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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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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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自己娇宠着长大的妹妹在前几日自己打趣她要嫁人时脸上的小女儿羞涩之态,他又梗直了脖子,一副自己没错的样子。

    看着自己二儿子那愣头青的模样,成知府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还知道要顾着你三妹!你三妹与钱泽的婚事现在为止还只是流言,钱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们马上把流言澄清也就罢了,毕竟两家还没有正式议亲,就算别人心里有什么想法也没人能挑出错处来。你倒好,这下光明正大的去找人麻烦,那不是承认了流言,到时别人都道知府千金竟然还因为一个男妓给退婚了,你要不要让你妹妹还做人!”

    成二少爷这下看到父亲动了真怒,呐呐的反驳道:“儿子也没有那般没有脑子,我找的是本地的地痞去找茬的,而且还很快就被官差抓了,应该没人能想到是我出的手。。。。”

    成知府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么?!你可知那个酒楼为何多年都没人惹事?还不都是你找的那个地痞的功劳,早就是一丘之貉,你前脚把人放了,后脚那酒楼的老板给人送了银钱过去。奸商奸商,无奸不商,别人都是那么好糊弄的?”

    成二公子听了,脸色一下子就变的不好看起来。

    成知府如今是看到自己儿子就来气,背过身看着窗外,“出去好好闭门思过,把孙子兵法再抄一遍。。。。。。。还有,告诉你母亲,最近不要让敏儿出门了,也不要让下人嚼舌头把话传到敏儿的耳中。”

    成二少爷躬身应了,“那。。。。。那难道就这么放过他?”

    成知府烦躁的摆摆手,“你出去,这事我自有决断” 顿了顿,末了还语气严厉的补充一句,“你别自作主张找钱泽的麻烦。”

    听到儿子的脚步声远去,成知府不自觉的叹了口气,真不知自己这么深谋远虑和妻子那么心细如发会生出这么一个不懂权谋的儿子。好在儿子脑子虽然不够灵活但是听话孝顺,对于自己的妹妹也很关心爱护。

    自己原本还想着虽然他是个不入流的商贾,但是手里拿着几个贡品的生意,算得上是个皇商,而且还是淮南第一富商,若是自己的女儿下嫁于他谅他也不敢欺负了她去,自己又能为那位多找一个财源,也好弥补了原本有金大人被查抄出来造成的缺口,那里想到,他那般不知好歹。

    他在打算结亲之前就查探过他的底细,无非就是一个惯会用银子收买人的商人罢了,就算他与前任知府有些私交也不足为虑。成知府冷笑,一个低贱的商贾还想要和自己作对,简直痴心妄想!

    成二公子不敢再惹自己的父亲生气,出了成知府的书房就闷闷不乐的去了程夫人的院子里,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少女的娇笑声,脚步一顿,问了旁边的正为自己掀帘子的婢女:“小姐来了多久了。”

    “回少爷,有一个时辰了。”

    成二公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神色,装作轻松的样子走进去。

    里屋里成小姐真趴在程夫人的怀里,满面都是笑意,见到成二公子进来了就笑着迎上来:“见过二哥,二哥怎么了,这么一副被霜打了的茄子似得。”

    成二公子心里一惊,苦着脸把自己被罚抄兵法的事情说了但是隐去了原因,成夫人母女打趣了他一阵,成小姐就回去了自己的院子。成二公子把父亲的吩咐说了,成府人听后脸色也沉了下来。

    从成夫人的院里出来,成二公子想起自己妹妹刚刚眉飞色舞的样子叹了口气,越想越不甘心就这么放过那钱泽,但是父亲下令,他也让只能遵守了,但是他相信父亲可不会轻易放过那个负心汉的。

    &

    钱泽一进门就听到等在门口的南珍道“爷,严公子等候许久了。”

    “他在哪儿?”

    “严公子在水榭。”

    钱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刚要举步有顿住,“水榭?谁引他去那儿的?”

    南珍不知他为何要这么问,但还是认真的答道:“是我,我原先让人在大厅奉茶,但是严公子却说大厅太焖了,我就做主引了他去水榭那儿坐着,还让人送了热茶伺候着。”

    “放火盆了么?”

    南珍愣住。

    钱泽蹙眉快步向水榭的方向走去,一边严厉道:“ 如今秋老虎都过了,傍晚时分寒气又重,虽不至于像屋子里一样烧上地龙,但是火盆也不会加么!”

    南珍快步跟上,一脸的煞白,“是奴婢疏忽了,我现在赶紧去叫人送去。”说着匆匆忙忙的一拜就向厨房的方向跑去。

    钱泽沉着脸快步走到了园子里的湖边,看到在湖中水榭中严廷西正倚靠在柱子上与人谈话,走进一看,才发现水榭里面已经有一个烧的正旺的火盆,严廷西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是精神还不错,膝上也铺着一个毯子,脸色这才缓了下来。

    严廷西远远看到钱泽沉着脸近了水榭,打趣道:“脸拉的这么长做什么,可是看到我与你府里的美人谈笑吃味了?”

