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般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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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般女子-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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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赵玮申是怎么知道的?

他心里犯疑,却不好意思问出来。只是转开话题道,“成安侯到底想要做什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甚至连陛下亲笔书写的传位诏书与三军虎符都拿出来了,真的只是为了救陛下与太子?

“三军虎符……”

尚书令周秉安是云庆帝心腹,知道一些朝中密事,“早就在二十年前遗失了。”

第121章

“遗失了?”其他三人闻言面面相觑,反应过来以后; 就露出了惊骇之色。如果三军虎符早就遗失; 又怎么会落到成安侯手里?

当年三军虎符在班元帅手里,后来班元帅在边疆受伤; 回到京城后就解甲做了悠闲国公爷,后来云庆帝登基,边疆再无战事,三军虎符从此以后就没有现过身。

他们只以为陛下忌惮现在的武将; 所以没有再把三军虎符交给任何人; 没有想到陛下手里竟然没有虎符; 这实在太让人意外了。

“会不会虎符本来就在班元帅手里?”姚培吉小声道; “当年班元帅受伤,本来就是很突然的事情。若是他没有交出虎符; 却对陛下说; 虎符被人抢走了……”

先帝不喜陛下; 更喜欢惠王; 说不定陛下真会相信班元帅的说辞。难怪陛下能忍惠王这么多年,恐怕就是担心惠王会突然起兵造反。惠王夫妇死后,陛下又把惠王夫妇的子女养在宫中,一是为了宣扬他的仁善,另外一个目的恐怕就是为了控制这两个人,不让他们乱来。

以往想不通的事情,在这个虎符出现以后,顿时一切难以理解的事情,都变得清晰起来。

班家世代忠良,为什么班元帅会撒这么大一个谎?

还有这三军虎符,是班郡主给成安侯的?

“我知道,”赵玮申是班元帅旧部,想起曾经威风凛凛的元帅,他声音有些沙哑:“元帅并不是被敌人所伤,而是被自己人偷袭。最后先帝查出是某个将领嫉妒,才做这种事。避免扰乱军心,这个将领被秘密处死,就连他的家人都没有遭受牵连。”

“不久之后先帝便病得严重,”赵玮申回忆起当年的过往,平静地叙述之下,却是无数人的生死与鲜血,他垂下眼睑,“后来先帝没来得及留下遗诏便去了,陛下身为太子,顺理成章地登基,成为了大业朝的皇帝。”

这其中涉及了多少阴谋诡计,赵玮申不想去提,其他几位大人心里也有数,他们现在都是白身,就算有心为百姓操劳,也是无力。

“太子与宁王都没有治世之能,若是成安侯……”姚培吉极欣赏容瑕的才华,所以说话的时候,难免有几分偏向。好在他还有理智,知道这个话再说下去,就有造反之嫌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赵玮申笑了笑,“我等学得文武艺,不就是想要效忠朝廷,为百姓做两件实事?事情顺其自然就好,老天长了眼睛,正看着天下苍生呢。”

早年看尽了朝中争斗,他还真算不上特别忠诚的臣子,与其说他忠于大业朝,不如说他更忠于大业统治下的百姓。

大约老天真是长了眼睛的,三月桃花开尽的时候,忽然京城近郊一阵地动山摇,露出一块奇石出来,这块石头姿态诡异,像是腾空而起的青鸟。传说中青鸟是王母娘娘身边的报喜鸟,它的出现会带来改变天下的消息。

巡逻军很快赶过来,但是看到这块石头上刻着的字后,他们脸色都变了。

“蒋氏不仁,天下大乱,乱世有仁君,救民于水火……”

一个念过几年书的士兵把这短短十几个字念出来以后,整个人抖得犹如筛糠一样,他上下牙齿磕磕碰碰在一起,发出哒哒声响,竟是觉得这石头威仪无比,不敢再往下看去。

“胡说八道,这不过是叛军的计谋罢了,”巡逻队长指着巨石道,“还不快快把上面的字抹去?!”

“是!”一个士兵抽刀上前,但诡异的是,他刚走了没几步,便忽然口歪鼻斜浑身抽搐地倒在了地上。剩下的巡逻兵顿时不敢再上前,有人匆匆把浑身抽搐地士兵拖了回来,抬到城里找大夫一看,说他是邪风入体,受到了惊吓。

受到了惊吓?

这些目睹奇石的巡逻兵们更加犯疑,直到这个士兵醒来,才有人问他看到了什么。

“我、我看到了一头龙,盘旋在石头上,他的眼睛像灯笼一般,”士兵没说完,便抱着头大叫起来,理智全无。

一日后钦天监的官员再去看这个士兵,他却已经疯了,说话颠三倒四,一会儿说有鸟,一会儿说有鬼,疯疯癫癫一句有用的话也没有。

关于这块奇石的消息,早就在一日之内传遍整个京城,据说又有几个看到这块巨石的人疯了。谣言越传越烈,什么蒋氏王朝要亡国了,什么当今陛下不仁,引起了天下大乱,什么命定的仁义之君已经出现,等待着取代蒋氏王朝的一日。

谣言传到最后,就变成了若是蒋氏王朝继续统一天下,将会灾祸连连,民不聊生,只有那位仁义之君才是上天命定的天子。

蒋洛大怒,请了几位有名的僧道去巨石旁作法,但是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就算请了所谓的高人去处理,又有什么用处呢?

