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的手一顿,脸上的笑意顿住一瞬,回过头来已经是神色如常,笑道:“那我现在就去吩咐一下。”
云洛忽然想起一事叫住正收拾好床铺向外面走去的她,“我的衣物呢?”
红杏心里一惊,脸色有些不自然:“奴婢送去浣衣房了。”
等到云洛去沐浴了,红杏才匆忙把自己当做废布一样扔了的粗布衣裳拿出来,看看院中的洒扫婆子都知上那里偷懒去了,脸上露出了些微嫌疑的表情先要拿着这衣裳去浣衣房,她可是二等丫鬟,自是不用做这种粗活的。
她刚走到门口思量着随便在路上找一个小丫头送去浣衣房,就见一个不知是哪里办事的小丫头向着秋华院的方向走来,心中一喜,等那个小丫头走到近前不等她开口道:“把这个送去浣衣房,就说是秋华院的,让人尽快浆洗好送过来。”
“可是奴婢只是来传话的,厨房的……”小丫头明显就是干杂活的,见到一个二等丫鬟吩咐她做事只好呐呐道。
“传什么话,等会儿去也一样,先去吧这个送了,这个可是云洛公子的衣物……”红杏不由分说的吧衣物塞到了她的怀里,准头就要走
“侧门的……”
“怎么,我还使唤不动你个小丫头了,话这么这么多?”红杏本来就因为今天没有讨好到云洛一肚子的火气,见那个小丫头还磨磨唧唧的就更是火了。
小丫头本来就是懦弱的性子,刚刚之所以敢反驳也只是受人所托,现在被红杏这一顿抢白吓的早就忘了侧门的小厮让她传话说有人要见云洛公子,急忙的拿着衣物就跑开了。
红杏见那个小姑娘听话了,脸上这才显出一丝满意来,一边想着要改变云洛对他的印象,一边向屋子里走去。
22蜜饯
钱泽正喝着粥;就见北珍拿了一碗黑乎乎的汤汁端到自己的面前,眉头当即就是一皱。
北珍笑道:“这是按照昨日大夫开的药方子煮的药,大夫叮嘱过一日早晚各次;且不能空腹喝,奴婢早早就让人煮着了;还特意的晾了一会儿,这会儿喝正好。”
钱泽盯着那晚散发着异乎寻常的苦涩味道的药汁,还没有喝;就感觉到了满嘴苦涩的味道。
他前世从来没有看过中医,每次身上有个小病痛一般都是自己去药房买了些家常的药来吃;只要不是烧的糊涂了也不会去医院,他相信让自己产生免疫力抗体是最好的战胜病魔的方式,所以一以前连见效快的西药都是能不吃就不吃;更何况现在自己的风寒症状已经好了,更是不想再“自讨苦吃”。
提起大夫,钱泽却想起了昨天大夫说的关于云洛的一些话,眉宇间隐隐的浮现担忧之色:“他的药呢?”
北珍道:“已经吩咐下去了,等一会就送到秋华院里。
钱泽看着空荡荡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做着吃的却摆满了了各式早点的桌子,突然道:“直接送到这里来,你派人去看看,若是他醒了就让他来这里吃早点。”钱泽越想越觉得这个是个好主意,如今自己身边有人陪伴,已经不需要在独自孤家寡人一般的吃早点了。
看着北珍向外走,钱泽叫着他又叮嘱了一句:“再拿些蜜饯过来。”
云洛刚洗漱好等着厨房送来早膳,就听到钱泽叫自己过去,他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还是很快的换了件衣服跟着来叫自己的的小丫鬟来到了主院。
钱泽见云洛身上穿的是自己的衣物,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过来这边坐。”
云洛刚坐下就有丫鬟给自己盛了一碗碧粳米粥放在他面前,钱泽也夹了一片切好的荷叶饼放到了他身前的小碟子上:“你还没有吃饭吧,我看自己一个人吃着没意思就叫你过来了,快些趁热吃。”
云洛虽然觉得钱泽专门叫自己来吃早膳有些怪异,但是还是乖乖的吃着。
钱泽从小被爷爷教导,自然是习惯了和钱老爷子一样食不言的规矩,示意刚开始打过招呼后就安静的吃饭,只是见云洛一直只是小口的喝着粥,也只吃自己给他夹的荷叶饼,竟是一次都没主动夹过别的东西吃,所以就是不是的给他夹几个饼或者点心,看着云洛都吃了下去,自己的胃口也好了几分。
两人最后停箸的时候都有些撑着了,让下人把盘子碗都撤了,一边喝着养生茶,一边随意的开口说了些话。
钱泽见几次自己说什么云洛都是一副侧耳聆听的样子却不说话的样子,知道两人只间可谈的东西很少,所以就把话题忘云洛身上引,“我看你似乎听喜欢看书,初次相见时你在抄书,前几日见你时你也在看书。”
云洛放下抿着的茶笑道:“奴……我只是粗浅的识得几个字罢了,没事就随意看看。”钱泽不让他自称为奴婢,他一时想不到该怎么自称,只好说了我,还在一边小心的看着他的脸色,生怕他生气。
“那里是粗识几个大字而已,你的字端正秀丽,都要比我还好看了。”钱泽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时他正在抄书,那个书还让自己想起了前世童年背着家里大人偷偷看武侠小说的时候,脸上倒是带了些怀念,“你上次抄读书时的那个书叫什么名字?”
