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这种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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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女友这种生物-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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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张则才这么精心打扮?还是说你真的对他余情未了?”
“那一个合格的EX应是什么样子?”
“平静,温和,绝不会为了EX男友或是EX女友就打乱自己生活的步骤,更不会随意插手对方的生活,为他(她)代作决定。说吧,出了什么事?”
顾馨兰就知道瞒不过阿九,“他可能有小三。”
“没有证据你是不会乱说的。”
“是,我没有挑明,他也没有承认,面子是圆过去了。”
“但圆不掉的是自己的心。”阿九长长的叹口气,压低声说:“馨兰,我终归是站在你身边的。”
“我知道。”女人的友谊虽不是鲜血染就,却也是珍贵的泪滴凝聚而成。
第一次失恋,第一次遭劈腿,第一次失业,第一次发工资
顾馨兰不想说:“还好有你”这一类煽情的话。她站起来在酒店大堂转了一圈问阿九:“美吗?这裙子好看吗?刷的是于敏正的信用卡副卡,五仟大洋,我相信现在银行已经有短信通知他这笔支出了。”
她们俩笑得滚在沙发上。七点四十,现在过去刚刚好。一个男人气宇轩昂的在酒店门口对阿九说:“好了?”
“宣和。”阿九今晚的男伴。
顾馨兰一向不太认得全阿九身边的人,她礼貌的笑笑,由这只孤狼护送她们这两朵鲜花入场。在阿九的坚持下,顾馨兰与阿九互换了皮包。银色的小坤包斜挎在顾馨兰肩上,张则老远看见立刻迎上前。
“馨兰。”
张则完全是成熟男人的气度。
顾馨兰点头,微笑,脑子里莫名的想。都说“好男人是教出来的”,在曾经号称“纯情痴男”的张则的背后,到底有多少前女友,或是前前女友做炮灰,才能调教出他现在这副“面上坐怀不乱,眼里雷鸣电闪”的绅士作派?
张则看上去很是伤感,“馨兰,馨兰。”他一直喊。TOP ONE 里人不少,宣和与阿九早被挤到边上。顾馨兰与张则坐高脚凳上肩头碰肩头,近乎耳语。她只觉得脸庞一阵酥麻,竟不敢正视张则的眼睛。那些岁月,青葱的带着阳光新鲜气味的日子将永不再来,与时光随之而去的是年轻时的鲁莽任性自私唐突,只看得见自己的心意,爱,欲望。她到底曾忽视了什么?另一个人所付出的全部感情,不管她要还是不要,她在践踏他心意的同时,竟没有对他说声对不起。甚至直到八年后再见的今夜,她还在利用他来摆脱自己的烦乱与被“背弃”的痛苦。
“张则,”顾馨兰真心实意的说:“从前的事,是我不对。”
她的心突然就塌下去一大片,柔软得不象是素日冷淡的顾馨兰。人海茫茫,相遇即是缘份,情丝牵扯,更是万中无一。奈何情深,奈何缘浅。
“馨兰,如果我当时不是负气离去,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早已在一起。你还那么年轻,而我理应多一些忍耐,多一些守候。而我只会死缠烂打,对着你一味苦苦解释。馨兰,我后来时常后悔,我害怕你会因为那时候的我不成熟的举动,而误以为靠近你身边的所有的男人都和我一样“冲动,暴躁”而最终错失了属于自己的幸福。馨兰,我时常想见你,想亲眼见证你平静安逸,哪怕你此刻的快乐不是由我给予,而是”说到这里,张则哽咽了一下。TOP ONE里,灯光暗淡却清晰,张则此刻脸上的每一丝表情都毫无遗漏的落在顾馨兰眼里:嫉妒,悔恨,眷念,挣扎,还有那一点点的释然,这是张则最后的清明:“我没有别的意思,来之前我就想好了,我只见你一面,我甚至不会找你要电话。从此山长水阔,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方向。我只要你好,你好,我就能放心断了牵系,开始新生活。”
“我不是没有过别人,可是她们都不是你,馨兰。这些年,我耿耿于怀的是:在我最最干净的时候,我没能给你一个吻。不含半分污秽我并不是个保守的人,我想说的是,馨兰,离开你之后,我曾经放荡过,甚至还想与别人结婚。可我最终还是舍弃一切回来了,你不知道,你对我的魔力有多么的大。在结婚的最后一刹那,我听见天空中有一个声音在问:‘张则,你在干什么呢?这个人不是馨兰。’”
“你不能这样伤害你的未婚妻。”
张则完全没有听懂顾馨兰的话,他嘴角带着温存溺爱的微笑,轻轻的说:“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善良。”
