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田仁医傻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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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田仁医傻包子- 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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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李半夏看似镇定,实则心思没一刻定下来过。流锋出事的一幕,不断地在她的眼前浮现,她虽然看惯了生死,还是令她不寒而栗。

但愿,这一切早些结束吧,有些事情明明知道只是一个局,还是没法按部就班一步一步走下去。

这过程,本身就有着或这或那的变数。最后会如何,又有谁知晓?

三个孩子看出李半夏有心事,一个个小心翼翼,想着法的逗她开心。看到孩子们涨红着脸,期待地等着她笑时,李半夏又忍不住想揍自己一顿。

大人的那些烦心事,何苦苦着孩子?

管它明日是福是祸、是吉是凶呢,在这发愁就可以改变吗?与其这样,还不如在结果到来之前,乐呵一天是一天。至少,别让孩子们跟着自己遭罪。

“当归,这些日子在学堂怎么样啊?”自打上次说进城求学的事,这孩子一直就关心着这个事。唯独这段日子,绝口不提此事。

刘当归看看她,有些沉默,忽然来到她的跟前。李半夏正坐在小椅子上,坐下的高度比刘当归站着矮一点,刘当归的双手弯垂着,搭在李半夏的tui上。略显老成却依然清澈的眼睛打量着她,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怎么了,当归?”李半夏这一瞬间在刘当归的眼里读到了一种类似关心的东西。

刘当归又动了动口,一个字还没挤出来,仍然是摇摇头。

这一回,李半夏更确信自己的感觉了。心里不由感动,这个冷淡的小家伙,一直都是敏感的,也是沉默的。他的关心放在心里,久而久之,亦不知道该用语言如何表达了。

他是三个孩子中读书最多的,平时说话也比姐姐弟弟要高明,不多开口,小小年纪,说话每次都说到点子上。可于感情这一块,甜甜向来乖巧,懂得用灵巧的小手、甜甜的嘴巴、偶尔的撒jiao来表示自己的亲昵与关怀。

别人眼中的傻弟弟刘灵芝,也会用自己经典的哇哇哭声,傻瓜求抱来区别对待他喜欢或不喜欢的人。

只有刘当归,他的关心和在意层层掩藏,用他沉默的小脸来营造一个“生人勿近”的假象。

很多时候,他也渴望得到别人温暖的怀抱,想要像他弟弟一样,像只八爪鱼紧紧缠在爹爹和大舌头身上,甩都甩不开……

也许是他太笨了,心里即便想,也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不知如何去做。

李半夏晃了晃眼,这一刻,她在刘当归眼里看到的不只是关心,还有隐隐的一个孩子对母亲的依赖~~

“没事~~我没事~~相信我,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了~~”李半夏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眼睛流转着温暖的神采,轻和的声音响在耳畔,宛如夏日里傍晚清凉的微风,又仿佛江南绵绵的细雨。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一个字没说,却从他的脸上读懂了他的意思。

刘当归心中一阵高兴,眉角弯了弯,轻得看不出来,就是能奇妙的感觉到他的变化。

诚如她让他相信她一般,他相信她,她说没事便没事,那句即将脱出口的“真的?”也被他压了回去。

相信便是相信,没必要再一次求证。

……

因着药堂发生命案的事,李半夏在家休息。前段时间太忙了,趁着这两天多陪陪家里人。

自从妙手仁心堂开张以来,李半夏忙得就像一个陀螺,白天在药堂,晚上回来还是琢磨着这个那个病症。也因此,

忽略了家里。

这也说明,一个人有了名气也未必是好事。上门求诊的多了,空余的时间少了。比起现在,她似乎更喜欢之前那种坐堂大夫的生活,每天看看诊、捣鼓捣鼓草药,然后多余的时间就陪孩子玩,在家里下下厨、和东山说说话。

闲来无事,李半夏倒是发掘出一件好玩的事来。

这件好玩的事与刘东山有关。

话说,刘东山进行砚雕创作,李半夏没事就喜欢在旁边乱蹭。怎么说呢,美其名曰,她是想看她家夫君大人认真工作的样子。

刘东山一开始还不太习惯,毕竟老婆大人在侧,每次动刀都有压力啊~~一个不好,不是在老婆面前砸面子?