“云方丈,您觉得这座石头上有什么?”一位清瘦的老道似笑非笑地看着云方丈。

云方丈念了一声佛:“这上面有人心。”

老道笑了一声 :“人心也罢,神迹也好,老道不过是方外之人,本不欲插手此事,只可惜皇帝以观中后辈性命做要挟,老道下才不得不从。”

云方丈看起来十分慈和的双眼露出笑意:“道长乃是真正的高人。”

老道意味不明地叹息一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云方丈请。”

这种装神弄鬼的手段,照旧是一些走旁门左道的修士用烂的,刚巧两日前他与云道长有幸论禅论经,今日便做出了一个选择。他虽是方外之人,也是一个人,就算不能解救苍生,至少不愿意助纣为虐。

众目睽睽之下,不知云方丈与老道用了什么手段,巨石上的字终于消失了,但是这两位京城中最出名的僧道,却口吐鲜血晕了过去。原本对此事还半信半疑的朝臣们,在见到两人的下场以后,反而对巨石上的字深信不疑了。

只是他们不敢把心思表露出来,等蒋洛再想派兵去阻杀叛军时,朝堂上竟无一人敢站出来自愿领兵。

他们敢跟人过不去,但是又有几个人愿意与天过不去?就算是佞臣,也是害怕上苍责罚的。

蒋洛气得又打杀了几个人,见到这些人胆小如鼠的模样,他就来气。

回到宫后,蒋洛就发作了几个小太监,仍旧觉得不解恨。

“陛下,奴婢觉得,石晋或许有些用处。”

“他有能什么用处,”蒋洛一脚把说话的太监踹翻在地,“上次你说容瑕是个好人选,结果怎么样?!”

“奴婢有罪。”小太监连连磕头告饶,不敢再多说。

“你确实有罪,”蒋洛恨道,“早知如此,朕应该早早把容瑕杀了,而不是让他带兵出了城。”

“谁能料到他竟然半点不在意福乐郡主的家人呢,”小太监眼珠子一转,“或许福乐郡主这会儿也在心里恨着他,不如我们想办法联系上福乐郡主,让她做我们的卧底?”

“班婳那个女人,从小只会吃喝玩乐,她那样的猪脑子能干什么?”蒋洛下意识地贬低班婳,“她能帮着朕做什么,拖后腿吗?”

小太监沉默片刻:“陛下,福乐郡主虽然性格直率了些,但她却是一个女人。”

“女人能做什么?”

“当女人恨一个男人的时候,她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小太监恭恭敬敬地叩在地上,以额头抵地,“您为何不试试看呢?”

“女人再恨男人,也不过是男人的依附品,能做得成什么,”蒋洛竟是被太监荒唐的话逗笑了,“你一个阉货懂得什么女人,退出去在门口跪两个时辰去。”

“是,陛下。”太监依言退了出去。

军帐中,容瑕正在与几位属下看堪舆图。

赵仲见容瑕面带憔悴,等军情商议结束以后,才笑声道:“主公,请注意休息。”

“我如何能安心休息,多拖延一日,百姓就要多受一日的苦,”容瑕捏了捏额际,“倒是这几年辛苦你了。”

“能为主公效力,是属下的荣幸。”赵仲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自己早夭弟弟的未婚妻,竟然嫁给了自家主公。他虽然在薛州任刺史,但也听说过福乐郡主的一些传言。

未婚夫宁可与风尘女子私奔,也不愿意与她在一起。

长相艳丽,克夫,第一个未婚夫小小年纪便夭折,一定是她克的。

他的母亲与阴姨关系极好,连带着整个赵家与班家的关系也还不错,外面那些克夫的传言,赵家是从来不信的。他的幼弟不是死于福乐郡主八字上,而是死于宁王手里。

当年母亲带幼弟进宫,哪知道二皇子竟然把只有三四岁的幼弟撞落水中。弟弟受了寒与惊吓,回来以后便一病不起,最后药石无用,被病痛折磨着走了。

后来陛下给了他们赵家一个不大不小的爵位后,就把这件事压下了。他们赵家的丧子之痛,在皇家人眼里,不过是一个小小爵位就能打发的事情而已。

只可怜比他幼弟还要小两个月的福乐郡主,什么都不知道,却因此背上了克夫的名头,在京城里被人说嘴这么多年。

他与主公在中州汇合已经有两三日了,只可惜一直无缘得见福乐郡主,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问主公夫人的行踪,所以有心想要去给福乐郡主道一声歉,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容瑕拍了拍赵仲的肩膀,“子仲,你的家人我已经让人转移出城,所以这些不用担心。”

“多谢主公!”赵仲有些激动地向容瑕行了一个大礼。

“自己人就不要说这种客套话,”容瑕喝了口茶提神,“令正现如今也与你在军营中?”

