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如这才了解的点点头,松了马缰,欢快的向战连城跑去,伸手去抓他的手。
战连城抓住她的手臂,微一用力,安意如已经轻松的跃上了马背,坐在了战连城前面,战连城伸手将她圈在怀里,脚下微夹马腹,催促马儿前进。
那马儿似乎也受到了眼前这空旷美景的吸引,快速的在草原上驰骋起来,身后的战连城的臂弯结实而有力,让她在马背上既安全又舒服。
安意如的心也随着马儿的步子飞了起来,她忍不住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从她耳边吹过,空气里都是青草和泥土的芳香,身后战连城的气息也若隐若现,她甚至能从风力听到不远处的毡房里传出孩子的欢笑,大人的交谈声。
她觉得好欢快,好幸福,若是能一直停留在这一刻,该多美好!
“连城,我好想大叫,喊出我心里的痛快。”安意如忍不住对身后的战连城道。
战连城也不禁低笑,道:“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们,想叫你叫出来吧。”
难得战连城都不反对自己这种看似幼稚的行为,安意如好兴奋、好激动,忍不住对着远处大声喊道:“连城,我好欢喜!连城,我好快乐!连城,我好幸福!连城,我好爱你!”
前面几句战连城听了,只是微微的笑,笑安意如的孩子气,可是当他听到最后一句时,握住缰绳的手,却不由得一紧,身子也不由自主的一怔,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把他彻底击穿,让他不能反映。
“连城,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永不分离!”然而忘乎所以的安意如并没有发现战连城的异常,孩子啊兴奋的大叫。
不知道是受了安意如的影响,还是这美丽的大自然让人松了心防,战连城竟然也像安意如一般大声喊道:“安意如,我也爱你,也要永永远远跟你在一起!”
这下安意如愣住了,被战连城的行为惊住了,也被战连城的话震住了。
在她的心里,连城是那种什么都放在心里,不会轻易吐露的人,即便是爱,也是深埋在心底,可是此时此刻,他却这样毫无顾忌的大声喊出来,安意如觉得自己简直要感动的哭了。
她忍不住扭身去抱战连城,却忘记了自己此刻正在马背上刺马奔腾,幸亏战连城一把揽住了她,否则她非从马背上摔下去不可。
战连城吓了一跳,连忙勒住马缰,心惊胆战的问着她:“意如,你怎么样?有没有吓到?”
望着战连城担忧的样子,安意如尴尬的吐了吐舌头,道:“我……我没事,我只是太兴奋了。”
战连城这才放下心来,忍不住伸手一点她的鼻子,松了口气道:“你呀,吓死我了!”
安意如一脸无赖的腻在战连城的怀里,不肯起来,却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策马奔腾之音,似乎是一群马儿在奔跑,偶尔还夹带着杂乱的人言。
“阿木扎,劝你快死心,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带走米契尔的!”
“乌阔托,米契尔是我的,我一定会追上你!快放开米契尔!”
安意如不禁从战连城怀里起身,向那边望去,却见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一人单骑,正在追着前面一大群人马,而前面的一群人马中,打头的男子怀子拥着一名黄衣服的妙龄少女,其他人手里都拿着长棍。
“那边发生了什么?”安意如有些茫然的问战连城。
战连城也看见了那边的情形,但是他也不太清楚,摇摇头:“还不不要多管闲事吧。”
虽然战连城这么说了,但是显然安意如并不打算听他的,从刚才偶尔听到的那几句对话中,不难猜测,似乎是为了一个女子,难道是有人强抢人妻?
想到这里,安意如再度向那边望去,远远的见打头那人一脸得意,怀里的女子一脸担忧的时时向身后追来的男子望去,而身后那个男子亦是一脸的急迫。
看到这里,安意如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大叫一声:“连城,是有人抢亲啊!快去帮忙!”
战连城本来并不像管,毕竟这里不是岚墒境内,他们行事要更加小心谨慎,可是面对安意如求助的神情,他实在不忍心,便伸手在口中成哨,发出一声脆响,那原先在不远处吃草的马儿,立刻仿佛受到召唤一般奔驰了过来。
“你在这好好呆着,我一会回来。”战连城交代着,纵身一跃,已经跃上了另外一批马儿的马背,再双腿用力,那马儿便向那边的人马飞奔而去。
安意如哪里呆得住,见战连城过去了,也连忙踩住马镫,勒紧马缰,催促这马儿向那边奔去,但是她毕竟技术不够娴熟,等到她赶到的时候,战连城已经跟那一群人打在了一起,有好几个壮汉被他踢下马去,挣扎着起身后,又要去偷袭战连城的马儿。
安意如一急,连忙从马背上下来,也顾不得敌众我寡,上去就施展开自己所学的格斗技巧,把那几个壮汉扳倒在地。
那几个壮汉不妨,吃了安意如的暗亏,见战连城还有帮手,不禁更是怒从中来,然而战连城一看就是高手,他们不是对手,便齐齐将目标改为安意如,想要好好教训她一番。
战连城见本来应该呆在远处马上的安意如,不知何时过来了,还被七八个壮汉围住了,悠闲的心态一下子便的紧迫起来。
一开始他只是想教训一下这帮人也就算了,并没痛下杀手,毕竟在别人的地盘,还是要低调一些,可是此刻见安意如有危险,他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三下五除二将身边的人放倒,迅速跃下马背,来到安意如身边,替她解围。
同时还不忘质问安意如:“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呆在那里吗?”
