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下去,我说恐怕难办。”
“熊书记既然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表个态,这两件事情三个月之内一定给厂里一个满意的交待,怎么样?”赵国栋注意到了邱元丰微微皱起的眉头,但是话已出口,他也就顾不得许多了,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好,小赵所长有魄力!如果这两件事情能够办好,今年我们纺织厂对派出所的支持增加一倍!如果老卿不同意,我就是磨也要磨得他同意!”熊仁贵也很爽快。
接下来的气氛也就轻松多了,厂里招待所也早已备好酒饭,邱元丰酒量甚好,加之离开在即也没有什么顾虑,便是来者不拒,只是架不住纺织厂几人轮番轰炸,很快就有些支撑不住,赵国栋却是表现得很理智,一直以要开车为由推诿,直到熊仁贵来了性子,才勉为其难的干了几杯。
“来,小赵所长,刚才熊书记都已经说了,你是咱们纺织厂的骄傲,小徐不敢代表别人,只敢代表自己敬你一杯,你若是看得起小徐,那就干了!我先干为敬。”
那女子婀娜娉婷的走了过来,带起一阵香风,不过这股香风闻起来并不像那些普通香水那般浓郁,反倒是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清甜味道,加之那丰厚的胸脯在赵国栋面前晃荡,即便是被胸罩勒得紧紧的,赵国栋一样可以感受到什么叫胸涌澎湃。
赵国栋甚至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刻意用了一个小一号的胸罩,以至于在碰杯那一瞬间不经意间碰上那鼓凸所在,居然是坚挺硬翘无比。
赵国栋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口才,几番交锋下来言语竟然被这个女人拿捏得实实在在,一杯接一杯的倾喉而入,让赵国栋难以拒绝,接连几杯下来,赵国栋意识到在这样下去,只怕江庙派出所今日便要全军覆没,连车都开不回去。
赵国栋索性就装出一副醉意朦胧的样子,东倒西歪,企图躲过这一劫,但马正奎的到来又让赵国栋无处藏身。
好在其他几人也在邱元丰最后的反击之下连饮了几大杯下去,都变得有些醉眼迷离,倒也无人来乘势追杀赵国栋。
第六十六节酒话
当邱元丰终于酩酊大醉倒桩不起时,赵国栋也觉得自己有些支撑不住了,迷迷糊糊间只听得熊仁贵说:“这一次总算是报了上次老邱把咱们丢翻的一箭之仇,老马,你们把老邱安排到背后客房里去休息一下,看样子他们俩是走不了啦,嘿嘿,痛快!”
酒后的赵国栋脸色和邱元丰完全两样,邱元丰是脸色通红,而赵国栋却是发青,踉跄中只感觉到一股沁香的气息萦绕在自己身畔,在一个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送上床。
皮鞋也被人脱了下来,赵国栋努力想要睁开双眼,但是未能如愿,只得任人摆布。
也不知睡了多久,晕晕乎乎中只感觉有人把自己扶了起来,喂在嘴边的温热水汁让赵国栋不由自主的一口喝下。
绿豆汤?赵国栋倒在床上咀嚼着熬烂了绿豆,眼睛虽然闭着,但是却感觉得到屋里还有人存在。
悄悄睁开双眼一瞄,却见一个优美的圆弧形臀部正对着自己脸颊,相距竟然只有一尺之遥!红衫丽人正在吃力的将邱元丰肥胖的身体翻过去,即便是这样也丝毫没有影响邱元丰如雷鸣般的鼾声。
触手可及!赵国栋只觉得这一刻全身热血都涌向了某一点,他只要双手一撑起便可将这可恶的牛仔裤剥下来,让自己一窥遮挡之下的全貌,当然只能是想一想,先不说邱元丰还在房中,就是不在,这种举动也可以演变成刑法一百三十九条追究的行为。
赵国栋发现真有些精虫上脑的感觉,或许是先入为主的想法让他觉得这个女人似乎可以任人亵玩,但是冷静一想,自己凭什么这么看,就因为传言说她和老狗熊有一腿?就算那样,自己也就可以为所欲为?真是荒唐!赵国栋在内心深处为自己有些冲动的念头感到羞愧。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了,赵国栋沉沉睡去,直到有人来把自己叫醒。
“小赵所长,喝点稀饭吧?”红衫丽人的盈盈笑意落在赵国栋眼中说不出的味道,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呃,邱所呢?”
