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半夏一抹眼,看看那地上躺着装死的,上面站着威逼恫吓的。
呵呵!赶情这光天化日之下,还碰上雌雄大盗了呵?
123 大哥讹钱,小妹装死
123 大哥讹钱,小妹装死
“诶你们还讲不讲道理?明明是你妹自己撞过来的,为啥要我们赔钱?赶不成,你们是想讹我们钱财?”
川乌有点被他的话吓倒,但他可不是一个轻易示弱的人。尤其是这件事,责任本来就不在自己这一方,干啥要赔钱?
“你小子说嘛呢?你再说一句试试,说句试试?”年轻人摞着袖子,往川乌一步步逼近了过来。
赶不成讹人不成,要改成明抢了吗?
“你别……过来,你甭以为你胳膊粗点我们就怕了你……拳头再硬也硬不过一个理字,你要是敢对我们动手,我们立即去报官你信不信?”川乌在作着垂死挣扎,算这小子还够意思,即使在这个时候,还张开双手,作出护着李半夏的样子。
“呵呵!报官?好啊!咱们这就去见官,你撞了我妹,还诬赖我们讹你钱财,咱们就去见官,看看知县大老爷到底怎么断这事!”年轻人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双手伸过来就要拉川乌去见官。
川乌吓得满头的汗,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这古代的平头老百姓,平时听着“见官”俩字就直打哆嗦,管他自个儿有理没理,都不敢进那衙门。
在他们看来,不管啥人,进了衙门,不被剥掉两层皮,休想出来。那知县大老爷要是清明还好,若是一个糊涂虫,到时候都不知道咋冤死的呢。
再说了,这进衙门的多不是啥好人,一定犯了什么事。这种想法不知道是哪来的,但在许多人心中已是根深蒂固了。
“诶诶诶~~这位小哥,误会,误会。这都是误会。你先放开他,咱们慢慢说,慢慢说好吗?”李半夏刚才那会儿,可不是干愣着。
她一直留意着躺地上那姑娘的动静,不得不说,那姑娘装死还是装得挺像的,一看就是经验颇为丰富的人了。
不过,在她持之不懈,眼睛都没眨一下的观察下,还是看出了一点端倪。她确定这个姑娘并未陷入昏迷。因为她发现她接近地面的那只手在动。或许是倒了这么久,被自己给压麻了的缘故,手酸得都快要抽筋了。要不是在强忍着。怕是早就露出马脚了。
她的同伴大概也知晓她坚持不了多久,这才急了,直嚷嚷着要对川乌动手。
李半夏忙上前打圆场,态度不错,话听着也还中听。
那年轻人重重地放开川乌。川乌被他推搡着倒退了几步才站稳。只见那年轻人拍拍身上的灰,对李半夏漫不经心的道:“这还差不多,还是你这娘们有见识,哪像那不长眼睛的浑小子,张口就咬人。”
张口就咬人?这不等于说川乌是狗了麽。川乌红了眼,就要冲上来与他理论。又怯于他的强横,也只好强自忍耐了下来。
李半夏听这人的话也觉着刺耳,但目前最重要的并不是意气用事。把事情闹僵了对他们没好处。从刚才他与川乌的对峙来看,这个男人多少会一点拳脚工夫,与他硬碰硬吃亏的恐怕是他们。
“敢问这位小哥,你怎么称呼?”李半夏拱拱手,很客气的问。
“哟~~”这读过书的人可真是酸。一看这小娘子,就是个读书的。那年轻人不自在的挠挠鼻子。他可真是不喜欢这些礼多的人,和他们站在一块,难受!
“我叫马如东,那是我妹,叫马小蔷。姑娘,我看你是个明事理的,咱也不跟你动粗,你就直说吧,这事咱要怎么办?”
马如东老神在在地侧立着,对李半夏做了个要钱的动作。意思在那呢,给多少,能给多少,说个数,这个事就算完了。
“马如东,那好,我就叫你小马。小马,我叫李半夏,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
“你废什么话啊?罗里吧嗦的,你们到底给不给钱,不给钱我可拉你们去见官了啊?”
李半夏摸摸鼻子,好吧,她是有点啰嗦,这不也是为了拖一点时间嘛。她敢打赌,趴地上的那姑娘坚持不了多久了。既然这文的办法不行,那她也就出损招了!
至于能不能成,哎呀先做了再说!
“钱的事,咱好商量。关键是,小马,你的妹妹受了伤,正昏迷不醒,你这个做哥哥的最要紧的是否应该先看看你妹的伤势?”