安意如一边艰难的应付着身边的大汉,一边委屈道:“我不是看他们人多,怕你有危险,特意来保护你的嘛?”
战连城无语,他还是第一次有人想保护他,虽然可气,但是也觉得安意如的一片心意珍贵,又见有个大汉想要用手中的木管袭击安意如,战连城彻底怒了。
他突然出手将安意如揽到自己身边,浑身突然凝结起一圈无形之风,那气势让周围的大汉都看呆了,看傻了,甚至忘了手下的动作,痴痴的看着以战连城和安意如为中心所形成的那个巨大的风圈,简直如同是龙卷风一般,刮得他们都睁不开眼睛。
那风力夹带着巨大的杀气,带着仿佛要将他们以外的所有事物都吞噬一般气势。
大汉们见势不好,四处逃窜,追人的少年却一头跪倒在地哀求道:“大侠,请息怒,不要毁了这里,这里还有很多无辜的牧民。”
安意如也没想到战连城会如此动怒,看他这架势,可不是要毁掉这正片草场吗,也连忙出声制止道:“连城,不要,会毁了这里!”
正在聚精会神凝气的战连城,被安意如的声音一震,不由得心神一散,那股凝结起来的风势便笑了很多,但是依然不受控制的向外呼啸而去,虽然没有毁掉草场,但是周围的大汉们也全都被卷到在地。
但风势散去,安意如只见除了她和战连城之外,所有人都躺在地上,哀叫连连。
安意如连忙将那一对年轻男女拉到自己身边,然后对着其他大汉怒道:“好一群无法无天的强盗,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强抢人妻,还不快滚!”
安意如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接着便是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就连那对年轻男女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唯有安意如和战连城愣住了,不解的看着大笑的众人,安意如更是不解的问道:“你们笑什么!”
第72章 误会
原来,安意如和战连城闹了好大的一个笑话!
这对年轻的男女的确是一对,一个叫阿木扎,一个叫米契尔,而那个抓着米契尔的大汉,叫乌阔拓,是米契尔的亲哥哥,今天是阿木扎和米契尔的婚礼。
原来,在暮城,婚礼跟在岚墒有很大的不同,在这里,在举行正式的婚礼典礼之前,还有一个抢亲仪式。
这个所谓的抢亲仪式,其实说白了是一种考核新郎的身体素质的一种方式。
在暮城,主要以放牧为生,这要求男人一定要身手敏捷,善于骑射,所以才会有这个婚礼之前的抢亲。
抢亲一般是在婚礼的前三天举行,由新娘的娘家人带着新娘在前面骑马奔跑,新郎要奋力追赶,在追赶的同时,还要躲过新娘娘家人的阻挠攻击,所以那群人才会手拿棍棒。
安意如和战连城听得一脸尴尬,原来是他们会错了意,好心办了坏事,搅乱了人的婚礼不说,还打伤了人。
安意如见有几个大汉一直捂着伤处直哎呦,不禁有些讪讪的道:“哎呦,众位,实在是对不住啊,是我们误会了,你们继续,继续……”
“哼!你说得好听,我们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怎么继续,大喜的日子里,碰到你们,真是晦气死啦!”有人不满的大叫道。
战连城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训斥过,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奚落,不由得面色铁青,一张俊脸拉得阴沉沉的,揽住安意如的手也不自觉的微微用了力。
安意如感受到战连城的异样,怕他一怒之下,彻底毁了这场婚事,他可是天皇老子都不怕的人啊!
虽说他们理亏在先,可毕竟是误会,从来没听说过这么奇怪的习俗,他们又不是暮城人,不晓得也很正常嘛,也实在怪不得他们。
但是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事说到底,还是他们没理,坏了人家的婚事,还打了人,怎么也说不过去。
况且这可不是岚墒,毕竟是西北大漠,清灵又不在,万一再引发什么民族矛盾,那他们罪过可就大了,还是趁着事情没有闹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正道。
想到这里,安意如连忙堆笑,主动调和道:“哈哈,你们看这事闹的,实在是不像话,到底是我们俩的错,我在这里给你们赔个不是,这里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就当是给大家的医药费,还有贺礼,你们看,行吗?”
