢笑劝酒声缠绕屋梁,飘转逗留……
小腰最后看了一眼那收拾好琴具人儿的脸,讪讪地摇头捂紧胸前的稿纸,抬脚下楼。
想着子君还在店外等着自己回家,不免加快了脚步,谁知,还真是万事急不得,性子快的果然比性子慢的命短,这不,小腰撞人了。
“哎呦喂……”小腰低头赶得急,一个拐弯没见着正搂着姑娘儿上楼寻欢的公子哥们。
结果撞翻了人家一缸子的好酒。
“对不起对不起!”小腰机灵,还没搞清状况但先道歉准没错儿,捂着额头不停的赔礼。
“瞧瞧,瞧瞧,这是哪来的不长眼的狗奴才!我刚从京城带回来给哥们姐们尝的桂花酿,就这么给糟蹋了,光个对不起能抵上?”
“这位公子,小的真真不长眼,要不我赔您银子?”小腰心里直叹倒霉,这是啥事啊,就要下工回家了,还遇到这茬,这段家里的银子花的可是如流水般快,害的她不得不四下打探起生意门路来贴补家用。
“哼!银子大爷有的是,我今晚请了城里头诸位公子少爷就为了尝这桂花酿,你打翻了那叫咋回事?”
“那公子不要银子,小的也没法啊,又不能给你凭空变出一缸子酒来。”小腰这时抬眼一看,心里一惊,这主难搞。
为首的是一位身穿湖水蓝衣饰的漂亮公子哥,十六七岁的样子,不认识!但身后跟着好几个摇着折扇搂着阁里头姑娘的公子少爷,有几个倒是熟人,以前暮年在的时候有带着自己上他们家玩儿,都是洛川郡里头的有钱有权人家,只不过今日小腰一身男儿打扮,着实不敢相认,况且也不想搭上暮年的人脉,她只盼着秋香他们快点来解围。
“你怪眼熟的,是不是在哪见过?”这时,人群中一公子哥不紧不慢地拨开人群上前用手中玉扇轻佻地抬起小腰的下巴狐疑道。
“开心,你才来洛川郡多少时日,哪那么多熟人?我不管,今儿个小爷我不爽快,让这奴才给我学狗叫一百声,我就不计较桂花酿的损失!”
那个谁怕谁
“哎呦,这是打哪刮的风啊,许公子,莫大人,哟哟哟,这是谁呢?这不是世子殿下吗?这是咋回事咋回事啊?”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但那架势那嗓门一听就知道来人是谁。
“秋香,你们这好大的窝啊,嗯?怎么着?这在你店里头,这狗奴才打翻了我藏在京城六年的桂花酿当赔是不赔啊?”穿着湖蓝色服饰的公子哥见老板娘来救场,漫不经心地撑开了折扇悻悻地看着她收拾残局。
“哟,瞧许公子这话说的,谁是狗奴才啊?这兄弟是我们店里头的品酒师,大牌的很呢,他有啥对不起你的地方,秋香我在这先给你赔个不是,要不,今晚诸位公子大人的花销我们醉风阁全包了,再让琉璃给你们弹弹琴助助兴如何?”
“秋香……”小腰不好意思地扯了扯秋香的衣角,她果然是个麻烦精。
“啪”许公子合了扇子往前踏了一步:
“品酒师?秋香,你可别唬弄我!今日你想保下他,也不是不可以,学狗叫嘛还便宜了他,本就是个狗奴才,开口不就是狗叫?既然是品酒师,那你断是认得我这坛子桂花酿如何珍贵吧?”
