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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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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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日子没持续多久,就以程立程仲德先生的来

访告终了。

老爷子来此以后,蔡妩很识机地让柏舟给书房上完茶,就拉走缠着郭嘉不放的郭奕,省得他大说话的时候老一旁捣乱。

结果蔡妩拉出以后转身去后院跟董信说话的功夫,郭奕就又跑回书房了。小破孩跟着俩大一块儿书房里呆了有近一个时辰,到程立要走时,郭嘉送出门,郭奕才从里头出来。

处于礼貌,蔡妩也跟着给郭嘉倒门口给程立送行,然后她就发现程老爷子那半尺多长的一向顺溜的美髯,现乱七八糟地飘胸前,怎么理都理不顺,不由恍然,狠狠瞪了郭奕一眼。

等把程立送走,蔡妩回到厅里,手一拍桌案:“郭奕,仲德爷爷的胡子是怎么回事?”

郭奕低着小脑袋不说话,郭嘉一边掩饰性的轻咳。

蔡妩见爷俩反应后,微眯着眼睛,心内了然。东汉是个很奇怪的朝代,中后期特别流行外戚宦官专政。对于正统的士大夫阶层来说,被外戚专政那充其量是权臣欺压,但是被宦官管着就是身侮辱了。于是和帝那会儿,很有性格的士大夫们想起了蓄须这种挺诡异又挺可爱方式来明志显示自己和宦官之流绝非一丘之貉,不会同流合污。

到后来上行下效,风气渐成。蓄须明志的初衷渐渐改变,但互相攀比谁的胡子好不好看倒成了判断男帅不帅,英俊不英俊的一个重要标准。以至于到了这会儿二十出头的小青年都蓄须留须,一本正经,看着分外“成熟”。

蔡妩对这种别样的审美是不敢苟同的,连带着她也要求郭嘉四十岁以前不许蓄须。郭嘉当时听完眼睛闪了闪,立马否定的摇头,煞有介事的跟她说“胡子和男尊严”的关系。结果就是两讨价还价蔡妩舍出去五坛美酒后,郭嘉总算同意三十五岁以前不留胡子。为此蔡妩老觉得自己有掉坑里做了赔本买卖的感觉。但后来到了许都,看着曹操谋士团里一堆大胡子,小胡子,长胡子,短胡子,黑胡子,白胡子,蔡妩不由为自己当初的决定叫了声好:这生意做得值啊,这么多毛茸茸的胡子里,她家老公不止是显得最年轻清俊,他还是最利索看着最清爽的。

当然郭嘉这样子他自己是怎么想的,蔡妩倒是没斟酌过,但看到有“美髯”之称的程立捉弄一下也是有可能的。于是郭奕被他爹当枪使的去打前锋了。

蔡妩想完,脸上挂起一丝温婉的笑,看着小郭奕语气柔和:“奕儿,告诉娘,谁让做的?”

郭奕低着头,抿着小嘴不肯开口。蔡妩挑眉瞟了眼郭嘉,继续对儿子柔声说:“奕儿乖,告诉娘,娘给做好吃的。”

郭奕眨巴了下眼睛,显出一丝动摇之色。旁边郭嘉轻咳一声,立刻又恢复坚定,仰头看着蔡妩,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了句:“爹爹说:诺不轻许,许则必承。奕儿已经答应爹爹不说是了,所以奕儿不能食言。”

蔡妩听完忍住笑,看了眼脸色古怪的郭嘉,很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句:“哦,是答应爹爹的呀?”

郭奕认真地点点头。

蔡妩见此终于耐不住呵笑出声,手放儿子脑袋上揉了揉说道:“刚说‘诺不轻许,许则必承’,那娘答应的已经准备厨房了,去找杜若姑姑给取吧。”

郭奕眨着眼握住小拳头欢呼一声,很快乐地跑出屋去,临出门扒着门框对里头郭嘉解释:“爹爹,爹爹,奕儿没有失信。是娘自己猜出来的。”

郭嘉随手抄起案上盘子里一颗花生扔出去,笑着佯骂道:“臭小子,赶紧一边去!”

