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珍把衣物放在堂屋,叮嘱了正在擦着门框的小丫头红杏回来拿,想起从秋华院出来时秀心苍白的脸色的通红的眼眶,心中暗叹了口气,向秀心住的地方走去。
19侍寝(1)
等到屋里就只剩钱泽云洛和南珍时,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相对无言的坐了一会儿,钱泽纳闷云洛也沉默的不说一句话的坐在自己身旁,钱泽有些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云洛的恩客,虽然他不喜欢这种说法,但是这确实事实。虽然他没有指望钱泽会像是自己所想所见的那样像个妓子般的讨好自己,但是这样对自己明显十分疏离的态度十分不满。
就想云洛不是他的枕边人,而是和南珍北珍一样的下人,要对自己的命令唯命是从,其他的就不用多问一样,他要的可不是这种关系,就算是在现代露水姻缘的关系不是也要先看着对方顺眼,然后聊几句谈的来再该干嘛干嘛么,总不会是话都就开始滚床单吧?
钱泽承认自己现在有些郁卒,他本以为自己包养一个人很省心,身边有了人陪伴,又解决了身体的需求,一举两得。但是事到临头才发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云洛是一个人,而不是什么充气娃娃,而自己需要的也不只是一个发泄自己欲望的载体,他的态度想法自己都需要考虑进去。
但是前提是他愿意表达出来的让自己知道的话。但是看着他的样子短时间内是没有可能了。
明明陷入了恋爱前期般的思维怪圈却不自知的钱泽在等了一会儿后见云洛没有说话,只好道:“你要不先无被子里暖一暖,地龙烧上后一时半会儿也暖不起来,不要再出去了,外面虽然有太阳但是要是容易受风。”
云洛笑道:“好。”
钱泽有些沮丧,但是很快这种不明从何而来的奇怪情绪很快便消失了。
“我晚上再来看你,”他顿了顿有些不自在的强调道:“我今天一定来。”
云洛眼中笑意更盛,波光流转,清眸流盼,险些让人移不开眼。
钱泽轻咳一声,心中直叹自己的眼光出众,想起自己还有贡品后续的事情需要处理就匆忙的离开了,他可不希望在自己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前成知府还能以什么理由来找自己的麻烦。
&
“啪!”
而此刻钱泽所担心回再次从中作梗来找自己晦气的成知府却没有什么空搭理他,因为他现在有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去解决。
平时一惯从容不迫略带傲慢的成知府早就顾不上自己摔落茶杯的失仪举动,苍白着脸,一脸惊恐的看向一脸焦急的站在自己面前的跟了自己多年的裴管家。
成知府深吸了几口气,在书房里走了几步才压下自己惊恐,转头快走几步走回到裴管家跟前低声道:“你说你看到了靳小姐?”
裴管家脸上一片诚惶诚恐:“是。”
成知府道:“你没有看错?那小姑娘估计现在也已经长大了,你才见过他几次这么可能很快认出来?”
裴管家肯定道:“小的看到清清楚楚,虽然小的只是见过靳小姐几次,但是奴才却几次替富人去靳府办事时见过靳夫人多次,但是靳小姐和靳夫人长得就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那样的长得像的美人可不多见,再者,小的也打探过了,那里确实是住着一个姓靳的姐弟俩。”
“姓靳?他们的但是还真是不小,作为朝廷钦犯还如此光明正大的用自己的名字。”
“或许是时间已经过了好多年,他们恐怕是认定自己就算是被追究也不会认出来,小孩子一天一个样的……”
“你说她在做暗娼?”成知府想起管家突然冲进来说的话。
“是,谁能想到呢,五六年前还是一个管家嫡出小姐,如今却……”
成知府冷下了脸道:“ 你是怎么去那种地方?”
裴管家还没有唏嘘完世事无常,听到成知府的问话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不敢说话了。
“说吧,你是怎么去那种地方见到她的,本官不会追究的!”
