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盗无痕- 第43部分

其他人听到纷纷不岔，一个人更是反驳道：“这你就不懂了，苏衍根本不是心慈手软，而是珍惜李强的天赋，想将李强打服，收在门下。”

且不说其他人的议论，在决斗台上，苏衍满腹疑虑，他不明白，为什么李强还不认输。

“难道我想错了，我窃取气运之力不会使幕后之人的气运之力减少？不应该啊，我好像记得他说过会减少的。不减少也不合乎情理啊，不过，这个世界也不能以常理度之。唉，不管了，这种机会不多，既然他不珍惜，我就不客气了。”

有这个疑问的不止苏衍一人，孙磊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董兰君：“师父，这场比武并不重要，为什么还要花费气运呢？您曾经说过，除非重要的战斗，一般任其发挥啊？”

孙磊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以他的眼里可以看出，即便使用气运之力，也只能勉强保住不败，这样消耗下去没有丝毫的好处。

董兰君没有回答，他神情专注，不时的洒出几道气运之力，这不像是在帮李强，反而想是在做试验！

“有意思，居然是继钟啸天之后，又一个领悟一成半剑法神韵的人。嗯？呵呵，应该是这样，我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看看他最后的表现！”

孙磊没听懂师父后面的话，不过钟啸天他了解的不少。记得因为钟啸天的事，乾坤阁掀起了很大的波澜。当时他刚拜入董兰君门下，对这些不太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凡是领悟剑法神韵的人，除了钟啸天，其余都已经被处死！

孙磊喜上眉头，一种报复的快感涌入心田，他多少明白师父的意思了。因为乾坤阁高层曾经发过命令，第一个反映这类消息的人将会得到重奖！

当然，孙磊他不敢、也没有资格反映这个发现。

不过董兰君却可以，得到这个奖励，他将成为乾坤阁第一层最顶尖的人。

第七十九章　心头巨石

战斗！

回复！

再战斗！

再回复！

如此往复三次，当苏衍再次将李强的真气耗尽，收剑问道：“认不认输？”

“我说过，我绝不认输！”李强面目苍白，气喘吁吁。即便有时间回复，但长时间战斗依然对他的机体造成很大的伤害，他已经坚持不下去。只是心中憋着一股气，让他绝不屈服。

“那好，我问你，是你胜了还是我胜了？”

“你……你胜了！”

“很好，再见！”这次苏衍没有拖拉，转身离开，拾阶而下。因为他发现，再战斗下去，也不会再收获气运之力。

还继续在台下的人已经不多，普通学员三三两两地回去上课，没有课的人也没兴趣将这场可以预见结果的战斗看下去，早早散去。

唯独东南角的一群人依然在，不过他们更多的将精力放在人群前面的石谦行与林松身上。

只是两人现在的表情都很阴沉，石谦行有些后悔，要是知道苏衍的实力这么强，他肯定不会放弃招揽的机会。

至于林松，他对苏衍的恨意更重了，在他看来苏衍不击杀李强，就是让李强给他难堪。即便对付已经筋疲力尽的李强，他依然没有必胜的把握。

隋克强，是在场少数一心一意看好林松的人，他挺身而出为林松解围道：“如今李强和苏衍的决斗已经结束，也该散了。陈少、梁少，一起醉花楼！”

至于林松与石谦行战前的约定，仿佛彻底忘了一般。

本着不让敌人好过的想法，曾长春立刻踏前一步，准备拦下他们。只是当的眼神扫过决斗台时，李强疲惫地身影如警钟般在心中敲响。

“以李强表现出的实力，胜过林松不难。但是他经过几个小时的搏斗，如今已经筋疲力尽，真的能取胜吗？”曾长春迟疑了。

隋克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有事吗？”

曾长春却不尴尬，微笑着道：“醉花楼最近有新货色？难得隋少、梁少、陈少有此雅兴，我也来凑凑热闹。”

“好啊，同去同去！”

经过这一打岔，李强已经从决斗台上走下来，望着林松地方向，疲惫的眼神中露着坚韧和不屑。

众人纷纷让开道路，无论隋克强之流还是曾长春之流都隐隐有些担忧。连一向对李强格外有信心的石谦行，也因为其先前的一败，变得有些犹豫。

“果然是个绣花枕头，我先前就说过，你必败！”林松不屑而又充满警惕地说道：“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也不占你便宜，我们隔天再打，免得别人说我胜之不武！”

“胜之不武？呵呵，即便是受伤，你在我眼里也是不堪一击！”

林松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眼下的局势对他不利。即便他侥幸获胜，在其他人眼里也是趁人之危，日后李强还有重新挑战地机会。若是败了，那他刚刚凝聚的一点人气也会消失殆尽。他本想回去准备些宝器和灵符再来一战，但眼下李强不屑地眼神激起了他的斗志：“全盛时地李强我也许不是对手，但刚刚经历战斗的李强我还不放在眼里！”