然后,刘东山就发现,自己爱惨了她在身边的样子。

虽然他从不说,可后来每当他雕刻,而李半夏又不在旁边看着的时候,他就觉得少了什么,有哪里不自在。

雕刻的黄金地点,是在竹林。这里有被她精心摆弄的最舒服的座椅,座椅后挂着一件长衫,每当风起了她便会为他披上。在他的左手边,有一个很大的木匣,匣子里有着各式即将要雕刻的砚台。没事的时候,她总是喜欢拿着这些砚台,看着上面一早构思的形状发呆。

右手边,是他的刻具。各式的刻刀,随着他的需要,而被他握在手中。

习惯雕刻的人会有一种很奇妙的感受,在你全心雕刻之时,那些摆在一旁的刻刀,便像是皇宫内院那些等着皇上宠~幸的妃嫔,一个个在急切地等待着,等待着被他握入手中的一刻~~而那些刻刀,在久远地等待后,尽情绽放着最美的风姿,用这短暂的时光创造着最深刻的辉煌~~

不过刘东山不会这么想,第一个可能是因为他是一个老实的男人,许多事他脑中压根就没想过。

第二个,可能是因为有李半夏在他身边。

别看她静静趴在那儿,对他的影响可一点都不比她在旁边叽叽喳喳的小。

嗯,最近,她竟还学会了捣蛋。

用她那带着几分稚nen的笔法,画着一个个令他哭笑不得的“东西”,让他给刻出来。

几十年乃至几百年后,在刘大师传世的那些砚作中,要是不小心看到几副抽风之作,请不要哀叹大师也有有失水准的时候,因为大师旁边正有一位玩得不亦乐乎的jiao~妻~~

……!。

 459 砚尊

459砚尊

晴空万里,岁月静好。

既然呆在家里,烦恼事就让它一扫而光,担心也于事无补,还不如走一步看一步了。

没事捧着本医书,躺在家里的那张竹制躺椅上,看了一会儿,睡意袭来,用书盖着脸,悠悠睡去。吹着风,睡着觉,倒也颇为悠闲自在。

竹林一阵响动,风未止,人先至。

李半夏扯下脸上的书,看向了声音来源的方向。

“肖大师——”来人正是肖将。

“嘿!小丫头,大师就免了,我老人家可不喜欢这种称呼,你就跟刘小子叫我师父好了!”

李半夏笑着点头,“师父。”望着面前笑意盎然的肖将,李半夏深感时间是件很美妙的东西。想自己第一次见到肖将的时候,那古怪的“小老头儿”,可是苦了他们一大群人,尤其是川乌那小子。

“师父,你是来找东山的?他在屋里面,你进去坐坐吧~~”说着,李半夏就要迎他进去。

“不了不了,我就不进去了,我老人家一身脏兮兮的,到人家去还怕污了别人家的屋子。”肖将豪迈地甩甩手,那身穿烂的衣裳,就跟破麻袋一般套在身上。按他的说法,他这一身的确与丐帮的叫花子有得一拼了。

“看师父说的,咱们家欢迎你还来不及,又怎会嫌你脏兮兮的,进去坐会儿吧,爹娘要是知道你来了,肯定会很欢喜。”

是不是这些大师都有一些怪癖?肖将随便一手活计,就够普通人家吃上个一辈子的了,他要穿什么样的衣裳没有?不过这世上有许多人,他就是不喜欢穿新衣裳,怎么穿都不自在,还是自己的那身破麻袋自在。

说是这么说,李半夏却暗暗记在心里了。等有时间,一定得做件新衣裳让东山给师父送过去。他这个做徒弟的。总得对师父敬敬孝心。

东山对这位师父还是很上心的,但毕竟是男人,在这方面没有女人家想得周到就是了。

“今天就算了,师父我不是来找刘小子的,是来找你的。”

“找我的?”

“可不是,找丫头你有点事,是关于刘小子的。”李半夏给他搬了张凳子,又进屋给他倒了茶。马氏不在屋里,否则非把他拉进去坐会儿不可。

“东山的,东山什么事啊?”刘东山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吗?李半夏仔细回想。没发现刘东山这些日子神色有什么不对劲。

“上回我跟你说。我那位老友生日。让这小子雕一幅作品过去,作为寿礼?”

“嗯,是有这么回事,我记得东山那回雕了一幅祥云瑞雪图……”说起这事。李半夏忍不住好笑。还记得当时自己看到他的作品,故意逗他说那祥云瑞雪又像棉花、又像云彩荷叶的,直把东西说得是哭笑不得,怀疑自己刻的有那么差麽。

“那他一定也跟你说过,我那位老友是个响当当的厉害人物了?”

“能得师父尊敬的人,定是有过人之处的。而这位大师,更是大名鼎鼎、一眼值千金了。”

“不错,我那位老友在当今的砚坛那可是首屈一指的大人物,你或许不知道他。他也是低调惯了的,不是这一行的,未必知道他。”

“敢问师父,那位大师是谁啊?”李半夏的确很好奇,是什么人能让肖将这样怪癖的人说起他时都忍不住激动。要知道能让肖将这样尊敬激动的。全天下绝不超过五个人。

“我那位老友的名字倒真真是有趣得紧,他姓管,叫管释。行内的人因佩服他的眼力和鉴赏能力,还有他不偏不颇、有话直说的魄力,封他为砚坛之尊,也便是‘砚尊’了。”