作者有话要说:馨兰,你就从了小张吧。
多么纯洁的回头草,感动ING


、8

善良,那是当然的。顾馨兰不讲闲话,不在背后中伤他人,她图谋自己的未来,但仅限于使用自己的专业能力。她关心朋友,热爱家庭,接时和父母通话并寄钱送物,一年中总会挑一个时辰约好同学一齐去看望年迈的老师。她热心公益,除传统的送书送衣项目,还在楼下定时喂养几只流浪的猫狗。于敏正对此很是惊奇,问馨兰:“你怎么找到的?在你过来之前,我已经在这里住了两年。”
“因为我有一双有爱的眼睛。”她说。
爱,是大爱,不仅指情爱,也包括异性之间友情。这是种催眠吧。顾馨兰苦笑着在心里问自己:当于敏正面对他那位旧爱时,是否也与她此刻的心思如出一辙。
自于敏正出差,他们就一直没有通过电话。距今已经接近四十八小时。这是绝无仅有的,即使在他们刚刚相恋的时候,于敏正也保持着日更一话的记录。不论时间长短,哪怕一两分钟,但这是种尊重,是对于恋情的珍惜。如果真有事,于敏正也会发一条短信过来。象现在这样,顾馨兰对张则嫣然一笑说:“我们去跳舞吧。”
音乐很慢很慢,而张则是顾馨兰的第一个舞蹈老师。那一年她大一,刚刚进校,对新生活满怀向往,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兀自大摇大摆的在学校的各个建筑窜来窜去。对于象馨兰这样来自于“类似清教徒家庭”的小孩来说,舞会是一个很有诱惑力的所在,她们寝室三两个纠在一起专门在周末赶场。校园舞会嘛,整间教室搞两只音箱就可以开办了。这个系有,那个系也有,女生优待,一律放行。她们几个说好了只看热闹,绝不让那些狼手得逞占便宜。但没奈何敌强我弱,且狡计百出,顾馨兰才赶了两个系,就已经损失了三个姑娘。“你们。”她气极了,仗着自己年纪小,尖叫道:“你们这些叛徒。”
男人们都哈哈的大笑起来。顾馨兰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顿时又窘又急。慌乱中有一个男人握住了她的手臂,那个人就是张则。张则说:“来,我来教你。”
她的腰被他箍得紧紧的,在暗沉的灯光下,鼻端所嗅到的尽是陌生男子的气息。记忆里,除了父亲,再没有任何一个男人靠她如此之近。她的肌肤,受之于父母,却无端的被他人所侵袭,在合法社交的名目下,她不能挣扎不能反抗不能口出狂言推开他。他,张则,以年轻男子的傲慢,在顾馨兰耳旁轻笑着:“跑呀,你这只小野猫。”
她那时才十八岁,耳边的潮湿温软似一个惊雷将她炸得魂不附体,更激起她浑身的倔犟气。顾馨兰做了她有史,且距今以来最最粗鲁的一个动作,她左一脚右一脚狠狠的踏在张则脚上,痛得他嘶呀咧嘴一直在轻唤“哎哟。”在近乎躁声的音乐的轰炸下,那些声音唯有她听得见而越发显得暖昧。当音乐终了,顾馨兰夺路而逃。这是开战之初,此后,她占尽上风,以不变应万变拒绝张则的追求。
往事如昨,八年以后,他们再次相拥。男人与女人的身体在轻触,顾馨兰再也感觉不到青春期对于异性身体的抗拒与反感。她只觉得舒服,张则原本就是舞林高手,距离拿捏精准手劲轻巧,顾馨兰象一片羽毛轻飘飘的在他怀里飞翔。她恨他吗?还是她从前真的讨厌他?不,在这一刻,顾馨兰清晰的明白,她从前所怀有的心绪是青春少女对性的恐惧与排斥。与其说她是在拒绝张则,倒不如说她是不愿意长大。从少女到女人,在这个过程中,所有的痛苦欢乐喜悦,顾馨兰通通视之为有毒的病菌。她只愿意停在这里,站在这里,唯恐青春将不再。至于张则,他没有错,错在他们没有相逢在正确的时间与地点。终究是错过了。一曲终了,张则低声央求说:“馨兰,把你的号码给我。”
“你说过你不会找我要电话的。” 
“我是说过,可我刚回国,什么都不熟,得找房子,有多少事需要搞定。老同学,你就不愿意帮我一把?”
“象我这样的小职员能帮你什么?”
“给我鼓励啊。”张则说得理直气壮的:“海龟现在也没什么了不起,多少海龟都在这滩潮水里成了海带。”你得鼓励我,鞭策我,让我走上精英之路。馨兰,别对我这么狠。”
他最末一句说得极轻,似是央求。
拒绝?这种事怎么做得出来。也不怕天怨人怒。阿九象是多饮了两杯,跑过来对张则念出一长串数字。
“馨兰的电话,你要记牢喔。”阿九豪气的一挥手,“走,咱们换地方,续摊。这地方太气闷。换个辣点的。”
早两年顾馨兰偶而也跟着阿九疯过,但自从跟了于敏正,她乖得就象是笼中的小鸟。
“明天还上班呢。”她说,这个委婉的说词阿九一点听得懂,但今天阿九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把拉着顾馨兰说:“回什么回,老同学见面,哪能轻易走。我已经打电话叫阿毅,阿持他们。在本地的能出门的一会都得来,就在风暴,老地方。今晚咱们是无醉不欢。”
由不得顾馨兰拒绝,一行人买单出门。自然是阿九跟着宣和,顾馨兰会张则的车,嘿,新的。连车牌都没上呢。低调的凯美瑞,黑色。
“恭喜你步入中产阶级,自己买的?”
