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如知道,这样下去,她迟早会被这群白鼠一样的生物啃个干净,她真没想到,战龙堡竟然有这样厉害的手段。
就在她下神思考的一恍惚间,她左脚的鞋子就被几只白鼠咬破了,幸亏她的袜子厚,不然她的脚一定被咬破了,但是她仍旧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惊呼:“呀!”
“千万别被这些东西咬破身体的任何一部分,他们虽然不会啃食人的血肉,但是它们身上携带着无数的毒菌,一旦你的血液沾染,即便不会被毒死,但是也要忍受如万蚁噬体一般的痒痛!”就在离安意如不远的一间牢房里,突然传出一个好听的男音。
安意如一愣,鞋子顿时又被咬破好几处,但是听到男子的提醒后,她也连忙小心躲避着。
“你快点想办法把地上的红色粉末都聚集到一处。”那边男子再次提醒道。
安意如立刻用脚拖住枯草,将粉末迅速的扫到一处,顿时原先密布在牢房各处的白鼠都聚到了一处,她总算得到了一时的安歇。
“这是些什么东西?怎么这般凶猛?”安意如忍不住问道。
“这些东西叫闻香鼠,最喜软香粉的香味,一旦闻到软香粉的味道,就会立刻发狂。”男子解释道。
安意如并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还关了一个人,所以她不禁好奇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我?”男子的音调微微抬高了一些,随即他哀怨的道:“我是北春国的生意人,因为侵害了这战龙堡的生意,就被抓来了此处。”
男子的话,安意如自然不信,被抓进这样的密牢,怎么可能仅仅因为生意上的事,她安意如虽然初来乍到这古代,但是世上之事多有相通之处,她做了三年的警察,可不是白当的。
但是安意如并不说破,她回头望了一眼那群疯狂的啃咬在一起的白鼠,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还对它们的习性这么了解?”
男子情不自禁的冷笑一声:“这闻香鼠本来就产自我北春国,我当然识得。”不过还有一句话,他并没有说,那就是,他自小就与这些毒物生活在一起,怎么可能对它们的习性不了解?
安意如走到牢笼前,想要看看对面的男子长什么样子,但是这密牢相当封闭,她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这么说来,他们早就对你用过这道所谓的白米饭了?”安意如一边随意的问着,手却也没闲着,那银簪在她手里灵活的探进锁孔,只听“咔哒”一声脆响,一道锁扣被撬开。
“哼!那是自然!他们以为这些我了若指掌的东西,能把我怎样?这战龙堡不过也就是这点本事,还以为战连城有什么了不起!”男子的语气中透着不屑。
“那你见过战连城吗?”安意如随意的问着,手上的动作不停,又有一道锁扣被她撬开。
“见过又怎样?他天天带着个面具,连正大光明的见人都不敢!”男子一提到战连城,语气里马上充满了敌意。
安意如一边开着锁扣,一边暗暗思量着这名男子与战连城之间微妙的关系,但是当她听到战连城总是带着面具时,她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一个人:今晚那抓了自己的紫衣人,不会碰巧就是战连城吧?
不过她仔细想想,还真是自己给疏忽了,像这样绝密的牢房,除了战龙堡堡主的吩咐,谁能把人带到这里?谁又敢对她私自用刑?难怪方才跟她一番交锋,自己时时处于下风,原来紫衣面具男就是战连城!
安意如心下得出这个认知,难免有些生气,她并不是气战连城的有意羞辱,而是气战连城彻头彻尾的耍了自己!
既然你耍了我,我自然也不能让你小看,想来能被战连城关在这里的人,必定不是寻常人,若是她把人给放了呢?
安意如心中暗暗盘算,手中的锁扣已经被尽数打开,她冷笑一声,将锁链随手一扔,打开牢门,气定神闲的踏了出去。
她缓缓来到那人的牢门前,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
那人侧对着她,斜躺在一铺枯草上,身上的衣袍鞋子破烂不堪,似是被什么啃噬过一般,安意如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牢房里那些闻香鼠,看来这人已经不止一次被请吃过“白米饭”了。
她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是从墙上的投影来看,他有着立体的五官和魁梧的身材。
她用手中的银簪,轻轻的敲了敲那钢制的牢门,笑着道:“既然你是生意人,我们谈笔生意如何?”
那人听见动静,忍不住回头来看,见安意如胸有成竹的站在自己的牢门外,不禁一惊,暗道:她是怎么出来的!
