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盗无痕- 第35部分

苏衍喜意在心头掠过，这是他对抗幕后主使的利器，每次增长都值得高兴。和气运的增长相反，他陡然发现自己的灵魂小掉很多，而且不再凝实。

以往的灵魂足有拳头大小，非常浓烈厚实。现在虽然同样是拳头大小，但除了中间核桃大小还比较凝实外，其余2/3的地方只有似真似幻的薄雾。

“怪不得我无法控制身体，现在的灵魂还不如同龄人。”苏衍自言自语着，“得想想办法。”

摆在苏衍面前的是三条路，一个靠气运之力修复灵魂，这种实施的可能性最小，但若起作用，修复的可能性反而最大；第二则用青莲，同样实施的可能性不大，修复的可能性不小；第三则是靠外人救援，无论白杨还是叶洪文……或者周勃都有必救他的理由，但修复的可能性最低。

苏衍的师父，一位御空大成的武者都很难找到修复身体的药物，更何况难度百倍的灵魂修复，就算能修复，恐怕也会如普通人得灵魂一样纤弱。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控制身体，就算灵魂再虚弱，到了凝魂境，还可以一步步修炼回来。

“先试试气运之力，求人不如求己，以后再也不借那帮人的势了，闹不好自己丧命。”苏衍先试着控制气运之力，以前从来没被控制过，这次只是不死心地试探。

“还是不行！”明知道可能性很小，但真正失败的时候，苏衍依然感到很失败。

“再试试青莲。”但苏衍并不知道如何控制青莲，只能试着控制一分带着青莲气息的真气，向着识海流转。

“看着”眼前这股真气，苏衍内心很挣扎，要不要试试，他从来没试过用真气“冲刷”滋养灵魂，闹不好会直接变白痴。

“试一试？危险太大，闹不好会痴呆；不试？坐等也不是办法，现在还不清楚我有没有获救，如果在荒郊野外，那可等不起。”

如果在荒野……苏衍决定冒险一试，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这股真气，缓缓靠近。

“唉，耽误的时间太久，上面的青莲气息消失了，还得再来一次！”他放弃这股真气，准备重新控制一股。就在这时，他感到自己被放入热水盆中，浑身舒坦。同时嘴里被灌着药水，听呛鼻的，不受控制的身体只能本能地往下咽。

一道道青色的药气从身体的每个毛孔进入，顺着经脉流向识海。灵魂渐渐被淡青色地“薄烟”笼罩，渐渐掩盖住整个灵魂。

灵魂畅快地吸吁着药气，核桃大的凝实灵魂中的创伤渐渐被修复，虽然效果不是很好，但至少有希望：“只要这样下去，灵魂肯定能恢复。”

然而，大概有一个小时，药气无法再凝聚，居然顺着经脉流入青莲，被它吸纳。

“靠，你居然偷吃！”苏衍恨得心中直痒痒，青莲平时吞噬灵药也就算了，这个关键时候还抢药！骂骂咧咧几分钟，总算去掉心中的郁闷，他才开始查看灵魂的强度。

手指、脚趾、眼皮……苏衍一一试过，这次修复效果不错，至少可以控制极小部分身体。

“他的手动了，真的，我刚刚看见了。”一个惊喜地声音传来，是了，应该是白杨，苏衍渐渐收心。白杨或者，说明自己应该在安全的地方吧？

“看来这份药物的效果不错，他居然能吸收5％的药效，坚持一星期应该就可以痊愈。”这个声音他同样很熟，是叶洪文，苏衍此时才真正的放心。

山阳郡城某处阴影，一个面带谄笑的中年人与一位锦衣少年站在一起。

“林松少爷，我保证这个情报货真价实，绝对可以解决您目前的困境，而且还不贵，100两黄金。”

100两黄金还不贵，那可是万两白银，省着点用，可以供一个武者家庭半年所有人得药浴钱。

这些钱在林松眼里还不算什么，他暗自思忖一个小人物不可能胆大到骗他，不过还是说道：“先付一半定金，如果情报却是有价值，我自然照付。”

“林松少爷，这份情报如果在血手堂出售，少了300两根本不会卖，您看……”

“哼，难道我林松会不讲信用！至于血手堂，他们能保证情报的真实，假情报假一赔十，你能保证吗？”

“这个……小人不能决定……嗯，好吧，我信少爷一会，林少爷可不要坑我啊。”

林松瞄了暗处一眼，不动声色的给了中年男子一张50两的金票，拿到那张粗劣的黄纸。

“这是真的？”林松心中一惊，如果情报属实，却是有利于他。如果情报是有人刻意给他，那就得小心考量了。

“这份情报从哪里来的？”

“小人只是代别人出售，熟悉小人的都知道，按照规矩，我不能……”

