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栋显然是做过一些掩饰的,衣领竖得很高,几乎要把大半个脸都遮住,加上低垂着头,手插在衣兜里,如果不是像自己这种对对方有着深刻印象的人,对方音容举止都深深的镌刻在自己心里,自己随时都在琢磨对方,只怕就是对面而过也无法认出对方来。
看到二人下楼,听他们简短的谈话,似乎要去吃饭,男子很小心的跟在对方身后十米处,巧妙的借助拐角和楼梯来规避对方的注意,一直到楼下。
那个女人去了停车场,而赵国栋却插着手在衣兜里等候着,很快一辆黑色的雅阁开了过来,是安都牌照,男子有些疑惑,按照自己这两年在安都厮混的判断,这辆雅阁车的牌照应该是属于安都市党政机关的车牌段位,难道这个女人也是一个干部,和赵国栋在谈工作?或者是借身体上位?
这种可能性很大,男子揣摩着,赵国栋就是这种见了漂亮女人就迈不开步子的货色。
一直看到赵国栋环顾四周之后才上车,男子赶紧缩头避开对方视线,他没有再跟上去,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汽车消失的方向。
有意思,滇南一别,又有两年了,其实从赵国栋重返安原之时起,陈大力就知道自己这辈子似乎很难摆脱这个家伙的阴影了。
赵国栋杀回马枪来当了省长,也就意味着这家伙在安原成了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大人物,现在一般的鸡零狗碎动作对这个家伙都没有啥用处了,写几封信,或者拍两张照片,就像今天这种,已经毫无意义了,没有谁会理睬这些,只会为自己找来牢狱之灾甚至杀身之祸。
不错,也许赵国栋一样和罗冰还有那个程若琳有往来,弄不好今晚赵国栋就得和罗冰睡在一张床上,可那又怎么样?你能抓到他的把柄么?
在政道上颠簸那么多年,又在社会上打拼了这么些年,陈大力自认为自己黑白两道都算是几起几落了,现在手底下有一家像模像样的企业,虽然挂在弟弟的名下,但年入不菲,对于国内的情况他也算是了如指掌了,像赵国栋这样的角色,单纯是作风问题在一般情况下是不太可能把他击倒了,除非遇上特殊情形。
陈大力不至于以卵击石想要去找赵国栋的麻烦,但是他知道掌握这些人的一些隐私总是有价值的,就想自己这么些年来的打拼,原值资本的积累不就是靠这一手么?从最初的胆战心惊到现在的驾轻就熟,可以说只要你巧妙的把握好尺度,不要太过分,很多东西比起想象的要轻松得多。
第十九节欲望之冬
赵国栋回了安原,陈大力第一反应就是想要逃离安原,最起码逃离安都。
昆州那一次谋事不遂反倒是露了形迹,陈大力也知道赵国栋不是一个好对付之人,绝对会顺藤摸瓜查个究竟,虽说被抓获的兄弟对自己绝对忠心,不太可能出卖自己,但是有些东西只要落了形迹,掌握着国家权力之人自然就有办法查出来,就算是无法查到自己的真实情况,但是绝对可以推测判断出来。
这样的情况下,似乎除了逃跑,再没有别的选择项,但是他陈大力不是那种甘于服输的人,他知道自己和赵国栋无法相提并论,但是并不代表自己要和对方硬碰硬的角力。
他在明,自己在暗,何况他在昆州密会罗冰和程若琳,很显然是见不得光的东西,量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缉拿自己,顶多也就是通过一些私下手段来对付自己,当然即便是这些私下手段也足以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陈大力这两年来也一直是隐姓埋名,更多的是躲在幕后策划。
他喜欢蛰伏起来,静静的等待机会这种感觉。
赵国栋是条大鱼,绝对的大鱼,但更是一条大鲨鱼。
陈大力甚至很以自己敢和对方较劲儿为荣,哪怕是暗中较劲儿,哪怕是对方并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但是自己至少算是给了对方一个例证,不要欺人太甚,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他赵国栋也不是百毒不侵的铁打金刚,他一样有弱点有漏洞。
陈大力知道自己是在刀口舔血,但玩的就是这种心跳,他不是那种血气方刚的热血青年了,谋定而后动,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该退缩,他很清楚,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不会去冒险,而现在他不缺钱,手底下也有帮人,更有的是时间,他可以不动声色的隐藏在暗处窥伺。
赵国栋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陈大力不相信赵国栋就能眼睁睁的看着罗冰那个骚货在他自己眼皮子下边不下口,他甚至可以肯定赵国栋在这安都肯定还有其他女人,而且不止一两个。
即便是年近四十,但是陈大力也得承认罗冰这个婊子出落得越发风韵十足了,比起那些个影视明星丝毫不逊色,这么久自己的人就愣是没在罗冰家门外发现过赵国栋的行踪,除了他还有其他女人外,似乎没有其他解释。