“是的,拙荆与两个犬子都随属下在军中。”

“若是令正与令郎无聊的话,可以到我帐中与郡主说说话,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到时候令正别嫌她就好。”

“不敢,不敢。”赵仲心头一喜,他正想找机会去看看福乐郡主,现在主公发了话,他让自己的夫人去看一看,陪着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自从容瑕与其他叛军汇合以后,班婳就不太操心军中的事情了。她是个能坐着就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的懒人,现在容瑕把军中将士管得服服帖帖,她正好省心了。

所以她现在没事就带着自己的贴身护卫与人比剑法弓箭,虽然没有朝廷钦封的右将军威严,至少也与不少士兵打成了一片。与这些将士混久了,班婳过足了大姐大的瘾,骑马拉弓射飞雁,上树摸果子,下水摸鱼,她带着这些兵崽子,竟是带了不少东西回来给军中打牙祭。

若不是她长得肤白貌美,将士们差点要叫她一声“班哥”而不是“班姐”了。

没办法,虽然班婳言行豪迈得让一干将士折服,但是只要看到她的脸,他们理智就会告诉他们,这是个有名的大美人,叫“哥”实在太对不起这张脸了。

不愧是名将之后,这身气魄与本事,十个儿郎也比不上。

这日班婳又在比武台上虐了几个年轻气盛的小兵,听到贴身女护卫来说,赵夫人求见,她对在场的将士拱手道:“不好意思各位兄弟,我有些事要办,诸位慢慢比划。”

“班姐慢走!”众将士齐刷刷地回礼,即便是长着一脸络腮胡,二三十岁的大汉子,也一脸崇敬地称班婳为“姐”,若他们身上不是穿着盔甲,老百姓见了这个场面,没准会以为是哪个道上的堂子出来收保护费了。

赵夫人忐忑不安的坐在椅子上,心里有些发虚。

来了这边军营后,她听了很多有关福乐郡主的传言。据说这位郡主长得极美,主公十分爱重她,甚至军帐都没有与她分开。又传言这位郡主武艺出众,在军中很受将士推崇,她一个只知后宅的女人,若是有什么话说得不对,不知会不会让她看不起?

正胡思乱想着,门口的帘子被掀起,一位穿着锦衣玉冠束发的年轻美貌公子走了进来。赵夫人心头一颤,竟是因为这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少年郎心跳快了几拍。

她回过神后才想起,这里是主公与郡主的营帐,这个少年郎是谁,竟一身贵族公子打扮闯了进来。

“赵嫂子请坐,”班婳见赵夫人愣愣地看着自己,便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男装,“出门在外,穿得随意了些,让夫人见笑了。”

“见、见过郡主,”赵夫人没有想到这个美貌少年郎竟是福乐郡主,她深吸几口气,压住砰砰直跳的心口,“郡主长得太好看,让妾身看得失神忘了行礼,请郡主见谅。”

“没事,没事,快快请坐,”班婳在上首坐下,笑看着赵夫人。赵夫人鹅蛋脸,皮肤白皙,头发用几根木簪束着,可能是因为在军营中一切从简,她身上的衣服也都以请便为主,不过看得出这是一个很随和的女人。待护卫奉上茶以后,班婳一边招呼着赵夫人喝茶,一边道,“我记得你有两个孩子,怎么没一块儿带来?”

“犬子还小不懂事,我怕他们过来吵着您。”

“没事,再吵闹的孩子我都有办法收拾,”班婳摆摆手,“我不在意这些,夫人下次尽管带来就是。”

尽管赵夫人性格随和,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让她意外的是,郡主竟然知道她有两个孩子,这实在是太稀奇了。

“我跟赵小姐私下的关系还算不错,所以有时候也会听她提及你们,”班婳笑了笑,“家母也很关心你们,待回了京城,你们一定要去家母家父那里坐一坐,她见了你们,肯定会很高兴。”

赵夫人被班婳轻松的口吻逗笑了,她点头道:“到时候一定到贵府上叨扰。”

他们这会儿还在造反,听福乐郡主这语气,好似他们已经成功了般。难怪主公这般喜欢郡主,原来郡主才是对主公最有信心的人。

“什么叨扰不叨扰,”班婳想了想,“军营里男人多,你平日如果待得无聊了,便来我这里坐坐。”

以赵夫人的性子,大概在军营里是不太好意思出门的,到她这里来走走,也能解解闷。

赵夫人也明白这是班婳的一番好意思,所以便答应了下来。嫁到赵家前,她也听过这位郡主原本与赵家是有婚约的,只可惜她那无缘得见的小叔子走得早,与这位郡主有缘无分。

拜别福乐郡主后,赵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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