“说！”林松厉声打断中年人的话。

“这个……坏了规矩，小人的性命可就不保啊。”中年人哆嗦着，他替人秘密卖出的情报不少，大半都有杀他的实力，若不是他自己有所依仗，还真无法活到现在。如果出卖货主的信息，那才叫捅了马蜂窝。

“如果你不说，我现在就叫你小命不保！”林松威胁道。

“这个……”中年人表面迟疑，心中却发狠道：“这是你逼我的！”

就在两人都准备动手的时候，暗中一个声音进入林松脑海：“少爷不要动粗，这种人表面弱小，但也有自己的网络。虽比不得少爷您，但影响确实不小。如今多事之秋，就破钱消灾吧。”

林松心中恼怒，不过很快认清现实，说：“那我们做比交易，100两黄金买我要的情报。”

“这……好吧。”不用动手还有钱赚，中年人很乐意的接过林松递过来的150两黄金，小声说：“是血手堂的几位杀手得到的情报，至于编号，大人您也清楚，我们很难弄到。”

第六十四章　尝试

在识海中，从小到大习惯忙碌的苏衍真正空闲时却感到很空虚，身体渐渐接受控制，不过依然不能说话，真气自然也无法修炼。本来白杨每天守在他旁边，给他讲着他昏迷后的事情，又说了很多小时候的趣事，倒不觉得无聊。只是今天白杨回去拿换洗的衣物，他陡然之间无所事事。

识海依然昏蒙蒙的一片，唯一的亮点只有灵魂以外的那片“白云”气运之力。苏衍盯着这片气运之力发呆，“可惜啊，如果能运用它，这次就不会这么惊险！”

苏衍眼馋着，如贪财者看到宝库，好色者看到美女，如空中楼阁一般，看得见却得不到，心中直痒痒。

“反正闲着无聊，我就不信我不能控制你！”

苏衍发狠了，灵魂进入那片气云。控制……毫无反应，“白云”依然无规则的游荡。

控制一半……没反应；再一半，还是没反应；一次次的实验，一次次的失败。苏衍不知道自己控制的气运切割成多大，反正他已经累得休息两次了。

不行……不行……还是不行！

如今的目标已经不可见，细若尘埃，几乎看不见。若这里不是他的识海，不是他的主场，苏衍根本无法看到这么小的东西。

再分一半，还是不……不，它动了，它真的动了。

苏衍从重复实验的麻木中惊醒，那粒气运之力真的动了，它渐渐脱离了集群，顺着他的引导，在识海中游翔。

直到灵魂疲惫，无力控制后，苏衍才恋恋不舍地休息。

再次清醒后，苏衍马不停蹄地去挑选同样大小的气运之力，控制着它游向自己的灵魂核心。

白色的小气点在识海中缓慢地前行，进入核桃大的灵魂中。苏衍浑身一颤，格外舒爽。灵魂痒痒的，好像要发芽一样。

好一阵子后，这种感觉才消失，他迫不及待的查看灵魂，还是核桃般大小，没有明显的增强，还不如药物医治的效果好。

“难道真的没作用？”苏衍沮丧地想着：“如果就这么点效果，还不如等药物治疗，气运之力可是很宝贵的。”

怎么会不如药物呢？怎么会这样！

“气运……药物……我懂了。”

气运之力，它很神奇，但依然不能凭空造物，它只能影响，只能借势，使强者愈强，弱者平庸。它能增加小概率事件成功的几率，却不能实现完全不可能的事。

又是一次药浴加汤药，灵魂再次被淡青色的药气笼罩。苏衍没有急着吸收药效，而是分出灵魂，引导一颗气运之力前来。

气运之力很小，淡淡的小白点进入青色的药气中，依然鲜艳，无法被掩盖，它是那么的特立独行。

当气运之力融入灵魂，周围的药气仿佛要发狂，疯狂的涌入灵魂。而灵魂却如磐石一般坚韧，大海一般宽容，一口深吸，融入十分之一的药力，五口之后，气运之粒消失，药力才恢复缓慢地滋润。

苏衍赶紧再去控制一颗气运之粒，不过这次怎么动都没反应。

“难道这玩意还有限制？”苏衍暗自思衬，只能用普通办法疗伤。

半个小时后，药力即将消散的时候，再次被青莲吸收，也算废物利用。

一次相当于以前十一次的效果，灵魂修复的速度明显加快。不只是灵魂增加导致药效吸收的增加，还是灵魂增加导致气运之粒的增大，药气的吸收效果越来越好。

五成、五成五、六成、六成五……乃至现在的十成。

苏衍睁开眼，张了张嘴，他已经能控制头部的动作，而且必须向白杨、叶景林解释一下。

这几天白杨、叶景林都没休息好，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完全吸收药效的，骇人听闻啊。请了家族里的药师、医师，每天都认真检查，确认没问题后才继续用药，即便如此，两个人依然寸步不离地守在一旁。