小腰虽然家里窝囊宠着惯着子君,可不代表她就是省油的灯,要不然也造不成接下来那一幕幕一段段迷人眼揪人心扯不清绕得紧的孽缘孽债。
这许公子的语气,让小腰有些恼,扛不太住,忍不住就出口对上了……
“这桂花酿是好酿,藏着也定是有好些年份了,可是公子要是说有六年,啧啧,小的可真要得罪的说一声,您上当了!按着酒色和香气,顶多两年半都是往高了说,酒气香归香却是入了鼻进不了肺,色泽黄浊搅一搅似是陈了年,但真正的五年上桂花酿,早已成了精,清淡似股股山泉,但清甜溢满室,再者,许公子是要请这么多哥们姐们上阁里头品酒助兴、撒欢享乐选这桂花酿可是下下选……”
众人见这奴才不卑不亢,倒是说得头头是道,也都静了下来听她诌。
小腰认出了开心小混蛋,大着胆子上前抽了抽他手里的扇子,咱要唬人,那也要道具装的像样点不是?开心倒是没有为难,懒懒地靠在一面墙上,面若桃花,嘴角上斜,说不出的风情魅惑,一湾秋水透进你眼望入你心,揪的你心肝跟着那微眯的双眼张张合合不停地颤啊颤。
小腰打了个寒噤,随即闭了下眼,稳定了下情绪,潇洒地打开玉扇,慢不溜丢地摇啊摇摇啊摇,直让要听下文的众位哥们姐们心急难耐,恨不得扯了她的嘴磕了她的牙,让她装!
“为啥是下下选呢,古语说的好,桂花酿,喝了能忘记伤痛,当然还有美好。可是不管是伤痛还是美好,都是生命之重,值得珍藏,何必丢何必忘?品尝它的代价如此大,诸位还是不要喝为好,小的不小心打翻了它,也是无意间做了好事,谢不敢讨,罚也就不必罚,大伙来阁里头玩,图的就是一个尽兴,至于今夜花销,诸位公子哥肯定不会在乎这点小钱,来阁里头闹的,不就是身上银子拽的烦,想让姐们哥们替着销吗?乐呵乐呵,你好我也好,许公子,在下说的可对?”小腰是摸透了这些公子哥的脾性,以前,暮年带她出来应酬,指着各色类型的公子和她嘀咕着找乐子,哪个是烧钱享乐的主,哪些是嗜酒如命的爷,还有哪些喜欢怎样调调的朋友哪些是这些公子哥们的忌讳,她可是记得老熟。
今晚撞翻了人家的花酿,本是失了理,可是这许公子好大的口气,竟让她学狗叫一百声,一看就是个只图心理爽快啥也顾不得的娇主,既然是娇主,那就不要客气,此类人,求的是个志同道合,钱啊酒啊其实都上不了他心。
“就是就是,桂花酿是好酿,可是不对今晚的气氛不是,今儿个,咱也豁出去了,秋香就拿出阁里头的压箱宝,十年花雕来为大伙儿助助兴!世子大人,许公子你们就赏赏脸,享春啊,快将那三楼上房腾出来给诸位大爷们,上花雕!”秋香见缝插针,忙上前活络气氛,拉着众人上楼去。
可这伙二世祖是那么好应付的?显然不是,小腰也猜到耍几句嘴皮子肯定过不了,也没挪脚,静静地等下招,没动的还有两人,一位当然是等着看好戏的开心大爷,还有一位就是花酿主人许晓晓。
“哼!管你什么忘记伤痛忘记美好!小爷我今日就要喝桂花酿!”许晓晓被扫了面子,很不爽快,哪来的泼皮赖猴敢拂他的须,活腻歪了不是?!
“许公子,这个……”秋香为难地望着众人,也不知如何接口。
小腰敲着玉扇,皱了皱眉,
“公子,今日要是定要喝那桂花酿,那就是存心为难小的,可是小的即使学了那一百声狗叫,也不能变出桂花酿不是?公子来这图个乐呵,一伙子全是旧人,没什么新玩头,要不小的陪你喝几杯,斗斗酒助助兴如何?”
许公子有些晃眼,这貌不惊人的男子,语出惊人,且面对他也无惧无怕,现在竟敢和他叫板斗酒,奇!还真是奇!品酒师?酒量如何呢?这一探究,越发好奇起来,正想同意呢,那边世子大人开口了。
“斗酒?好啊,那咱可不能玩些小儿玩的花样,要玩就玩大点!花雕是吧?也不让老板娘破费了,花雕烈酒全上了来,今晚我做东!”
混蛋不愧是混蛋,一出口就是满嘴混账话!
“光斗酒就不尽兴了,这眼看就快六月的天,天气是越来越燥热,咱边斗酒边赌脱衣服,多清爽不是?谁输一杯谁就脱一件,如何?”开心还嫌不够闹,接着道。
“哟,世子大人,你看看,我们家酒师就一人,你们这一大伙的不是存心要为难我们吗?”
