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超级武装- 第179部分

居住于科尔公馆附近的商贩们，一边整理着摊位与店铺，一边谈论着这几天内发生的事情。

史东与罗拉一战被潜入钛精灵高层的泰德亚间谍用他们所掌握的喉舌，美化成一场公平的决斗戏码。他们所引发的世界偏斜修正，让在这个信仰混乱的星群内布道的神甫们，一起将矛头指向圣修会的牧守，圣彼得六世。

至于艾达斯，官方将她与影之宫，又一次非常暧昧的掩藏在舆论的迷雾下。

没人知道，钛精灵的领袖之一，圣者艾达斯已经成为了史东的半身。

民众们对于圣修会所拥有的那种力量感到极度恐慌，他们自发的抗议使圣修会在法利斯的人望再次低落谷底。

阿姆昂奥骑士团的成员们也在他们经常出入的场所，大肆谈论着圣彼得六世的过去。这使那位无辜的牧守同时背上谋杀者的嫌疑，与叛国者的骂名。

而幽林星群的上层人士，也借此机会再次对新一年的内政方针进行讨论。原先零散的团体与联盟，在外力的作用下立刻分为了力场鲜明的两派。

代表旧贵们权益的骑士议会与元老院，在内阁中占有半数以上的席位。他们在竭力主张将泰德亚人曾应该有的光辉与荣耀，全部均摊至史东与苏珊娜的头上时，又对王室与下议会曾经提出的一些方针进行质疑。

而代表新贵们权益的军部与下议院，则变本加厉的主张国家的统一性与完整性，并反对将泰德亚积存在幽林星群的一切，还给这个家族。

有着王室做为后盾的他们，认为正统的继承人，那位苏珊娜大小姐既然已经继承了玛丽安娜？苏的无地大公头衔，获得了北方迷雾星群的支配荣光，那么本应该由苏家世袭继承的领土，理所应当的该由摄政的钛精灵继续保管。直到史东与苏珊娜的直系后代中，出现能够继承伯爵头衔的孩子。

那些已经被渗入泰德亚探子的机构，在上面的意思中，破天荒的全部站在中立的力场，冷眼旁观着这场实力悬殊的斗争。

但旧势力的强势与权威，可不是军部的新贵与下议会的商人、大地主们所能相比的。再加上新势力内部一直对是否支持莫山达三世拟行的“土地国有化”与“权利集中制”等观点，抱有很大的分歧。

在这个时候，星盟最为神秘团体的代表人物，魔力学会的艾德伦？霍茨海姆教授以个人的力场参与到旧势力的阵营中，给予了新势力一次沉重的打击。

即便有王室做为不公开后盾的新势力，瞬间哑火。根据参与内阁议会的某位大人口述，人们拼凑出这样一幅场景。

当新旧势力像往常般激烈争吵时，艾德伦？霍茨海姆身穿贵族常穿的礼服，佩戴着内阁议员身份的蓝色勋章，在影之宫的主人艾达斯的陪同下共同进会场时，担任仲裁的那位侯爵大人与某几位钛精灵贵族，同时瞪大眼睛，惊讶的望着这对本应该持相反立场的两个人。

不知是否艾达斯与霍茨海姆教授高调介入的原因，内阁最终宣布无限期延长，对下议会提出的修改宪法的申请。议会长将关于一份关于泰德亚的报告，交至王庭，等待莫山达三世的最后仲裁。

这个结局令很多旧势力成员感到满意，只要新贵们与莫山达三世共同推行的“土地国有化”与“权利集中制”等计划流产，牺牲一个在幽林星群已经没有了根基的泰德亚贵族，又有什么关系呢。

被当作矛盾推上浪尖的史东，由此非常无辜的承受失败者的唾骂。而胜利者们，却早已忘记了这个无数次出现在他们口中的名字。

旧势力成员之一的治安厅长官，更是在事后对同伴问出“谁是史东”这样的问题。

于是，“史东是谁”，成为了布朗很多家庭晚餐时用来调节气氛的笑话。这也间接的，将史东与苏珊娜的名字，传入那些普通人的耳中。

也是因此，一些人对这个拥有悠长历史的苏家，开始拥有极大的兴趣。

“今天你所要演讲的内容，都在这里。”

罗拉将一份文书交给史东。反省尚未结束的他们，从影之宫内的黑白囚笼被迁移至王庭内部。当节庆的钟声敲响时，他们才能够离开暂居的房间内。

“谢谢。”

史东无精打采的接过文书，他淡漠的翻阅着冗长，没有实质内容的讲话内容，脸上渐渐出现了对这种形式主义的讽刺笑容。

“公众人物的讲话，都是这样的，比起只要在下议会发表感想的你，我可还要同时参加骑士议会、元老院与军部的会议。”罗拉手头的文稿，比起史东来只多不少。这个世界不发达的纸张制作工艺，使“纸”这种东西，一直是奢侈品的一种。