“熊书记已经让人开车把邱所送回县城了,你反正家就在这里,喝两口稀饭,正好回家休息。”徐春雁淡淡一笑,这个如此年轻的所长在午间暴露出来的那一瞬间痴迷并没有躲过她的目光,她很是为自己的魅力感到骄傲,都说和他在处对象的孔月是纺织厂的第一美女,但是一样抵不过自己的魅惑。
“不用了,我直接回家就行了。”一翻身坐起来的赵国栋觉得头有些晕眩,六比二,纺织厂实在胜之不武,用这种方式把自己和邱所丢翻也非英雄之举。
“小赵所长,看来你酒意还未全消啊,不如我把稀饭给你拿到房间里来,你等一等。”一扭身,徐春雁优美的背影就在赵国栋面前消失。
看着徐春雁送上来的稀饭、馒头和咸菜,赵国栋胃口大开,三五两下如风卷残云吃个干干净净。
看见身旁这个红衫丽人双手托腮就这样看着自己狼吞虎咽,赵国栋才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失态。
见赵国栋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徐春雁噗哧一笑,心中却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柔情,这个人说起话来不卑不亢,斩钉截铁,颇有一所之长的威风,但是这一刻却又像一个尚未长大的大男孩,稚气尚存。
徐春雁这一笑直让赵国栋目眩神迷,两枚酒窝深浅不一,如绚烂生姿的晨花,如晶莹剔透的朝露,直嵌入赵国栋心底,眼前这个女人释放出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并非那种想要将她扑倒的诱惑,而是一种情不自禁的想要和她相依相偎私语谈心的欲望。
“呃,……”赵国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个女人,论年龄她应该比自己大上几岁,只是……
“若是小赵所长不嫌我托大,就叫我一声徐姐好了。”似乎是猜出了赵国栋心中的犹豫,徐春雁心中一宽,嫣然笑道。
“呃,徐姐不是我们江口这边的人吧?”拍了拍肚皮的赵国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是千州那边的人。”。
“千州啊?难怪。”千州地处安原省东部边缘,属于深丘区,经济落后,但是却以出美女著称。
“什么难怪?”徐春雁白了赵国栋一眼,真还有点小情人之间的味道。
“呵呵,徐姐知道何必再问?”赵国栋心旌也是一荡。
“那都是你们男人胡诌的。”徐春雁轻哼一声道。
躺在床上的赵国栋笑道:“事出有因,无风不起浪,总是有根据才会这样说吧。对了,徐姐哪一年过来的?这边还有什么亲戚么?”
“过来快十年了,就只有一个妹妹在这边。”徐春雁扭过头望向窗外。
“啊?徐姐……”赵国栋也隐隐约约听说徐春雁两姊妹都是单身,但是具体情况却不太清楚,毕竟比自己大上几岁的女人,和自己有没有瓜葛,也就不关心。
“我离了婚的。”徐春雁脸色变得有些冷淡起来。
“对不起。”赵国栋有些后悔怎么会提及这个问题。
“不用,是我自己太敏感了。”徐春雁展颜一笑,“人生不如意事太多,也不差一件。”
赵国栋眼睛一亮,看不出徐春雁还有这般豁达的心境。
“徐姐真是洒脱,可世人却往往看不透。”
“有时候逼到这个份上,想不洒脱也不行啊,难道说哀求就能挽回?”徐春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个大男孩模样的派出所长面前说这些话,可是一出口似乎就有些收不住的样子,“或者说是强颜欢笑也不为过,谁不想过幸福的日子?”
“以徐姐的人才,似乎……”赵国栋沉吟了一下,直觉告诉他对方像是有一种想要向人倾诉的欲望。
他的直觉很灵敏,也许是酒意现在才开始缓缓发作,徐春雁脸色反而比午间多了一丝绯红,“我和他没有孩子,谁的原因也不知道,他也不愿意去检查,于是……”
于是不会生蛋的母鸡这个名头就落在了徐春雁头上,赵国栋叹了一口气,“失去了徐姐,那是他有眼无珠,对于徐姐来说也许是一件幸事。和这种心胸狭窄鼠目寸光的男人在一起生活迟早也是分手,还不如早断早了!”
