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枝:“说来听听。”
一夜十次作出一付为难的样子:“可是很黄的,枝枝妹你太纯洁了,你就别凑热闹了,我等下说给酱油听听。”
这家伙,欲擒故纵呢。
果不其然,桃枝枝怒:“为毛大家都歧视我,我成年了,成年啦。酱油都不知干啥去了,半天不吱声。”
一夜十次还在装:“真的有点黄,会教坏小孩子。”
桃枝枝迫不及待:“十次大叔,你快说,把黄色部分跳过不就行了么。”
一夜十次:“我真说啦。”
桃枝枝一锤定音:“说!”
看着枝枝妹傻傻的可爱样子,我忽然起了玩心,抢在一夜十次之前开口:“跳过跳过跳过跳过跳过,讲完了。”
哈哈,十次哥哥的圈套设得不错,可是偏偏我酱油最爱上网找荦段子看,这种段子早烂熟了。就不让你如愿,嘻嘻,我很坏啊我很坏。
一夜十次:“……”
善解人衣:“……”
桃枝枝:“啊啊啊啊,大叔,你玩我。”
群中一片混乱,枝枝妹发了一长串打人的图片痛扁十次郎。我笑嘻嘻地看着他们闹腾,心中很是轻松,虽然我不愿意对网友说自己的生活,但这些人让我感觉到温暖快乐。
我对于那个急于跟我相亲的疑似金龟的疑问最终被安安老大一棍子打飞了,在那个约好见面的早上,我看着安安老大对着电话嗤嗤娇笑撒娇肉麻了半天后,终于没忍住,在她挂上电话时开口了:“师父,你家男人是相亲认识的么?”
“是的啊,怎么啦?”安安老大收敛了打电话时的千娇百媚,漫不经心地说。不过师父不愧是师父,没一分种她就反应过来了,“丫丫,有人给你介绍男人了?”
我害羞地点头,纯洁无比。
安安老大立刻来了兴趣,对于八卦,她一向热情似火:“说来听听,什么滴干活,收入如何,人品咋样?”
我左右张望一眼,趴在咱们之前的档板上,极小声地说:“听说是哪家公司的经理,年入几十万,老大,我咋觉得不太靠谱哇,人家有这般收入,又不缺胳膊少腿的,怎么会沦落到相亲这一步呢。”
再仔仔细细地前后左后张望一遍,确保无人注意后,我的头越过档板凑在她耳边,更小声地说,“不会是象应颜那样的主儿吧。”
“你以为应颜很库存么,人家抢手着呢,”安安翻了个大白眼,忽然神秘地笑了笑,脱离了相亲这个主题,开始八卦应颜的奸情,“我们公司里也有一个人喜欢他喜欢得要命,丫丫,你猜猜是谁。”
OMG,本人是猜谜无能,平生最怕猜谜,以前在酒桌上和朋友玩猜牙签的游戏,十次中九次是我喝酒。我挠挠头:“不知道。”
“寿芳芳。”安安满意地看着我张大的嘴,笑:“看不出来吧,那个一本正经的女人,居然会暗恋他。”
八完应颜的粉红泡泡,安安重回主题,开始恨铁不成钢:“你呀,没男人的时候,你天天在我这里哭着喊着让我介绍,现在有大好人选了,你却怀疑这个犹豫那个,你丫的就是自寻烦恼自作自受。”
“轻点,老大,轻点,”安安这个大嗓门,右边的小丽已经转过头来看这边了,前边的小张也在竖耳朵了,“老大,我这不跟你商量么,你觉得我有那么好运么。”
“你管那么多呢,见了再说。”安安瞥了我一眼,一针见血地说,“你身上有啥可让人图的,财?貌?”
老大,你的打击也太太太无情了哇。
我愁眉苦脸地听着安安老大继续无情地抨击我,“你看看你,身材清瘦,还穿个竖条纹的长毛衣,搞得自己跟个竹竿似的。眼睛很大很漂亮,却去戴个那么大的眼镜,遮了眼睛不说,脸也没有了。还有你的刘海,这也忒长了些,搞个整个人没精打采刚睡醒似的。最过分的是你的皮肤,啧啧啧,你看看,还长痘痘,一定又在熬夜上网了,跟你说了好少次了,皮肤是女人第二张脸,你就是不听。上网那么好玩么,若是给我折腾个网恋出来也就罢了,你天天挂在网上,连上班都在聊天,结果却连个屁也没折腾出来。”
这一通批判,安安说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啊,在说我身材清瘦时,她还可恨地挺了挺自己胸前那傲人的波涛。
我开始还忿忿不平地听着,漫不经心地听到了最后,花容失色:“我,我,我上班聊天,你怎么知道的?”