“那可不就是存心的?谁让他打翻了我们晓晓的桂花酿呢?”开心坏坏地笑了一声直起了身子,率先上了楼。
众人见世子大人发话,也都不作声,跟上楼去。
秋香和小腰对视一眼,皆叹了口气,今儿个真是倒霉悲催。
“你快下楼去和子君说说,就说我闹肚子,让他先回去,若是不肯,你就想办法拖住他!那个世子不好惹,比那姓许的难搞,我怕搞不来!快去!”
“唉,你这晦气的死丫头,自个儿悠着点!待会我想办法把你弄出来!”
“行啦行啦,事情都到这份上了,说多了也没用!快去拖住我家子君!我去会会那几个公子哥!”
“当心啊你!”
小腰没再管秋香在背后的鬼吼,蹬蹬地上楼去,得抓紧时间搞定那群小土匪,不然裴大爷抓包了可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怎么个斗法?”小腰推门进去,不见慌张,大气地寻了桌前空位坐定了身子。
“哼!小子胆是咋练的?这么肥?开心,斗杯子可不尽兴,要不拿碗来,三碗一轮回,谁先倒下谁脱衣!”许晓晓暗暗佩服小腰的勇气,但玩还是要玩的!
“碗?你也太不能玩了?要么就上缸子,一缸子下肚,谁能自个在原地顺着转个十圈不倒下,谁就赢!”开心混蛋的混账话不依不饶地出口。
小腰手握着刚才不知不觉顺到手的玉扇,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大腿膀子,好个小魔王,瞄上我了是吧?
“碗和缸子太损了花雕酒的名声!着实是浪费的紧,诸位都是有钱人家,我这穷人家的娃可看不惯这等糟蹋好酒的!要不就玩大点,享春,把你们店里头的回龙酒,刀子酒统统烈酒全上了来,咱来个大杂烩!”
“啊?腰子这……”
“这什么这,没看几位公子哥图的不就是个尽兴吗?喝爽快了他们,有你们醉风阁好处呢!是吧?世子大人?”
众人听到要喝“大杂烩”,皆是一惊,但不愧都是世家公子哥,见惯了大场面,随即也都各自摇着扇子安静地等着好戏开场。
开心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紧不慢地斜靠过身子,凑近小腰的耳旁小声道:“傻子,你抢东西的毛病还是改不了,这玉扇不比鞭子,对我重要的紧,别到时喝死了摔了我玉扇!不然,我要你好看!”大杂烩?亏这傻女人想的出来?混搭着喝酒,那不就是活腻歪了往死里整嘛?他只不过是认出了这女扮男装的傻子,想要吓唬她,让她露露陷而已,哪知这胆子肥上天的毛孩子竟然真斗酒,还“大杂烩”!
小腰讪笑一声,也凑了过去,咬着开心的耳朵暧昧的道:
“这不是还没比吗?谁醉谁死,都还说不准呢!要是我赢了,这玉扇世子大人就赏给小的讨个好彩头如何?”
“哼!赢了再说!”真是不知好歹的傻女人!本想让她服服软,还是喝花雕的好,这点钱,还没能入的了他甄开心大爷的眼呢!谁知她个傻帽竟如此没眼力,还嘴硬!嘴硬是吧?那就看看到时谁死谁活!
这厢世子与莫名男子咬耳朵暧昧的起劲,那厢许晓晓大爷不爽快了,怎么着,看不起他们世家公子大老爷们不是?大杂烩就大杂烩!谁怕谁啊!
要玩就要狠
一屋子共十三人,安定侯世子甄开心,吏部尚书之子许晓晓,洛川郡水利部司空大人莫辛,督道仓吏刘大人家公子刘阳,郡里大户越大官人之子越窦,无名小卒裘小腰,还有就是醉风阁的当红头牌琉璃公子等一干哥们姐们。
屋里正中的圆桌上摆着六个大缸子,人家都宣战了,公子们也不示弱,现在退缩就是龟孙子!不举着缸子灌酒就是矫情!大伙都豁出去了,卷起袖子就等着张口畅饮!
小腰绕着圆桌兜转了一圈,指挥着下人将黄的酒白的酒红的酒,一股脑分倒在六个缸子内。待检查过六个大缸子里都灌满浑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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