云洛听钱泽夸奖自己字,虽然知道他必定是客套,但是心里却和愉悦,等到他问起书的时候莫名想起了自己昏了头买书的样子和如今就放在床头的的书,脸上闪过些不自在的答道:“群侠除魔记。”
钱泽笑道:“我当初随意的看了几段,但是挺有意思的,空闲的时间看看也不错。”
云洛笑而不语。
“上次我看你手里拿书在看,那时什么书?”
云洛攥着杯子的手一紧:“就是本闲书。”
钱泽听南珍提到过云洛似乎是整日都不出院子,整日无所事事的也难怪他会无聊,想知道他都是如何打发时间的,就问道:“你平常都做些什么?”
云洛以为他是问他有什么才艺,想了一下才道:“琴棋书画都有所涉猎。”
琴棋书画是妓馆里无论男女都是会在小时候就硬逼着学的,然后再会从中找有些灵性的重点栽培成为红牌来压馆的,云洛当然也不例外的学过,只是他因为表现平平才会只是一般的妓子,而不是像是红牌一样让勋贵都趋之若蚁一掷千金。且云洛学过跳舞,但是想起钱泽看自己女装时的样子,就没有说出口。
钱泽暗叹云洛原来还真是多才多艺,哪里像自己,也只有在爷爷的严厉教导下练出的一手字还拿得出手,其他也就会看看账本,赚赚钱,对那些怡情养性的东西可谓是一窍不通,连棋也不怎么会下,所以府中关于琴棋书画的东西竟都没有见过的。
钱泽想云洛整日都呆在府里定是很无聊,记起自己在秋华院的小书房里有不少杂书,就笑道:“我在秋华院里有个小书房,里面有很多都是一些演义,回头就让人给你打开了,那些书虽然不能登大雅之堂,但是闲时读读还是颇有趣味的,很适合消磨时间,你若是觉得无聊了可以看看。”
云洛一听,眼色马上就亮了,忙高兴的谢过了。他原本就只有那么一本书,还是个没头没尾的,自己看了好几遍早就是看烦了,自己住的那个屋里有几本书他也不敢乱动,刚进来的几天还觉的自己总算可以休息一下,现在是巴不得自己能有些事情做,听到有书看,心中止不住的雀跃起来。
云洛唇角微勾,双眸波光流转,像是多看一眼就能把人的神魄吸走,这是钱泽第一次看到云洛这么发自真心的笑容,可想而知这几日足不出户又没有什么娱乐定然是把他憋坏了。钱泽看到云洛明媚的笑容喉咙一紧,轻咳了一声,然后就掩饰般的拿起茶杯看也不看的喝了一口,心中却思量着找时间再去买些棋谱乐器之类的好了。
这会儿南珍端了两碗颜色的深浅略有差别的远远就散发着苦味儿的汤药过来,把那个颜色稍浅的药端到了云洛的跟前,然后把钱泽跟前那一碗已经没有热气的用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换走,再把一个小罐子放在了桌上。
云洛疑惑的看向了南珍,南珍笑道:“这是按昨日大夫走时留下的方子煮的药,大夫叮嘱过了,越早开始调养越好,爷就嘱咐奴婢一起给公子熬上了,原本还想送到秋华院里去,公子既然来了就一起端上来了。”
其实作为看惯了别人眼色的人,云洛自然是猜出了昨日那一出钱泽主要是想要给他看病的,或许是看看自己有没有得什么脏病,这个很正常,若是钱泽没有这么做自己还会奇怪。而且钱泽的这个注意也不难看出来,不然为何明知自己无恙却也请了大夫,知道大夫快到了才来看自己?明显是想让自己也以顺便的名医也来看。
云洛猜出后心里并没有如何受辱的感觉,反而对于钱泽这样照顾自己心情的举动而心怀感激。但是就算已经知道了钱泽是这样和善宽厚的人,他也没有想到钱泽还会专门嘱咐给自己熬药,而不是知道自己身体无碍就松了口气不在理会,反正这有不会妨碍自己侍寝,毕竟他可不认为自己很受宠爱。
想到这里,胸腔里好像有一股暖流缓缓流过,心里不由的一动,把碗端起来面色不改的就一口喝完了。
由于对于钱泽的一直很温柔的固有印象,云洛并没有想到钱泽也是因为自己的药才会想起来叮嘱一句,南珍的话也只是习惯性为自己主人说话。
钱泽看竟然一派从容的端起药碗就喝,眼中倒是一片讶异之色,看不出云洛的一副干瘪瘦弱吃不了苦的样子竟然吃那么苦的药也面不改色,然后在云洛放下碗的时候就从罐子里拿了两颗蜜饯塞到了他嘴里,随后自己也皱眉举起了已经换了的还散发着冲鼻的苦味儿的黑色药汁喝了下去。
云洛口中弥漫着蜜饯的味道,那个甜中带了微酸的口感很快压下了口中苦涩药汁的味道。他见皱眉喝着药,眼中带笑,也学着他的样子从罐子里拿了两颗蜜饯也举到了他的嘴边。
干喝完就感觉到自己嘴边有甜腻的气息,下意识的就张开嘴一口把东西要住了,回神一看,云洛有些怔然的保持着举着手的动作,见自己看过来才攸的收回手,垂下眼睛伸手再拿了一个蜜饯放入了嘴中,在蜜饯一入口的时候才想起什么般脸刷的红了。