“……”
“正好我是一个大夫,你若不嫌弃我可以给你妹看看。当然,是免费的,不收任何费用,咋样?”李半夏说完,也不等他点头,直直向地上的马小蔷走过去。
“诶我说你这小娘们到底想干啥呢?”李半夏前进的身体被他一个大力给拉了回来,被迫在他的铁爪下无法动弹。
马如东一听这女人是个大夫也急了,别到时候花了半天的工夫,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长臂一拉,李半夏很轻松地被他制住了,他虽然没啥工夫,可天生一副好力气。
李半夏长得又瘦,人又娇小,在他手上还不就是一个大包袱似的?
“你干嘛?你想干嘛呢?我警告你,你不准动我妹,知道不!”马如东对着李半夏大吼,吼声如雷啊,这要是胆小的,还不被他吓破了胆儿?
李半夏往后缩了缩,倒不是怕他真的拿她咋样,这个小子从出来到现在,吓唬他们的回数不少,若说真的动手伤害他们,可是一直不曾的。
想来他们俩也不是十恶不赦之人,否则直接抢了他们的东西去,也不需要跟他们废话这么长时间,又是装死又是怒吼的。但李半夏还是不敢掉以轻心,骗子也是很可恶的,难保他们骗不了钱财,改成明抢。
往后缩麽,也是怕了这么个吼法,很容易让对方吃他一脸的口水的。
在这个危急的时刻,李半夏还能想到这个问题,就连她自己都觉着好笑。
“你误会了,我不是要对你妹怎么样,我是一个大夫,我想给你妹看看……”
“不需要你看!你给我老实点儿,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再玩什么花样,我就拉你们去见官。我妹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忍心折腾,你恶不恶毒?”
这什么跟什么呀,这小子只想着要钱,跟他说什么都说不通。
“好好好,我不折腾,不折腾,行不行?”算是怕了他了,这么个闹法,得闹到什么时候?
药庐里还有许多病人等着他们的药材回去救治呢,算算时间,今天能不能买齐药材还是个问题。更别说从镇上到家还有那么远的路程,看来今天很有可能是回不了了。
“说吧,你们想要多少钱?”
“李姑娘,咱可不能给他们钱哪——”这两人明明就是骗子,给他们钱不就是傻子吗?最重要的是,他们哪来的多余的钱给他们啊?
“你TN的给我闭嘴,找抽是不?”马如东一个拳头挥过去,川乌不敢再多嘴。
“你给我住手,你到底还想不想要钱,想要钱就给我老实点!”李半夏一改刚才怯弱的模样,对他高声道。
“你说啥?”马如东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好似自己听错了一般。
“我说……你不准再欺负我的同伴,否则咱们就去见官,宁愿坐牢也不让你拿到一个子儿!”她的话声音不大,也不是用吼的,嗓门没他的大,却比他的还要坚定有力。
他相信,她说得出来就做得到。
马如东仰头,想呵呵笑几声,却发现自己根本就笑不出来。扭头望着李半夏,神色复杂,想上前给她点颜色瞧瞧,然而脚就被钉住了一般,动之不得。
李半夏说完后也有点后怕,老实说她并不想激怒他的,这与她心里一早的计划相违背。只是看这男人对川乌老是吼来吼去的,还差点对他动手,把他吓得一愣一愣的,心里十分的不爽。
地上的马小蔷躺了半天,发现她哥还没有摆平,有些熬不住了。
也怪她倒下的时候没有考虑周到,犯了一个本不该犯的错,自个儿的身子压住了自己的左腿,倒下的姿势也不怎么好,这会儿腿都麻了。这要是回去给姥姥知道了,又该骂她学艺不到家,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李半夏偷偷勾起了嘴角,问马如东,“你刚才不是还找我们要钱来的麽,这会儿咱不说了?你要是不要钱,好心放过我们,我们可就走了啊~~”
“等等!撞了人还想这么一走了之,美得你!”
“那好,你说,你要多少~~”李半夏边走边退,退的方向正是马小蔷倒着的地方。
而到这个时候,她的一点小动作马如东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只要给钱,事情好商量。
马如东朝李半夏伸出了一只手,五个手指头。
“五……文钱?”
马如东翻了个白眼,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好吧,她也知道,不会有这便宜的事。李半夏一面和他周旋,一面不断向马小蔷的方向靠近。
“那是五串钱?”五串钱,也就五百个铜子儿,这已经不少了。老实说,超过这个数李半夏也给不起了,身上就这么多。
马如东还是摇摇头。
“那是……五两?”李半夏用眼神警告他别太过分,叫多了到最后一文钱都捞不着。
“是五十两。”马如东看着她道。
“我晕!五十两?你把我卖了,也不值这么多!”
124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124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我晕!五十两?你把我卖了,也不值这么多!”
想她到古代,呆了也有好些日子了,到现在也没有一次见到过这么多钱。这人真是好大的胃口,他以为挣钱这么容易,他小嘴一张,她就有数不尽的票子数给他吗?