张则笑了一下,侧过头帮馨兰系好安全带。夜色茫茫,她有一种不知去向何处的失措与窘迫。手机在响,阿九提醒馨兰:上微博。
他们都在一个圈子里:顾馨兰,阿九,还有于敏正。
不知道阿九是几时用手机拍的,阿九今晚发了一张馨兰身着冰蓝色绸衣坐沙发上的照片:清丽,忧悒,象一抹月影,在朦胧的灯光下,有一种楚楚生怜之姿。阿九在这张照片上写道:上天会怜惜被伤害的天使,给她翅膀,让她远离在爱的名义下所强加的苦恼与痛楚。她为天所佑必能得到幸福
在这条微博下,有一条评论是这样的:看,这个矫揉造作,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发出这条评论的ID号是:猛虎嗅蔷薇。唯一关注的人是:乔木不知秋。



、9

乔木不知秋,也就是于敏正没有看到这条微博。他很忙,他向来是没有时间看一些无聊的东西。如果说挂QQ是为了工作,那么微博完全就是应顾馨兰的要求而开。“好吧好吧。”他象哄孩子似的开设加关注,把他与馨兰共同认识的朋友一网打尽。但是他很少更新,事实上他根本就不更新。有人关注了他,他也毫不在意。因为他不看,对于一个完全不看微博的人来说,微博的杀伤力应该为零,但真的是这样吗?是夜凌晨一点正,于敏正远在厦门接到一条短信,内容很有杀伤力:敏正,感情的事要好好处理,仟万不要影响到工作。
自来到厦门,于敏正就心神不定。有些人有些事有些电话有些短信,他有意识的自动过滤掉,想拖一下回去之后再处理。因为馨兰一向是体贴与善解人意的,顾馨兰有文化有教养,虽不能被称为标准的淑女,但以她的自尊程度,她断不会如泼妇似的发难,让人陷入猝不及防的难堪境地里。让于敏正难堪能给顾馨兰带来什么好处吗?不,不会。如果这样做,只会让她的教养被人质疑,只会为让她的个人隐私成为别人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当然,这条标准也同样适用于于敏正本人。所以,入夜时分,当于敏正看到这条短信,他心里浮上的情绪理所当然就是愤怒。
他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值得顾馨兰迫不及待的将委屈昭告于天下,引得三朋四友议论纷纷,甚至还惊动了他的领导半夜发短信劝慰。如果这种劝慰是真心的也就算了,但那人是谁?那人是于敏正的顶头上司,也是于敏正在这个项目后将要取代的人。文件虽没明发,但默契全公司的人都晓得,只待项目完毕之后就公布。为此他努力了那么久,对于敏正而言。重要的不是将要得到的权力与高涨的薪水,而是他终于可以站在较高的台阶上用全局的眼光去审视事物扩展视野,这就是他的野心。有错吗?在人生的道路上,他所实现的每一个目标都是通过辛苦的劳动与不断精湛的专业知识达到的。在这个过程里,她顾馨兰可曾给过他什么帮助?没有,她所做的就是在享受他的温情他的爱意之后,不问原由不问事实,在背后深深的插他一刀。
在凌晨一点半,于敏正难得的,甚至是罕见的用手机上了微博,密码还是从前那个,事实上他一直都只用那一个。无论是QQ,MSN,还是微博。这样记忆会比较方便,梵梵曾经为此耻笑过,说他“是个长情的傻瓜。”他是吗?他如果真是,就不会离开梵梵这么久,置梵梵于不顾。如今他就要结婚了,而梵梵就睡在离他一米之远的一张小床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梵梵的脸颊有不正常的红晕。于敏正放下手机,蹲到梵梵床前,为她轻轻抹去脸上的薄汗。象是被他的举动所惊扰,梵梵不安的扭动着身体。他们从前都是抱在一起睡的,梵梵怕冷,总是自动的在他怀里蜷缩成一个姿势,就象是只猫。自从那年分别,于敏正就再也没有体会过那种幸福。直到今天也是如此。因为他将要结婚,梵梵说:“敏正,祝你幸福。”
他真的会幸福?
于敏正坐在地板上,耳边是梵梵安祥的呼吸。微博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好了,他看见了,那个将要与他结婚的女人身姿优美,面容清丽,无病呻吟,以被伤害的天使面目出现。至少有十个以上的人在下面为顾馨兰捧臭脚打气加油:劈腿,外遇,小三,重新生活,站起来。这些人到底是朋友还是心怀恶念?于敏正不想再看下去,他猛的一下站起来,想回到自己床上。但动作太大了,梵梵被他惊醒,一双眼惊恐无比,象一只小兔。
“不怕,不怕。”于敏正又惊又痛,忍不住象从前一样抱着梵梵的头,轻轻呵哄。分手六年,这是他们第一次这般亲密,梵梵身上的香气,头发细密的触感,腻滑的肌肤,似与从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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