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过。”杨篱说。
“读过些什么书?”楚若尘问。
“读过《论语》和《孝经》。”杨篱答。
楚若尘沉吟了一下,然后说:“杨篱,你愿意跟我到总管府吗?在总管府,你可以衣食无忧。”
奶娘大喜过望,连忙拉了杨篱,两人一起跪了下来。奶娘迫不及待,语无伦次地说:“小姐,快说愿意!快谢过二王妃!小姐,快说呀,快说愿意呀。”
杨篱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并没有马上说“愿意”,而是问:“二王妃,我可以提出一个请求吗?”
店老板在旁边急得直瞪眼,张张嘴巴,却不敢插嘴说话。
要知道,总管府并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在总管府,哪怕是地位最低下的奴仆,走在江都城任何一个地方,遇到每个人,都得毕恭毕敬,不敢轻易得罪。
楚若尘愿意收留无依无靠的杨篱,对杨篱来说,是天掉下来的大喜事,但杨篱,居然要和楚若尘讲条件。
楚若尘也有些惊诧,她问:“什么请求?”
杨篱说:“我请求二王妃,也把我的奶娘收留。我如今最亲的人,就是奶娘了。我不想我进了总管府,留下她一个人无依无靠,孤苦伶仃。如果这样,我宁可不进总管府,也要留在奶娘身边,哪怕日子过得再不如意,再穷,再苦,也毫无怨言。”
奶娘很感动,拥了杨篱,不禁痛哭失声:“小姐,不要管我!只要你过得好,我什么都无所谓!真的,只要小姐你能过得好,我真的什么都无所谓!”
杨篱看着她,声音坚定:“奶娘,你待我那么好,如再生父母,如果不是你冒着危险把我从火堆中救出来,我此刻又怎能活着?这些日子来,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跟我受苦受累,却对我不离不弃,我又怎能如此没有良心,把你抛弃?”
奶娘又再哭了:“小姐——”
小喜儿和落蝶,也忍不住在一边偷偷抹泪水。
楚若尘微笑,对杨篱主仆说:“你们两人,就一起到总管府来吧。”
杨篱和奶娘喜出望外,连连磕头说:“谢过二王妃。”
站在一旁的店老板,如释重负笑了。
(未完待续)
第307章:有情调你的头(1)
第307章:有情调你的头(1)
京城传来了消息,太‘子妃楚若凡,突然去世了。
这事震惊了朝野。太子妃去世,猝不及防,令人完全意想不到。
据说,除夕之夜,楚若凡只是精神不济,人郁郁寡欢,可也没有听说身子不舒服。可年还没有过完,楚若凡就患急病,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皇后悲痛欲绝。
皇后对楚若凡的死,抱着很大的疑心。
皇后对云姬一向有偏见。而且楚若凡的死,最大得益人便是云姬和她的儿子。哪怕云姬没得扶正,可楚若凡生前没有儿子——即是说,没有嫡子,就算以后太‘子南宫英生的儿子再多,也全是庶子。
而云姬生的儿子是南宫英的长子,如果将来南宫英继‘位,最有希望做太‘子的,就是云姬生的儿子。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皇后认为,肯定是云姬让人投毒,毒死了太‘子妃,要不太‘子妃年纪轻轻的,怎么说去世就去世?而且死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皇后痛心疾首,让人把南宫英叫到福阳宫,痛骂一顿,一口咬定了,太‘子妃的死,云姬脱不了关系。
没心,没肺,没头脑,没悟性,个性张扬,直筒子性格的太‘子南宫英,自然是不服,他护着云姬,和独孤后据理力争,完全否认,态度无比坚决。
最后事情闹到不可开交,皇上出面解决。
皇上派人去验尸,得出的结论是:楚若凡的尸体没有中毒的现象——看来,真的是得了急病,不幸去世。
事情最后不了之之。
但皇后和南宫英的母子关系,变得紧张,恶化起来。
南宫英是个脾气有点暴躁,任性叛逆的直简子,没心,没肺,没悟性,对自己的处境浑然不知,也不懂得哄哄自己的母后,让母后消消气,而是一味凭着性子,和皇后对着干。
皇后不喜欢云姬?
没关系,南宫英喜欢就行。
皇后讨厌男人娶妾?
也没关系,皇后讨厌,南宫英不讨厌。
楚若凡去世不久,云姬又再次有了身孕——之前云姬已为南宫英生了两个儿子。结果南宫英一高兴,头脑发热之中,也不顾规矩不规矩,应该不应该,便把东宫的事务交给云姬处置,让她执掌东宫内政。
这就意味着,云姬要替代太‘子妃的地位。
当年的皇后,不也是这样替代太‘子妃的位置么?
唯一不同的是,当年的皇后,太‘子妃去世后,她是南宫一鸣所的唯一。而云姬,并不是南宫英的唯一,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之一而已。万幸的是,南宫英喜新不厌旧,对云姬仍然是宠爱有加。
自古以来,男人不是有三妻六妾的么,堂堂一个太子,多娶几个女人,那有什么关系?