    旁边的秀心脸刹那间通红,害羞的垂首咬唇,用眼角观察着钱泽的反应。

    “ 吃味?为你?”钱泽一副不屑的样子,瞟了一眼秀心,发现她脸上的血色褪尽,不由在心里暗叹一声。

    钱泽径自在他对面坐下,秀心在他动作之前就上前给他到了杯茶水,钱泽喝了一口,发现不是自己爱喝的碧螺春是而是姜茶,脸上最后的冰冷也褪去,对着秀心满意的点点头。

    秀心见钱泽对自己满意一笑,脸色瞬间好看了很多,嘴角微挑的去拿药膳糕点去了。

    严廷西在一边看的分明,无声的摇摇头。

    钱泽挑眉,“怎么?”

    严廷西稍稍坐直,膝上的毯子滑落了一点,钱泽起身帮他又盖在腿上才坐回来,见到严廷西奇怪的笑意更加不解:“ 到底怎么了?”

    “你总是这样。”严廷西笑叹了句。

    钱泽不解,询问的望着他。

    严廷西笑道:“你若是对她有意就纳了她吧,反正她不会也没资格再管你找男人。”

    钱泽不明白自己的好友为何明知自己的心意还三番五次要自己成家,“我说过我不会娶妻纳妾。”

    “那你就不要吊着别人,一个棒子一个甜枣的。”

    “我没有,我告诉过她和史老管家我不会把她收房里的。”

    “那你就不要再每次对人若即若离,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以为你其实对她是有意的。”

    钱泽不解,严廷西指指茶壶。

    钱泽这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刚刚对于秀心的满意的一笑,但是在钱泽心里一码归一码,虽然他对于秀心无意,坚决不会娶妻纳妾的心思也不会改变,所以他总是会暗示的很清楚,但是对于她做的好的事情还是不吝于肯定,这只是钱泽作为一个老板肯定自己的员工而已,没有其他任何心思。

    但是这句话自己不好给严廷西解释,在这在自己不会成家方面钱泽都解释的有点厌烦了,实在是不想再多说,所以就转个话题问他为何来。

    “还不是为了你?”严廷西知道他想转移话题也不在意,反正自己也就是顺便提点几句,顺着他的话瞪了他一眼,“我听父亲说你最近有些麻烦,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帮你。哪知道我都坐了半天你才姗姗来迟,没见过让上杆子想要帮忙的人等这么久的。听说你的几个贡品的出了问题?”

    钱泽点点头:“据说贡茶用的是成年的茶叶,说是我以次充好,犯了欺君之罪。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严廷西皱眉:“听着很严重,查出是这么回事了么?”

    钱泽摇摇头:“查清楚了又如何,得先把贡品的事情办好才行,不然一样是可以亲自定罪名的。”末了又笑起来,“我倒是没有想到成知府的胆子那么大,连贡品的事情都敢插手,大概是找不到别处漏洞吧。”

    严廷西道:“贡品是大事,每个出贡品的地方当地的官员都能捞到不少,他看来时狠了心要给你这个毁了他女儿的闺誉的家伙一点苦头吃的。”

    钱泽脸上还是如平常一般温和的笑意,开不出半点着急上火的样子。

    严廷西道:“需要我帮什么忙么?”

    钱泽心里一暖,但是脸上却嫌弃道:“你一个病秧子能帮上什么忙,依我看,你是知道我最近忙,所以想乘我不在顺点药酒回去吧。”

    严廷西闲闲的伸了个懒腰,倒是很坦白:“我大老远的来帮忙,你总是不会让我空着手回去吧?”

    钱泽失笑:“看来为了我的药酒能在我这里多存几日,我还真不能让严大公子帮我了。”看了看他神色疲惫,脸上有了些忧色。

    严廷西安慰他道:“你尽可放心,这么多年我都活过来了,我还没那么容易死。”

    钱泽瞪了他一眼,严廷西投降的举起双手:“好了好了,我不会在说这样的丧气话了。你放心,若不是我随身带了药了,父亲母亲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同意我在这时出门。”

    钱泽想想也是,心里放心了很多。

    两人正说着,就见秀心和北珍一人端了一盘子糕点过来了,两人就着热茶吃了几块糕点。

    严廷西手里捻着一个糕点放进嘴里道:“当真不麻烦?”

    钱泽摇头:“不麻烦,算算日子,应该这几日就没事了。”

    “看来我爹说对了,你的后台还真是够硬的。”严廷西把糕点咽下去才开口,“我还真是白来了。”

    钱泽以茶代酒和他碰了一下:“心意我领了。”

    “那酒呢?”