“这种纸，罗拉，如果我告诉你我能规模化制造出更好，更轻与更耐用的纸，贵族们会考虑购买吗？”

由于战乱与封锁，幽林星群的各种工艺技术都远远落后于外界，改进普通纸张的制造工艺虽然在泰德亚帝国中也是一个商业机密，但拥有了一个出身的史东来说，他只需要让符男转告石葵一声，自然能搞到他要的技术。

“纸的需求量一向很大，如果你有能大规模制造的制作工艺，我会考虑游说元老院的。”罗拉笑着对史东说道，“当然，我与我的朋友们，需要抽取八分之一的利润。”

“我可以给你们百分之十的股份和代理权，至于定价与产量。那得要我得到原先要给予我的土地与财产时，才能答复你。”在布朗所受到的种种待遇，使史东不得不动用一些方法来提升他自身的影响力。

他已经不再谋求直接获取幽林星群的掌控权，而是顺势去谋求应该给予苏家的土地。

莫山达三世已经没有几年好活，他的子嗣们又都是王八蛋中的王八蛋。钛精灵摄政王的下一任即位者必然会落入艾达斯的手里。

他目前所要做的便是扩充“家族”与个人拥有的财产。只要名义上的“苏家”能进入各个领域，隐蔽的影响到民生与经济，那才能在这样的幽林星群内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话语权。

毕竟与兽化人和近卫军的战争，不是100年之内可以平息的。

身为神将的史东与天生继承了玛丽安娜？苏殿下血脉的苏珊娜，拥有比常人更长的生命。

追求永恒，才是他们当前应该要做的事情。

反正之后，有的是时间供他们挥霍与谋算。

“虽然不知道殿下会做出如何的仲裁，不过他的好日子在明年春季，差不多就要到头了。”罗拉像是漫不经心的，竖起一根手指。他所佩戴的天青石徽记，闪过一道柔亮的色泽。

395

“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史东没有兴趣参与到足以引发国家动乱的政治中，他只是稍稍向罗拉表达了自身的立场。

“喂喂！你不感到惊讶吗？”罗拉不解的看着史东，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极具震撼力的讯息，只得到了如此简慢的应答。

“难道要我对你单膝跪下，捧着你的手掌轻吻个不停，装作花痴般对你说，‘喔！这个消息是真的吗？您真是我的福音啊！大骑士领主罗拉？辛？冯斯洛特阁下？’”

史东充满喜剧色彩的语调，却令罗拉恼怒的看着他。他必须承认被史东刚才的那番话，所恶心到了。

“史东，你知道么，一些夫人与小姐会很喜欢刚才的你。”强忍着胃酸翻腾的罗拉，脸色古怪的对史东说，“她们会针对你刚才所说的那句话，进行无限遐想后，得出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

史东好奇心泛滥的接口问道。他的表情使罗拉知道，这小子终于上钩了。

“她们会说。‘史东？科尔爵士喜欢被强壮的男士抱在怀中，像是他疼爱他的＂ｑｉｎｇ　ｒｅｎ＂般被男士们疼爱’。”罗拉猥亵的语调，令史东皱起眉头。他反感的不是关于自身性取向的评价，而是针对他身边的女人们的那部分评价。

“为什么要把她们牵扯进来？”史东淡漠的对罗拉问道。他严谨的神色令年轻的天位骑士，知道刚才看了一个不怎么有趣的玩笑。

“就向你曾经对那些骑士们说过，骑士家族为了延续纯正血统，往往会采用一些比较肮脏的手段，先和＂ｑｉｎｇ　ｒｅｎ＂们生出一个血统纯正的私生女送到外界，再等20年后娶回家是很正常的事情……”

“该死，我那只是随口说说。”

史东粗暴地打断了罗拉的解释，他现在没兴趣听那些无关的东西。

“可那是事实，无法否认的事实。”罗拉同样对那种肮脏手段不齿。任何一个思维健康的正常人，都不会赞同依靠那种措施，延续血统的所谓纯正性。

史东与罗拉的惩罚虽然相同。但有公职在身的罗拉，每天还必须抽出一个下午的时间，处理各种公务。

在这段时间内，他很容易接触到针对骑士议会成员们的谣言，其中便包括针对泰德亚帝国，针对苏家，与针对史东本人的传言。

“罗拉，告诉我那个谣言的源头。”

史东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他身边的人。他伪装的理智，再一次被冲动所撕下后，踩的粉碎。

“那只是个小人物，你没必要那么激动。”可是罗拉却不打算出卖任何一位同僚。因为他与史东的交情，还没深厚到那个地步。

“是吗？那我会用我的方法，来找出他是谁。”史东心知与自身有矛盾的人，还尚未多到无法数清的地步。

“你知道的，罗拉。我只要列出一张明细表，详细列数与我发生过争执，以及有直接利益冲突的对象，再收买一些人，就能找到谣言的源头。”