郭奕看看离自己还有两步远就力尽落地的花生,吐着小舌头冲屋里爹妈做了个鬼脸,然后撒开腿很潇洒地跑开找杜若去了。

郭嘉看着儿子离开,手撑上桌案揉了揉额角,很是疲惫地叹息了一声。蔡妩听到后起身,两手搭郭嘉太阳穴处轻轻揉压:“仲德先生来说了什么吗?”

“关中大旱,米粮涨价。朝廷开仓放粮。”郭嘉边回到边向后靠蔡妩身上眯眼享受着夫服务。蔡妩听着眨眼疑惑:“这不是好事吗?为何还叹气?”

“晚了。这会儿的朝廷有多少粮可放?又有多少可用?这样情形下就算开仓放粮,摊到百姓手里的能有多少?便宜的不过是那些中饱私囊的蛀虫,早干什么去了。”郭嘉这话里带着嘲讽和心疼,蔡妩听着手上动作一缓,垂眸想到:这会儿他心疼的肯定不会是这个千疮百孔的朝廷的。

却听郭嘉语气平静地接了一句:“孟德公新领兖州。征辟仲德,仲德打算应征辅曹了。”

蔡妩脸上一笑:“哟,仲德先生也去兖州了?公达先生那年事后不也被文若先生拽去兖州了吗?兖州这下熟可又多了一个。”

郭嘉淡笑着同意后,带着一丝忧虑:“可知道是谁向孟德公举荐仲德的吗?是志才。从文若他们到东郡后,为了避嫌,们之间通信已经减少,而且就算有信件往来,也不再提时事。这段时间,志才那边来信忽然减少不少,今番又毫无征兆举荐了仲德公。说,他那里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蔡妩愣愣,拍了下郭嘉肩膀安抚他:“别瞎想,志才先生怎么也是心里有谱的,再说有毓秀姐姐看着他,他能出什么事?说不定是跟着曹公行军外,不便通讯呢”

郭嘉皱皱眉,仍旧不太放心:“若真如此还好说,就怕不是想的那样。对了,和毓秀嫂子可通信?若是有,就找机会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很多事后院之间女眷通信,会比们要少许多忌讳。”

蔡妩见郭嘉如此严肃模样不由也有些着慌:郭嘉性子洒脱,一般来说不会轻易担心什么。但只要他说出口要担心的事情,十成里有九成是会真的发生。这会儿他这么慎重的交代,蔡妩不得不重视起来,脑子也飞快流转志才先生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前次毓秀姐姐来信时只字未提呢?

 

91郭嘉担忧有根由

郭嘉说过戏志才的事情以后,蔡妩就一直惦记着;当晚就给高翠写了信;相当隐晦相当委婉地问起她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或者东郡方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需不需要帮忙什么的?

第二天一早,蔡妩就着郭友把信送往兖州,并且叮嘱说:到了那里说话千万要仔细;毓秀姐姐是个要强的人;她有难处也不一定说出来;你得给我好好观察着推敲着;别落过什么;回来详细回报。

郭友点头应下后上马送信离开;等了有快一个半月;郭友风尘仆仆地回来了;来不及去收拾收拾自己,赶紧到厅里见了郭嘉和蔡妩。

匆匆行礼后刚站起身就听他家老爷声音略急地劈头问道:“这趟过去,戏先生家里可是一切安好?”

郭友喘口气点点头:“回老爷话,戏先生家里一切安好。来前高夫人写了信命小的带来。”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呈递给蔡妩。蔡妩接过信并没有直接打开,而是看看郭嘉后又转头看向郭友:“你去的时候谁招见的你?是志才先生还是毓秀姐姐?”

郭友低着头,很是恭谨地回答:“是高夫人见得小的。后来娴小姐听说是榆山来信,也跑去了厅中。”

郭嘉眉一蹙,眼睛眯起,声音微带着些许低沉:“这么说,你没见到戏先生?”