安安得意地瞅我一眼:“我还知道你经常跟那个善解人衣聊天呢,哦,还有一个叫一夜十次,啧啧啧,这都什么名儿啊,丫丫,你就这般饥渴不成,快去相亲吧,瞅准了就上。”
我呆若木鸡,顾不上再装纯洁,一把拉住她:“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安安拍开我的手,慢条斯理地开口:“急啥急啥,除了你师父我,没人知道你上班摸鱼。要好好孝敬师父,知道不。”
没别人看见就好,我松了口气,颓然坐回座位:“师父,老大,你就吓我吧。”
安安见我不再追问,反而凑了过来,主动公布答案:“你丫的,上班摸鱼就算了,还不擦干净屁股,上回叫你去银行交单,你跑得比兔子还快,连电脑都不关。”
“不是有你老大罩着我么。”给她这么一折腾,我倒是忘了晚上相亲的烦恼,倒在座位上有气无力地说。
“罩个屁,昨天差点漏馅,我刚好去复印,应颜不知下来干什么,都走到你座位边上了,幸亏小丽有事,把他叫了过去。”
“他不会发现吧。”我刚放松的心又紧绷起来,假如让应颜发现,我不如自挂东南枝去吧。
安安想了想,很肯定地说:“应该不会。”
老大,应该不会到底是会还是不会,我哀伤地望着她。安安啪地拍了下我的脑袋:“管他呢,先对付好晚上的相亲再说,下班后姐姐牺牲一下,帮你刀持刀持,若能一举拿下金龟,你还用在这里苦熬么?”
我正色:“师父,你这就不对了,这女人该三独立知道不,经济独立,情感独立,事业独立。”
安安使出了杀手锏,嗵地扔过来一叠单子:“甭独立了,快去做,上午做完,下午咱们去银行交单,交完就不回来了,帮你买衣服去。”
我认命地开始做单子,安安继续跟她男人短信来短信去。
晚上七点,在安安大刀阔斧地刀持之下,二丫我全身焕然一新地出现在XX心缘茶馆。
进入茶馆之前坐在出租车上,我沾沾自喜地翻下过出租车副驾座上的镜子,满意地从镜中看到了自己的倩影,大大的眼睛乌溜溜的,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没想到咱家师父还真有套化腐朽为神奇的绝活,除了下巴上还有一两颗隐隐约约倔强冒头的痘痘,我也可以称得上是个美少女了。
这个皮相给了我极大的信心,我步履优雅地推开了约定的包厢门,阿梅婆和那个疑似金龟已经在里边了,阿梅婆见到我楞了楞,随即喜滋滋地站起来:“二丫来啦,快过来。”
我心中颇有几分得意。哈哈,看楞了吧,没见过我二丫也有漂亮的样子吧,没办法,人底子好,稍稍一打扮就能让人惊艳。
那个沙发上背对着我坐的男人闻言也站了起来,微笑着回过身来。
铛,铛铛,天上掉馅饼了。我居然在相亲中被美男砸中了。
第八章
回头一笑百媚生,我承认,我被震撼了。这个男人生得太太太好看了。
我从来没想过会在相亲中碰上帅哥,但今天却是实实在在地遇上了一只,当下胸腔中的小心脏扎扎实实地扑腾了一下。但是,也不过只是,扑腾了一下而已。
咱经过了崔南这厮的磨练,早就非常深刻地认识到了一个道理,男色很危险,下手须谨慎。找帅哥作男朋友绝对是个高风险的投资项目,更何况眼前这只不但在男色上不输于崔南,还配备了稳稳当当的物质基础。
一想到这,我的心中立刻警铃大作,这厮莫不是寻我开心来的。以他这装备这火力,在脂粉丛中就算不能横扫千军所向披靡,搞个左右逢源春风得意那是不在话下,何至于沦落到要相亲来呢。
不过,我马上又想起了安安老大的分析,若是骗财,我这目标会让他吐血,若是骗色,我瞅了瞅他的脸,我骗他还差不多。
阿梅婆没给我多想的时间,亲热地一把拉起我,把我摁上了疑似金龟对面的沙发,转头开始向金龟介绍我:“家嘉,这就是丫丫,这丫头可能干了,天盛集团听说过吧,她就在天盛集团中最重要的部门里做事。”
我开始浑身冒汗,这阿梅婆原来不止是在麻将桌前嘴上功夫厉害,保起媒来也毫不含糊,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单证员,到她嘴里就成了机要人员了,我不禁对她所说的金龟收入产生了怀疑。
疑似金龟很得体地微笑倾听着,上身微微靠前,不时配合着阿梅婆的话,加上几句“的确不错”之类的话,看上去是一付标准的感兴趣的样子。他的样子更鼓励了阿梅婆,阿梅婆开始滔滔不绝对我家庭情况进行介绍:“丫丫家的家庭情况也不错,妈妈是教育局的,爸爸是卫生局的,书香门第啊。”
我大汗,这阿梅婆也太能扯了吧,我妈是教育局清洁人员,我爸在卫生局食堂烧饭,这样也能扯上书香门第。
我正准备开口,忽然瞥见对面的疑似金龟嘴角抽了抽,他脸上的神情有些怪异,不象是之前那种表面上的感兴趣,倒象是有点在忍笑的感觉。我心中又扑嗵了一下,这个男人,似乎知道些什么。
我开始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男人来,越看我越觉得奇怪,这个男人居然会给我一种眼熟的感觉。