他这一回头间,安意如便借着密室内昏黄的灯光,看清了他的长相。
虽然被这里的牢狱生活,折磨的灰头土脸,但是不难看出,他是一个英俊的人,立体的五官,古铜色的皮肤,浑身散发出沉稳的气质,用现代的话说,这人应该算是个型男,而且是长相一流的型男。
“你…你怎么出来的?”男子惊问道。
“我怎么出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我也能让你出来,这笔生意,你做是不做?”安意如一脸自信。
男子情不自禁的站起了身,缓缓向安意如走来,怀疑的问道:“你能打开这九宫困龙锁?”
安意如一愣,九宫困龙锁?她一把拉起牢门上的锁,仔细看了看,果然与自己牢门上的锁不一样,看来这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她不禁有些后悔,若是他真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那她岂不是放虎归山?
但是一想到战连城那厮,安意如心中便又忍不住气不打一处来,想来他那般阴险狡诈、腹黑无良之人,被他抓起来的人,一定不会是什么坏人,比如说自己。
思及此,她又接着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九宫困龙锁,但是”她扬了扬手中的锁链,信心十足道:“这锁,我能开。”
男子看着她肯定的神色,眸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喜色,连忙道:“只要你放我出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第13章 牢中交易
安意如看他气质非凡,懂得也颇多,想来这人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自己刚才从战龙堡带出的东西,全部被战连城那个混蛋截下了,一旦她逃出这里,就需要大量的银子生活,或许她可以跟眼前这人狠狠的敲一笔。
她仔细的瞅了瞅男子,希望他能有东西被自己宰才好,不然万一他真的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自己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么想着,安意如笑嘻嘻的道:“要我放你出去可以,只要你,拿钱来换。”
男子望着安意如,面有难色。
安意如神色一凛,怒道:“怎么?你不想花钱买命,宁愿把钱带到棺材里?”
男子不禁笑了笑,因为眼前女子的话实在好笑,有谁会为了根本没机会花的钱而丢了性命?
只是他并不知道,世上真的有这么一种人,那就是安意如,否则她今日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早就带着战龙堡的金银财宝,逍遥自在去了。
男子之所以面有难色,是因为他从来不带钱,但凡用钱总是手下的人付,自然不用他操心,所以他被抓以后,身上根本没有半分钱。
安意如见他笑而不语,忍不住惴惴教导道:“你也不能让我做赔本的买卖不是?你看,一来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若是无辜之人,放了也就放了,但若真是什么坏人,放了你虽然于这个世界无益,但好歹我得着钱了,对不起所有人,起码得对得起我自己吧。”
“二来,你也看到了,我与你一样,得罪了战龙堡,是战龙堡的阶下囚,一旦逃出去,要靠什么生活?没错!就是银子!大量的银子!”
“所以,为了心安理得,为了生存,我放你出去,你把你身上值钱的都给我,这交易,很公平。”
男子哭笑不得的看着安意如,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子,聪明、有趣、口才好,思路活,机智善辩,视财如命,他仔细想了想,缓缓道:“你说的对,是很公平,这笔生意,我做就是了,你帮我打开这九宫困龙锁吧。”
安意如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喜滋滋的道:“嗯,孺子可教也,不过丑话得说前头,你得先交钱,我才能放你出去,否则你若是出来了不肯认账,我一个弱女子,也不能把你怎么样,那我就亏大了!你说是不是?”
“我要是先把东西给了你,你若不肯给我我开锁,一个人带着钱财跑了,我岂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男子反问。
“这位公子,你跟我开玩笑呢吧,我哪里敢一个人偷跑,只要我有这个念头,估计刚迈出前脚,你就把战龙堡的护卫招呼过来了,我还想跑吗?估计连命都得赔上,所以,您放心,我没那么傻。”安意如一本正经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即便现在给了你钱,等你把我放出来,只要我想,我可以在眨眼之间杀了你。”男子忍不住笑问。
安意如眨巴着水濛濛的大眼睛看着他,自信道:“我相信,一个时刻想着从这里逃出去的人,不会冒着被再次抓回的风险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说呢?”
男子忍不住笑了,好一个聪慧的女子!随即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祥云玉佩,先是仔细的看了一会,才隔着牢门递给了安意如。
安意如双眼放光,立刻一把夺过玉佩,仔细的看了看,那玉佩质地通透,纯白如羊脂,而且最最难得的是白玉中还隐隐有着层层丝絮一般的纹理,那是白玉最好的品质。
望着安意如视财如命的样子,男子忍不住调侃:“你可真是个不要命的女人,竟然冒着可能被我杀掉的风险,也要这些身外之物。”
安意如一本正经道:“所谓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况且…”她扬了扬手中的玉佩,笑着道:“这样的风险,值得一冒。”
男子彻底无语,忍不住道:“东西我也给你了,你是不是可以给我开锁了?”
