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君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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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君心醉-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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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想会被大周朝的军队将阿史德兄弟俩围的连个头也不敢露。
众酋长看阿史德元力突围无望,观望了几十日后率众向周天麟投降,免得这个冬天保不齐就会被冻死,投降好歹也有个饱饭吃。
每一季的严冬对突厥来说都是一次生死考验,周天麟不是不知道,所以对于这些部落的投诚动机,周天麟心知肚明。
主动投降,总比自己一个个去攻克的好。周天麟便趁此机会,不费一兵一卒,将这几个部落收复,在请示了睿帝之后,将他们部落之间人员打散,分成一百多个小股,洒在中原上百个城镇之间,如此一来,他们被汉化,只是时间的问题。
也有一些不相信中原统治,或者还是有些骨气的部落,拖家带口,长途跋涉向西迁徙,到了更加偏远荒凉的西域,自生自灭。
阿史德兄弟俩依旧围困在山中,他们哪里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夺来的统治地位,此时此刻早已成了一盘散沙,走的走,散的散,突厥可汗,不过是一个空架子罢了。
这些日子,阴山一带也早已是冰天雪地,如果他们再不出来的话,只怕冻也会将他们冻死在山中。
十几日前,朝廷封兵部尚书陈道元领武威道行军总管,领兵五万,押送冬季所需的棉袄被褥,碳柴粮草,补给周天麟和贺正龙的部队,如此看来,周天麟他们只需在阴山脚下耐心等候便可,严冬风雪会替他们剿灭阿史德兄弟,胜利指日可待。
有了王中的相助,蝶舞再不操心身边的卧底暗探,战况稳定,蝶舞只需等待时日,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不等到春天,周天麟就该回来了。
只是蝶舞也是个闲不住的人,一看瓜洲城地处偏远之地,本就缺医少药,蝶舞让王中在王府临街的地方腾出了一间屋子做医馆。自己每天义务接诊病人。
开始百姓们听闻王妃应诊,还有些忌怕,几个胆大的,也是久病难医,或是没钱医治的,壮了胆子来看病,一看王妃温柔亲切,姿容绝世,恍若天人一般,偏偏医术极好,对人又毫无一点驾子。
瓜洲城郎中不多,像蝶舞一样医术高明的就更少了,再加上蝶舞身份特殊,百姓们一传十,十传百,七分看病,还有三分是想看看大名鼎鼎的战神瀚王的王妃。结果每日前来应诊的人络绎不绝。
蝶舞日益忙碌,反倒分了相思之苦,也觉得日子充实许多。
只是又有一个多月没有收到周天麟的家书了,想必前线已经非常寒冷了,他,可还过的好?
这日一早,瓜洲城又纷纷扬扬飘起了鹅毛大雪,这雪已经下了整整一夜,地上早已积了一尺多厚的雪。
雨晴服侍蝶舞刚刚洗漱完毕,就有家臣来通报,说是徐克虏在前厅等候,说是有急事禀告。
蝶舞犯疑,平日里徐克虏只是派人送来战报,交给王中,除了刚来的时候见过三两次面,这还是他第一次亲自登门。
一种不安立时升起,蝶舞匆匆披上一袭狐皮大氅,快步向前厅走去。
蝶舞心里不安,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赶到前厅,正好看见徐克虏正在给王中说着什么。两人都是一脸的沉重之色。
蝶舞稳了稳心绪,沉声问道:“徐刺史,你有何事禀告?”