南宫英这样做,一半是带着赌气的成分,与皇后对着干,就像一个任性的小孩童,你不高兴我这样做,我偏要这样做;一半,南宫英本性风流,是个享受派的人物,喜欢凭着自己的性子行事。
南宫英的任性妄为,更招来了皇后的反感,厌恶。
……
……
(未完待续)
第308章:有情调你的头(2)
第308章:有情调你的头(2)
楚若凡去世,消息传来江都,楚府整日就笼罩在惶恐不安之中。特别是楚凌天和二夫人,长吁短叹,忧心忡忡。
“老爷,太‘子妃没了,怎么办?”二夫人不知所措,六神无主地问。
“还能怎么办?只能听天由命了。唉,太‘子妃这么多年来,都没能够给太‘子爷生下一个儿子,如果有了儿子,就好办多了。”楚凌天叹了一口气,两条眉毛拧起来。
“老爷,我担心……老爷你说,她……她会不会因为太‘子妃没了……而……而杀了他?”二夫人一脸的惊恐。
“目前不会,她应该还有顾虑,杀了他,对她没有好处,除非……就难说了。” 楚凌天说。
“除非什么?”二夫人连忙问。
楚凌天扫了一眼四周,看到没有,暗中伸出了两个手指,随即放下:“除非,他……他没了。”
二夫人身子一哆嗦,苍白着脸问:“这……有可能么?”
楚凌天神色凝重:“这个难说。”
二夫人声音带着哭腔:“老爷,那怎么办?”
楚凌天说:“还是那句话,听天由命。”
二夫人一下子的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
吓得楚凌天急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你号叫些什么?你不想活命了是不是?你不想活命,我们楚府大小老小还要活命呢。”
……
……
总管府突然严密防守,戒备森严,每隔百米就有一人站岗把守,巡卫和哨兵日夜不间断更替,随处可见板着脸孔,不苟言笑,威风凛凛的侍卫。
这使楚若尘莫明其妙。
她问南宫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雄笑:“没什么。”
楚若尘不相信:“没发生什么事,为什么总管府要严密防守?”
南宫雄说:“因为近来治安不好,担心出什么事,不过是作预防而已。”
南宫雄这段时间热衷踢蹴鞠。他工作没有那么忙了,留在总管府的时间多了起来,因此常常拉了楚若尘,到花园里去踢蹴鞠,花园内修建有蹴鞠球场。
在东夏国,蹴鞠有两种玩法,一种是用球门的比赛,另外一种是不用球门的“白打”。
用球门的比赛,也分两种。一种是直接对抗分队比赛——就是在球场上你争我夺,双方队员身体接触就象打仗一样;另外一种,是间接对抗——中间隔着球门,双方各在一侧,以射门“数多者胜”。
不用球门的“白打”,是指踢球花样动作和由几个花样组成的成套动作,指用头、肩、背、胸、膝、腿、脚等一套完整的踢技。
南宫雄喜欢玩“间接对抗”。
蹴鞠球场,长三十米,宽二十米。进行间接对抗比赛,球门网竖立在球场中间,高四米、宽二米三,中间的风流眼直径为四十公分。双方各在一侧,队员分为左军,和右军。比赛可进行三筹、五筹不等,在蹴鞠不着地的前提下,将蹴鞠踢进风流眼即为胜一筹,蹴鞠着地即为输一筹。
(未完待续)
第309章:有情调你的头(3)
第309章:有情调你的头(3)
比赛双方的人员,少则2、3人,多则10个以上,都可根据需要变化。
如果队员多,角色和职责非常明确,球头的职责就是专门把蹴鞠踢进球门网的风流眼,其他队员为正挟、副挟、着网、散立等,为球头创造进球的机会。
场上设有裁判,叫教正。
蹴鞠间接对抗比赛,和现代的足球玩法完全不一样。要准确地把直径为十八公分蹴鞠射进风流眼去,要比现代足球射门的难度要高出许多。
南宫雄踢蹴鞠,极有水准。
当然,楚若尘也不差。
在二十一世纪,足球教练赞她,球感好,有灵气,踢足球极有天赋。楚若尘踢足球的天赋,也转移到踢蹴鞠来。
踢蹴鞠的花样和动作叫解数。
用胸、肩、背、头控球叫上截解数;用腰、膝、腹控球叫中截解数;用小腿、腿面、脚踝、脚跟、脚尖控球叫下截解数。每一种解数又有多种踢球动作,如拐、蹑、蹬、搭、捻等,每个动作又分若干种。
楚若尘对这种玩法既新奇,又感兴趣。
熟悉了规则,楚若尘很快就上手。
楚若尘擅长下截解数——现代足球,除守门员外,其他队员不能用手或臂触球,但可以使用头、胸部等部位,主要的却是以脚支配球。
“若尘,记住,不要让蹴鞠着地,蹴鞠着地,就是输了一筹。若尘,蹴鞠要往上踢,高些,用力……对,就这样。”南宫雄指点着楚若尘。
玩了好半天后,楚若尘累了个气喘吁吁。
她终于坐下来休息。
南宫雄坐在她旁边,他侧过头来看她,咧嘴夸:“若尘,不错哇,作为一个女子,玩蹴鞠能够玩成这样的水准,倒也不多见。”
楚若尘仰起了下巴,嘻嘻笑,自吹自擂说:“当然啦,我这叫做天生聪明难自弃。”
南宫雄哈哈大笑,笑得几乎接不上气来,他一边笑一边说:“楚若尘,难道你就不能够谦虚点,非要这样自大吗?”