裴管家听到这话才彻底放心下来,道豆子一般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原来是成二公子在几天都不见钱泽因为成知府的手段而有什么人心浮动慌乱一片的情形出现,有看到自己的妹妹被告知自己是以这种近乎羞辱的方式拒绝的婚事后意志消沉的样子就有些坐不住,他想起自己的父亲说过他不要在插手钱泽的事情,就想着那么自己可以找钱泽的姘头也就是云洛的麻烦,那样就不算是违背自己的父亲的命令了。
毕竟如果钱泽会那么不开眼的会因为那么下贱的东西拒绝了成府的婚事,那么若是知道自己的小情人受了伤或者因为做暗娼而被抓进牢里,就够他心疼的了。
成二公子这次学聪明了,没有找些不知根知底的外人,而是让多年来一直做成府管家的裴管家带着几个很少在城中露面过的家仆去给云洛找些麻烦,毕竟做暗娼是违反律法的,谅就算钱泽猜到了是他们也不敢伸张,知道的人越少,对于自己妹妹和父亲的名誉的损失就越小。
他并不知道云洛在钱泽去那里的第二日就近了钱府。
裴管家虽然觉得不问过成知府有些不妥,但是也认为不会出什么大纰漏,于是就带着几个换了普通衣装的家仆来到了葫芦巷,却不想,他们几人刚到巷口,就看到脸上没有施什么粉黛的靳小姐从巷子的另一边走来,她手上跨了个篮子,一边走还一边在自己的篮子里寻找着什么,一看就是一副普通的精于算计的市井妇人的样子。
若不是她走进几步后看到他们一副像是出卖力气的粗汉子的打扮,以为是没有钱去窑子里只好找到自己这里来快活一番的客人,抬起头露出了秀丽无双又带了媚态的一笑,那个笑虽然风尘了些,但是却也掩不住她遗传自自己母亲的绝色姿容。
裴管家带来的家仆一瞬间露出了被蛊惑的迷恋神色,饶是曾经也算是经过不少大事,算得上千锤百炼的裴管事在一下子也震惊的忘了言语,他不敢相信秀丽端庄的管家大小姐竟然会有这种表情,更不敢相信的是自己在几年都找寻无果后竟然会这么巧合的被自己找到。
和裴管家不同的是,靳大小姐对于这个只是无意见过几次的裴管家并没有什么印象,甚至在经过几人时抛去了媚气横生的一眼秋波,与看待的一个家仆调笑了几句才离开。
裴管家很快抛开了自己刚来时的目的,暗地里打听了一下靳小姐姐弟两人的情况,确认的确是自己在找的两人后,匆匆忙忙的回到了成知府面前报告这个消息。
成知府听到了裴管家的话,慢慢的恢复了自己的仪态,沉声问道:“你说……她可是想要为她父亲伸冤?”
裴管家低头想了一想道:“奴才觉着不像,若是靳小姐有这种想法,她就应该不会在这个小城呆着,若是她想要告御状那是一定得到京城的,况且就算是她还是朝廷在逃钦犯的身份,只要她确实拿着那个东西,总是有人会愿意为他周旋一二,尤其是成王那里为了绊倒右相一派可是会不遗余力的。依奴才之见,她要么没有那个东西,要么就是只想隐姓埋名的生活。”
成知府喃喃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若是那个东西无论是落入了成王一派的手里,等着我的可不只是撤职查办了…… ”
“那大人的意思是?”
成知府略微想了一下道:“你可曾把事情告诉斯启?”
裴管家道:“ 小的是径直来禀告老爷的,不曾见过二少爷。”
成知府眼中精光一闪,尽显狠厉本色,压低声音对着裴管家吩咐了几句,然后又叮嘱道:“若是二少爷问起,就说事情按他计划的解决了,不要让他知晓这件事。”
裴管家点头应是便退下了。
想起自己的给予厚望的二儿子当时因为与靳大小姐有婚约而为了她父亲多方游走,并且求自己保下她的事情,他还是忍不住叹气,自己的这个儿子聪明是聪明,但是做事却拖泥带水,不够狠辣,是以他一直不放心让他很快入仕,这件事可不能让他知道。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裴管家挑几个能信得过身手又好的护院才夜色的掩饰下很快悄声来到了葫芦巷靳家姐弟的房子钱,看到八卦盘上表示没人的房子图案后,裴管家敲了敲门,在靳小姐已经浓妆艳抹的一张脸还没来得及挂上已经熟练的媚意入骨的笑意,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捂住了她的口鼻堵住了她的惊呼,很快把把八卦盘换到表示里面有客人的另一面,在她又惊又怒的瞪视下剩下几人鱼贯而入关上了门,对她露出了猥亵的笑意。
一直乌鸦发出了刺耳的叫声飞过,很快,葫芦巷又恢复了往日里一般仿佛毫无人烟般的寂静。
&
今天一整天钱泽都有些不在状态,他清楚的知道是为了什么,将近两年多的空窗期,虽然平时自己克制的时候不明显,但是如今条件允许,身体上的躁动就愈发的明显了。
钱泽有些像传话给云洛让他不要穿女装,但是又潜意识里知道这样传话有些不好,只好心中期盼云洛应该看出了自己的喜好,今夜应该不会像昨夜一样扫兴了。
强自按压下身体的躁动,强自努力吧自己的注意力移到了自己的公事上。