郭友诚实地摇摇头,然后解释道:“听高夫人说:两月前,戏先生就跟随曹公,出兵征讨徐州去了。所以并不在家。”

郭嘉听了眉头稍稍舒展,蔡妩也是轻轻地舒了口气:随军好啊,随军至少说明这人没犯什么政治错误,不是像郭嘉当初担心的荀攸那样,给关进去监狱了。

挥挥手,让郭友下去休息,蔡妩脸上带笑地望向郭嘉:“这回你放心了吧?志才先生什么事也没有。”

郭嘉爱摸着下巴,偏头喃喃:“那你说他为什么会荐仲德呢?当真是因为人手不够?”

蔡妩摇摇头,边低头拆信边笑着说:“我看你呀,是在榆山待得太安逸没人陪你玩了,你才整天琢磨着不是这里出点事,就是那里有点乱子。看,毓秀姐姐信上说她那里一切安好,她正想着趁志才先生不在,好好在青年才俊里打听一下,将来好给娴儿找个如意郎君的事呢?”

郭嘉闻言一挑眉,似笑非笑地重复:“嗯?趁志才不在?”

蔡妩笑着点头:“毓秀姐姐那次和我闲聊时候说:志才先生看娴儿简直跟看眼珠似的,宝贝的紧呢。她每次在他跟前提为娴儿觅夫婿的问题,志才先生不是趁机打岔就是一脸哀戚。整的跟“女儿要被人拐跑了,女儿不要爹爹了”一样。看的她都浑身不自在。所以干脆就避着他了。”

郭嘉听了很有同感的点点头,然后颇为心有戚戚焉地感叹:“我要是志才我也心里不舒坦。说来娴儿有快及笄了吧?”

蔡妩偏头思考了下:“嗯,还没。算来应该是明年十月份才正式成年,及笄的话,恐怕得等后年上巳节了。”

郭嘉挑着眉,也不知道被出动了哪根儿神经,掰着手指比划说:“娴儿刚出生那会儿才这么大,我和文若、公则他们还都抱过。没想到这一眨眼都成大姑娘了。哎哟,岁月不饶人,老喽老喽。”说着郭嘉一脸惆怅地起身,很是忧郁地看向门外。

蔡妩见着这样突发感慨的郭嘉微微晃了晃神,正想说些什么就见郭嘉脸上表情一收,眼睛亮亮,声音欢快地对门外跑来跑去追小狗崽的自家儿子说:“奕儿,走走走,咱们去池塘抓鱼去。”

郭奕欢呼一声,放过那只被他“凌虐”的躲在旮旯里不肯出来的小狗,带着一身狗毛跑到郭嘉跟前抓着郭嘉的手摇啊荡啊的往前走。

蔡妩在屋里看着俩父子模样,额角不由挂起黑线:就说刚才郭嘉感叹时光流逝什么的太诡异,果然,他下一刻就带着儿子及时行乐去了。话说,你们爷俩到底对池塘里的鱼有多大怨念?钓个鱼有功无功不说,前几次你们弄得浑身水淋淋地回来还不够啊?一人被灌了一碗姜汤的教训记不住啊?

结果事实证明,这爷俩确实记不住教训。因为等晚饭的时候,蔡妩出门叫人吃饭就又看到一大一小俩落汤鸡一样的人正舀着小鱼篓,满脸灿烂地向她走来。小的那个还得瑟地跟她说:“娘,你看这是奕儿和爹爹钓上来的哟?咱们晚上喝鱼汤好不好?”

蔡妩绷着脸接了鱼篓,扭头瞪着郭嘉和郭奕,声色严厉:“回去换衣服去!还有,今晚没有鱼汤,只有姜汤!你省了吃鱼的心吧。”

郭奕和郭嘉对视一眼。大的那个挑挑眉,低头摸摸儿子脑袋,很没有气节地倒戈:“要听你娘的,回去喝姜汤。”小的那个听完,眼泪汪汪地瘪着嘴,揪着郭嘉衣摆委委屈屈地在一边:“能加糖吗?”