第六十七节难局
徐春雁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赵国栋,许多从未对人言及的话语竟然会对这样一个可以说是外人的大男孩说起,连徐春雁自己都感到吃惊,她也意识到似乎是午间的酒劲现在才开始慢慢渗出来,让她有些失态,但是赵国栋的回答让她有一种想要扑在对方怀中说个够的冲动。
赵国栋也觉察到了两人之间那种微妙的气氛,融洽却又隐隐有些暧昧,亲密又不乏理解,他很享受现在这种特殊的意境,虽然他也知道这种意境注定很短暂,要么冷却下去,要么继续升温。
“有些事情看开了也就那么回事儿,生活一样要继续。”徐春雁轻轻叹了一口气,淡淡的道。
“现实虽然残酷,但是我们不能因此而放弃信心,更不能自暴自弃。”赵国栋沉吟着选择语言。
似乎是觉察到赵国栋话语中深藏的含义,徐春雁突然笑了起来,娇艳如一池春水缓缓浸泡着赵国栋并不牢固的堤坝。
“你们男人心思总是那样龌龊,总把别人看得那么下贱。”徐春雁柔媚的看了赵国栋一眼,“根本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些事儿。”
“是么?无风不起浪啊。”连赵国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松了一口大气,原本潜藏在心间深处的一抹压抑和憋闷瞬间释放一空。这是一种潜意识的独占欲作怪,美好的东西只能属于自己,赵国栋意识到了这一点,自己似乎也对这个女人有了那么一缕占有欲。
“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情。”徐春雁微微一侧身体,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傲然勃立的双峰正好给赵国栋了一个恰到好处的侧影。
赵国栋不得不赞美造物主偶尔的灵光闪现便会在某个人体上塑造出完美的一幕,徐春雁挺拔的豪乳纵然是在胸罩的竭力约束下依然是那样高耸,地心引力在她身上彷佛失去了作用。
赵国栋心中微微一动,看来这个女人不简单,老狗熊想要在她身上占什么便宜也没那么容易。
“徐姐还是小心一点好,这世道人心难测啊。”赵国栋善意的关心道。
“有小赵所长保驾,谁还敢恣意妄为?”徐春雁半真半假的道。
被徐春雁这一将让赵国栋不知该如何应答,厂里的事情他可没有多少发言权,何况她徐春雁也不是省油的灯,只是这种情形下,似乎也不容赵国栋打退堂鼓,“嘿嘿,徐姐若是有需要,我自然义不容辞。”
“此话当真?”徐春雁眼睛一亮。
“君无戏言。”赵国栋微笑着道。
这个君是谁的君?郎君?
似乎是觉察到赵国栋言语中的隐意,徐春雁脸上掠过一抹潮红,娇媚的白了赵国栋一眼,“都当所长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油嘴滑舌?”
这一句话险险就将赵国栋身体内早已弥漫的情欲引爆,如果不是考虑到这种环境下实在不宜,赵国栋真不知道自己能否把持得住。
直到夜色降临,赵国栋才拖着有些酸软的身体回到自己家里,千好万好还是自己家好,当躺在自家床上时他才深刻体会到这一点。
当县局政委牛子建宣布了县局的任命决定之后,也就该轮到邱元丰和赵国栋二人的交接发言了。
这一次所务会算得上时规模最隆重的一次,出了邱元丰调任县局治安科长外,刘猛也同时调任花莲派出所任副所长,一下子走了两人,县局也为江庙所补充了二人,一个是安都市警校刚毕业不久的陈国刚,一个是刚从部队转业的袁振勇。
邱元丰和赵国栋的就职离职发言都很简短,赵国栋也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只是请大家支持自己工作,把上任所长留下的良好局面推进得更好。
事实上局里关于江庙所所领导调整的文件一出来之后,赵国栋就注意到了所里边民警们心态的变化。
刘猛已经看不见人了,要去临近花莲所任副所长原本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提拔,但是相较于刚刚参加工作不到两年就要任主持工作的副所长的赵国栋来说,这对刘猛来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索性也就眼不见心不烦。
贺洪海虽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但是见到赵国栋如此速度上位,心中自然也是百味陈杂,一时间也难以说清。罗明山倒是没啥反应,颇有一点冷眼旁观的味道,这是最让赵国栋头疼的,不怕别人有想法,就怕别人没想法,这就难以打开局面了。
两个女同志没啥,她们从未想过其他,只要奖金补贴能够到位谁来都差不多,而廖昌盛也对赵国栋的上位表示欢迎,他早已经过了年龄,能够在指导员这个位置上稳稳当当的呆两年就是最大的愿望。
“小赵,纺织厂那边你要盯着,他们是我们所赞助的最大来源,说句难听的话,拔根汗毛都比其他企业腿粗,不过……”邱元丰最后有些怀念般的望了一眼江庙派出所的牌子。
“邱所,我正想咨询你呢,那天在厂里你好像有点……”
“嗯,这也是我想要告诉你的,其实要抓那几个小子如果用点心也能够抓到,不过有两个因素,一来是这两起案子都比较简单,又不是一伙人,单纯作为治安案件处理当然没问题,但是这肯定不能让纺织厂满意,而要将几个家伙送进去判上几年条件又不够,所以有些麻烦。”
“另外一个因素就是其中有一个主犯是江庙镇镇长敬海的外甥,如果我们把他抓获,他必然会来说情,这种情况下我们两头都讨不了好。加上罗明山在江庙镇和那些镇干部不对路,许多事情也不好处理,本打算翻了年调整一下,但既然我走了,如何考虑就是你的事情了。”邱元丰叹了一口气,“这只怕是我留下的最大遗憾了。”
“这倒是需要考虑的,如果说逮捕起诉不了,仅仅是治安拘留几天怕是难以起到震慑作用,也难以向纺织厂那边交待,但实际情况又这样复杂,……”赵国栋沉吟着,难怪头脑灵活如邱元丰都采取了拖的策略。
“嗯,这件事情你需要好生琢磨一下。另外就是罗明山的问题,他本来就是江庙镇人,驻江庙镇本来是一件好事情,但是他和江庙镇村干部有些不对劲,工作打不开局面,你可能妖好好考虑一下怎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