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黛,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已经结婚了,我和你之间没有可能发生什么。”赵国栋苦口婆心地道。
“是么?我没有说过我们俩会发生什么,如果我们俩真要发生什么,我想也不是你我能够控制的。不是么?”蓝黛笑了起来,不能不说这丫头笑起来极富惑人的魅力。尤其是一双眼睛相当有放电感。
“蓝黛,我说实话,我对你有些好感,但是从未对你有过非分之想。我只是把你们当作妹妹,怎么说呢?我希望你们能过得很好,真的。但是我不认为你这样做是理智的。其实有时候你钻出这个牛角尖,就会感觉豁然开朗,就会发现原来的一切是多么可笑幼稚,你……”
赵国栋正欲耐心地说服蓝黛,却被蓝黛优雅而俏皮地打断:“国栋哥。我只想问一句,你这番话给小鸥说过么?”
赵国栋张口结舌,讷讷良久才道:“呃,说过,说过,她……”
“那你和她发生过什么事情么?”蓝黛双手撑在颌下,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狼狈不堪的赵国栋。
赵国栋无言以对。
“国栋哥,我相信我自己的感觉,我能指挥我自己的意识,就像小鸥一样,我没有强求什么,我只是在等待冥冥中属于我自己的机缘,仅此而已,请你不要再用说教或者居高临下的怜悯口吻来劝导或者安慰我,我不需要。”蓝黛脸色如恒,仿佛在叙述一件完全与二人无关的事情。
面对这样的言语,赵国栋除了转移话题,他实在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好在蓝黛也并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但愿时间能磨蚀掉她的一切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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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立峰来了之后很低调,大家都在观望,希望看看这位新任市长能有什么新举措,截至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出这位市长有什么动作。”
桂全友不是第一个来拜访赵国栋的怀庆干部,王丽娟和臧克明比他来得更早一些。
赵国栋只能在父母家中接待这些客人们,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在安都居然没有一个属于单独属于自己的宿处,当然交通厅宿舍实在寒碜了一点,这么些年赵国栋也没有过问,就扔那儿了。
先前王丽娟和臧克明与桂全友说的大同小异,谭立峰上任之后,也只走到各县区搞了搞调研,并没有新动作,事实上怀庆在惯性力量推动下发展速度不慢,如果谭立峰聪明的话,就应该保持这样,等待着今年下半年的人事变化,陈英禄不可能再继续在怀庆呆下去了,一切可以等到他接任市委书记之后再来规划不迟。
“丽娟,克明,全友,我已经彻底脱离了安原了,怀庆的事儿我更没有资格去指手画脚了,不过我在怀庆工作了三年,对怀庆很有感情,可以说怀庆一点一滴都深深镌刻在我脑海中,当初走真有些舍不得。”赵国栋笑着有些感慨般地道:“你们三个现在都是怀庆三个经济最为发达的区县的政府一把手,党委定基调,政府干实事,我希望你们三个不要受我走的影响,要把心思放在怎样搞好一地经济上,扎扎实实做点像样的成绩出来,这不是替那个,书记市长作,而是替一方老百姓造福,对得起自己坐的这个位置。”
三人都是默默点头。
“你们三个县区各有各的区情县情,怀庆又面临着一个很好的发展局面,怎样抓住机遇,结合实际,这其中还有很多工作要扑下身子去做。”赵国栋也觉得自己怎么说着说着又回到了老话题上去了,自我解嘲地笑笑:“瞧瞧,我这人都习惯成自然了,走了这么久还改不过来。”
“赵市长,你甭这样说,虽然你走了,但是怀庆老百姓眼睛都是雪亮的,谁是真正想为他们干点实事儿的,他们心里都清楚得很。”臧克明颇富感情地道:“我老臧敢肯定。你会回来,也许下一次你回到我们怀庆是就是以省领导的身份回来了也不一定。”
王丽娟和桂全友也都笑了起来,盛克明说话还真够直白,想到啥就说啥,连点弯儿都懒得转了。
“老臧,我就托你吉言吧。”赵国栋笑笑,“你们三个中午也别走了。就在我家里将就一顿吧,我妈的手艺不错,这段时间你们在外边大概也吃腻了大鱼大肉,今儿个尝尝家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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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三人离开,赵国栋才回到沙发上陷入了沉思,他能从三人的言语中听出一些端倪,三人还是很希望自己能够回怀庆的,但是现在的局面自己回怀庆的希望很渺茫了。
谭立峰虽然没有什么大动作,但是陈英禄却把他推得很高,除了两人原来保持着比较好的私交之外,恐怕还是来自于安原省委的授意。
陈英禄恐怕也就只有几个同时间就要卸任,这么短时间内得让谭立峰尽快适应,虽然谭立峰在怀庆根基深厚,但是毕竟他没有担任过党政主要领导,这市长位置过渡时间又太短,省里边大概还是有些担心影响到怀庆的发展,所以陈英禄才会如此卖力地替谭立峰推波助澜。
谭立峰如果接任市委书记,自己当然不可能再回去担任市长,而自己真的要接陈英禄的市委书记,那省里边就不会让谭立峰回去担任这个市长,毕竟省委副秘书长下到地市担任市长的确有些说不过去,如果只是一个过渡还差不多,实际上这也就否定了自己回怀庆的可能性,甚至自己回安原的可能性还有多大都很难说了。
要说心中不遗憾,那是假话。怀庆在自己手中已经打下了一个相当好的底子了,尤其是电子信息产业这一块,哪怕是萧规曹随,这两年也能看着结出一个个硕果,可惜了,白白便宜了别人。
那又怎样?赵国栋哑然失笑。难道说没有了基础,自己就不能在其他地方从头再来做出一番成绩来?