“你想挑动内部的矛盾吗？”罗拉没想到史东的反应，会那么激烈。他慌忙想要劝阻史东，可后者决断的眼神，令他放下了那个念头。

“我只不过是想寻找一个真相。罗拉，如果你能直接告诉我答案，我会非常感激你的。”

“还记得那位与你在骑士议会外发生过争执的伯爵吗？”

经过深思熟虑的罗拉，在卖给史东一个人情与袒护无用的同僚中做出了决定。

“当然。”

对于那位“高血压”患者，史东的印象何止用深刻来形容。那位像是小丑般的人物，可是他所有交恶的对象中，最可爱的一位。

“他将在庆典日结束后，交出南部一个星系的军事管理权。虽然继承对象是他的侄子，不过这对那个男人来说，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罗拉一边说着，一边注意史东的脸色。他可不想在引发史东的不快，从而引得他召唤出拥有羁绊的那位黑潮主宰，横扫整座王庭。

罗拉并不知道初原只是趁史东昏迷，而影之宫又处于影魔网中的特殊条件，才得以降临现世。

“按照他的实力，勉强可以在大领主的军队中担任将官。可那个男人偏偏投入近卫军的怀抱中，领取一个无实名的上将军衔。”

“近卫军？”

一瞬间，史东便想到死在了自己手里的那些近卫军的雇佣兵。他心知那位被自身所侮辱的伯爵，与失去大量雇佣兵，却迫于同盟压力不敢报仇的近卫军，肯定会有一些共同的语言。

“没错。史东，我不想骑士议会中出现纠纷。”罗拉希望在自身退一步时，史东也能配合的往后退一步。

“你知道，我同样擅长术法。在死灵系的术法中，可是有很多能够延缓发作时间的法术。”明白罗拉意思的史东，在他的耳侧轻声道，“替我准备一个**毒囊，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当然。”

明白史东想干些什么的罗拉，顿时明白很多人为什么把泰德亚帝国的干预与援助视为不吉象征的原因。他仿佛看见了，隐藏在那张笑脸下的恶魔。

“我相信我们以后的合作，会非常愉快的。”

达成目标的史东，露出和煦的笑容。就在这时，解除惩罚的钟声，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同时传入他与罗拉的耳内。

庆典，开始了。

这是法利斯全民的盛宴。

无论是占统治阶级与总人口比数最多的高尔鲁士人，还是其他行省的原住民，都将在这一天，举起他们手中的杯子，为欢庆和平的安宁生活，与富饶强盛的家园干杯。

“向那些为反抗支配者统治，而牺牲的英灵们致敬。”

“向那些为抵御外敌入侵，而牺牲的战士们致敬。”

不同势力与阶层，有着不同的怀念目标。在这一天，围绕骑士议会的徽记之塔，中央喷泉广场中的纪念碑，神祗们的祭坛或教会，都会有络绎不绝的人群前去拜访。

身为女武神的祝福之人，史东接到由侍奉女武神的牧者们所创办的深红之眠邀请。

结束禁足与反省的他，在得以自由后，便与符男一起来到教会最密集的南区，参与祭祀英灵的仪式。

“真是个美好的日子。”

史东与其说是信仰着女武神，还不如说仍然思念着成为祈并者的柳絮，那是一个绝佳的半身胚胎，一个绝佳的武器与忠实的意志传递者。

贪念与信仰缠绕成了一股很模糊的感情，引起了远在虚空中的无地大公的注意。

“卿闻到了吗？空气中飘着那股血腥味，卿看见了吗？那从石柱后反射出的金属色泽，卿听见了吗？那由窃窃私语构成的阴谋旋律……”

玛丽安娜？苏的音容浮现在他的心头，这位尊贵的殿下念着史东所不能理解的句子，主动参与到史东的日常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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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东在符男的陪伴下进入女武神的教会。

“欢迎您，受吾神恩赐之人。”主持这个教会的铠修士，是史东曾在圆桌骑士议会中看见过的一位骑士领主。

“您好。”

只是那天，史东没有与除罗拉之外的任何会议参与者，有过交谈。他单手按在胸口，对那名年纪不轻，发须都灰白的老者致以后辈应有的敬意。

“史东爵士，在这里，您才是应该受敬意之人。”老者与身旁的铠修士们，慌忙阻止史东的行为。

“史东，这位是……”

“格兰德尔？桑托夫。”老者在符男说出他的名字前，率先对史东自我介绍道，“来自北卡列尼亚星系，桑托夫家族的当代族长，是我的哥哥。”

“非常荣幸能够认识您，阁下。”

史东没有因为格兰德尔的谦让，而忽略自身的处境。他可不敢确定眼前的老骑士，是否向当初他在骑士议会外那样，用谦卑与宽容，掩藏刻薄与恶毒。

“阁下，时间到了。”格兰德尔身后的一名铠修士，适时的插嘴道，“大家都已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