陈大力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旁边这个女人,形似而神不似,这个女人虽然和罗冰有些相像,但是却总是没有罗冰那种冷淡骄傲中略带魅惑的勾魂荡魄,也不知道赵国栋怎么就能忍住嘴。
还有机会,他总会抓到对方的把柄。
赵国栋并不清楚自己和韩冬就这么简单的喝一喝咖啡,然后再去吃一顿西餐,也会那么碰巧的被人碰见,而且就能是他自己一直未曾放下心过的陈大力。
陈大力的一些猜测并没有错,赵国栋在安都是不止一个女人,呃,而且不少,但是他也猜错了一些情况,那就是赵国栋回安都之后,并不是因为有其他女人牵绊才没有到罗冰这里来,而的确是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了工作中,没心思想其他。
从最初的熟悉省情到后来的党代会,再到十七大召开,最后到一个多月来的四面灭火,赵国栋真的是没有精力去想其他,算起来回安都半年,好像几边他都是如蜻蜓点水一般,甚至连他自己都有些感觉自己似乎是在敷衍什么了。
真是在敷衍了么?赵国栋有时候也在自问,到了这个位置,似乎也该洁身自好了,否则也许就是下一个周宏伟一个声音似乎在自己脑海中告诫自己,但是以前那些就是荒唐之举了?赵国栋禁不住自我解嘲的冷笑,悖论啊,自己也是陷入了这个无法解脱的怪圈。
这半年似乎自己也在刻意的检点自己,除了小鸥那里去得多一点,因为只有在小鸥那里,似乎才可以放松一些,不会因此而背负太多的责任,但也就是那么三五次,罗冰、徐氏姐妹似乎都有点渐渐淡出的味道了,而乔珊那里,赵国栋更是想起就觉得头疼,当初在咕噜山风景区那一次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但有些事情是无法回避的,也是无法躲避的,不管他内心愿意不愿意承认,这是客观现实存在的。
十二月的安都阴冷而潮湿,一场冬雨让整个安都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安都是真正的进入了隆冬季节了。
赵国栋手插在衣兜里,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游走。
韩冬已经回去了,赵国栋让对方把自己搁在街道上,说自己想要走一走,韩冬很懂事,没有多说什么,选择了一个拐角处把自己给搁了下来,然后道别离开了。
感情沉淀到一定程度而又没有逾越那条界限之后,两个人的感情反而不会太冲动了,却而代之是静静的守候和回味。
他无法劝说韩冬干什么,也许是感情上的失落才会让韩冬想要在另外一条路上寻求挑战来麻痹她自己,让她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充实一些。
这么些年来想必追求韩冬的男孩子不会少于一个连吧,但是韩冬似乎依然谨守着她自己那一方天空,对于这一点,赵国栋除了内心的愧疚,真的无法置言。
每个人都有权力保留自己内心的一方圣土。
赵国栋喟然叹息,回避始终不是办法,有些东西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他拿出电话给欧阳锦华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不回水井巷了,如果真的有急事,他知道该怎么做。
敲响门时赵国栋还有些犹豫,但是看到打开门时女人惊喜的表情和眼眶中隐隐湿润的水雾,一切都被抛在了脑后,却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歉疚。
是谁的错?已经错了,那便如何?人生便是这一世,太过计较得失,反而让自己变成了一个畏首畏尾的卑微小人,那也太过无趣了。
罗冰怎么也没有想到赵国栋会这样突如其来的到来,先前没有半点征兆,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还要打个电话,他已经有很久没有来自己这里了。
“是不是有些意外?”赵国栋爱怜的用手托起女人的脸颊,深深的注视着对方。
罗冰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有些哽咽,眼眸中只有水雾,丰润的嘴唇微微颤抖,就像一朵在寒风中颤栗的花朵。
贪婪的托起对方的面庞,赵国栋将对方拥入怀中,不需要多少言语,这个时候一切言语都显得多余,略显粗鲁的撬开对方的丰唇,吮吸着,挤压着,黑色羊绒衫下摆被粗暴的卷了起来,羊脂玉一般的肌体与黑色带暗红花纹的半杯罩文胸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对比。
罗冰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熟悉的气息重新萦绕在鼻腔间,略略有些扎人的胡子茬儿在自己腮边滑动,对方凶猛而粗犷的长驱直入让她完全丧失了自我,积蓄太久的情感大闸一旦被打开,便再也无法抑制,她疯狂的迎合着男人的吮吸,心甘情愿的奉献出自己的蜜吻,感觉到对方的手指在自己胸腹间游移探索,她甚至主动的吸气欠身,让对方可以如愿以偿的解开自己胸前文胸的锁扣。