真是笑话,那也未免太小瞧自己了!
赵国栋胸中没来由生出一股子壮志雄心来。
第一百节特定圈子
初四一过,赵国栋就不得不暂别瞿韵白飞回京城了。刘若彤也从阿斯塔纳飞了回来,再怎么必要的礼节也要走到,好在现在京城上班,许多平时就走动着的关系不需要刻意去经营,有的一份稍稍别致独特的礼品送上也就算是心意到了。
毕竟这春节边上,谁家了都忙,你若是去了别人不接待也不好过,接待了又是一桩事儿,谁都嫌麻烦,却还不好开腔。
赵国栋对于这个时候诸人的心态把握得很好,选择了怀庆的青坪青针茶、宁陵花林的麒麟观碧玉乳酒和碧雾山黑茶,三样一搭配,在费些心思请专门手艺人用特别定做的艺术广告纸一包扎,看上去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来自安原的土特产。
要送礼的对象都是啥都不缺的人,但是关键在于心意要到,你礼到了别人未必记得住,你礼不到别人多半却记得住,而且这一次疏忽了也就意味着下一次可能你是真的觉得没有必要了,这关系往往就是在这样不知不觉冷淡下来的。
赵国栋在刘家的地位很独特,除了刘拓刘岩两兄弟和刘乔,刘家不少人最初对于这位似乎有些攀龙附凤的小官僚不怎么打上眼,所以连沈东昭这些圈里人都知道刘家一个女儿招了一个地方上的小官僚,但是赵国栋后来的表现很快就打破了刘氏子弟的观感,尤其是在赵国栋调任能源部综合和规划发展司任司长之后,这种观感就被彻底颠覆了。
或许他们可以无视地方上一个地级市的市长,毕竟那距离他们太远,但是绝对无法小觑能源部一个司司长,尤其是规划和发展司这样的关键司,即便是他们认为有人帮扶赵国栋,但是敢在这样的位置上坐下去,而且还能坐得安安稳稳,玩得风生水本事就不行。
刘岩在家族里早就丢出风声来,说建邦副总理对赵国栋的表现很看好,在中国能源安全和发展上听了赵国栋的发言之后,专门点名询问了赵国栋一些问题上的观点,这让刘家那些个子弟们的气焰收敛了不少。
红色家族的影响力在日渐消退,间或有杰出人士涌现,活跃在政坛上,但是无法改变大势,草根精英们正在崛起,这是一个无可回避的现实,陆建邦便属于草根精英中一员,普通人家出身,大学毕业之后便在企业里一步一步做起,一直到踏入政界,到现在的位置,和文副总理风格不太一样,他很难嘉许人,能得他首肯的人更少,这是政界内公认的。
赵国栋就是在这样一种特定的环境下渐渐走入了刘家的政治中心区。到了这个位置,无论是刘仲平还是许嘉宁都已经认可赵国栋的表现足以当得起刘氏家族成员的佼佼者了。这也就意味着,在必要的时候。赵国栋已经可以动用刘氏家族的潜在人脉资源为其助力了。
要在刘家这个圈子里站稳,能力本事固然很重要,但是这个圈子体系辐射开来牵连的更广泛的体系,很多时候同样需要来维系和巩固,比如像沈东昭这样的关系,就是刘家必须要刻意交好的,连刘仲平都是沈东昭伯父昔日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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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蔡部长提起过,说建邦副总理已经注意到了你们亚洲国际战略研究所的观点,虽然有些偏颇,但是方向还是值得肯定的,提出了目前解放军在发展中面临困境和对策。听蔡部长说,建邦副总理觉得在这些方面的研究可以再细致一些和宽泛一些,不要拘泥于目前已有的一些观点,看看能不能提出更加适合我国国情和国际局势的观点来。”
赵国栋瞅了一眼在远处正忙得不亦乐乎的刘若彤,这个圈子里看来刘若彤大概是离开得有些久了,以至于很多人都对他和她出现在这样一个场合下显得很意外,所以很多人揪住了她不放,相反自己到是轻松一些,除了沈东昭这帮人,其他那些个一看就知道自视甚高的家伙们,暂时还没有关注自己。
这种圈子的聚会往往都会以一个不怎么靠谱的由头而起,但是这一次却是很靠谱。
沈东昭四十岁大生,按照男做虚女做满的规矩,也就是沈东昭三十九岁的大生,同时也是为了庆贺沈东昭刚刚晋升大校,二十九岁的大校,据赵国栋所知,这虽然不是绝无仅有,但是军内也比较少见了。