“‘砚尊’,这个名号还真是响亮得紧。”李半夏笑着,又叹息道:“只不过,这个名号背后,一定付出了很多的辛勤汗水、经历了许多的艰难险阻。”有许多人,他们的大名响当当,人们只惊叹于这个名号所带来的荣耀,往往忽略他们背后所付出的努力。

“丫头说得对,我那位老友能有今日的声名,都是他应得的。不过我们这些人,在乎的都不是名声这些身外的东西,比起这个还有许多更加有意思的东西。”

“的确,声名累人,有时也未必是好的。”更何况,就像先前说的:名气这种东西,当你已经习惯它的存在的时候,就跟没有名气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区别了。

“但是这东西,有时候你是讨厌它得紧,却又不能没有它的存在。就说刘小子,他要是不混出个名来,在这一行就没什么走头了,一个砚雕师的生命说短也不短,说长也不会太长。错过了最佳的年纪,这手就不稳了,心也无法安然如山、不动不摇了。”

肖将说的是一种境界,一种人手合一的境界。

“刘小子既然是我肖将的徒弟,那他就该是顶级砚雕师,就该名达整个砚坛,否则我‘魂手’的名号岂不白叫了?”名声这东西的确不麻烦,但这东西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它代表着一种肯定。尤其身为肖将的徒弟,注定不能默默无闻的。

肖将为人高傲,在刘东山出师之前,他不允许他告诉别人他是他肖将的徒弟,也不允许他随便露出自己的手艺。除了考虑到自己的安危,也是因为不想刘东山初出茅庐,砸了他的招牌。

“一日出而乾坤定”,他要的便是这种效果。他需要用他这个徒弟告诉世人,肖将还没老,肖将也还没死!他更要告诉那些企图不给他活路的人知道,肖将从来不曾畏惧过他,也不会永远躲藏下去。

他的技艺有了传承,他“魂手”已有了传人,天下再没有什么事是他害怕、需要躲藏的了——

“师父的意思是?”李半夏心里有着惊骇,那一刻,她从这个老人眼里看出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他这一生经历了太多,享受过最高的荣耀,也受过许多别人没有承受过的苦楚。他的眼中,满载着坚强和苦痛,还有一种对命运的不屈——

“我要刘小子继承为师的遗志,成为卞国砚坛新一任的灵魂人物!”肖将握紧了拳头,“在教这小子砚雕之前,我还没有这么大的心思。可这小子,一次一次让我惊奇,他在这一行上的天赋还有悟性,连我都吃惊了。超过了我的预期,他值得我寄予更大的期望。”

师父对徒弟总是这样,针对徒弟的表现,表现得越好,越让他满意,他对于你的期望也就越高。

肖将这般重视东山,李半夏当然也很高兴。也为肖将所说的,那个“卞国砚坛新一任灵魂人物”而感到热血沸腾,但在这同时,她想得最多的却是刘东山。

刘东山愿不愿意?被赋予这么大的期望,他会不会觉得累、觉得有压力?

“师父,东山兴许有一定的天赋和悟性,但作为她的枕边人,我知道他更多的还是靠苦功和用心。每一次师父布置下来的作品,东山一定竭尽全力做好,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有时候为了完成作品,两天两夜不合眼的情况都是有的。”

李半夏不想说这些,但是作为刘东山的妻子,她却无法不在意。

想刘东山连夜赶制作品的时候,连饭都是匆匆吃下。有时候大半夜,还能看到堂屋亮起的灯火,以及刻刀磨在砚台上的擦擦声。

值得欣慰的是,就算刘东山再忙,只要李半夏开口了,拉他回去休息,他总不忍让她失望,会随她回去休息。

只是,看他忙碌的样子,李半夏想开口让他休息的话总是说不出,唯一能做的,就是披上衣裳,在旁边陪着他。

寂静的夜晚,有她陪着他,他也不至于太寂寞。

砚雕师这一行,本就是寂寞的。当你选择与砚石为伍,你的一生最不缺少的便是寂寞。你只有耐得了寂~寞,饮得了寂寞的苦酒,方能雕出不拘一格的作品,也才能成为一个真正地砚雕师。

李半夏早知这一点,却还是不忍见他一人太过寂~寞。

“丫头,心疼了?”肖将精明的眼睛盯着他,里面全是笑意。就连眼里的苍凉和悲怆,也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李半夏有些脸红,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妻子关心丈夫,这本是应该的。

“我只是觉得东山苦了些,怕担不起师父这么大的期望~~”

“妇人之仁!堂堂男子汉,受这点苦算什么?!哪一个砚雕师,不是经过一番苦功磨出来的!刘小子要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那他干脆趁早转行,甭做砚雕师算了~~”

肖将声如洪钟,看着挺吓人,眼里却一点怒意都没有。

李半夏无奈摇头,“师父,你要是再大点声,我这胆子都被你给吓破了~~”

“丫头你也别说,你也不是那种目光短浅的人,师父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都看得出来。你啊,也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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