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送你回酒店。”
“不要,塞门,别这么快赶我走,一个星期没见了,你不想我吗?”金哀求着。
“别跟我说这么肉麻的话,我不吃你这套。”塞门故意无视金祈求的眼神。
“唉!“金长长叹了口气,头晕得厉害,好像更站不稳了。
“那……那你去哪儿?”塞门有点儿不忍心。
“去你家,塞门,我太累了,想好好睡一觉,你说过你家离这儿不远的。”金的眼睛开始发亮,语速很快。
“那,那好吧。”塞门迟疑了一下,让步了。
好极了,金眉开眼笑。
塞门把头盔塞到金的手里,命令他戴上。
金把头盔拿在手里转了一圈,好像不知道怎么戴。塞门闷哼一声:“怎么了,没戴过?”
金点了点头。
“也是,你是少爷嘛,一向都开高级车的,怎么会骑摩托?”塞门心里的火还是没有全熄,整整一个星期的气啊,哪能这么快就好了?
“我不是少爷!”金虽然觉得无可奈何,可还是很欣赏塞门生气的样子。
塞门抢过头盔,伸手往后理了一下金挡在额前的金发,再小心翼翼地把头盔给他戴上,顺手把下颌上的安全搭扣也替他扣好。
戴好安全帽,塞门一抬头,正好和面罩下金的眼睛碰个正着。金的眼睛虽然疲惫,但却透出前所未有的炽热的光芒,那光芒简直能把人熔化。
塞门的心一阵乱跳,急忙把目光移开,紧走两步骑上摩托车,平稳了一下心绪,把车发动起来。等金坐到身后,塞门半回过身对金说:“抓紧了,我骑车速度很快。”
那还用说,机会难得,怎么会放过呢?金暗笑着,把电脑包斜背在身后,两只手紧紧搂住塞门的腰。
“塞门,你的腰好细哦。”隔着安全帽,金大声说。
“闭嘴!再说话就把你摔下来!”塞门骂了一句,踩下油门,车一下子窜了出去。
第十七章 偶然失态
塞门的家在距离Windpub大约二十分钟车程的公寓楼里。这片公寓楼是不久以前才建成的,专门是为像塞门这样的单身贵族设计的。
塞门在这片小区最东边的一栋楼下停住,金先下了车,塞门也跟着下来,把车停好,一回身,见金戴着个大大的头盔,像个外星人似的跟着自己,不禁觉得好笑。
“干嘛?”塞门退了一步。
金指了指自己的头盔。
真是的,不会自己拿下来啊,塞门撇了撇嘴,还是伸手帮金把帽子摘了下来。
金脱离了头盔,长舒了一口气:“好闷啊,塞门,你天天戴着它不闷吗?”
“不闷。”
“怎么会不闷呢?”
“就是不闷。”
“可是我觉得很闷啊,而且你看我的头发都压扁了,为什么你戴的时候不会扁?”
“不知道。”
看金一副还想说话的样子,塞门威胁道:“再废话,我不让你上我家了。”
金立刻一句话也不说了。
两人进了电梯,塞门的家在24楼。
电梯门打开,塞门在本楼层最东边的房门前停住,拿出钥匙打开门,进了房间,金跟着走了进去,细细地打量着。
房子很小,大约只有五六十平的样子,刷着白色的漆,收拾得异常整洁,根本不像一个单身汉的住宅。
房子虽小,却有一个大大的落地窗,配了一条玫瑰红色的软缎窗帘,正朝着东方,此时东方已经泛白,天际透出淡淡的红色。
整个房子除了卫生间和厨房,都是通透的,卧室和客厅一体,但却以三层台阶分开,卧室在上面,客厅在下面。
客厅里摆了一张白色的沙发,小小的,上面有几个玫瑰红色的抱枕。沙发前有一个小小的白色方几,既是茶几,也是餐桌。