    钱泽轻声一笑:“少不了你的,但是我不相信你,我会派人送到府上给严夫人,免得你贪杯。上次的那坛喝完了吧?”

    严廷西嘟哝道:“那么一小坛,几口就没了,塞牙缝都不够。再说见了母亲他又要说什么成家立业的事情了,我最近都不敢去母亲的院子了。”

    “你还劝我要身边有人,我还当你是关心我,原来是被你母亲唠叨烦了,就到我这里烦我了,亏我还感动的不行。”

    严廷西苦笑道:“你也别劝我了,我跟你不一样,你只是需要一个知冷知热的人陪在身边,母亲却是想要我留下血脉,但是我可不能害了人家姑娘 。”

    钱泽知道两人其实是半斤八两,也不在多说,只是两人喝了两杯酒后秀心就说晚膳准备好了,让他们移到大厅去用膳。

    听了严廷西被逼婚事情,钱泽着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身边已经有人了,自己最近一直忙着生意上的事情,又没有人提醒,都忘了云洛住在自己的院子里了。被严廷西这么一提成亲之类的,自己有些意动了,就随口吩咐了身边的秀心让她告诉那人准备一下,也不管秀心再度黯然的脸色,自己和严廷西用膳去了。

    用完膳,钱泽让人把严廷西送到客房,因为严廷西发病日临近,还认真的叮嘱了一定要有人守夜,南珍因为自己先前没有为了严廷西考虑周全而内疚,亲自去查看有没有什么纰漏去了。

    回到自己的卧房,先前用布巾擦了一下脸,再打开自己的衣柜对着自己的几个衣服挑拣了一阵,然后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摇头在心中鄙视自己一通,不就是很久没有发泄了么?随便换了一件苍色绣银纹的长衫,关上了衣柜的门就向外走,走了几步又返回到衣柜边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钱泽一脸平静的走出去,心里庆幸幸好性子活泼的南珍去照顾严廷西去了,安静沉稳的北珍也在门外没有看到自己刚刚的傻样。北珍确实不如南珍灵动活泼,但是她却是很细心谨慎的,何尝看不出钱泽已经换了一套衣服。

    在去秋华院之前特意的换了衣服? 安静的跟在钱泽身后,北珍心中早就是惊涛骇浪。

    钱泽熟门熟路的走到自己的秋华院中,推开主屋关上的门。看着看着坐在桌边的人一下子愣住了。

 15厌恶



    在接连十几天都钱泽都没有来找过自己,云洛不得不认为自己刚进这个府里就失宠了。刚开始的困惑过后,云洛甚至觉得这样挺好,每日不用为生计操劳,还要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平时自己除了无聊一点,几乎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除了一点,云洛起身用火钳拨了拨炭盆里的烧红的煤炭,把盖在自己的腿上的被子再往上拉了拉盖住自己的胸口,然后再度靠回了软榻上看着自己买来的那本《群侠除魔记》想着,就是太冷了一点。

    因为自己早年为了塑形,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教导着要跟馆中的其他少年一起练舞,毕竟不同于女子天生就腰肢柔软,男子开始长大后身形慢慢的会变的粗壮,为了自己还能多挣几年的钱,自然是要保持自己少年时的模样的,再加上接客时受的这样那样的伤口,他身上也因此落下了不少的毛病,天气一转凉自己的手脚就暖不起来,总是会觉的冷。

    虽然眼看天气都转凉了,到了傍晚屋子里会备着火盆,但是送过来的炭也不够多,不能一天到晚一直都烧着,所以自己只能每次都只烧上一点,这样还能一个晚上都有火盆烧着,自己再盖上被子就好了。只有在这时,云洛才会想念自己那个虽然破旧些但是只要每次自己烧火做饭后就会热的烫人然后一晚上都会不会冻着的炕。

    当然他其实可以让人再多送一些炭来,但是一来他觉得自己就算自己受宠也不可恃宠而骄,更别说自己如今的处境,估计没人会搭理自己;二来他还记得自己刚来时就已经得罪人了,就算还没有人刻意为难自己,他始终不敢大意,还是不要主动去惹人眼才好。

    其实现在自己过的已经很好了,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云洛翻了一页书,心里调侃着自己。

    其实这本书自己已经在这几日无聊没事情干的时候已经看过一遍了,但是因为实在没有事情做,只好再看一遍,好在书写的不错,再看一遍也可以注意到自己之前没有注意过的细节,可以凭此推断后续,他可不指望他最近能看到下一本。

    说起自己手上的书,云洛十分庆幸自己当初脑袋发晕的奢侈了一回。虽然自己像个客人一样的住在这里,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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