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那个女子说的多半是真的了。钱泽想起一两个月前刚好是严廷西病情加重的时候,为自己的朋友不值之余,对自己那个只知道惹事的弟弟已经失望透顶了。
看着这个因怀有身孕而上门的女人,钱泽想起几个相似的情景,脸色不由的阴沉下来。
厅中所有人看到钱泽阴晴不定的脸色都吓的不敢说话,只有陈氏悄悄的松了口气,精神松懈下来,刚刚还只是轻微的腹痛突然不能忍受起来,陈氏捂着小腹痛苦的蜷缩起身体。孙大夫从刚刚就看出陈月似乎有胎息不稳的情况是以一直注意着她,见状也顾不得这是什么情况,秉持着自己医者之心上前道:“钱老爷,那位夫人似乎是胎息不稳,需要尽早医治为好。”
钱泽看了那个女子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痛苦的神色,孙大夫给她开了一副安胎药。看着那个女子被扶到客院休息,钱泽对着南珍道:“让卓远在外面找一个普通的小院,不用太好,给她两个婢女做粗活,每月送二十两过去就不要管,不许府中人称她为夫人……姨娘也不准。”
南珍虽然不知道钱泽那么温和的人为何会对那个孕妇那么严苛,但是看他的脸色还只当是被二爷气的,但是还是乖乖的应了。
钱泽深吸几口气平静下心绪,见孙大夫竟然还没有走,冷着脸道:“孙大夫可还有事?”
孙大夫迟疑道:“是府中那位公子的事情……”
钱泽心中一凛道:“如何?”
孙大夫见他对云洛还关心着,不由放下了心道:“过几日可要换药了,在那之前最好再让在下诊一下脉,免得误了公子的病情。”
钱泽知道云洛身体没有大碍便放下了心,脸色缓和下来道:“那便明天把,麻烦您了。”
孙大夫忙道不敢后离去。
钱泽在门口站了半响,突然连披风都没有披便向竹屋走去,他以为自己早就已经放下过去,但是没有想到感情可以放下,但是有些伤害确是很难释怀。他现在已经顾不得云洛是否对自己无心,顾不得自己这样会不会显的自己很廉价,现在他只想走到云洛身边狠狠的抱住他,再也不放开,因为他知道云洛如今已经是他自己唯一能抓到手中的温暖了,自己只有在他身边才能感到充实幸福。
钱泽脚步越来越快,最后所幸跑了起来,但是没有跑几步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舅舅顾不得责问他的失仪,皱眉看着他:“你竟然让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进府?”他在府中没有什么门路,只是隐约打听到钱泽竟然把一个自称怀了他孩子的女人接进了府,就气冲冲了责问他了。
若是平时钱泽还有三分耐心来与他周旋,但是现在钱泽的心情很不好,对自己这个已经厌烦透顶的舅舅也没有了好脸色,冷声说了一句“现在钱府有后了,舅舅不是该高兴可以和母亲交代了了=么?”就不看自己舅舅青白交加的脸就离开了。
来到了正院掀开帘子进了屋就见云洛一个人做在摆满了饭菜的桌边,他神情平静的坐着,看起来无悲无喜,却让钱泽心中一痛,这一痛与自己之前因为回忆而产生的纯粹的痛苦不同,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这是自己对他的心疼,夹杂在看到他时就会产生的浓浓的归属感和充实感之中,走过去从后面把他狠狠的包住,半天才哑声道:“……不是让你不要等我么?”
云洛怔怔的呆了半响,才轻声道:“……吃不下。”
云洛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清朗,柔柔的十分熨帖人心,但是钱泽却是心中揪痛不已,拉他起来正对着自己,没有错过他眼中对自己的温柔和淡淡的委屈,心里也不由的发软,就算他心中还没有爱上自己,那又如何呢?他对自己总是有感情的,现在不爱自己,那么过来一年两年,五年十年总会爱上自己,反正他会一直陪着自己,自己也不会再放开他了。
搂紧了他的腰,钱泽直直的看着云洛的眼中,像是要从他眼里看到他耐心深处,然后把自己所说的话刻在他的心里:“记住,我不会娶妻,不会有别的女人。”
云洛愣愣的看着他,眼眶慢慢的红了,突然,云洛做了他此生从没有做过的租大胆的事情,他微微踮脚一手搂住钱泽的肩膀狠狠的吻上钱泽的嘴唇。钱泽一瞬见的怔愣过后就反客为主把云洛搂紧狠狠吻回去,过了好一会儿等两人分开时,饭菜已经洒了一地,云洛正被钱泽压在桌子上。
云洛搂住钱泽的脖子身上看着自己地上杯盘狼藉的景象,感受着自己背上沾到菜汤后的黏腻,不敢看眼神发暗的钱泽,转开眼喘息道:“饭吃不了了。”
钱泽看着云洛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自己,喉结滚动,哑着声微微一笑:“无妨,我们先吃些别的。”说完便把云洛往内间拉去。
云洛本来就因为自己刚刚主动的一吻而觉得有些羞赫,现在脸上更是爆红,现在俩人相贴时哪里感受不到钱泽已经动情,但是看着外面还是大白天,有些迟疑道:“大白天的……”
钱泽已经不理会他说什么,一边把他往床上拉,一边褪下两人的衣物,等到床边时迫不及待的把他压在身下,吞去他未尽的话语。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要的人很少,我决定不定制了。这章码完很晚了,那些在等的读者不好意思,还有因为太晚了,我没有来得及修改错别字,明天会改的,就这样,晚安。O(∩_∩)O
第37章 归宿
钱泽听着身边的声音有些愣神;想不通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的人怎么会这么没头没尾出现在自己眼前。
“……我发誓就那么一次;我喝醉了,是那个不知廉耻的的女人自己爬上我的床的……没有想到一次就有了……居清?”