“好，上决斗台！”林松豪气万丈，整个人的气势发生翻天的变化，率先走向决斗台。

还没离开的学员顿时有了精神，这场决斗虽然不如刚刚那场层次高，但其背后的较量更让人兴奋。

比如说白杨，她对台上的两人都好感欠奉，但是更希望李强赢，她现在对林松之流的人更厌恶。

“走吧，李强必胜！”苏衍信心十足地说。

这句话不仅白杨听到，周围的所有人都听到了。林松更是恨意十足的看着苏衍的背影，心底似乎有了盘算。

“为什么这么肯定？看看再走吧……”

“那我先回去了。”苏衍的话语中带着微微的颤抖。

“等等。”白杨追上来，担忧的眼神落在苏衍脸上，问道：“你受伤了？”

“没有。”

苏衍压制住内心的欢喜和丝丝恐慌，有些敷衍。他此时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识海中。那片气运之力化作的“白云”，已经从方圆十米扩大到近三十米，增加了足足七倍有余！

战斗的时候没有仔细计算，只是感到每一次攻击或防御都获得不菲的气运之力，没觉得有何异样。但是现在，看着这片足足有原来八倍的气运之力，苏衍彻底清醒了，欣喜从心中彻底消去，只余下浓浓地恐惧和不安。

刚刚的一切疑问似乎有了解释，很显然，幕后的两人发现了他的异常，刚刚那些气运之力只是为了验证猜测。

突如其来地压力如飞来之石，重重地压在苏衍的心头。他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怎么能如此糊涂。

夏日的暖风拂过，柳枝微颤，却没有丝毫暖意。苏衍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不清楚那两人为何没有动手，但他明白那一天很快就会降临。现在最紧要的不是灵技，不是剑法，不是后悔，而是如何控制气运之力！

这才是对付幕后两人唯一的办法，只是这些天他一直在研究的气运之力，但是，直到现在依然没有眉目。

看到苏衍脸色煞白、头冒冷汗，白杨正要追问的时候，一个小女孩突然跑过来，清脆的声音中透着急迫：“叔叔快去救救妈妈，求求你了，坏人又来我们家了！”

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扯着白杨的衣袖。亮丽的眼珠中闪着水色，俊俏的小脸上涂满了黑灰，几道泪痕清晰可见。

苏衍脸色渐渐恢复，望着白杨关切的眼神，他深吸口气，道：“我没事，这个小女孩是谁？”

“玄武的小女儿，玄武死了后，他们又被其他灵师抢去了所有家产。当时他们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再上门，没想到现在又来欺负欣儿母女！”白杨的话中充满了杀意，她接着说：“你先回去休息，我过去教训一下这群无胆匪类！”

苏衍想起来了，当时他虽然已经清醒，但不能下床，所以托白杨将灵技还回去，之后的事就没再关注。

对于这群灵师，苏衍不敢轻视，既然他们知道欣儿母女有白杨照应还敢上门，说明他们多少有所依仗。白杨单独一人过去，他有点不放心。

“我和你一起去。”

“你……”

苏衍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道：“放心吧，我没事，你一个人过去太危险！”

白杨张了张嘴，心中没来由地闪过一丝暖流，拉着欣儿看着苏衍坚实的背影，算是应予了他的决定。

“别发呆，快点！”苏衍转头督促道，并没有看见白杨出神地盯着他。

“哦，对，我们快走……快点，别磨磨蹭蹭。”

生怕被看出异样，白杨三两步赶超苏衍，然后回头挑衅着，以此掩饰自己刚刚的失神。

苏衍哑然失笑，也不争论什么。虽然他也知道玄武家的地址，但毕竟没去过，由白杨引路，借此再试试气运之力的运用也好。

穿过喧闹的大街，走在幽深的小巷中。玄武的小女儿毕竟年幼，而且来时为了赶时间消耗了大量体力，此时的她正疲惫地趴在白杨的背上，眼神中焦急之色毫无掩饰。

而白杨，起先心中忐忑不安，不敢往后看。借着几次拐弯的机会，双目扫过苏衍的脸庞。看他一副思索的神情，对刚刚的事情毫不知情或者不放在心上的样子，白杨不由得心中气闷。恼羞成怒地跺了跺脚，惊醒了背上的小欣儿。

在小欣儿疑问的眼神下，白杨的耳根涨红，不敢在胡思乱想，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在接下来的准备上。

这一切苏衍毫不知情，他只留了一丝神识跟着白杨，其他神识集中在识海深处。这一次虽然危机重重，但收获也不少。望着这么一小块白云状的气运之力，他已经彻底将危机的恐慌散去，全神贯注的研究如何控制。

