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就这么走了,留下老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外面突然传来哭丧声。
小薛子心中一动,“皇上……皇上啊,要是您去了,小奴也不活了!”小薛子不禁悲从中来,也跟着参合起来,“皇上……您的恩情,小奴只有来世再……”
欧阳卓远果断的捂住小薛子的嘴,“这可是在宫外。”
小薛子眼珠转转,明白的眨眨眼,但是眼中仍蒙上了一层水雾。
欧阳卓远轻柔的说,“别说殉葬的傻话,皇上还好好的,你这可是大逆不道哦。”
小薛子身子抽动一下。
欧阳卓远叹了一口气,松开手,顺势将小薛子带入怀中,“云舒,你啊你……真是把我折磨死了。”
小薛子咕嚷一句,“我还没开始报仇呢!”
“等皇上没事了,我去求个恩典。”
“嗯?”
“云舒,嫁给我吧!”
小薛子面色酡红,惊恐的将欧阳卓远推开,佯装怒色,“说什么浑话呢!”
“云舒,我喜欢你。”欧阳卓远将小薛子拉住,“我是真心想对你好。”
小薛子鼓起一边的脸颊,狠狠白了欧阳卓远一眼。
傻子!本公公是那些姑娘说嫁就嫁吗?
欧阳卓远显然不知道自己的用词不当,和小薛子大眼瞪着小眼。
☆、37 身陷三角恋
“太医,都这么多天了,皇上为何还不醒?”小薛子铁了心的陪在宸安帝身边,任欧阳卓远千方百计的诱拐他出去,也不为所动。
“皇上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就是这……心病还须心药医啊!得看皇上什么时候愿意醒来。”
现在底下都在议论新皇是谁,宸安帝没有子嗣,几个平辈兄弟早被当年的雪妃害的死的死,残的残,怕是这华朝江山后继无人了。
所有人都盯着欧阳卓远,现在他一手把持朝政,有和大总管小薛子私交甚好,保不准这江山就要异姓了。
“薛公公,小臣再试次金针入穴法。”太医颤抖着拔出金针,对着烛火烫烫,看准了宸安帝的人中穴就要扎下去。
一般对于昏迷的人刺人中是最有效的,但是这几日宸安帝扎了几针都没有丝毫反应,太医也不敢下重手,只得谨慎着来。
小薛子眼珠跟着金针转。
金针还没入穴,宸安帝倒先睁开了眼睛,正巧对上一脸焦急的小薛子。
“皇上!”小薛子笑逐颜开,吊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太医,你再看看。”
太医两指搭在宸安帝脉上,不时捋捋胡子点点头。
“皇上有真龙庇佑,已经无事了,小臣先下去抓几幅调理的方子。”
小薛子向太医道谢几句,口头上送太医出门。
“皇上?”小薛子发现宸安帝不对劲,一双眼睛混沌不清的总跟着他转,小薛子故意偏着身子,宸安帝的眼珠斜上方望着他,小薛子只能看见宸安帝阴森森的眼白。
皇上不会是傻了吧!
小薛子面上虽是担心着,但是这身子却故意恶作剧的左右摇晃。
“安,乔安!”宸安帝突然起身,将小薛子一个熊抱搂在怀里。
龙息入鼻,小薛子瑟瑟发抖,紧张得不能呼吸,身子完全僵住。
“皇……皇上,奴才是小薛子……”小薛子的憋了好久才吐出几个音,一双手不知该推开还是放任着不动。
“乔安!你不要走!”
小薛子本着为自家主子清白着想,‘轻轻’推开了宸安帝,至于为何宸安帝会倒头躺在床上,绝对跟他无关。
欧阳大人救我!
宸安帝又一个虎扑过来,抓住小薛子。
小薛子欲哭无泪,这乌龙大了!
幸好宸安帝身子虚弱,闹腾了一会便睡了过去。
小薛子丝毫不敢声张,对外放出消息,宸安帝已经醒了,身子没有大碍。
第二天……
宸安帝神清气爽的推开寝宫大门,小薛子窝在墙角,双手防卫状的睡着。
“乔安。”宸安帝蹲下,勾着手指刮了一下小薛子的鼻子,声音呢喃得像是情人间细语一般。
小薛子是被吓醒的,浑身一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站好,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赔笑道:“皇上,早上好。”
“乔安,你怎么躺在这?跟朕一块上朝去。”宸安帝伸手去够小薛子的手。
小薛子受惊的躲开。
“怎么了?”宸安帝眼中仍是迷茫一片,看来还是没有清醒。
“皇上,奴才是小薛子啊!”小薛子再次强调。
宸安帝罔若未闻,固执的拖着小薛子向金銮殿走去。
朝上,空无一人,小薛子松了一口气,屁股悄悄的一点点从椅子挪下,这可是乔安先生的位置啊,要是皇上某天清醒了,还记得这回事,难保一个暴怒将自己卡擦了。
好半天,众臣们才衣衫凌乱,争先恐后的挤进门。
宸安帝先是皱眉,复而带着微笑看了一眼小薛子,眉间的疙瘩慢慢平复。
小薛子被宸安帝这温柔一笑吓得浑身汗毛一根根立起。
这下自己有八百条命都不够死的。
欧阳卓远刚进殿,恰好小薛子屁股成功的离开座位,笔直的站立在一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欧阳卓远狐疑的看着小薛子站的位置。
小薛子回避欧阳卓远的目光,后背已经浸湿了一片。
“诸位爱卿,朕今日有事宣布。”宸安帝不觉察的向小薛子勾勾手。
小薛子第一次胆大包天当作没看见。
宸安帝含笑的将小薛子一把扯过来,带起殿下的一片惊呼。
欧阳卓远脸色青黑,一双眼睛死死的锁住相拥的二人。
“朕要他做皇后。”
殿下的人还来不及发言,欧阳卓远就按捺不住的咆哮出声:“不可以!”
