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突然战连城的话音一转,沉声道:“你不可以乱跑乱跳,一切都要听我的,更不准离开我身边半步。”
兴奋的安意如突然停住了所有动作,无比乖巧的呆在战连城身边,瞪着一双小鹿眼,拼命点头。
战连城终是被她的样子逗笑,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只有微微的一丝笑意,却仿佛连春光都要醉了,就像是绿柳吐出新丝,山顶雪莲初绽花苞,美轮美奂,让人沉醉,包括安意如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看痴了。
想想刚才的战连城,沉着脸,不苟言笑,仿佛高贵而孤绝的神祗,不与世人同流合污,孤芳自赏,自带一种让人敬畏的气势。
那是一种千里之外的神秘之美,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索,可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又让人忍不住害怕。
只是安意如没有发现,就在所有人都痴迷的看着战连城的时候,乌阔拓和阿木扎的神色有一丝异样,就连战连城的神色也有些奇怪。
“两位贵客,请随我们来,我们的毡房就在那边的操场,请两位客人随我们去喝杯马奶酒。”乌阔拓热情的邀请到。
安意如被这样的盛情弄得有些松懈,笑着道:“乌阔拓大哥,你别贵客贵客的叫,叫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叫……意如,这是我相公连城。”
就在安意如即将报出自己的名字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口一改,隐去了自己的姓,儿战连城也因为她的一声相公,听得心里暖暖的,不由得有些得意。
乌阔拓转身对着众位汉子道:“今天谢谢大家了,快去河口吧,那里已经摆好了酒宴,你们先去畅饮吧。”
那些大汉本来不大痛快,但是听说有酒喝,似乎就释怀了,全都呼唤一声,骑着马就窜了,瞬间只剩下了阿木扎和乌阔拓兄妹,以及安意如和战连城五人。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借着年长,就叫你们一声意如、连城吧。”乌阔拓说话豪爽,不拘小节,转头对安意如和战连城道:“走,走,先到我们毡房去休息,一会到了傍晚,有篝火晚会,有意思着呢!”
说着率先向远处的毡房领路而去。
安意如听说有篝火晚会,愈加兴奋,乐滋滋的跟了上去,战连城则是四处打量了一番,这才跟上,儿阿木扎和米契尔小两口走在最后,也跟了上来。
第73章 事出有因
乌阔托带着安意如和战连城参观了他们的毡房,吃了当地的食物,还给他们介绍了当地的历史和风景名胜,安意如觉得自己简直就如同是在旅游一般,只是这导游的服务既到位,有热情。
而战连城却始终不发一言,只是略带戒备的打量着。
阿木扎和米契尔去招待客人去了,只剩下了乌阔托陪着他们两人,一边品尝着当地的美食,一边欣赏着当地的美景,好不惬意,搞得安意如都有些乐不思蜀了。
一番赏玩下来,安意如不禁感激的对乌阔托道:“乌阔托大哥,你实在是太客气了,本来只是想来讨杯喜酒,凑凑热闹的,没想到却劳烦你这么多。”
乌阔托爽朗一笑,连忙道:“意如,你这是哪里的话,这是我应该做的。”
乌阔托的话虽然是对安意如说的,但是他的目光却一直在战连城身上打转,安意如虽然大条,但是也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不禁也一脸疑惑的望向战连城。
战连城却似乎好无所觉,依旧目光坦然的欣赏着周边的美景。
此时已将近傍晚,天边的晚霞,红彤彤的,连接着碧绿的草原,一身的紧身衣,勾勒出他颀长坚毅的身影,淡紫的衣摆,随着风儿轻轻拂动,那优雅的姿态,神秘的气息,仿佛也与这忙忙的草原和惬意的微风融为一体,真是美不胜收,如诗如画。
乌阔托和安意如就这么痴痴的看着战连城,久久移不开目光。
世间就是有这样一种人,无论何时何地,他的出现,就会成为让众人瞩目的焦点。
战连城其实早就感觉到乌阔托的异常了,只是他故意不动声色,就是想看看,这个乌阔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如今他却迟迟没有开口,神色还透露出些许的为难,他不禁心中思索,难不成,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战连城不禁也收回自己的目光,眸光一凛,转向乌阔托。
被他如鹰一般突然犀利起来的眸光,看得身不由己的一颤,乌阔托终于回过神来,面上的犹豫更盛。
“说吧,你让我们跟你回来,究竟有什么目的?”战连城直截了当的问道。
安意如看到,乌阔托的身子不由得颤了颤,还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脸惊恐的望着战连城,不过很快他似乎便释怀了,面上现出尴尬来。