刘沈两家在战争年代就是世交,虽然在建国以后两家的领头人都分别受到了很大冲击,但是反而让两家关系更加紧密,一直到拨乱反正后两家又纷纷复出,都保持着相当密切的往来,直到沈家领头人离世,而刘家领头人也因为身体缘故再也无法在公众场面露面,沈刘两家的二代开始崛起于政坛上,两家的关系才渐渐以平淡下来,但是应该说两家三代关系却还是保持着较密切的往来。
沈东昭是个忒独立特行的角色,虽然是个庆生宴会,但是只是中午一顿饭,以相当简单利落的方式算是替自己即将步入不惑年代下了一个注脚,接下来倒是为一干宾客提供了一个自由娱乐交流的平台。
老一辈的客人和自恃身份大多都是托人送来礼物,而能够来参加的大多是沈东昭关系较为密切的朋友以及属于这个圈子中因为历史渊源不得不请的客人,沈东昭虽然并不想扩大规模,但是有些事情却不是他能做主的。这不仅仅是一个仪式,同时也是一个礼节和规矩。
“还是韬光养晦,抱残守缺?”沈东昭的犀利一如以往,“改革开放前二十年,这种方略无疑是正确的,能为我们赢得一个和平稳定的发展环境,但是现在国际局势风云变幻。失去了制约的美国已经有些忘乎所以,如果说美国的种种行为不至于对我们构成威胁,但是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台岛问题,印度洋战略通道问题,中东中亚石油利益问题,这些问题上美国都在偏离我们最早的预测。”
“树欲静而风不止,你想要安安稳稳求发展,但是当对你的战略核心利益构成威胁时,你还能躲躲闪闪欲语还休么?那只会让对方误解,误以为这并非你关注的核心利益,误认为你可以在这些方面退让,让对方得寸进尺!”沈东昭侃侃而谈,他身畔已经围聚了几个同好者,都是饶有兴致的听着他发挥。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与其日后突然爆发式的崛起,不如现在潜移默化式的渐进,无论是在国防上的投入都应当逐渐加大力度,而军队也应当有计划有步骤地走出去,否则真的有一天中国军队发现自己需要走出去时,面临的将是外界强烈的舆论压力,国际社会已经习惯了中国这个无牙老虎的形象,无法适应拥有强大武力的中国,那才更加被动!”
“东昭说得对,在事关我们国家战略核心利益的问题上,中国不能左顾右盼欲语还休,这会让利益关系者误读我们的决心,现在如果不提前表明鲜明的态度,一旦到了某种程度上,也许有的利益关联方原本无意在这个问题上和中国较劲儿,但是却因为我们最初没有表明态度而形成势成骑虎的态势,无法下台,只能选择对抗。当然,我们并不惧怕对抗,但是能够采取和平协商的方式在确保我方核心利益不受损的情况下解决问题,这不是更好么?”
插话的是一个比沈东昭年龄稍长的男子,身材笔挺,方面阔嘴,浓眉如蚕,双目凌厉如刀,这是沌东昭的一个好友林木森,据说也是军队中的角色,但是沈东昭没有介绍对方的身份。
赵国栋觉得对方话语一针见血,颇为中肯,韬光养晦是一种策略,偶露锋芒也是一种策略,怎样符合中国利益应该从多角度多层次根据国际政治时局的变化而调整,要让世界逐步适应逐步理解中国的强大,而不能让世界对中国的强大无所适从惊慌失措,这就需要一个渐进过程,而这需要从现在就开始。
“林兄的话语似乎言有所指,可是指南海地区?”赵国栋含笑问道。
林木森也一直在关注赵国栋,沈东昭将赵国栋推到了一个相当高的位置,甚至隐隐有纳为他们这个特定圈子内的角色,这让林木森也颇感好奇,沈东昭的眼光口味可不是一般化的高,能和他的胃口可不容易。
不过赵国栋这一句话立即让林木森眼睛一亮,对方没有说是中亚,没有指台岛,也没有说更敏感的东海,而是直接把目光投到了现在看起来还波澜不惊的南海,这不能不让他对对方噢觉灵敏感到震惊。
第一百零一节团体
“看来国栋你对南海很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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