马如东咂咂嘴,这姑娘,说话也太不注意那个啥?
就在这个当口,李半夏已经不动声色地来到了马小蔷的身边。
趴在地上的马小蔷似乎感到了威胁的存在,然而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坚持到底。
李半夏抱歉地摇摇头,她承认这么做对个姑娘家残忍了点儿。但这姑娘也把他们骗得好惨,总得回敬一二,这也符合礼仪之道不是?
慢慢抬起脚,对准了她白嫩嫩的小手。
“诶你干什……”
“啊啊啊啊——”马如东发现得还是晚了,就在他张口喊出来的时候,李半夏已经狠狠的一脚往马小蔷手上踩了去。
一阵杀猪般的凄惨叫声从小路上传了开去,飘荡在山涧树林中。但见前一刻还躺在地上装死的马小蔷大叫着从地上跳了起来,捧着自个儿的手疼得龇牙咧嘴。
马如东看傻了眼,完全没反应过来这一瞬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马小蔷如同气炸了的小豹子,眼睛通红地瞪着李半夏,恨不得将她给掐死。
“哎哟~~你这不是在地上倒着昏迷不醒,就快死翘翘了吗?咱这会儿生龙活虎,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
“我……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姑娘,你大哥这会儿正为了你‘死’的事情跟我要钱呢,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马小蔷语塞。转过头,可怜兮兮地睇了一眼她大哥。马如东臭着一张脸,似乎在责怪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呢。
这下子好了,煮熟的鸭子给飞了,好不容易在这条路上等着两个过路人,不成想那丫头在关键的时刻掉链子。不怪姥姥老是说她缺心眼,光长个儿不长脑。
“别介啊,你把我妹撞了这是事实,不过我妹运气好,这会儿没事了。但你们是不是也该赔偿一点我妹的损失,给点抓药的补身的费用。不然这回头要是有个好歹的,我上哪儿找人去?”
都到这一步了,这俩人还不死心是吧?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河边不脱鞋啊!
“免了!要看大夫要抓药,这儿就有现成的。不看大夫不抓药,还想要钱的话,咱们也没啥好说的。反正我们也是到镇上去,你们俩跟我们一块。咱去见知县大老爷去!”
两个人的处境完全倒了个个儿,李半夏该拔起腰杆,跟他们来硬的了。至于谁借她这么大的胆儿,而是经过这么一出,她算看准了这俩兄妹是有贼心但不够有贼胆,还真的不敢将他们怎么样。
看那姑娘。分明就是一个马虎的没多少心眼的小丫头,哪里干得了杀人抢钱的勾当!
而马如东,虽然竭力在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那双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她还没有见过一个穷凶极恶的人,有那样一双简单朴质的眼睛。
“哟呵!改你吓唬人了,能耐了?”马如东摸摸头,撸起拳头就要过来动真格的。还没开始跑两步呢,她妹吓得也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架住她老哥,让他冷静一点。
他们就是为了弄点钱回去。好对姥姥交差,可没真的想闹出人命。
李半夏笑了,“你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啦?”
“你说‘改你吓唬人了’,这句话代表啥意思你难道不明白吗?”还用得着她说清楚麽,意思都明摆着呢。
“怎么滴吧,咱就骗你钱了,你到底给不给,不给咱可就真的动手了。”马如东急了,又开始摞袖子。
马小蔷很喜剧地拉住他,帮她大哥把衣袖重新放下,一个劲地让他冷静点,再冷静一点儿,千万别冲动。
就在这过程中,马小蔷对她哥使了个眼色,让他见机行事。
马如东点点头,他这妹子虽然有点笨,可有的时候鬼主意还不少。眼看着财神爷要跑了,也只得看看她的法子管不管用了。
马小蔷转身之前,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泪水一滚,往下一落。
哭着往李半夏那边扑过去,后悔自责的道:“姐姐,都是我们不好,是我和哥哥对不起你,求你原谅我们好吗?”
“额——”
“姐姐,可怜我和我哥从小就是孤儿,是姥姥和姥爷拉拔我和我哥长大。如今我姥爷得了重病躺在床上,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给我姥爷抓药的钱都没有。我和我哥万分无奈之下,才合计演了这么一出戏,只想要给我姥爷挣到看病的钱。”
“姐姐,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放过我们吧,不要带我和我哥去见官。若是那样的话,我姥爷和我姥姥可就都活不成了——”
咋说得这般严重,搞得好像她姥姥姥爷病重就跟她的过错一般。
“那你姥爷看病需要多少钱?”李半夏看向他们兄妹二人。
“五两!”
“十两!”
兄妹俩各答各腔,事先没商量好,说漏了。
李半夏心中本就怀疑,这一试探之下,愈发确定自己的猜测。好个小骗子哈,居然在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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