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嘴,咬紧牙关,最后颇有几分颓废,几分负气,几分不甘的松开手。转过身,从来时的路走回去,直直的走到电梯门前,西装外套下的手指紧紧握成了拳头。
胡耀华明白所以的从电梯门前跟到办公室门前,却不明所以的又跟了回来,这一来一回如此仓促,任凭他再如何了解秦振邦,也估摸不出个所以然来。
“书记,您这是?”
被教训后的徐秘书并没有离开,更是愣愣的站在原来的位置上,看着这峰回路转的一幕,心里不由的捏了把冷汗。
“徐秘书,我还有个会,让叶总改天再来。”
秦振邦给徐秘书下了最后一道命令,却并没有理会胡耀华的疑问。“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大步的迈进电梯,胡耀华慌忙的赶紧跟了上去,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仅仅闪身而入,还好他身手敏捷,不然真被这电梯夹了个正着。
电梯门终于关上,将瞪大了眼睛,懵懂不知站立的徐秘书关在门外。
“邦子,你……”
秦振邦没有让胡耀华说完,直接掐断他的话。
“换个号码,给她打电话,说我在宿舍等她。”
说完,秦振邦又想了想,紧接着开口。
“不要给她打电话了,让人通知她就行了。”
没有姓名,没有尊称,只有这么随意的一个“她”,胡耀华还是快速地反应过来这个“她”除了“她”再不能还有别人。
“你是担心?”
“嗯。”
胡耀华在前面稳稳的开着车,他的技术也是顶好的,从来有司机的时候鲜少轮到他开,他笑言自己是不到必要时刻觉不出手的绝世高人。今天恰遇上司机临时有事,他才定了班当了回兼职司机。
“邦子,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秦振邦接下来有没有会,胡耀华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是个官方借口。
“徐秘书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秦振邦抱胸坐在后座上,他的胸口还在澎湃着,就为了刚才即将见面的激动。
再淡定的人面对爱情,心也无法平静。
“你的意思,徐秘书是故意将叶总引入办公室?”
胡耀华将刚才他们在车上的对话联系起来想一遍,思绪豁然开朗。他差点忘了徐秘书是曹或年的人,一个名副其实的无间道。
“我们还真是差那么一点就着了他的道儿。”
现在回想起来,胡耀华还心有余悸,若不是秦振邦想得周全,有心人只需要稍稍再使点手段,这就是铁铮铮的证据。
“而且还差点让那小妞儿为他建功立业了。那我们防了她这么久也就前功尽弃。”
“哼,能让曹或年选来放我身边的人定不是一般人。”
“所以,你不让我给她直接打电话,就是担心……”
胡耀华没有把话,讲完,他们彼此已经心照不宣了。
刚才接到父亲电话后,秦振邦想了很多,将自己来Q市后的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又一遍,他办事向来谨慎,在工作上定没有把柄让敌人抓住,除此之外,她,便是唯一的可能。
如果真如父亲所说,中纪委正在秘密着手调查他,有如果真如他所推断的是与她有关,那么他们两人现在的电话定不能再直接联系,就算是让胡耀华直接找她也不行。他比谁都清楚中纪委的给被调查官员上手段的方式,一点不亚于过去的中统和军统,不过是现在技术先进罢了。
父亲反对他们交往,是因为父亲不喜欢她,也是因为他们之间太敏感的关系。但不知道为什么,父亲最后还是妥协了,这是第一次父亲向他妥协,也是他唯一一次难为父亲。这唯一的难为却也是要拿条件交换的。他们的感情差点就成了这场相互妥协的交换下的牺牲品。
庆幸,她回来了。
叶炯榆在办公室等了他很久,她望着那幅《将进酒》呆呆的看了一个小时,竟不觉厌。
一个小时后,刚才引她进来的那位美女告诉她,他临时要去开会,今天不回来了,让她改日再来。
叶炯榆心里没有半点不爽,早习惯了他的忙碌,而且,她已经证实了她想证实的事情,就算不能相见的离开,也心满意足。
当她走过那位美女秘书身边时,不知道为什么,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位美女有那么一闪而过的失望。
哼,又是个喜欢窥探领导隐私的八卦女。
叶炯榆离开市委大院儿,才想起来给Linda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回到Q市了。
“Fiona,你可终于回来了。赶紧回趟公司吧,这有好几份文件等着你签呢。”
听着Linda紧张的口气,叶炯榆摇头失笑,这么大的公司难道离了她真不转啦?
“我这才走了多久啊,有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啊?”
“真的,你还是赶紧回来吧!”
“好,十分钟后到。”
Linda的语气并不像开玩笑,叶炯榆也敛起好心情的轻松,踩着油门直往公司驶去。
才踏出电梯口,早就坐立不安的linda在电梯门打开的第一时间迎了上去,手上空空的并没有任何文件。
叶炯榆挑眉看了看空手相迎的linda。
“嗯?电话里说得是可着急了,文件呢?”