自从知道他可以听到以后，为了不让他无聊，白杨和叶景林总是陪他说话。经常很用心地说些自己的糗事，还有一些小笑话。以苏衍对他们两个的了解，是那种很闷的人，对自己的小秘密保守的很严，这些事情能说出来，尽管真伪很难考究，但也证明他们很用心。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扑哧。”听着两个人互相恶心自己，苏衍实在忍不住笑出声。

“你醒了？”白杨惊喜地说。

被白杨抢了先白，叶景林夸张地说：“靠，你是不是故意装作不醒，哎呀，亏死我了。不行不行，你也得给我讲讲小时后的糗事。”

“我能有什么糗事……嗯，好吧，有时间再说。”苏衍笑着答应，他的糗事还真不多，但绝对不少，不过很多恐怕不搞笑，苏衍怀疑他们能否理解。毕竟他是灵魂转世，心性成熟，很少做幼稚的事。不过刚刚转世的那段时间，因为不了解这个世界，却是做了一些糗事，不过在这个世界的人看来，应该算作白痴……

玩笑作罢，白杨也言归正传：“你没事吧？这几天药效吸收好快，居然一点都不剩。”

“他能有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肯定没事啦！”叶景林满不在乎地说。

白杨瞪了他一眼，好像在说：“真虚伪，这几天是谁表现地那么担忧。”

其实苏衍知道他们的担忧后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不是为撒谎而心怯，而是觉得说不通，前段时间灵魂没有将药力全部吸收，但其他部分都被青莲吸收，应该都一样啊。

苏衍不知道，青莲可是非常挑剔的，它虽然吸收了很多药性，但只要精华，糟粕被统统排除体外，再加上他们只是测试灵魂吸收的药效，以确定医治效果，根本没有测试浴缸里残余的药力，才会造成这种误会。

苏衍更不知道，这几天有几个人被他不经意间害的很惨。叶来福，叶家一个地位还行的下人，负责处理垃圾，但这却是一个肥缺，没错，这是一个肥缺。

众所周知，修复身体疲劳的药浴有很多种，使用的药物越高级，效果越好。最普通最简单的药物只要不到一两银子，自己采药价格更低，但效果不太明显，苏衍以前使用的就是这种药浴。

往上还有很多种药浴，药材贵重的同时效果也越好。甚至有高达几十两黄金的药浴，它不仅能快速修复身体疲劳，还可以保存药效在体内，让修炼的时间加长，同时事半功倍，山阳叶家高层使用的就是这种药浴。

问题出来了，药浴虽然修复身体效果最好，起效快还没有丹药的副作用，但药物利用率最低，不到2％，而他们本人一般不会连着几天不换药浴，这些药渣自然要倒掉。这些药渣的效果比普通药浴好上数十倍，尽管有人用过，但依然有无数人不嫌弃，或者只能说没有权利嫌弃，处理这些东西的人自然成了肥缺。

这几天听说叶家有治疗灵魂的药渣出售，无数人蜂拥而至，都挤在小后门等着。药浴药渣尽管宝贵，但毕竟有普通药浴替代，就算没有药浴也不过速度慢点。治愈灵魂的药物可不同，普通人根本无从得到。无数天生缺陷、意外遭遇或者被特殊灵技打伤的灵魂受创者因为没有钱治疗，只能郁郁寡欢，坐在家里等死。

这个不同凡响的消息传出，叶家后门自然门庭若市，叶来福也着实发了一笔。可是，前几天的药渣还好，青莲多少剩了一些，还有点作用。没用过这种药的患者还以为就是这样，再加上灵魂修复时的喜悦，也就接受了。

可是后面几天药渣里一点药力都没了，但叶来福完全不知情。能从竞价中脱颖而出的人实力、势力多有不凡，不明就里的双方稀里糊涂发生恶战，从而引发叶家高层的关注以及一系列事情。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我以前服用过特殊的灵药，它总喜欢把没用的药力吸收，才会造成这种错觉。”

“真的没事？”

“没事，放心吧，我的身体自己还不清楚，再说药师、医师不是也没检查出问题吗？前段时间积载的药效慢慢开始滋润我的灵魂，所以才造成药力全部被吸收的错觉，其实吸收的还是那么一点，其他是灵药反馈罢了。”

“哈哈，既然如此，老朽我就放心了。”门口传来爽朗的笑声，是叶洪文，苏衍的喜意涌上眉头，他刚好有问题要请教。

第六十五章　请教

“叶伯。”

“叶会长好。”

“叶老好。”

“不用多礼，听说你醒来了，我过来看看。你们两个也不用担心了，回去休息会儿吧。叶药师检查过，苏衍体内却是有一颗灵药残留。本来这种私人秘密我不想透露给你们的，不过既然苏衍说出来了，我也给你们打个底。不过这话千万别说出去，先不说一些搜集灵药成癖的人，就是普通人的嫉妒都要警惕。”

白杨和叶景林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