喋喋不休的解释的虞恭见钱泽一直没有说话;不安的叫了他一声。
虞恭看着比自己上次无意中见过他时显的年轻了一些;身上的衣衫已经都是褶皱;往常总是一副年少轻狂自傲神采已经被疲惫所代替;但是却依旧无损他俊秀的五官;反而因为他眼中的后悔凄苦而让人心软;钱泽有些困惑着似曾相识的场景,但是却依旧没有明白怎么回事。
虞恭看钱泽不说话,心中一紧;咬着牙把话说了一遍。
渐渐的;钱泽才想起这是自己离开丰原城的那一天的,难道自己竟然回到了过去?毕竟自己也是毫无预兆的来到了这个世界。想到这一点,钱泽第一个反应却是云洛在哪里,难道因为自己回来了云洛就不见了么?
钱泽下意识的站起来想要去找云洛,但是身体却一动不动的坐着,钱泽这才发现事情好像有些诡异。
那日,虞恭想要把一个女人接进两人的宅子里,因为那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他说那只是一次意外,后来虞老太爷就把他叫回去说那个女人有了喜脉。虞恭听父亲说会把那个女人藏好,他想想自己长子的身份不能太低,所以就同意的抬那个女人为妾,但是不能让钱泽知道。后来那个女人的肚子大了,就被送到了钱泽和虞恭两人单独住的宅子里,只说一个妾在没有婆婆的主宅中不合适,于是虞恭就来求自己。
那是自己已经知道了那位姨娘被送来的第三天,她被送来时虞恭是不知道的,他几天不敢见自己就出去躲了起来,三天后才回来求自己。
“就只有一次?”钱泽听到自己一边用手指摩挲着茶盏的杯口一边那么说。看着手中的精致的红珊瑚红寿桃纹盖碗,自己对于这些风雅的东西不怎么追捧,但是虞恭是出自书香世家,对于这些东西都颇为讲究,于是自己就破费一番功夫的替他讨了来的。
自己的语气很平静,但是钱泽还是能感觉到心滴血的疼痛。钱泽慢慢的定下心来,静观事态发展,虽然能感觉到心底的痛苦,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也不能说话,感觉就像是透过自己的眼睛看一场关于自己的话剧,他直觉应该是没有危险的。
虞恭以为钱泽的态度软化,心中一喜,立马保证道:“千真万确,在父亲的宴席他还问了你几句,我一时高兴喝醉了,没有想到让那个一心想要飞上枝头的贱婢着了道,我发誓……”
“哦,是这样……这么说来,两个月前就已经开了脸的那位虞府少爷的姨娘是另有其人?”
虞恭脸色僵了僵,小心的观察着他的脸色,嗫喏道:“……真的只有那一次,事后那个婢女哭闹不休,父亲就做主把她留下了……后来又验出她有了喜脉,才给了她个名分,那毕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母亲若是连个名分都没有,那他长大了可怎么好……”
钱泽看到自己直直的看着虞恭:“第一个?你倒是想的久远……”
“没有!不会有下一个的,我已经和爹商量好了,等她把儿子生下来外面就把孩子报过来自己养,那样父亲也不会整日的拿我没有子嗣说事……”
又是“父亲”,钱泽一边感受着自己心中的苦涩,一百年苦衷作乐的想到,姜还是老的辣,自己到底是没有都过那个老狐狸,自己一心只想着让虞恭和自己一起时没有世俗的压力,想着只要虞恭对于两人的感情坚定就不会背叛自己,却不想虞老太爷不声不响的就给自己摆了这么一道。
自己当时是如何回答的?哦,对了,是……“你从何得知是儿子?”