“这个,不是,不是文件的事。”
“那是什么事儿?我这才离开几天啊,你这小妞儿倒是学会假传圣旨了。”
“是,是胡秘书的电话打到办公室来了,说书记想见你,在老地方。”
胡耀华把电话打到办公室来了?事情还竟然是秦振邦要见她?那为什么他不直接给她打电话?又或者胡耀华直接给她打电话?什么事儿会如此迂回?叶炯榆不禁觉得事情很蹊跷,很诡异,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儿。
“他怎么会打电话打到这来?为什么不让他直接找我?”
“哦,是这样的,胡秘书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从法国回来,他说她给你打过电话了,然后你的电话是关机状态,所以电话打到公司来了,让我在看见你后第一时间通知你,说在老地方见。”
手机关机,叶炯榆好像有那么一点明白了,她当时应该还在飞机上,所以手机关机了。
“嗯,如此的话我明白了。”
叶炯榆人到了公司还没踏进办公室半步,收到这条消息,转身直接又离开了,走得如此匆忙,如此迫不及待,竟忘了问问公司这些日子来的情况。
叶炯榆不会白目的错把胡耀华通知的老地方与钱帅那群小子通知的老地方划上等号,他们的老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位于半山树林里的小别墅。
再走进这里,叶炯榆发现自己心里满满的就是想念,她似乎开始依赖这里,依赖这有着温馨和甜蜜的地方,依赖,又或者其实是因为这里有他。
用钥匙开门进去,一楼的客厅里安静如昔,外面姣好的阳光从窗户里进来,洒得满室光明亮堂。她鲜少这个时候在这出现,她总是在夕阳余晖里来,在朝阳的晨曦里走,像这般踏着正好的阳光来市极少的,所以,她不曾见过屋内如此明媚的阳光。
他不在一楼,她以为她定是在二楼。她随手放了包,才要上楼,却隐约听到从视听室里传出的声音。她微笑着从楼梯上下来,循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屋外阳光明媚,视听室里拉着厚厚的窗帘,挡住了所有的明媚,漆黑一片。
她对这间屋子很熟悉,无须光明的指引,她也能准确的找到应该有人的位置。适应黑暗后的她,在漆黑一片中还是能看见枕着手臂躺在沙发上的他。
起初,听见这里声响,她原以为他在这看电影,还正纳闷他怎么有此闲心了。靠近了,原来是悠扬的轻音乐。向来躺在这的从来都是她,今日换成了他,真正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她在沙发前蹲下来,靠得很近看着沙发上熟睡的男人的脸。
他们才多久没见,他就瘦了,习惯性收紧的眉在睡梦中总也不放开。他的眼眶下有那么一点点阴霾,原本神采奕奕的男人,如今透着掩不住的疲惫和憔悴。她的心不由的揪在一起,又开始慢慢绑起了麻花。
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他的老脸,软软的手指在他眉宇间徘徊,想要抚平他好像永远也平不了的褶皱,久了,都成纹了。
突然,他的一抬手,准确无误地抓住她游离的小手,握在他的打掌里,像是要掐碎一般的紧紧握着,声音不急不缓的传来。
“回来啦?”
好平常的语气,说着好简单的三个字,好普通的三个字,没有半丝怨怪的意思,就如同一个丈夫对妻子说的最简单平实的问话,可听在叶炯榆耳里,恍若等待了千年的激/情,听进心里惊起了千层巨浪,澎湃着,拍打着,撞击着她的心房,几乎要撞出心脏。
“嗯,回来了。”
眼泪不由的顺着脸庞滑落下来,一温润的液体滴落在他的手上,随即蒸发殆尽,融进他的血液,顺着一直流,流进心里。
他心剧烈的震动,握着她的手的手一使劲儿,把她从地上提起来,在她还反应不过来的状况下,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的将她压在身下,他强壮高大的身躯将她困在自己与沙发之间,目光深邃悠远的看着她,黑暗中悲喜难辨。
“这趟回来,还走吗?”
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牙问出。
她抬起双臂,主动的环上他的颈项,落泪的应承着他。
“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这不是一段简单的对话,这是一段承诺,她给他的承诺。
74、泪腺
“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这不是一段简单的对话,这是一段承诺,她给他的承诺。
秦振邦深邃幽黑的眼底闪烁着明亮的火花,犹如最璀璨的流星划过漆黑的夜空。他抬手,用拇指拭去叶炯榆脸上滑落的泪珠,轻柔的动作更是挑动她的泪腺,引得她泪如泉涌。
从没见过她的泪水,哪怕是在那些年幼的时光,她也不曾像别的小女生那样哭鼻子;哪怕是在父亲事情东窗事发,母亲抛起的情况下,她也只是哽咽,只是悲伤,却不曾落泪。如今,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她在他面前哭得像个小孩,止不住的泪水沾满了他的手掌。
“还不知道,你竟这么能哭。”
他有点哭笑不得的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将她拥在怀里,轻拍着她因哭泣而抽动的背脊,他的唇靠在她耳边,带着浓浓宠溺的味道安慰着,丝丝气息拂过她的耳廓,瞬息安慰演变成挑/逗,引得她不由的轻颤。
“好啦,好啦,熙夕不哭了啊!”