略略有些凉意的大手卖力的揉弄着罗冰的胸前袒露的豪乳,另一只手却已经解开了自己牛仔裤的纽扣,沿着自己的臀瓣深深滑了下去。罗冰禁不住呻吟出声来,太过渴望的幻想一下子变成现实,这份实实在在的狂喜对于她来说实在就像是梦境中。
在惊呼声中罗冰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羊绒衫和牛仔裤被扔到了墙角,恍惚中,她只感觉自己被对方放在了床上,然后身上的男人动作却慢了起来,似乎在欣赏着这一副美图。
双腿被慢慢分开,贴身蕾丝亵裤被细细的褪下,一直感觉到一阵凉意袭身。
两具胴体慢慢结合在一起,直到那坚挺的火热深深刺入早已期待已久的花径,罗冰的心才算是真正放下来。
她一直以为也许某一天自己会接到一个电话,从此这个男人便不会再来,而现在这一切都可以抛之脑后了,哪怕这只是最后一夜,她也满足了。
放下心来便是恣意纵送,将自己最美好最快乐的一面奉献给自己深爱的男人,迎合着驰骋纵横的男人,筛臀摇腰,直入云霄。
第二十节逆变
罗冰静静的依偎着身旁的男人,原本涌到嘴边的很多话又吞了回去,她不想因为因为其他因素破坏这一刻的气氛。
身旁男人看上去有些疲倦,他的手依然恋恋不舍的自己的胸前臀尖流连,证明自己的魅力并没有因为相隔太久而减弱,这让罗冰暗自心喜,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身体能够吸引自己深爱的男人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两情相悦就包括双方的一切。
先前有些疯狂的欢爱滋味已经很久没有品尝了,自己这片沃土注定只能为他绽放,只有他才能真正拥有自己。
赵国栋闭目细细的体味着欢好之后的余韵,这份滋味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悠长,他喜欢这种相依相偎的感觉。
身畔女人的身材保持得相当好,肌肤细嫩光滑,白里透红,让人真有一种想要一口吃掉她的欲望。
就这样相依相偎,轻怜蜜爱中流淌的气息足以让人迷醉,赵国栋也不想破坏这种难得的温馨。
“这段时间还好吧?”抚弄着对方垂落在裸肩上油黑顺滑的发梢,赵国栋轻声问道。
“挺好,一切都挺好,快要放寒假了,我打算在寒假里去海南休息一段时间,嗯,若琳可能也要去住一段时间,他们公司在广西那边拍片,距离不算远。”罗冰随口道:“你有时间么?噢,对不起,忘了……”
赵国栋苦笑着摇摇头,现在时间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自己今晚这一来都已经是有些放肆了,日后这种情形不敢说再无,但是的确需要三思而后行了。
“一入侯门深似海,这句话用在我现在身上怕是贴切得很了。”赵国栋也有些感慨,“若是我未曾走政道而是下海经商,现在也无需这般如做贼一般,担心被人发现曝光,便是被人发现,也顶多说我个人私德有亏罢了,现在却可能引来巨大的舆论压力,甚至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得不慎行啊。”
罗冰也是一阵神伤,的确如此,赵国栋现在身份像今日这种悄然而来也是冒有很大风险的,被有心人或者媒体捕获,只怕又是一场政治风暴,这让罗冰也是矛盾无比,既希望赵国栋能来自己这里,又不愿意见到赵国栋因此而受累,实在令人为难。
“反正我也就是一个普通人,我和你好那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大不了我把罪名全背了。”罗冰有些赌气般的道。
“这么简单?”赵国栋也知道罗冰在说气话,“真要这么简单就好喽,走一步看一步吧,没准儿哪天真的当累了,寻个由头引咎辞职走人也不是不可能。”
罗冰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赵国栋这话更是笑话,当到这一角,哪有那么容易让你引咎辞职,那只能说明你真的有问题了,没准儿你想要引咎辞职,那就得查出你一个百般毛病来。
气氛变得轻松而微妙,赵国栋随口问了问罗锐的情况,罗冰和家里关系和好之后便更加看重罗锐,两兄妹关系原来就很好,这破镜重圆之后更为密切,罗冰甚至连自己一些私事都不瞒兄长,当然在赵国栋的问题上她也是一掠而过,而罗锐也不至于这般醒事还要刨根问底,毕竟自己妹妹和一个男人不清不楚这么多年,无论这个男人是多么优秀那也不值得一提,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避开这个问题。
“很不好。”罗冰幽幽的道,前些时日罗锐和罗冰见过面,谈了一些事儿,罗冰感觉到罗锐似乎有点想要借自己的口转达什么似的,但是这一段时间赵国栋都不见人影,罗冰素来不主动给赵国栋打电话,所以心里虽然也有些着急,但是也还是强忍住不安,直到今天才有机会。
“哦?”赵国栋一愣怔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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