钱泽纳闷半响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吃蜜饯时好像是舔到了云洛的手指。
身边站着的几个婢女脸上也都是通红一片,想来是以为钱泽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云洛调情,只有南珍看出钱泽和云洛都有些窘迫,扑哧一声轻笑了出来。
钱泽吩咐北珍拿来一个罐子蜜饯让云洛可以回去吃药的时候甜嘴,然后瞪了刚刚偷笑的南珍一眼,让她送云洛回去顺便把秋华院的小书房打开,自己则是去了在正院的书房处理公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入V的第一章,还有两章,不知道还会剩下多少人,反正感谢大家的支持,VIP章节有长评好像可以送分,多多的评论啊,虽然我更新的少一些,但是会努力保证质量的。谢谢大家!
PS按一千子3个JJ币来算,看我的文一个月才话不了五角,很便宜了对不对?(星星眼)
23小书房
不一会儿;一个小丫头就拿来了一个白色为底画着线条简单的几株草的手掌大小精致可爱的罐子交给了云洛,这是云洛耳尖还微微发红着。
南珍领着云洛没有急着带他回房,反而拐上另一条回廊把云洛忘内院深处引去;一边还笑道:“公子这几日都整日的呆在院子里没有出来过,想必还没有好好逛过内院;也不知道府中的格局布置,奴婢斗胆就请公子去散散心好了。”
云洛没有问她为何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出过院子,虽然心中有些担心会碰到钱泽的妻眷或者上次那个一生病就让钱泽紧张不已的严公子;但是又不好拂了她好意,因为她们屡次帮自己说过话的缘故他对于一直跟在钱泽身边的南珍北珍的印象极好;毕竟也不担心自己有什么能令人图谋的,而且看南珍北珍对待亲自的态度虽然恭敬但是也很亲近,想来也不会有人故意为难他们;就谢过了由她领着在院中随意的走着。
走了没有一会儿,从一处假山后面拐出来,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约六十丈见方的池塘,池塘看起来面积不大但是却不浅,上面还有一个与曲桥相连的小亭子。
南珍边走边介绍到:“这个是清绝池,是老太爷亲自题字的,爷和严公子就经常回坐这里谈笑……”
看来这位严公子果然是相当受宠爱的,难道他就是爷的意中人,但是云洛清楚的记得钱泽前日呢喃的语调,绝对不是以严开头的……
云洛心中纵然千回百转,但是面上还是一派平常的跟着南珍阖府转了一圈,当然除了下人们住的后院和厨房外。云洛看着落眼之处无一不是雕廊画栋,绿意盎然,风雅绝伦,一草一花一树一木都可看出不是凡品,明显可见是倾注了主人大量的心血钱财所造,对于堪称淮南首富的钱府的财势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南珍给他介绍了作为客院的春园夏园,原本是钱泽的母亲居住现在已经不允许人居住只是平时都派人打扫的暖冬院,一个给钱府的二爷居住的穗霞园,和几个现在因为钱府子嗣单薄没有人居住就渐渐被废弃的院子。
这么转了一圈,云洛总算是对于钱府有了大致的印象,想来就算是在府中迷路也很快能找到方位找回来路,只是另云洛奇怪的是,南珍给他的介绍院子中,竟没有一个是钱泽的妻眷湖综合严公子居住的院子,而两人这么走了一通也没有看到除了几个年纪比较大的仆妇之外挽着妇人发髻的女子。
仔细想来,钱泽这几日好像一直是来秋华院……
南珍一路上除了讲解之余一直观察着云洛的表情,此时见云洛面有疑色,便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不解之处?”
云洛原本不想问,但是不知怎么的那个名字就从自己口中脱口而出,“严公子……”
南珍以为他听自己多次提到了严公子,却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便道:“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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