“果然是瞒不过你们,既然如此,我就实话跟你们说了吧。”乌阔托叹了一口气,突然双膝一屈,竟然直接跪倒在战连城和安意如的面前,恳求道:“两位,我知道你们不是一般人,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我乌阔托有一事相求,还请两位答应我的请求。”
虽然已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安意如还是不太适应跪拜的礼节,乌阔托的这突然的一跪,弄得她一时有些懵,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这才忍不住伸手去扶他道:“乌阔托,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可是乌阔托,身材魁梧,又意志坚决,怎么能是娇小的安意如所能扶动的呢?眼见自己是拉不起,扶不动,心里不禁也有些懊恼,干脆任他跪着,不再管他,忍不住回头去看战连城,而战连城正若有所思的看着乌阔托,眉头微微挑起。
“求求二位,救救我们萨日家族吧!”乌阔托那庞大的身躯突然俯地,声音中透着说不出的绝望。
“乌阔托大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先起来,慢慢说,若是能帮得上忙,我们一定帮忙。”安意如有些不忍,不禁安慰他道。
乌阔托听安意如这么说,忍不住兴奋的抬起头,眸色中透着喜悦,但是他的目光在触到战连城的眼神后,又情不自禁的低落起来,他知道,这件事情成与不成,恐怕都在连城,只有他点头了,他们萨日一家才有希望。
盯着乌阔托看了良久,战连城才突然道:“起来吧,说说看。”
乌阔托一听,简直心花怒放方,立刻讲起了自己的故事:暮城在最初的时候,并不是一座城市,而是一片纯净的草原牧场,他们萨日家族世代传承,都在这片草原上生活,多年来,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大的灾难,可是就在不久之前,这里的草原,却突然遭到另外一个家族密朗的争夺,他们个个身手不凡,我们萨日一家不是对手,不得不与密朗家签订不公平的条约,两家平分这片草原,以获得在这里生存的权利。
起初密朗家还算安稳,在这里踏踏实实的生活了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可是没过多久,他们便开始掠夺草场,仗着家族势力壮大,将我们从家园驱赶,两天前,密朗家党方面提出,要重新划分草场位置,我的父亲知道,密朗家是看中了这片草场的丰美,眼馋了,又怕硬抢遭人非议,这才提出要通过比试,重新划地。
我父亲一时无奈,便拿我妹妹米契尔的婚事做借口,这才又拖了三天,等妹妹的婚事一过,密朗家势必又会卷土重来,抢走我们的草场。
安意如的正义感本来就比一般人突出,听到这里,简直气得胃痛,忍不住大声骂道:“好个霸道蛮横的密朗家,实在欺人太甚!乌阔托大哥,你说说,是什么样的比试?”
“两个家族各自挑出一名代表,比试身手,谁赢了,谁就有权力选择划地的方式和草场的位置。”乌阔托的神色有些黯淡,接着道:“这也是我父亲决定提早为米契尔和阿木扎举行婚礼的另外一个原因,阿木扎虽然年轻,却是我们草原上一等一的好男儿,只是他并非我们萨日家族的人,是三岁时跟随母亲逃难来此的。”
“密朗家的人,以他不是我们萨日家族的人,为借口,不让他参加比试,只有他与米契尔成婚,他才算是我们萨日家的正式成员”
安意如静静的听着乌阔托讲述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又认不出猜测,既然阿木扎跟米契尔晚婚了,就算是萨日家的人了,那乌阔托还找上他们做什么呢?她有些不解的望望战连城,见他目无表情,忍不住耐下心来,继续听下去。
只是说到这里,乌阔托却不往下讲了,他有些为难的望着安意如与战连城,面色犹豫。
安意如忍不住问道:“乌阔托大哥,你是想让我们出手帮你们讨回公道,惩罚密朗家的人?那你可是太高估我们了,我们再厉害,不过只有两个人,他们是一整个家族,我们哪里是对手呢?”
乌阔托闻言,连忙摇头,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敢做这么过分的要求,只是阿木扎虽然算是草原上的勇士,但是听说密朗家请了高手,阿木扎根本不是对手,我怕……”
乌阔托说到这里实在不好意思开口了,但是安意如和战连城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安意如更是接口道:“你怕阿木扎不敌,有什么危险,对不住米契尔,所以想要请我们帮忙,作为萨日家族的人出战,是不是?”
乌阔托这般魁梧的汉子,听了安意如的话后,却不由得脸上一红,讷讷的道:“正是!”
安意如是有心想要帮他们的,但是奈何这件事恐怕要帮也是连城出手,所以她把询问的目光投向战连城,去征求他的意见。
战连城一直没有开口,听完了乌阔托的解说后,却问道:“按你所说,出战的人,必须是各自家族的人,我就算愿意帮你们,可是我并不是你们家族的人,如何帮?”