楼上是卧室,沙发虽小,床却很大,很且很考究,床头和床边都是白色包真皮的,摸上去手感一定不错。床上铺了一条很大的玫瑰红色被子。床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小小的床头柜,也是白色包真皮的,一边放着一盏玫瑰红色的台灯,另一边放着几本书。床里边靠墙立着一个白色的衣柜,不大,却很典雅。
厨房与客厅隔着一扇玻璃门,擦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上面有几条红色的藤蔓做装饰,根本就看不出那里还有一扇门。透过门可以看到小小的厨房,也是红白两色的。
总的来说,这所房子小巧别致,主色调是白色和玫瑰红色,看起来既干净又温暖,而且看得出主人很讲究生活质量,可能是刚装修完不久,还有一种淡淡的涂料的味道。
这才像是一个家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塞门住在这里的原因,金很喜欢这里,觉得在这里自己可以自由地呼吸。
房子虽然小,可是温情脉脉,自己在德国的家虽然大,可是似乎大得过了分,大到不管什么时候,都只能看到自己一个人。
是自己太挑剔了吗?金不觉得,他只知道,房子再大、再豪华,如果没有人情在里面,那也只是个房子而已,所谓回家,也只不过是回到房子里面。可是这里不一样,虽然不知道塞门是怎么想的,可是他喜欢,一进到这小小的房间里,他就有一种“回家”的感觉,虽然这里还不是他的家。
第十八章 金的沉睡
金把整个房子都仔细打量了一遍,兴奋地对塞门说:“我喜欢这里。”
塞门撇撇嘴:“这么小的房子你也喜欢。”
“嗯,喜欢。”金很肯定地点着头,“这里……很像是一个……家。”
“那你自己的家呢,不像家?”塞门反问一句。
金迟疑了一下:“那只是个房子。”
是错觉吗?塞门仿佛看到金的神色有些黯淡。他不再多说什么,指了指北面的一扇门:“那是卫生间,你先去洗个澡,洗完澡就睡吧。嗯,我睡沙发,你睡床。”
“不,还是我睡沙发。”金急忙反驳。
“少废话,都累成这样了还敢跟我争,叫你睡床就睡床。”塞门很凶。
哦,金不敢再说什么,生怕自己被赶出去,乖乖进了洗手间。
金把脱了的衣服放在浴房旁边的洗衣机上,进了浴房,打开淋浴喷头,温热的水淋在身上,金觉得舒服多了,但与此同时,一层更深的倦意袭卷而来。
刚洗一半,金听到敲门声。塞门一手拿着一个竹编的筐子,一手拿着一条浴巾走了进来。
“这是新浴巾,床上的睡衣是我的,你对付穿吧。”塞门把浴巾放在洗衣机上,又把塞门脱下来的衣服塞进筐子。
“哦,谢谢你。”金打开浴房门,探出半个身子。卫生间太小了,金一探出身子,就险些碰到塞门。塞门退了一步,眼光正好落在金的身上。在蒸汽的笼罩下,金越发显得健硕挺拔,多年的锻炼使得金身上的肌肉很发达,标准的黄金倒三角身材,是不少男人和女人梦寐以求的。
塞门自己的身材也很好,但是跟金比起来却显得瘦弱了些,也没有这么发达的肌肉。
“学习空手道的身材是这样的吗?”塞门觉得很好奇,伸出一根手指在金的胸肌上按了一下。
“嗨,塞门,你干什么,挑逗我吗?我禁不起的。”金抓住塞门的手指。
“臭美。”塞门知道自己一时失态,急忙抽出手指,抱着筐子出了卫生间。
金打了个口哨,神秘地笑了。
洗完澡,金围着浴巾走出卫生间,看见塞门抱着一条红色的毯子坐在沙发上发呆,于是走过去笑着说:“干什么发呆,是不是觉得我身材太好了?”
塞门白了他一眼:“洗好澡就赶快睡,还那么多话,你精力过剩吗?”
金挑了挑眉毛,眼光落在塞门手中的毯子上:“你晚上要盖这个?”