宸安帝不悦的瞄了一眼欧阳卓远,“朕没用问你意见。”
欧阳卓远体内的蒙族血沸腾起来,一身书生气荡然无存,像是被激怒的野兽:“皇上,他已经是我的人了!”
殿下又是一片唏嘘声。
小薛子被宸安帝锁在怀里,动弹不得,只好闭着眼睛,默念着佛家心经:五蕴皆空,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欧阳卓远,你好大的胆!”宸安帝也是一脸愠怒。
欧阳卓远又跨前一步,“皇上,我们两情相悦,您不能做这种棒打鸳鸯的事。”
“什么!”宸安帝扣着小薛子的肩大力的摇晃,“他说的是真的?!”
小薛子装不下去了,左右为难的看着宸安帝和欧阳卓远。
“乔安(云舒)!你背叛我!”
宸安帝和欧阳卓远几乎同时怒号出声。
话刚落音,所有的视线都汇聚在宸安帝身上,小薛子压力终于减轻了,被人一直死盯着,后背真是痒痒的难受。
欧阳卓远意识到什么,立刻吩咐侍卫将一干大臣打发走,那些大臣已被宸安帝削了权利,一句话都插不上,乖乖的被门口的禁卫军轰走。
大门关上……
欧阳卓远顾不得君臣礼仪,一把跑到殿前将小薛子拽出来,宣告所有权地紧抱着。
宸安帝指节发出‘咯吱’的响声,频临爆发。
“皇上,你该醒醒了,这是小薛子不是乔安先生,先生已经死了!您不能沉沦下去,你是皇上!您的肩上还背负着沉重的担子,这天下人都看着您呢!”
“欧阳卓远!”宸安帝怒了,一拳向欧阳卓远脸上砸去,“放开乔安!”
欧阳卓远被宸安帝一拳打趴在地上,顺着台阶滚了下去,但还是用身体将小薛子护得紧紧的。
“皇上!不要再任性了!”欧阳卓远躺在地上,对着殿上大喊道。
大殿空旷,这一声回荡了许久。
‘小宸,你是皇上了,不要再任性了。’
‘不要再任性了……’
是谁在说话!
宸安帝晃晃悠悠的从殿上下来,一手撑着头,一手成爪状向小薛子靠近。
眼睛渐渐花了,宸安帝晃了几下头,四肢却不听使唤,一下就栽倒在地。
宸安帝和小薛子对了个大小眼,小薛子战战兢兢的,眼中却全是关切和紧张。
宸安帝眼眶有些湿热。
的确不同,他真这不是乔安啊!
“皇上!”小薛子从欧阳卓远身下跳起来,扶起皇上,探了探鼻息,呼……还好只是昏过去了。
欧阳卓远这才开了门,吩咐禁卫军带宸安帝回寝宫。
小薛子自然得跟去,和欧阳卓远擦身而过时,他抬肩撞了下欧阳卓远的臂膀,“欧阳大人,敢在皇上面前抢人,您还是第一个耶!”
“多谢娘子妙赞。”欧阳卓远凑近小薛子耳朵,看着小薛子耳根瞬间变红,竟出声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哈!刺激下小薛子和欧阳卓远的发展。
☆、38 内宫隐秘
宸安帝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自己身处在漫漫黄沙之中,不远处有个罩着白色防风纱巾的影子,清脆的驼铃‘叮咚叮咚’。
声音越来越近了,宸安帝喉头像塞了一把沙子,就是说不出话来。
人影渐进,一身黑色劲装,高绑腿,直直的坐在骆驼上一动不动。
这身影分外熟悉……
那人骑在骆驼上与宸安帝擦身而过。
“乔……”莫名的痛刺瞬间蔓延到全身,像是有根针穿梭在四肢百骸。
宸安帝抓着胸口,五指指甲深深扣进肋骨的缝隙之间,甚至痛到流下眼泪。
“乔安!”
宸安帝跪在沙土中,终于叫出了堵在心头的名字。
那人仿佛也感应到了,头向后侧,一阵夹杂着细沙的微风拂过,扫落下头上的面纱。“小宸?”