乌阔托脸色一垮,哀声道:“没错,这的确是个问题,可是实在没办法,也只能忽略这个问题,毕竟密朗家找来的人,也不算他们家族的人……”
只是乌阔托的话还没有说完,战连城就打断了他:“即便我这次出面代替你们打败了密朗家,但是等我们走后呢,他们会不会以我并非萨日家族之人为由,重新来抢夺草原?”
乌阔托面色一青,显然他曾经也想到过这个问题。
“这件事情,说到底,终是因为你们萨日家族,实力太弱,才会备受欺辱,要想改变现状,只有你们家族真正强大起来,才能彻底翻身!”见乌阔托面色铁青,战连城直指问题的根源。
“你说的不错,的确是这个道理,可是我们家世代放牧,从来没有正式学过格斗,如何能强大起来呢。”乌阔托的神色一黯,想起父亲为此事都已经生了一场大病,族人们胆战心惊,他就觉得心力交瘁。
安意如见战连城虽然没有答应乌阔托的请求,但是似乎胸有成竹,不禁问道:“连城,你是想到了什么更好的方法了吗?”
战连城点点头,沉声道:“这件事,我可以帮你,但是要按照我的方式,带我去见你们的父亲吧。”
乌阔托一愣,下意识的问道:“你的方式?”
安意如也有些疑惑的看着战连城,不知道一向不愿意多管闲事的他,为何这次会主动帮忙。
战连城却似乎知道安意如心中所想,在她耳边低声道:“就算是为了清灵吧。”
第74章 篝火晚会
战连城决定要帮萨日家族后,乌阔托便带他去见了组长萨郎,安意如则被留在毡房内等待,她一边吃着草原上特制的粉干牛肉,一边心里暗暗猜测着战连城到底要怎样帮萨日家族的人。
就在她等得有些无聊的时候,她突然听到毡房外隐隐传来一阵悠扬的马头琴音,低低沉沉,美妙而婉转,她一直喜欢这种朴实无华又曲折优雅的乐器,觉得它们弹奏出的是真正贴近自然、贴近生活的乐曲。
她不禁有些好奇的起身,想要走出毡房去看看,这美妙的乐曲来自哪里,却被突然闯进毡房的米契尔撞了个满怀。
两人连忙慌慌张张的拉住彼此,以免对方因为无法站稳而摔倒。
待安意如看清对方以后,却见她绵连酡红,娇羞无比,跑的也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不禁疑惑的问道:“米契尔,你怎么喘成这样?”
米契尔站稳后,却没说话,而是伸手抓着安意如的手,就向毡房外走去,安意如不明所以,随着她往外走去,才刚一迈出毡房,便见不远处霞光漫天,火光点点,还有人影在火光中快活起舞。
米契尔甜甜的笑着,伸手指了指火光处,突然一松安意如的手,就在她面前转起了圈圈,虽然只是随意的旋转,但是一身红衣的米契尔,就像是一直快乐的舞蹈的蝴蝶,恣意而曼妙。
安意如这时才意识到,米契尔似乎不会讲话,想起下午乌阔托说的篝火晚会,她不禁道:“米契尔,你是来叫我去参加篝火晚会的吗?”
米契尔似乎听懂了,连忙点点头,再度去牵安意如的手,安意如回头看了看萨日族长的毡房,那里烛光隐隐,似乎还在计划着什么,想着一会连城跟他们谈完了,再去那边找自己就是了,便也就由着米契尔牵着向河口跑去。
举办篝火晚会的地方并不算远,就在草原边际的一条河流旁,傍晚到来,天气已经不像白天那样炎热,徐徐的夹着水汽的风,吹在人脸上湿湿的,凉凉的,好不舒服。
萨日家族的人几乎都到齐了,围着中间的篝火坐了一大圈,有人正谈着马头琴,有人打着手鼓,还有人在篝火边悠然起舞,燃烧的火焰吞吐着舌信子,偶尔跳起的火星,就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这是一派淳朴而美妙的夜景。
安意如被这样的景象所震撼,痴痴的站在认为外望着,望着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简单的快乐,极大的满足,可是想到三天后,这些人却要被另外一个家族欺负,不由得有一丝恍惚。
米契尔像只快乐的花蝴蝶,见到场中已经有人在起舞,忍不住扯着安意如挤了进去,拉着她慢慢的舞了起来。
国标舞,安意如是会的,因为那是特警培训课程之一,但是这种极具少数民族风格的舞蹈,她可是一点也不会,但是见米契尔和众人跳的那么欢快,她不由得也有些跃跃欲试,又见米契尔眼里闪着鼓舞的光芒,顿时被这样的气氛感染,忍不住也手舞足蹈起来。
她因为不懂这样的舞蹈,便试着把探戈中的舞步,糅合蒙古舞中四肢的动作,随意的发挥起来,伴着节奏感极强的鼓点,安意如很快就完全投入了,只是她舞的畅快,却不曾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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