楚若尘白了他一眼,大言不惭:“这不叫自大,叫自信好不好?”又再说:“做人一定要有自信对不?呃——那个叫孟子的人,不是说了一句很有名的话么,自暴者,不可与有言也;自弃者,不可与有为也。”
南宫雄又再大笑:“听起来,你像是挺有学问的嘛,会引用名人的话。”
楚若尘耸耸肩,小声嘀咕:“本来我就不是文盲。”她斜了眼睛,瞧瞧南宫雄,不是不纳闷的:“你怎么突然的就想着玩蹴鞠来?”
南宫雄眯起一双桃花眼,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唇红齿白的说:“不是突然,而是想玩蹴鞠想很久了,只是一直忙。近来既有心情又有空,于是就放松一下了。”
“哦。”楚若尘说。
南宫雄伸了个懒腰,用了漫不经心的表情,漫不经心的语气说:“若尘,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和我一起玩蹴鞠吗?”
“因为我会玩?”楚若尘问。
“再猜。”南宫雄说。
(未完待续)
第310章:有情调你的头(4)
第310章:有情调你的头(4)
“因为我踢得好?”楚若尘再问。
“再猜。”南宫雄再说。
“因为我水平高?帼国不让须眉?”楚若尘说。
“再猜。”南宫雄似笑非笑,横了她一眼。
楚若尘苦思冥想,然后说:“猜不出来。”
南宫雄咧嘴,笑得很诡异,一脸神秘那样的说:“我让你和我一起玩蹴鞠,其实,是有目的。若尘,你想不想知道是为什么?”
楚若尘回答得飞快:“当然想知道。”
“好处呢?我要好处。”南宫雄说。
“这也要好处?”楚若尘张大嘴巴,不可置信。
“当然了,没好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南宫雄慢条斯理说。
“喂,做人要厚道!亏我还是你八大轿抬进门来的王妃哪,还要对我这样斤斤计较?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楚若尘瞪他,嚷嚷。
“我是不是男人,别人不知道,难道连你也不知道?如果不知道,那要不要在这儿当场试一次?光天化日之下,天为被,地为床,想必也挺有情调。”南宫雄拚命压抑着笑,装了一本正经,但一双眼睛里却明明灭灭的闪烁着一股恶作剧。
楚若尘闹了个大红脸,“呸”了一声:“有情调你的头。”
南宫雄用了商量的口吻,甚至带着讨好的意思,眉飞色舞地说:“若尘,好若尘,我们要不要在这儿当场试一次?要不要?”
楚若尘回答得斩钉截铁:“不要。”
南宫雄仰头,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放肆,很响亮,他嘲弄那样的说:“我就知道你不敢。”
楚若尘瞪了他一眼,有些恼怒:“我可没有你这样龌龊。”
南宫雄咧嘴。
此时是黄昏时刻。夕阳很美丽,好像燃烧的火焰,它在天的那边,将一道道金光撒满大地,鲜艳的色彩,染红了飘零的白云,把人间天上点缀得五彩斑斓。
南宫雄忽然念起了李商隐写的诗句:“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楚若尘没好气,嚷嚷:“你别扯开话题。”
南宫雄装傻:“继续刚才那个‘天为被,地为床’的话题?”
跟南宫雄说话,如果较真,还真会被他活活气死。
楚若尘甩甩头,用大无畏的精神来忽略南宫雄脸上的那一抹不怀好意,她悻悻的说:“刚才你说你和我一起玩蹴鞠,是有目的——什么目的?”
“你想知道?”南宫雄问。
“嗯。”楚若尘点点头,好奇嘛。
“真的想知道?”南宫雄又再问。
“当然,”楚若尘说。南宫雄越这样,她的心就越痒痒的。
南宫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煞有介事:“把耳朵伸过来,我偷偷对你说。”
楚若尘踌躇了一下,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于是乖乖的,老老实实把耳朵伸了过去。
南宫雄咬着楚若尘的耳朵,低声说:“你的身体太弱了,我让你玩蹴鞠,目的就是想让你好好锻炼身体,要不你怎么有精力给我生十个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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