虞恭一愣,好似不明白我为何问这个,但是还是答道:“父亲找过大夫……”
自己低头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虞恭慌了,眼中满是祈求的看着钱泽:“居清,我保证我们不会有任何不同的,她不会出院子来碍你眼的,居清……”说着虞恭就靠过来双手抱住钱泽的肩膀把头靠在他的头边,语气中的痛苦让钱泽心中发软。当然,那是过去的钱泽,现在的钱泽只能在没有人看到他的地方皱眉,无法闪躲。
虞恭很少愿意再拜托和自己表现的亲密些,过去的钱泽轻叹了口气,伸出手臂也轻轻拥住了虞恭。
虞恭眼中闪现出狂喜的光芒,又是感激又是愧疚的看着钱泽,过去的钱泽松开他直视着他的眼睛淡淡道:“她可以进府,那么我会回永安。”
虞恭的表情僵在那里,不可置信的看着看着他:“那我们会如何?”那便是坚持要让那个女人进府了。
过去的钱泽道:“你可以同我回去,要么和我去永安,要么让那个女人进府,你选一个吧。”说完就等着虞恭的反应,然后心一点一点的冷下来,站起来头也没有回就离开了,而虞恭只是维持着蹲下的姿势没有动,没有再说话也没有。
钱泽感受着心里不断涌上的酸涩,在暗暗叹了一口气。其实当时他对于两人并没有死心,他刚知道有那个女人时当然十分生气,也想过要立马就一刀两断,但是终究是不舍,毕竟他曾经为了自己差点被他父亲从族谱中除名。前世恋人因为妥协社会压力所导致的痛苦,让他知道虞恭这样有多不易。
他可以说服自己不在意那个所谓的妾,也愿意和他一起抚养那个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孩子,但是这种事情他不接受有下次。然而只要自己那个岳丈在,他相信只要妥协一次,这种事情只会越来越多,最后虞恭会想要嫡子,觉得自己成亲也无所谓,辩解多一个女人少一个女人也只是为了子嗣而已,认为只要他心中有自己那么自己就会妥协。但是他不愿意再像以前一样宠着他,不让他为任何事情为难,自己不能一味的退让落到上辈子那样悲惨的境地,他希望虞恭能拿出决心跟着自己离开。
钱泽看着自己过去故作坚定的背影,知道当时自己其实是在给他一年时间让他定夺,一年后自己会先心软想要试着挽回,然后发现他已经成亲,有了名副其实的孩子……
钱泽跟着自己的的背影走入了一片黑暗中,然后突然“砰”的一声,世界突然亮的刺眼,钱泽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已经看到自己一身西装革履的站在一个门前,似乎在低着头找钥匙,突然视线又一次暗下来,突然又想起“砰”的一声,面前又亮了。
这是自己前世住了许多年的公寓,楼道里面的声控灯因为要省电每次亮时间只有几秒,多次被投诉到物业也没有改变过。
自己好像是有些醉了,不一会儿就站不太稳的靠在墙上,噼里啪啦一阵之后钥匙也掉在了地上。楼道里又一次暗了下来,但是下一刻,公寓的门就毫无预兆的打开了,屋里昏黄的灯光投射出一个劲瘦的男人的影子。
钱泽知道那是他前世的恋人,因为那个公寓是两人一起出钱买的,除了自己以外也只有他有钥匙,这儿曾经是两个人的家,直到他在别处有了真正有妻有女的家。钱泽眯着眼,因为楼道里的灯灭了,只能看清那人稍有些矮瘦的轮廓,钱泽这才发现经过那么多年,自己已经忘了他的长相了。
还好现代的钱泽很快就撑不住靠着墙一下子滑到了地上,楼道里面的灯又亮了起来,钱泽看清了那个男人已经不年轻却有一种成熟魅力的脸。那个男人拉起现代的钱泽架着把他扶进了屋里,似乎是闻到了他身上的什么味道,眉头皱起来,似乎是忍了又忍,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用尽量和缓的语气问道:“你去哪儿喝酒了?”
现代的钱泽看到了沙发就把他甩开,把自己一下子扔到了沙发上,微睁开眼看了那个男人一眼没有说话。
那个男人声音高了点,带着压抑不住着怒气:“我等着给你过生日,比去哪儿喝酒了,身上还有别的男人的古龙水味儿?”
钱泽看了一眼屋里,已经快凌晨一点,与客厅餐桌上有几个自己喜欢吃的菜和一个蛋糕,蛋糕上是两个分别是“3”“4”形状的蜡烛。
钱泽记起来了,那是自己在前世过的最后一个生日,34岁。那时自己和他大吵了一架,直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在古代醒来之前都没有和好。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现代的钱泽就抬起一手用胳膊盖住眼睛,口中说出了一个两人之前常一起去坐坐的酒吧的名字。那里一般如果是一个人去那里就是去猎艳的,但是钱泽只是和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