徐克虏赶忙恭身施礼,紧张道:“启禀王妃,今早传来西线战报,属下不敢耽搁,特来禀告王妃。”
徐克虏顿了顿,这才抬头瞧了一眼蝶舞,又看了看王中。
蝶舞目光微敛,脸色煞白,一股不详的预感漫过全身,“徐刺史,有何事,直说无妨,我经得住。”
王中看着徐克虏,微微点头。
徐克虏这才沉声说道:“西线战报,阿史德元力被困阴山,王爷几日前夜巡阴山,防止敌兵突围,没想到遭遇一股暗兵趁夜想要冒黑突围。本已全数剿灭,谁曾想漏下一个敌军躲在暗处,射出冷箭,殿下为了替赵文廷将军挡箭,身中箭伤,至战报发出时还在昏迷不醒。”
蝶舞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尽管如此,还是犹闻晴天霹雳,身子不禁晃了晃。
雨晴站在蝶舞身旁,赶忙伸手扶住蝶舞,关切道:“娘娘保重身子,王爷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也许这会儿王爷已经大好了。”
王中也赶忙说道:“娘娘,王爷他久经沙场,这样的小伤小痛见的多了,一定会平安度过,娘娘不用太过担心。”
蝶舞并不答话,只是目光炯炯看着王中,王中被蝶舞看的心虚,低下头去,就连身旁的徐克虏也不敢再看蝶舞,低眉敛目,屋子里陷入一片凝重的静寂。
许久,蝶舞缓缓道:“王管家,你现在就安排车马,我要去王爷那里。”
王中抬起头,满脸惊诧看着蝶舞,“娘娘,此去西线,沿途凶险万分,娘娘金枝玉叶,万万不能冒此风险。王爷若是知道,也必不会允许。”
蝶舞淡淡道:“你若不安排,我便自己去。非去不可,除非你将我拘着!”
王中还要再说,蝶舞怒道:“王管家,王爷临行前让你听命于我,你就是这样违背王爷的意思么!即便没有王爷之命,我好歹也是王妃,难道竟命不成你?”
王中从未见过蝶舞发怒,不由得愣了愣。许久,王中重重叹了一口气,正色道:“既是这样,娘娘,我这就去安排,和您一同前往,府中护院可以调出一半来,还欠缺的护卫,请徐刺史能抽调府兵同往。”
王中一边说,一边看向徐克虏。
徐克虏赶忙恭身道:“属下必当竭尽全力,辅助王妃前去西线。”
蝶舞心急如焚,片刻也不愿耽搁,命雨晴收拾了御寒的衣物,自己则将所需药材整理了一个装匣,便起身上路。
越往北走,越是天寒地冻,塞外深秋,朔风凛凛,侵肌裂骨。蝶舞这一路,辛苦异常。
只是一想到周天麟,蝶舞便顾不得这些劳苦,风沙小些便骑马疾行,天气不好才坐回车里赶路。眼看着十日之后,便要到了西线战场。
越是快要接近他,蝶舞越是心急,马不停蹄,一路向北赶去。
这日晌午,天气难得的晴好,蝶舞抛开马车,又骑上了战马。为了掩人耳目,方便出行,蝶舞也扮作了一个周朝小将的装束,远远看去,还以为只是例行巡逻的一队兵士。
蝶舞纵马在队伍前列,远远看见一队战马绝尘而来。因为相距还远,并看不清楚装束,只看见马蹄飞扬,卷起一路雪雾,风驰电掣般的向蝶舞冲了过来。
因为知道突厥大军被困山中,蝶舞一心以为这队人马便是大周的军队,走了十几日终于有了人烟,又是自己人,蝶舞心中一喜,不禁催动战马,迎了上去。
身后的护卫也随着蝶舞纵马迎上迎面的军队。
两队遭遇的人马越来越近,蝶舞这才看见,迎面而来的这队兵马,全是穿着裘皮,披发左衽,全然不是周朝军队的装束。
原来这塞外遭遇的,竟然是突厥的军队!
突厥的军队怎么出现在此?他们不是被困阴山么?难道,周天麟出了什么意外,竟然不能阻挡突厥残部突袭?