轻车熟路地从气团中拉出一丝的气运之力，他开始最原始的尝试。

首先将细丝装的气运之力缠绕、凝聚，变成一个圆球。这个做法经过一次次的尝试，造出的圆球虽然说不上完美，但表面上已经看不出缺陷。

也许是因为心中有压力，这次出奇的顺利。

接下来是将其拉长，从控制难度上说拉长与凝聚圆球差距不大，但是拉长却可以很直观的反应控制的水平。不仅能提高对气运之力的控制，同时还能提高对神识的利用。

苏衍谨慎地控制着神识，一点点移动，不敢有丝毫分神。

第八十章　端倪

一米长！此时的气运之力已经细若蚕丝，这是他曾经做好的成绩。此时，苏衍有种感觉，今天还可以继续下去。

一米一！这已经是历史性的突破。

一米五！今天的状态不错，细丝依然圆滑平均，还可以继续下去。

两米！气运之力化作的丝线更细了，苏衍大气不敢出，尽管这里是识海，他还是条件反射性地屏气凝神，生怕一丝风将其吹断。

两米一、两米二……气运之力一点点加长，丝线也越来越细，几乎不可见。

三米！居然到了三米！

苏衍压制住内心的喜悦，不敢有丝毫的情绪波动，然后继续拉长、拉长！

四米！小米大小的气运之力居然可以拉长到四米，若这里不是识海，苏衍不敢肯定自己被改造后的视觉能否发现这股细丝。

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想到这次能拉这么长，基础并不牢固。此时的丝线虽然看上去同样的纤悉，但苏衍能感觉到其中的粗细不均，这已经是极限了！

接下来不能再拉长，而是控制，维持这种状态越久越好。

一分钟，苏衍的呼吸声、脚步声微不可闻。

两分钟，苏衍的心跳似乎停止一般，毫无声响。

十分钟，越来越难了，要断了！

坚持，我还要坚持！

苏衍咬咬牙，索性渐渐收回留在身外的神识，然后机械地跟着白杨的身影。

十五分钟，苏衍仿佛融入风中，身形移动居然没有丝毫风声，仿若他就是风一般。

这不仅是在练习气运之力的控制，更是控制自己的情绪、心神。苏衍此时渐渐进入一种空明的状态，与融物之境不同，前者是对自然的领悟与精气神的凝聚，而这个则是对自身更细微的掌控，两者各有千秋。

嘭！

好像撞到什么东西，神识不可控制地一颤，气运之力化作的细丝随之而断。苏衍的心头闪过一丝遗憾，同时，他感到自己的身体遭到重击。因为神识大部分集中在识海的缘故，苏衍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

原来是一扇半开的门。

“练武至今，还没这么狼狈过。”苏衍讪笑，自嘲一番。

庭院中的一声怒吼与小欣儿的哭声引起了苏衍的注意，白杨早已飞身而入，他也随之进门。

炎炎烈日之下，深巷的另一头歌舞升平、欣欣向荣，这一头却死一般寂静。一处庭院内，一位年纪不大却头发花白的妇人瘫软在地，眼睁睁看着这群强盗肆意破坏。

“哦，这个瓶子挺重的，里面肯定藏着宝贝，看我的。”一个面目狰狞的青衣汉子将花瓶高高举起，戏谑地看着绝望的妇人，然后将其重重摔在地上。除了遍地碎片，什么都没有。

溅起的碎片打在妇人身上，划破了衣衫，伤口处渗着血迹。妇人却熟视无睹，她的心已经死了。

青衣汉子似乎觉得还不过，他贪婪地看着衣服洞口露出的肉色，啧啧抿嘴时，还笑着说：“哎呀，我好像想起来了，这个花瓶是你们老皮家的传家宝，罪过罪过。老嫂子也是的，你怎么就不阻止呢？”

“这个箱子还上锁了，嫂子，有钥匙吗？不说话，那我用刀了？看看我的烈焰斩，当初皮大哥还夸我烈焰斩控制的好呢。哎呀，失误失误，犯这种低级错误，真没脸见人了。”

青衣男子再次笑着走开，只留下一堆冒着火星的黑炭。

“哦，对了，你看看那堆黑炭，想不想你家二黑呢？喂，你们几个动作快点，天黑前必须将整个院子翻一遍，一处地方也不能漏了！”

青衣汉子在小小的院落里巡视一圈，似乎没有刚才的兴致，回到妇人身边，蹲下身子，扳正妇人无神的面庞，语重心长地说：“老嫂子，不是我说你，你现在只有欣儿一个女儿，留着那么多草药和灵技也没有用处，反而多生是非。只要你把那些东西给我，我保证你们娘俩的安全！”

妇人继续无动于衷，她今天就没想过活下去。欣儿已经被她骗到恩人那里，欣儿曾经回来告诉她，白叔叔对他特别好，还带她去了一处非常漂亮的院子，比自己家大几十倍。

那里，应该是某个家族吧，妇人能看出白杨对欣儿的喜爱，跟着他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