安意如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这锭金子分量几足,够一个平常人家吃好几年了,想来他们这些普通牧民,是没见过的,应该可以打发,只是这是她好不容已从战连城身上抠出来的,如今又要拿出来,实在让她肉疼。
不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银子的事嘛?既然她的相公这么有钱,不花白不花,找个机会再扣一点出来就是了。
对于金银,她始终信奉一个教条,那就是,金银就像是海绵里的水,只要挤挤,总是有的。
安意如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看着战连城的眼神就越发爱慕起来,有个有钱的老公,这种感觉就是美啊!
正如安意如所料,这些牧民确实从没见过这么多钱,光是那金黄灿灿的色泽,就已经晃得他们魂不守舍了。
可是那个叫阿木扎和乌阔拓的男子,目光却只是在那锭金子上停了很短的时间,显然他们对战连城与安意如两人的兴趣比那锭金子要大的多。
而战连城的目光,也始终没有离开过阿木扎和乌阔拓,而且他的眸色沉而凝重,这让安意如也十分惊讶。
就这样定定的互相看了一会儿,那个叫乌阔拓的男子,率先面色一缓,露出一个笑容,伸手将安意如手中的金锭一推,道:“哈哈,两位太客气了,所谓不知者不怪,况且我们也没有受什么重伤,道歉我们就接受了,至于这金锭嘛,还是免了。”
他这大度的一番话一出口,不止安意如有些惊讶,就是他们的人似乎也有些不解,毕竟本来就是安意如等人理亏,收点医药费再理所当然不过,乌阔拓为什么要拒绝呢。
那个叫阿木扎的青年倒是十分理解似的附和道:“就是,就是,快收起来,我们虽然都是草原上的粗人,但是却是最淳朴厚道的,我们没什么事,快别这么客气。”
安意如先是一愣,随即心中感叹:哎呀!草原人民就是淳朴啊!
“那……那倒是我唐突了……哈哈,好,好,我收起来就是。”她一边喜滋滋的收起金锭,一边感叹这失而复得的钱财,越想越是开心。
可是显然有人可不乐意,只见一个大汉,脸一黑,鼻音浓重的道:“乌阔拓、阿木扎,你们别假清高,说不要就不要,兄弟们的伤怎么办?难道白白受了吗?咱们暮城的牧民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卡西达,住嘴!你们的伤,我乌阔拓自会负责到底,别在这丢我们暮城的脸!”乌阔拓的面色一沉,本来黝黑的几乎看不出表情脸上,挂上一抹不快。
那被叫做卡西达的汉子虽然不甘,但是却不再说话,气鼓鼓的埋着头,其他人也不敢再吱声,显然这个叫乌阔拓的人,在这群人中有着较高的威望。
“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明日就是小妹米契尔和阿木扎的婚礼,不知道两位可有兴趣参加?我乌阔拓诚挚邀请两位前去喝杯喜酒。”乌阔拓见众人都不再说话,这才又对着安意如和战连城诚挚的道。
“好啊!”
“不必!”
安意如与战连城几乎同时答道,但是内容却完全相反。
乌阔拓和阿木扎有些好笑的看着两人,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他们给出一个统一的答案。
安意如讨好的看向战连城,撒娇道:“连城……”尾音拖得又长又软,听得在场的人,无一不心里酥酥麻麻的。
安意如见众人反应,心里得意,以前学伪装训练的时候,声音模仿,她可是强项,现代某位台湾女艺人的糯米音,她学得惟妙惟肖,她就不信这些大男人听了无动于衷。
但是瞥一眼战连城风雨不动安如山的表情,安意如顿时觉得一阵挫败,为什么所有无敌有效的招式,用在战连城身上就失效了呢?他就像是无形的黑洞,对于你投来的一切,全都无差别的吸纳了。
安如意忍不住扯扯战连城的衣袖,声音又小又轻,还带着些微的委屈:“连城,去看看吧,好不好?我好想见识一下这个婚礼……”
望着安意如小心翼翼的样子,战连城的心顿时又柔软了起来,她总是知道自己的软肋在哪里,让他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吧。”良久,战连城的面色终于缓和,松了口。
“太好了!连城,你真是太好了!”安意如兴奋得忍不住抱着战连城又跳又叫,看得众人一脸黑线。
“不过,”突然战连城的话音一转,沉声道:“你不可以乱跑乱跳,一切都要听我的,更不准离开我身边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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