……
“小薛子,立刻将曲晨歌找来!”宸安帝休养了长达一个月,头脑终于清醒过来,一想到这段时间犯的糊涂事,就想把目击者小薛子拉到午门去。
“是!”小薛子被宸安帝阴霾的眼神盯得有些毛毛的,终于听到救赎的声音,连滚带爬的离开。
宸安帝抚额,将堆积如山的奏折随便抽出一本。
巧不巧,这奏折正是汇报苗疆的军情。
原来苗疆的动乱是黑龙教在背后煽风点火,而幕后策划者是早已下落不明的三皇兄!
当年要不是雪妃家族失势,失去和父皇相抗的能力,这皇位没准还落不到他头上。三皇兄,好得狠!
宸安帝红笔批下,务必要活捉!
落下最后一笔时,笔杆突然就折断了……
“哟!这就是死而复生的六皇子?”
魏煜宸抱着一堆书,正准备去找钱中福,谁知经过御花园时正撞上赏花的三皇子和一堆莺莺燕燕。
魏煜宸没有理会,径直向前。
三皇子从美人堆中爬起,身上混着脂粉味,邪魅的脸上挂着不可一世的笑,“不要以为有钱丞相撑腰就有恃无恐了。
三皇子长得很美,容貌完全随了雪妃,柔媚而又有一种男儿的阳刚。
魏煜宸轻蔑的将三皇子从头到尾打量下,得出结论:“妖孽。”
三皇子骨子里凶狠霸道,雪妃的不可一世带给他天生的高贵感,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他一耳刮子就拍在魏煜宸脸上,“小孽畜,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不知是哪个不要脸的妃子和野男人私通生下的杂种,本皇子和你说话是看得起你!跪下!”
“你,道歉!”魏煜宸眼睛瞬间变得冰冷,这时他还比三皇子矮的一个头,一副奶娃娃的样子,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三皇子捧腹大笑,围成一圈的宫女也笑得花枝乱颤。
魏煜宸垫脚跳起来,用乔安刚教的崆峒拳直接呼到三皇子脸上,三皇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打趴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
“嘴巴放干净点。”魏煜宸从地上捡起书,瞪了眼三皇子,高昂着头,以胜利者的姿态阔步离开。
等到了晚上,窝到乔安房里,手舞足蹈绘声绘色把当时场景说给乔安听,只不过当时在场十几个柔柔弱弱的小宫女变成了凶神恶煞的侍卫。
乔安没有揭穿,静静听完乔安的话后,淡淡的说了句:“下手太轻,下次教你猴子偷桃。”
这个时候的魏煜宸还不知道什么是偷桃。
在他懂了什么是桃以后,尝到这招的却是自己……
魏煜宸有件难以启齿的事,连乔安都没透露过。
三皇子十五岁生辰,魏煜宸十二岁,这时的魏煜宸当了两年太子了。
皇子十五岁是要办家宴的,魏煜宸再不想去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台面上兄友弟恭,三皇子游走在宴席上,为兄弟长辈一一敬酒。
魏煜宸是老六,等三皇子走到他面前时,壶中已经没酒了,三皇子眯着眼睛,半响才笑着吩咐宫女拿酒来。
魏煜宸觉得三皇子是毒蛇一般的人,毒蛇最喜欢潜伏在暗处一击制敌。
尽管魏煜宸一防再防,还是不幸被毒蛇咬中了。
三皇子以不知名的理由殷情的敬了第七杯酒后,魏煜宸趴在桌上。
“父皇,太子不胜酒力,今日天色以晚,孩儿先扶他回寝宫休息。”三皇子一副关切的嘴脸,得到皇上赞扬的许可后,吩咐宫人将宸安帝抬到……抬到他的寝宫。
魏煜宸迷迷糊糊的,自己酒力很好,也不知什么时候中的招。
“想不到吧!”三皇子邪笑着,像是漫不经心的抽掉魏煜宸的衣带,“六皇弟,你越看不起我,反而我……”三皇子覆到魏煜宸身上,“谁是太子我倒不在意,只要你是我的就够了。”
魏煜宸尽管不清醒,但还是模模糊糊的听清了三皇子的意思。
“三皇子,雪妃娘娘叫你。”
不合时宜,外面想起了敲门声,三皇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昏睡的魏煜宸,咒骂了一声,最后还是拂袖而去。
魏煜宸此时小有内力了,正在化解体内的迷药,等积攒了能行动的力气,踉踉跄跄跳窗离开,走了不远便倒在地上。
“小宸?”乔安一直在附近等着魏煜宸回宫。
魏煜宸一身酒气,面色也是潮红。
乔安抱起魏煜宸,运起轻功飞回景安宫。
在魏煜宸清醒后,只说自己不胜酒力,乔安也信了。
三皇子和魏煜宸的梁子是结上了,后来魏煜宸渐渐培育出自己的势力,暗地里对雪妃家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