郭嘉迟疑了下,还没等说什么,就听前头蔡妩转身斩钉截铁说了句:“想都别想。不只不加糖。郭奕,你要是敢让我发现你把不加糖的药汤偷偷倒掉,你你这个月、下个月、下下个月都得围着整个院子加跑两圈!”

郭奕听完立马垮下小脸,低下头提着地上石子,不甘不愿、满是沮丧地由老爹拉着往家里走。

而在同一时间的曹营,此刻却便是遍地白幡,三军批孝。中军主帐门外右侧高挂“报仇”,左侧悬着“雪恨”,进门入目的桌案上摆着一个上刻:“曹公嵩之灵位”的牌位。

牌位前的主位坐席上跪坐着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五短身材,鼻直口阔,唇边一圈短密的黑须修剪的妥帖光洁,此刻正舀着一封帛书,眉头紧皱地看完,眼睛眯起,一把扔掉:“陶恭祖擅杀我父,我兴兵报仇,他却闭城不出。如今刘玄德带兵来援,竟然又修书与我要求和解?他们把曹某当做何许人?哼,来人,把前来下书之人斩了。”

刚说完,他左手边戏志才就拱手出列:“主公,主公万万不可。今番征讨徐州,陶恭祖胆小懦弱之辈,难敌主公兵锋,只有闭城据战。但刘备远来救援,先礼后兵,礀态做足。主公不妨好言答复,轻慢其心。然后趁其不备,急兵攻城,则徐州可破。”

曹操听完沉吟思索了下,正要答话,就听门外亲兵一声请示:“主公,兖州流星快马急报。”

“快传!”

报信人闻令后一步跨进门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抖着手把军报竹简高举过顶:“主公,吕布舀陈宫计袭破山东,兖州如今只有三城得文若、仲德先生死守未破!”

话音落地,满帐愣怔,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兖州怎么会失守?那里不是有主公至交张邈吗?难道他反了?还有陈宫,他怎么竟去投了吕布?

“告急文书舀来”说着,戏志才就眉头一皱起身劈手夺过竹简,然后展开快速念道:“曹仁急报:新近有东郡陈宫去投张邈,并为吕布献策袭破山东进取濮阳。先兖州只有鄄城、东阿、范县三处得荀彧等人死守未失,其余皆被吕布攻破。曹仁与之屡战皆不能胜,特此告急。”

念完戏志才把竹简一合,对着上首的曹操:“主公,兖州有失。虽有三城还在,但文若他们也支持不了许久。若不尽快回师救急,只怕我等就要无家可归了。”

曹操眯着眼睛,攥紧拳头一言不发:徐州强弩之末,杀父之仇眼见得抱,却偏偏肘腋生变,后方起火。着实让人心有不甘!吕布!陈宫!好,好,干得好啊!

戏志才见曹操沉默不由出言:“主公,徐州之仇可徐报之。眼下不如卖个人情给刘玄德,退兵去收复山东。”

曹操听后静静地看了戏志才一会儿,然后缓缓起身走到帐门处,众将正搞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就见曹操猛的一把扯下书着“雪恨”的白幡,转头对着手下众将,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出:“我意:退兵!”

戏志才闻言,闭着眼睛轻舒了口气:他真怕曹操会一个忍不住,怒气上脑,意气用事:想出击破徐州后再挥师收兖的点子。真那样的话,他到时候就只能干等着为文若,公达他们收尸了。

晚些的时候,戏志才回到自己营帐,看着满桌案的军报文书,不由挑眉哀叹:看来今晚上又是睡不成了。明天一早拔营返程,这些东西不止要看完,还得整理分类,该带走的带走,该销毁的销毁。没个一宿功夫怕是忙不完喽。

于是等戏志才手下亲兵秦东来给戏志才送药时,看到的就是快被桌案上的竹简文书活埋了的戏志才正边轻咳边下笔疾书。

秦东轻手轻脚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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