或是被他的话刺激着,好强的她依旧不想被他看笑话在他温热的气息中好容易才止住失控的泪腺。她心里愤恨的想,自己是不是该去看医生了,好好治疗下她近来总是失控的泪腺。
她将自己从他的耳边移开,却不是为了躲。她抬头主动吻上他吐着温热气息的唇,将那总是挑/逗她的气息尽收嘴里。
被她这么一吻,他原是身体一震,随即被她吻着的唇扯出一抹满意的,得意的笑。
他的大女人是真的回来了。
他心情大好的并不着急回应,自得其乐的任她索取所需,享受着她的热情似火。
而她,在没让他失望。她如今的技术再不是当初笨拙的她,在他的调教下也早就炉火纯青。她起初吻得是那样的轻,那样的细致,然后渐渐的加深,加重,窜入他的口中,勾引着他与她唇齿相缠。
终于,她成功逼退了他的淡定,引出他的狂热如火的回应着她,激烈的惹得她不由自主的呓语,不是痛苦,是和他一样的情动。
纠缠间,他再次将她放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密密紧紧的压向她。唇从她的唇离开,她喘着气任由他温热的贴上她耳处的敏感。他故技重施的又吐着气息,“以后再气也不能说分手,知道吗?”饱富磁性的声音透着心有余悸,但更多的是宠溺诱哄的焦虑,混在两个人的情动中,交织出一张巨大的网,想要将两个人永远的网住。
“我保证。”
他不是命令她,她却是真心的跟他下了保证。
不知何时,两个人上身的衣服早凌乱的落在丝绒地毯上,而他已置身她的两腿间,彼此上半身密密的贴着,体温不断的攀升,如要升到顶点烧起来一般。
他的唇舌紧随大章之后,抚刷便她全身肌肤。
她在他的蛊惑下手指迫不及待的伸进他柔顺幽黑的发丝里,睁不开眸子的迷乱着,双唇微张,大口的喘着粗气。
“振邦…………”
有点哭喊的终于再也忍不住。
他在她的呼喊中被逼至爆发的边缘。他抬起上身,对准,正准备将自己陷入,突然想到什么的骤然而止,硬生生的将所有停在空气里。
等不到的她不解的睁开眼睛,看向身上有点懊恼,有点压抑,但更是雨求不满的深邃眸子。他就这么停在与她如此接近的地方,她几乎能感到他的温度,让她发狂。
“振邦……怎么了?”
“熙夕,家里没有套子了。”
她离开了这一个月,他再没关注过这些,如今箭在弦上才想起这让人无比懊悔的粗心大意。
此刻,他只知道,她不能再吃药了。
她妖媚的抬起手臂缠上他,抬起身躯主动的欲靠向他,他咬牙的紧张一退,压抑着却没不舍得退得太远。
“振邦……你不打算跟我求婚吗?”
他身体一震,雨求不满的眼眸夹杂着复杂的情绪,纠结的看向身下如妖精一般的女人。
“振邦,我们是要结婚的。”
趁着他还沉浸在震惊中,她握着他,主动的靠近,身体往下一沉,将自己完全的交给他。
他低吼着,在温热包裹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她熟练的帮助下骤然深入。
喘着粗重的气息,有点语无伦次的重复她的话,却比她的妖媚更多了份坚决:
“熙夕,我们结婚。”
感觉到他的那一瞬间,她迫不及待的攀着他的背,紧紧的贴着他索取温暖,紧的如同他就是她唯一的依靠,放开他,她将陷入冰冷的深渊,再也找不到一丝的温暖。
他感受着她逐渐的顺畅,再无阻碍的将速度加强。
快意中,他抬起头,看着身下他的大女人,看着那个他不知不觉爱了二十年的女人,她正因为他的温暖和狂热,本就无双的容颜染上那抹情动的红晕,头发散乱在沙发上,平日里犀利的眼眸此刻迷蒙着,他将她此刻无以伦比的美丽尽收眼底,□的动作不觉的越来越强,将她所有的娇媚与狂热全数逼出,毫无保留的为他盛开。
他们缠绵着共赴欢愉的高峰。
她为他盛开,他为她狂热,他们真就是这世上最天生的一对儿。
不知时间怎么流逝,不知经历了多少回高峰,他们在月上枝头的时候才相拥睡去。
半夜里,叶炯榆在全身酸痛中醒来,身体瘫软如泥的趴在秦振邦的胸口,他的强壮的手臂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