安意如仔细的将玉佩收好,却又不满意道:“你说你是个生意人,身上不会就只有这么一块玉佩吧?我放你出去,可是冒着祸害苍生和丢掉生命的危险,承受着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威胁。”
“这块玉佩价值连城,足够你吃好几辈子了!”男子忍不住气道,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贪心不足的人。
安意如仔仔细细的把他从头到尾看了个遍,果然没有再看到什么值钱的东西,想来可能是被抓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都被人搜刮干净了,突然她发现男子用来箍住头发的束带是黄金的,随即道:“把你头上的发箍也给我!”
男子正待发怒,但是想到此时此刻,唯有眼前的女子才能救他出去,若是真的把她惹怒了,她一个人拿着自己的玉佩跑了,自己才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他强忍着怒气,慢慢取下了头上那个纯金的发箍。
安意如一把抢过,用牙咬了咬,见那发箍上明显的两个牙印,这才放心的揣进怀里。
“这下你总可以给我开锁了吧?”男子没好气道。
安意如眉开眼笑道:“好,好,我这就替你开锁!”
第14章 越狱(上)
这九宫困龙锁其实是一种基于九宫格上的迷宫设计,除了锁扣的限制之外,还有一道保险栓,那就是锁芯卡在九宫格中,要想开锁,需要两把钥匙,一把用来解锁迷宫,另一把用来打开锁扣。
安意如刚才已经检查过了,这九宫困龙锁使用玄铁打造,若想以外力强拆是绝无可能的,所以除了解锁迷宫,撬开锁扣,别无他法。
此时的安意如是多么感激上苍啊,她前世作为一名警察是多么英明神武啊!
虽然屡屡被欺压,可是只有逆境中才能不断进步啊,若不是要面对来自敌人和自己人的双重压力,她又怎么可能学会这十八般武艺?想到这里,她差点涕泪横流,她突然明白了,老天爷是心疼她的。
心中一边感概,一边将金簪慢慢探进锁芯,仔细的摸索着那困龙锁中九宫格的起伏,她闭上了自己那一双雾气氤氲的水眸,缓缓的试探着可能的出路。
这九宫格的路径有很多,但是生路却只有一条,除了一条条的试探,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男子见她收起刚才那一脸的嬉笑,神情严肃而认真,一双凤眸,忍不住又细细的打量起她。
她是那种典型的南国人的长相,明眸皓齿,肤白赛雪,可是难得的是,她的眉宇间既有着南国女子少有的英气,却又不像他们北春国的女子那般狂野和彪悍,她嬉笑怒骂时,有一种男儿的洒脱不羁,严肃谨慎时,却又显现出女子的神秘圣洁。
男子心中开始猜测,她是谁?
本来他是毫不在意她的身份的,因为无论她是谁,都不会与自己产生任何的交集,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开始好奇她的身份,她被关进这里的原因。
他忍不住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战连城关在这里?”
安意如正在高度集中的努力开锁,但是试了十多次也没有成功找到生路,心里已经开始紧张起来,此时听到男子的问话,不禁睁眼瞪了他一下,怒道:“你若是想出去,最好闭上你的嘴巴。”
在男子二十八年的生命里,除了父皇,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若是往常,他早就一手掐死了,但是此时,他不但不觉的她无理,反而觉得有趣的笑了。
安意如的额际已经慢慢的渗出了一层薄汗,男子下意识的想要用衣袖去帮她擦拭,却又突兀的停下了,一来因为他的衣袖实在太脏,他不忍她那漂亮光洁的额头沾染灰尘,二来,为他这怪异的举动,突生一丝迷茫。
他终究没有伸手为她擦汗,只是仔细的看着她,直到她那娇嫩的红唇勾起了一丝弧度,他知道她成功了,自己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
安意如睁开一双美目,忍不住得意道:“哈哈,我就说,这锁一定难不倒我!”
然后她看一眼男子,情不自禁的抱怨道:“像这样的难度,就是找专业开锁的来,也得花大钱才能打开,今个儿你算捡了大便宜,我可跟你说好了,你今天这些东西只能算一半的开锁费,以后你还要再付我另外一半。”
男子忍不住笑了,刚才还觉得她神秘圣洁,此刻却又如此的视财如命,忍不住取笑她道:“你上辈子是吝啬鬼投的胎吗?”
安意如对他露齿一笑,道:“嘿嘿,你怎么知道?”
其实仔细想想,她上辈子可不就是吝啬鬼投胎嘛,要不是为了十块钱,她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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