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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反锁好卧室房门,陈珏躺在床…上,一手遮面,一手狠狠的捶了两下身下的…床,似泄愤又似压抑后的爆发。他和端木羸这段畸形的关系是在端木羸的强势和陈珏自己不甘愿甚至是抱着忍辱负重的心态走到如今,且不说端木羸自身的性格缺陷,就连陈珏自己不也是始终压抑着自己的真性情,被扭曲的不仅是这段陈珏不认同被牵绊的关系,还有陈珏的心。
当初远走云南的初衷不仅是为了躲避端木羸,更多的是陈珏无法释怀自己在面对强权后的懦弱。他憎恨端木羸的同时何尝没有憎恨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妥协甚至是沦陷。即便他不曾贪污端木羸给予家用的一分一毫,可他炒股的原始资金、这栋带有补偿意味的房屋、进入军区医院实习、开网店后的第一笔定金,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没有借端木羸的光?又有哪一样是仅凭他自己自食其力而来呢?
陈珏越想越心烦,越想越觉得自己做人虚伪,人品卑劣,一个没忍住,眼眶泛起了酸意。陈珏翻身拉过被子覆盖住他整个人,趴在床上,咬着牙,死死的抵住愈演愈烈的泪意,任凭退避的委屈和洞悉一切的理智相互拮抗,干扰大脑的决断。
是该适当的改变了!
无论是精神层次还是心态上,自己都不该沉溺于过去,过往只是过往,只有现在才能决定未来。吸吸鼻子,隐去鼻腔的水意,陈珏暗暗想着。紧张的情绪松缓后,身体的倦意渐渐侵袭,睡意渐染。
卧室里一片漆黑,窗帘没有拉开,束成一束,静静的伏贴在窗边,窗外一轮孤月伴着几颗疏星装饰着夜空。咔嗒一声,原本锁死的卧室房门被人打开,来人悄无声息的来到床边,借着窗外几许光亮他隐约能看清蜷缩成团,沉睡后面带抑郁的某人。
他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陈珏的睡颜半晌,眸子里满是柔情以及淡淡的无可奈何。陈珏的骄傲是刻在骨子里,融进血液里的。他或许会为一时的劣势低头,却不会永久低头,这一点是他最喜欢也是最为棘手的。有时候,他甚至想,与其这般还不如彻底折了陈珏的羽翼,敲碎他骄傲的骨头,豢养在自己身旁哪儿都去不了,他的身体,他的心里,他的眼睛里只有自己,再无其他。
可一想到没有了傲骨挺立,风华不再的陈珏凤眸里一片死寂灰暗,他就忍下了那残虐的不可见人的念头。那样的陈珏,还是他喜欢、心心念的陈珏吗?他甚至不敢想象,那样的陈珏会不会宁可选择玉碎也不肯瓦全苟活。
手指拂过床…上因沉浸睡眠之中而显得格外秀雅的五官,他轻轻的叹口气,还能怎么办呢?先说爱的人先输,即便他没有说爱,也已经输了一筹。一向是胜利者的他不准备也不打算继续输下去,为此他只能步步紧逼,抱着陈珏一同沉浸,即使陈珏他满心的不情愿。
就这样吧,也只能这样了。他俯身在沉睡人的唇轻…吻片刻。以后,他不敢保证,但现如今他有的,他能给予的情感、物质,他会一一捧在陈珏面前以换取他的笑颜和他那清淡的近乎于无的情感。
窗外悬挂夜空的孤月隐入云中,来人悄声而来亦悄声而去,徒留床…上人酣睡好眠。
清晨,朝阳初升,蔚蓝色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被耀眼的光芒扰醒的陈珏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无神的对着窗外蓝天晨日发呆。
片刻后,他被房门外的些许响动惊回神,闭着眼转一转疲困的眼球,绷着双腿在被窝里伸个懒腰,感受着筋骨肌肉抻拉后略带酸痛的舒爽,陈珏掀被下…床。
扒拉扒拉凌乱的发型,陈珏换下穿了一整天、睡觉时都没有脱下的衣裤后,趿着棉拖鞋,拧开门锁,直奔洗漱间。
听到门锁声,坐在客厅看报纸的金壹转过头,对着睡醒后发型凌乱略显邋遢的陈珏微微一笑。陈珏眼不瞬,面色不改,从容的在金壹的笑容中走进洗漱间。
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有几个是光彩照人、形象完美的?