蝶舞心突然一沉,竟然忘了调转马头逃走,正在蝶舞心绪飞到九霄云外之时,一支利箭破风而至,冲着蝶舞的面门就射了来。
疾风突至,蝶舞这才意识到,想要策马躲避已然来不及了,正在这时,王中已经赶到蝶舞身侧,挥起一掌,击向蝶舞座下战马的身侧。
王中这一掌居然神力,战马被击中,向下倒去,堪堪避开了迎面的一箭,利箭擦着蝶舞的脖子射在了身后的雪地上,蝶舞只觉得脖颈一阵刺痛,一股热流渗了出来,到底还是被箭气刮伤了。
战马倒地,压住了蝶舞一侧的腿脚,再想跑已是不能了。
眼看着迎面的突厥战队转瞬既至,王中飞身跃下战马,护在了蝶舞身前。
自己躺在这里,无异于砧板上的鱼肉,一个王中,如何能抵挡突厥战队。
蝶舞不能坐以待毙,更是手脚并用,用尽全力想要推开压住自己的战马。
护送蝶舞的军队一看遇见了突厥军队,都纷纷拔出兵器,催动战马,迎了上去,两拨人就在蝶舞面前混战一团。
王中守在蝶舞周围,片刻不离,一时间突厥人倒是难以靠近。
可渐渐的,那帮突厥人像是着魔了一般,疯狂砍杀突围,随蝶舞而来的人中,一半是瓜洲守军,渐渐死伤过半,倒是府中家臣,反倒各个骁勇善战,让突厥人占不得一点便宜。
这时王中得了空,腾出手来转身帮着蝶舞挪开战马,蝶舞终于站起身来。
王中沉声道:“娘娘,此处凶险,你速速离开,我们甩开突厥人,就来和你会合。”
蝶舞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于是毫不迟疑跨上一匹战马,对王中道:“我在前面等你们。”
蝶舞骑着战马,绕过混战的人群,向着无人的地方发足狂奔。只跑了半柱香的功夫,才慢慢勒住战马。这时四下一看,哪里还有人烟,四野一片白茫茫的雪地。
天空中渐渐飘起了雪花,没多久就变成了漫天飞舞的鹅毛暴雪,乱羽纷飞,丢絮扯绵,蝶舞来时的马蹄印,瞬间被掩藏在苍茫大雪之下。
蝶舞不得不承认,她迷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评论:(
、迷路
蝶舞四下看去,不远处有一座小山。
有山,山上也许就会有山洞。蝶舞抬头看看漫天风雪遮天蔽日,必须要找个地方躲躲才行。
蝶舞奋力催着战马,顶着风雪向山脚下走去。看着近在眼前,却步履行艰,不过一箭之地,却走了许久才挨到山边。
蝶舞牵着马,围着山脚边走边看,果然发现山脚下有一处小小的山洞,仅仅能容的下一个人,洞口已被厚厚的积雪掩了一半。
蝶舞试着推了推洞口的积雪,竟然被冻的结结实实,这不正是一个天然的温室么?
蝶舞将战马卧倒,踩着马背爬进了山洞,洞里也都是积雪堆积在地上,蝶舞顾不得寒冷,将地上的积雪一点一点堆积在洞口,将洞口封了个严严实实,又用剑戳了一个小小的洞眼通气,直到外面的风雪一点都飘不进来,这才精疲力尽的倒在地上,再无半分力气。
虽然有冰雪封洞,可洞中依然寒冷刺骨。洞中狭小,连站起来的地方都没有,蝶舞只得蜷缩在洞中,动弹不得。
蝶舞只觉得越来越冷,越来越想睡,可是此时此刻,万万不能睡着,睡着了,便再也没有睁开眼的机会。
实在困的紧了,蝶舞便抽出腰间的匕首,划向手臂,不过是浅浅的刀痕,却因为寒冷变的疼痛无比,每一次疼痛侵袭,蝶舞便能清醒片刻。
只是,这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外面的风雪依然未停,浓浓的绝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难道,要命尽于此么?可她,还未来得及告诉他,她已经不恨他了……
自知坚持不了多久,蝶舞用尽全身力气,抽出腰间长剑,尽力刺向洞口的冰封,长剑没柄而入,穿出冰封,凛冽的剑锋裸露在洞外寒冷的冰雪中,映着冰芒熠熠。