我敢肯定,在我乏味可陈的空窗生活中,如果见过这等绝色,一定会在我那寂寞的小心灵中划出深深的痕迹,可眼下我想破脑袋也没想起啥时见过他。然而真要说以前没见过他吧,为什么他眉目之间的感觉就是让我很是似曾相识。
阿梅婆终于介绍完了女方情况,转过头来看着我开始介绍男方的状况:“丫丫,这是程家嘉。”
原来疑似金龟的名字叫程家嘉,我在脑中大力搜索了一遍有印象的名字,最后确定之前我不认识他。大概是我盯着他的眼神太过认真,突破了之前我那美丽纯真的少女形象,他把视线从阿梅婆身上调转到了我身上,眼中有一丝兴味一纵即逝。
桌底下阿梅婆的脚悄悄碰了碰我,我讪讪地收回了视线,正襟危坐,恢复了秀气大方的形象。
刚才阿梅婆已经介绍了一堆程家嘉的生平及家世,我却一个字也没入耳,光顾着看他了。其实听过了阿梅婆对我家情况的介绍,这程家嘉的真实情况我根本没指望阿梅婆能介绍清楚。
咱没钱没色,这帅哥估计也就是被阿梅婆给忽悠来的吧,我斯文地轻啜了一口香茶,算了,就当今晚出来陪他们一老一少吃茶玩乐。只是我家农场那下午出生的小熊猫旁边现在估计已经有好多人在守着了。
喝着清香甘甜的香茶,聊着轻松家常的话题,对面是赏心悦目的美人儿,身边是健谈有趣的阿婆,这次相亲倒也进行得十分融洽愉快。
“这个时间不早了,我家孙子晚上得跟着我睡,我这就先走一步了。”阿梅婆喝了几杯茶后,看看差不多了,开始功成身退,找了个借口准备离开。
我正在揪心自家不知被多少人觊觎的小熊猫,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想要跑路,不料这程家嘉却抢先一步开了口:“梅家阿婆慢走。李小姐,这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出去走走,这附近江边的景色不错。”
我抬起头,程家嘉正一脸期待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挺真诚,不似作伪。
这个,这个邀请是不是表示他想进一步跟我交往。
已经走到门边的阿梅婆,笑呵呵地转过身来帮我作了回答:“好的,好的,丫丫,你反正也是天天一个人在家,跟家嘉出去走走吧。”
小熊猫啊,我们看来没缘份了。
我微笑,温婉可亲:“好的。”
对于程家嘉的种种疑问,我选择了最保守的方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不错失良缘,也不糊涂冒进。明天回去问安安老大,一切即可分晓,她二十七年的丰富人生绝对可以谱写出一本恋爱史诗。
第九章
初秋的夜晚很适合散步,江边凉风习习,到处都是双双对对的人影,在D市,江边这条街俗称情人街,一入晚,江边环境幽静,灯火暗淡,正是亲热的好去处,D市的小情人们都爱往这边跑,这江边晚晚都有独特的好春光。
一到江边,我就后悔了,我们这两个刚见面的男女,连谈话内容都还只在天气吃食上打转,什么地方不好去,偏偏来这块活色生香的地方,还不如在那个茶馆里干坐着。
我们刚靠上江边的拦杆,还没未来得及欣赏江面美景,左边就来了一对二十岁左右大学生模样的小情人,隔着我们两三米远,旁若无人地热吻起来,不时发出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音。
我略略把身体往右转了转,尽量把视线投向平宽的江面,开始没话找话:“这里风景真不错。”
“的确不错。”程家嘉转过头看我,眼睛弯弯,带了丝笑意。
我立刻察觉自己说得有些不妥,江边的好风景是什么,D市人都知道,我居然还一边看着人家亲热一边直夸风景好。
旁边的俩孩子似乎象要证明我的话似的,状态越来越热情奔放,我感觉自己皮糙肉厚的脸也有些微微发热起来,还好还好,灯光不亮。
我借着捋头发的动作,偷偷张望了一下四周,想找一块稍稍不那么热情的地方。
这一张望,我才发现,如今的孩子们真是大胆,前边不远的草坪深处,几对小情人或坐或躺,互不干扰,各办各的事儿,动作尺度之大让人咋舌,有一个女孩子都已经衣衫半褪了。记得当初念书时,我和崔南也经常跑来这江边花前月下一番,我们多纯洁啊,最多牵牵小手。亲个小嘴都是东张西望半天,躲躲藏藏,跟个地下党接头似的,而且那时的江边也没觉得这般春色满园啊。
“前边有家环境不错的咖啡馆,要不我们过去坐坐。”程家嘉的声音善解人意地响起,打断了我的感叹。
我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两声,收回了视线,正要开口,包中的手机开始唱歌。
我匆匆掏出手机,没看号码就接了起来:“你好。”
“丫丫,你在哪,我在你家楼下等你。小青是不是找你麻烦了?”话筒中的声音让我头皮一紧,这这,这是什么事儿啊,这崔南他就是个千里眼吧,我好不容易出来相个亲,他都能恰好逮到。
我本能地往程家嘉那边张望了一眼,程家嘉正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