目送陈珏走进洗漱间的过程,金壹莞尔一笑,摇摇头将注意力转回手上的新闻报纸上。
洗漱好之后,简单的吃过早餐,陈珏在金壹的陪护下,拎着几包陈妈妈特意组合包装好的山珍野货和装着换洗衣物、洗漱用品、零碎实用物品的行李包来到军区医院。
和阔别几日的同科室医生、主任简短寒暄的同时陈珏挨个送予小包装的山珍,在得到对方谢意的同时也拉近了彼此之间的关系。见识过职场办公室人际关系厉害的陈珏虽不是老鸟,却也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菜鸟。有些事,在你不能反抗与之对立的时候,入乡随俗是最好的办法举措。
金壹看着自进入医院科室后变得如鱼得水的陈珏哂然一笑,悄悄遁走。若无意外,陈珏这回又要十天半月不能回家了,他这个一不是医院医护工作人员,二无相关证明可以让他长期居留医院的人员只能把人安全送至医院后离开。何况,在军区医院里总要比在其他地方安全得多,这也是三少安排陈珏进军去医院实习的原因之一。
查房、书写病历、配台手术……忙碌的实习生活让陈珏疲惫不已,根本无暇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好不容易才偷个空给家里打电话询问那株灵芝的事儿。在看到那株灵芝的时候他就有预感,这是父母特意塞给他的,留作必要时能拿的出手的“礼”,可真的从父母嘴里听到并印证了自己的猜想,陈珏的鼻腔渐升酸意,眼眶涩然。
电话的那头,陈妈妈还在语重心长的说着一些老辈人几十年积累的人际相处经验,以及陈爸爸偶尔的几句谆谆告诫,陈珏边听边“嗯、啊”的回应着,心头五味杂陈。
望儿成龙,望女成凤,每个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女一生顺遂,美满如意,为此他们心甘奉献自己的一切。可怜天下父母心!
陈珏挂断电话后,闭着眼,用力抹了一把脸,将快要溢出来的水意逼回体内,他才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科室。当年,他考上北大的时候,父母是无比的骄傲自豪向每一位亲眷诉说自家儿子的优秀,那每一个脱口而出的音符都带着述说者深藏心中的荣耀。当得知他能在北京的军区医院实习的后,父母高兴的同时也有着他们的忧虑,可为了他能在大的城市发展生活,父母选择支持他,肯定他,鼓励他。这些,他心有触觉,却没有往深处细想。
若不是那株灵芝,若不是这一通电话,陈珏,你是不是还沉浸在自己的自怨自艾中无法挣脱?放大自身的痛苦,任苦闷桎梏,不得欢颜?
陈珏,那个骄傲自信的你哪里去了?那个积极向上、满怀憧憬希冀的你哪里去了?那个踏上医途后,秉持医者仁爱品德,努力成就自身价值的你又到哪里去了?
现在的你,还是当初的那个你吗?
萦绕在鼻腔的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身上穿的是可以当做常服的白袍,走的最多的是医院阶梯走廊,脑海中时不时浮现的不是时尚潮流,而是一个个拗口瘪嘴的名词术语。在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他用了三分之一的时间去触摸医学的大门,一只脚踏进门内,一只脚悬在门外,磕磕绊绊的走过这一段又一段或艰苦难耐或庆幸自喜的路程。这一切已不是早先懵懂无知因为生存而做的选择,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更是习惯后衍生的自然而然。
古诗有云:“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伟人曾言:“会当水击三千里;自信人生二百年”。聆听并执行圣贤之言,何苦无法遥上青云不得志?想通了其中关窍的陈珏宛如吃了人参果般自上而下由心到外一片豁然开朗。
辛苦忙碌了半个月,医务科主管实习生的吴科长给陈珏打了一通电话通知他即将转科的事。一般常规的轮转科室都是从大内科、大外科开始,再根据实习生的日常表现,以及带教老师给予的评判选择接下来轮转的科室。但陈珏和一般的实习生不同之处在于,他没有所谓的带教老师。他现在所在的科室,每一个医生都可以算作是他的“带教老师”,每一个又都不是。鉴于他和上官院长之子带点同门之谊,吴科长只好亲自通知到位。
按按胀痛不已的眼眶,陈珏暗暗思量接下来该去哪个科室。在没有考入北大前的那几年,陈珏一直在外科工作,即使后来到上官锦的疗养院兼职,从事的也是外科医生的活计。零零散散的算下来,他在外科待了将近三年时间,是时候去其他科室学习了。
外科……内科……
不知怎么的,陈珏突然想起在火车上施以急救的老人。以一个手持助理医师证的准外科医师的角度看,当时火车上欠缺的东西太多了,没有除颤仪,没有心电监护,没有相应的急救药品,
就连列车长包括在内的乘务人员没有一个有哪怕一点点的医学知识。