“嗯。”
“不行,你不能盖,你怕冷,盖这个会冻着的。”金不由分说抢过毯子。
“还给我。”塞门往回抢。他哪里抢得过金,一下子就栽在金的身上,脸在金的胸前擦了一下。塞门一下子跳了起来,满脸绯红。
看着塞门这个样子,金想笑又不敢笑,只好什么也不说,把毯子抱到床上,又把被子抱到沙发上,顺手把客厅的灯关掉。
回到床边,换睡衣时,金突然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个杯子,用手一摸,热热的,是牛奶,他心里一热:“塞门还是关心我的吧。”
金把牛奶一饮而尽,嘴里和心里都甜甜的。实在太累了,因为时差的关系,头也很晕,金倒在床上,立刻就进入了梦乡。
第十九章 惦念
金睡下好久,塞门才在沙发上睡着。不知道是不是放了心的缘故,他睡得很香。
不知过了多久,塞门被刺眼的阳光晃醒,他揉揉眼睛坐了起来,定了定神,看看手表,已经下午一点了。屋子里很安静。
他还在睡吗?塞门站了起来,轻轻走上楼,站在床边,看着睡梦中的金。
金睡得很沉,柔顺的金发铺在红色的枕头上,显得很华丽。随着呼吸的起伏,金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睫毛是金色的哦。”塞门弯下身,不错,确实是赤金色的。“仔细看看,这个人长得还真是不错呢。”塞门心里想,细细地打量着金。英挺的眉毛,刀削般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金的脸上揉和着东西方血统的优秀基因,然而此刻,这张脸上满是倦容。
这么近地观察金,塞门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忙站直了身子。
“哼,就算是身体好,也不能这么睡啊。”塞门皱着眉。金没有扣睡衣扣子,露出光滑健硕的胸膛,毯子只盖到腰部。真的不会冷吗?塞门想了想,伸手替他把毯子盖好。不经意间,塞门的手碰到金胸前裸露的肌肤,轻轻一颤,想起凌晨时自己跌到金身上的情景,情不自禁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结果又吓了一跳,自己的脸一片火热。
一个月来以,白天上班,晚上去Pub,平均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接着连续工作一个星期,又要倒时差,金真的累了,一点儿睡醒的意思都没有。塞门没有惊动他,轻手轻脚地下了楼,还特意拉上了窗帘。
还要睡很久吧,塞门一边想,一边到厨房拉开冰箱,冰箱里还有鸡蛋、洋葱、土豆、胡萝卜,塞门想了想,又关上冰箱,还是煮粥吧,好消化。塞门开始动手煮粥。自从那个人走后,他一直是一个人生活,早学会了照顾自己。
没过多久,粥煮好了,塞门回卧室看了一眼,金还在熟睡,他摇了摇头,自己盛了半碗白粥,草草咽下肚子。把碗洗好,他又拿起昨天晚上金换下来的西服,下楼去干洗店,那么贵的西装,总不能塞在洗衣机里洗吧。
塞门回来的时候,并不是空着手,而是拎了一只鸡和一个保温桶。
他看了看表,不到四点,Pub六点才营业,时间还来得及,于是快速把鸡洗净、切好,准备用其中半只炖一锅浓浓的鸡汤。
将近六点,鸡汤炖好了,满厨房的香气,塞门又回到卧室看金,金还在睡。不会是睡死了吧,塞门有点儿不放心地把手放到金鼻子底下试探。嗯,呼吸很均匀,还活着,他吁了一口气,这个大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幸亏自己有远见,买了个保温桶。
塞门把鸡汤盛到保温桶里,看了一眼剩下的粥,粥已经冷了。那个少爷肯定不会用煤气,反正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也不差这一点儿。塞门把粥重新热了一遍,盛在保温桶的隔层里。
做完这一切,已经六点十分了,塞门急急忙忙锁门下楼,跨上摩托车,飞一样赶到Windpub。
第二十章 苏醒
来到Pub门前,塞门犹豫着不敢进门,担心同事们取笑,在门口来来回回走了足有十分钟,才硬着头皮走进Pub。
老板见塞门进门,看了看表:“今天迟到了哦。”塞门半低着头,觉得自己脸上有点儿火辣辣地:“嗯,有事来晚了。”老板知道塞门脸皮薄,也不好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没什么,没什么,以后有事记得提前打个电话。”塞门点头答应,立刻回到工作岗位上。
因为惦记着家里那个睡得昏天黑地的人,塞门工作起来未免有点儿心神不定,小朱很善解人意,主动上前替下塞门。
塞门坐到吧台边休息,吉米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问:“哎,塞门,他,昨天在你那儿睡的?”
“哦。”塞门低低的嗓音回答着。
“那,你们没有打架吧?”
“没事打什么架。”塞门白了吉米一眼。
“没打架就好,我们都替乔先生担心呢。”吉米伸了伸舌头。
“干嘛都替他担心,他是空手道黑带二段,我根本打不过他,你们怎么不替我担心?”塞门觉得委屈。
“但是乔先生是不会舍得打你的哦,我们都看得出来,他很在意你。”吉米很认真地说。
“别说得这么暧昧,听着不舒服。”塞门觉得心慌。
“是真的,我当你是朋友才这么说的,我们都看出来了,乔先生喜欢你,你呢,塞门,喜不喜欢他?”
塞门正在喝水,听吉米这么说,一口水没咽好,呛了起来,不停咳嗽。
吉米一边替他拍着,一边说:“别这么吃惊,这年头,男女都不重要,关键是能真正对你好,我相信乔先生是真正对你好的,他对你又细心又忍让,我羡慕得不得了,要是有个人能像乔先生这么对我,我早开心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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