终于在经过一天急切等待,等到钱泽吃完了晚饭,钱泽还去自己主院的大书房里,翻了几页书,然后看天色彻底暗下来了,才以一种明明急不可耐却故作从容的步伐向秋华院走去。
20侍寝(2)
钱泽来到了秋华院,看到了又几个粗壮的仆妇正在从正屋里往外抬水,因为已经是深秋的缘故,她们手上的水桶上面还散发着蒸汽。
看来他洗完澡……
那几个仆妇看到钱泽来了,慌忙的把木桶放下,对着他行礼。钱泽轻咳一声把自己脑中的想象抹去,吩咐她们再送几桶水来就进了屋里,他可是还没有洗过澡就过来了。
屋里已经十分的暖和了,虽然钱泽从主院过来也不太远,他自己也不觉得如何,但是一进屋里他顿时便觉得暖和了很多,这才发现如今真的是深秋了,想起了自己中午来时的光景,对于秀心不满也多了几分。
钱泽之前一直是看着她算是能干的,再加上史老管家的原因才对她很重用,连府中的中馈大部分都在她手里都默认了,还给了她同等内管家的月钱。毕竟他是不会娶亲的,那内府的事务总是需要人操持的,那么秀心作为在钱府服侍三代家主的史老管家的孙女,而且算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能力不错,无疑是十分适合的人选。
但是她来掌管中馈并不意味着他可以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还做出这种疑似争风吃醋的事情。而史老管家不管是出于想要成全孙女的心思,还是想要一心为钱家的子嗣传承担忧,在自己多次明示暗示的拒绝后对于秀心的行为的纵容也另他不满。
他的确是尊重史老管家对于钱泽的贡献,甚至是还有一丝孺慕之情,只因他在自己很小时爷爷还没有对自己的便宜父亲死心时便对自己母子多加照拂,但是这却不代表他可以就此就可以越矩了。
看来光说已经不管用了,等卓远从京城回来后,让他趁早提亲,再不然就直言让史老管家把她嫁出去。
这些想法一闪而过,钱泽打量着因为烧着地龙已经十分暖和的屋子,和原本坐在长踏上的云洛,心里莫民的就舒服了很多,刚刚略上心头的烦躁也就此消散了。
或许是因为屋里没有别人或者是刚洗完澡身体很热的缘故,云洛只是在夏天轻薄的亵衣外面披着一件对襟的蓝色长衫,平常仔细的系到喉结的领口也随意的松散着,他座在榻上用布巾擦着头发,低眉顺目,像是有所思,整个人散发着十分令人舒适的温和气息。
云洛在钱泽开门进来时还以为是红杏进来了,想起吩咐过她无事便不要进内室也就不在理会,正在想着今天钱泽会不会来,而自己应该如何应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才发现自己所想的人正在几步远处脸上是温和的浅笑的看着自己。
云洛赶忙站起来,嘴角熟练的扯出了一个笑容,“老爷。”
钱泽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你跟北珍她们一样叫我爷吧。”别人那么叫他不好说什么,但是自己人他一律是让他们叫他“爷”,“老爷”总是能让他想到脑满肥肠的大地主。
云洛归顺的改口:“爷。”
钱泽笑道:“吃过饭了?”
云洛一怔,这下眼中也带了点笑意:“已经吃过了。”
钱泽说完也是一愣,在心中默默唾弃自己,都这会儿了,当然是吃完饭才会洗澡的。
有可能的是因为着算是钱泽第一次不是和自己所心意相通的人上床,也或许是因为云洛对于他基本上算是个只见过几次面的陌上人,更可能是因为自己许久没有和人亲密的原因,钱泽敌意次承认自己是有些紧张的或者是不自在的。
幸好,两人还没有说几句,南珍就在堂屋里说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钱泽如临大赦的去洗澡了。
虽然是自己长大的屋子,钱泽这时候可没有什么怀旧的心思,只是在心中懊恼自己刚刚表现的像是还没有开开荤过的小子一样。等到洗好澡出来,钱泽的心里已经平静了很多。
钱泽拿着布巾擦着头出来坐到床边开始擦头发,云洛想了想,自觉的上前从钱泽手里接过布巾换了较干燥的一头开始给钱泽擦头发。
头发被轻重适宜的揉搓着,钱泽闭上眼舒服的吁了口气。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却因为房间中散发的静怡怡人的气氛丝毫没有令人尴尬。
过了不知多久,揉搓的动作停下了,云洛用手摸了摸钱泽的头发,感觉已经挺干了,这才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胳膊。钱泽正享受着舒适的头部按摩,云洛停下了就疑惑睁开眼看到了云洛揉手臂的一幕,而云洛自己的头发却已经把他的肩头都弄湿了。
眼中现出几分歉意,钱泽起来接过了云洛手中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