现在回想起来,能把老人从昏迷中拉回来,只能说老人命不该绝,自己的运气实在好,两相结合才出现功成身退类似于大圆满的结局出现。若不然,此刻他早已被卫生部门吊销医师证,在警局里喝茶了,哪里还能在这儿思考转科的事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头一次码字码的这么辛苦——文笔不顺,思路不通,一边要在本子上涂画改写,一边还要在键盘上敲字,直到晚上十一点才码出这么一章。
作者君笔力有限,自认驾驭不了煽情的词汇语句,毕竟作者君熟悉的是那一堆绕口的学术名词,所以,如果看官们觉得这一章写的差强人意,还请见谅!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内科学,是临床医学四大主科之首,是其他临床医学的基础,亦有“医学之母”之称,在临床医学中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而内科,在医院又被称为大内科,一般分为心内科、神经内科、呼吸内科、消化内科、儿内科等科室。
较比外科手术的熟稔,陈珏对于内科疾病的诊治还停留在书本上的理论知识,真正经过实践累积的经验近无。作为一个能在医途上走的更远、脚踏实地施仁术救人济世的医者,仅局限于一方面是不可取的。左思右想一番后,陈珏觉得下一个轮转科室还是去内科的好。可一想到军区医院划分出的数个比较有诊疗特色的内科科室,陈珏有些踟蹰。
军区医院内的内科诊疗区包括心肺血管疾病研究所、神经内科、消化内科、肾内科等诊疗中心在内的数个疗区。联想到自己仅有的三个月内科科室轮转时间,陈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选择是好。
抓抓头发,陈珏突然觉得在军区医院实习对于自己来讲过于高大上,有些科室对于目前的他来说甚至有些鸡肋,比如说,肿瘤科。
陈珏就读的临床医学说白了就是未来的全科医生,在固定科室工作之前要学习所有科室的基础理论知识,并根据实习时间安排好四大主科的先后顺序,毕业后再决定从事哪一个科室的临床工作。
如果单纯从陈珏的喜好上选择,陈珏一定会选择和外科关联最多的心血管内科、肾内科、消化内科和肿瘤科。但为了日后能在医途上精进,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汲取积累更多书本理论上无法教授的临床实用知识和经验。鉴于此,陈珏越发觉得下个轮转科室他得慎重。
可,哪一科室既能锻炼诊疗技能,又能直面接触更多的病人呢?
考虑半天,陈珏选择去急诊科。
众所周知,急诊科向来是医院内重症病人最集中、病种最多、抢救和管理任务最重的科室。常规的设有全科、内、外、妇、儿、五官等专科诊室。因此,急诊科的工作可以说是医院总体工作的缩影。
和医务科的吴科长商讨一番后,拟定于在十一月初到急诊科轮转。
十一月份的北京刚好是秋末寒冬之际,也正是心血管、呼吸疾病的高发季节。每年的冬末春初和秋末冬初都是急诊科最为繁忙的时候,陈珏选择这个时候去急诊科,不得不说是一件利人利己的决定。
和吴科长商定好的第二个星期,陈珏包袱款款的奔向急诊科。上官锐知晓后很诧异,在他看来,与其去忙乱的急诊科待上三个月,还不如去心血管或是肿瘤诊疗中心呢。
对此,陈珏淡然一笑。他和上官锐不同。他除了外科手术基本功较比一般实习生、住院医师强一些外,只有单纯的理论知识。就算他比常规参加高考的医学生早两年踏进医学的大门,多了三年的理论基础,但所谓的临床经验并没有多出多少。
上官锐则不同。他出身医生世家,父亲是军区医院的业务院长,更是肿瘤诊疗中心的大拿。堂兄上官锦则是一家私营“疗养院”集经营管理者和技术人员于一身的院长。他的起点高,眼光高,对于常人来说不易的资源对他来说唾手可得,自然不会理解陈珏的想法和做法。
或许,这可谓现实版演绎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陈珏欢欢乐乐的一头扎进忙乎的昼夜不分的急诊科实习生活里,全然忘记还有人在惦记他。
陈珏一个月不曾回来了。
端木羸在住处查看半晌后得出结论。阳台上没有换洗后晾晒的衣物,冰箱里没有更替备用的水果蔬菜,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家的另一个主人不曾回家的事实。
扯扯领带,端木羸有些烦躁。想到陈珏有些执拗的性子,端木羸决定给上官锐打个电话。
从上官锐那里得知陈珏在为忙碌的急诊科减轻负担,热情满满时,端木羸突然有种妻子努力工作打拼在外,把丈夫丢在家里不管不问的可怜意味。
端木羸失笑,为自己刚才突如其来的念头而笑。让陈珏忙一点也好,能忙的让他把之前的不愉快忘在脑后更是端木羸喜闻乐见的。
阿嚏——
有人在想他?陈珏吸吸鼻子,推着担架车一路小跑。
“感冒了?”对面的一个急诊医生关心的问道。这两年能来急诊科实习的实习生越来越少,有的时候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