如果救她的人从这里经过,但愿能发现这刺眼的剑芒,可以找到这洞中的她。只是,不知她还能等多久。
蝶舞如同置身冰河,被无尽的冰冷和黑暗包裹着,刺骨的冰冷冻的她几乎窒息。直到体力不支,意识越来越沉,再也难以支撑,蝶舞终于背靠着寒壁,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温热的液体,带着浓重的血腥之气,汩汩注入口中,一股热流随之在周身游走。蝶舞慢慢觉出了暖气儿,周身渐渐恢复了意识,缓缓睁开了眼睛。
面前,一双深邃的双眸深沉的如浓雾中的星光,炯炯的注视着她,目光中带着浓重的心痛和焦急,原来,竟是周天麟。
日思夜想的人竟然出现在眼前,蝶舞还以为自己在梦中,只怕再睡过去,就再也见不到他,只是倦倦的微睁着眼睛,目不转睛看着周天麟。
可是满口的血腥之气却让蝶舞难受的几欲作呕,蝶舞腾的坐直了身子,一口鲜血从口中呕出,蝶舞这才清醒,她没有在做梦,面前的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周天麟。
原来,蝶舞途中遭遇的那一股突厥军队,正是从阴山中逃出的阿史德元力。
周天麟中箭,其实并不在要害,周天麟假装伤重,做出一副主帅受伤,围困阴山的部队不得已退兵的戏来。
阿史德元力信以为真,几番试探,一看阴山周围再无半个大周的士兵,以为周天麟真的退兵救治去了,这才放心大胆的率残部出了阴山。
堂堂突厥可汗,却空有图谋天下之志,全无倾覆天下之谋。朝着周天麟精心布置的天罗地网一步步靠近。
周天麟早就埋伏了三万伏兵在距离阴山四周三里的地方,布了一个包围圈。
阿史德元力残兵败将,那还有半分抵抗之力?被周天麟杀得落花流水,硬是带着百十个残兵杀出一条血路,向西逃窜,正巧碰上了赶来的蝶舞一行人。
正是有了王中率领众人拦住了阿史德元力的撤退之路,才让周天麟不费吹灰之力就赶上了突厥败军,活捉了阿史德元力。
乱战结束,王中叩见周天麟,这才说了蝶舞得知周天麟受伤,连夜赶来探望的事。
周天麟得知蝶舞来了,又是感动,又是愠怒。感动的是蝶舞终究原谅了自己,却生气她不顾危险,深入前线。
周天麟本想见了蝶舞,好好责怪她一番,可四下找去,哪有蝶舞半点踪影?
眼看着风雪渐起,众人越发慌了,好在王中混战中隐约记得蝶舞离开的方向,周天麟命赵文廷押着阿史德元力回去,自己率着王中等人一路找了过来。
风大雪疾,早就掩埋了马蹄印记,茫茫雪原一眼望去白皑皑一片,哪有一点踪迹?
周天麟心几乎沉到谷底,即便是面对最凶残的敌人,最严峻的军情,他都从没有过如此绝望恐慌。
这片荒漠之上,常有沼泽地洞,再被大雪覆盖,更是难以发现,每年都有无数人畜陷进泥沼暗洞,正因为如此,每次周天麟行军至此,都要有最具经验的向导领路,即便此时也不例外。
一个向导看着周天麟剑眉深蹙,深色凝重,赶忙说道:“王爷,此处向北不远,有一座狼牙山,娘娘若是遇到风雪,想必会到山下躲避,不如我们再去那山脚下搜寻一番。”
周天麟凝神看着远处被风雪遮掩,若隐若现的山体,冷声喝道:“传令!快马加鞭,赶赴狼牙山!”
周天麟一声爆喝,坐下九龙虬如离弦之箭,向着狼牙山飞奔而去。
蝶舞正是躲在狼牙山脚的一处山洞,好在蝶舞沉睡之前,将一柄长剑插在洞口做记号,周天麟这才找到蝶舞。
洞口冰封打开,蝶舞奄奄一息蜷缩在洞中。周天麟又惊又痛,扑了过去,先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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