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话,无法沟通,我怔怔的看着聂白冷峻的嘴角勾出的残忍的微笑。
“想知道为什么月冥流风会扔下你吗?”
我摇了摇头,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尽管告诉自己无所谓,心脏还是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有点疼。
聂白只是微微一笑,手中的遥控器滴的响了一声,正对面的墙壁缓缓的向两旁拉开,另外一个房间出现在我的视野中,而我一看到里面的人,震惊得情不自禁的冲过去,却被中间隔着的玻璃挡住了。
宽敞的房间里,一个倔傲的男孩被绑住手脚倒在地上,嘴上贴着黑色的胶布,但是那双亮丽绚烂的眸子里,却透露出不屈和倔强,好像太阳一样,仿佛燃烧着,不惧的盯着周围的黑衣人。
“尉刑!尉刑!”我焦急的大声喊着,拍打着玻璃。
“别白费力气了,这是特制的,他既看不到你,也听不见你的声音。”耳边传来凉凉的话语。
“你要干什么,和他无关啊。”我急的脸都白了,怎么忍心,看到那个关心我的男孩受折磨。
“看看他,多么美的眼睛啊,美得……让人想要摧毁他。”聂白扳住我的脸,让我的视线无法离开屋子里孤立无援的尉刑。
“不……不要,别伤害他,求求你。”我哀哀的求着聂白。
“为什么?你不觉得太不公平了吗?你看看,他一点伤害都没受过……”磁性的声音轻轻的在我耳边响起,仿佛诱惑一般轻柔:“你难道没有嫉妒过他吗?”
“不……我……我没有……”我虚弱的喃喃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玻璃后面一群黑衣人慢慢的围拢过去,心像泡在浓酸里一样疼痛,可是脑子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不,你有,你嫉妒他,看到他被保护的那么好,还是天真干净的模样,你就恨不得让他也变得和自己一样堕落。”
“不……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他是我的朋友啊,我也想保护他的,真的,看到他光彩洋溢的眸子时,我也很开心的,他就像太阳一样,那么有活力,我不想他受到伤害啊。
“不,你在自欺欺人,看看,他马上就要变得和你一样肮脏了,你难道不兴奋吗?为什么他可以那么幸运,为什么你就要受这么多伤害?不,林夜泉,你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善良,你在盼望着,盼望那些脏手摸上那具优美纯洁的身体,弄脏他。”
我无助的摇着头,想把这些声音从脑子里要出去,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是羡慕过他,也想过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但是如果他真的受伤害,我会很难过很难过的,我不会忘记,他在我被月冥流风软禁的时候给我泡的菊花茶,也不会忘记他看着我时那温暖柔和的目光。
“聂少爷,如果你只是想通过尉刑折磨我的话,那大可不必。”我颤抖着,鼓起勇气对着聂白苦笑着说:“动了他,等于对上月冥流风,无论怎么看,对您来说都太不划算了吧,其实你还有更好的方法折磨我。”我定定的看着聂白,努力不让自己在他强大的压迫力下移开视线。
“哦?”他细长的双眸中露出探究的光,薄削的唇角笑容越来越大。
我闭了闭眼,给自己积攒下定决心的力量,无论怎么样,不应该把尉刑搅进来,我不想再让任何人因为我而受伤了。
睁开眼,我坚定的说:“我听说学管是个很可怕的地方,如果您能放了他,我愿意去那里。”
聂白呵呵的笑了出来,阴森而残忍,他沙哑的声音慢慢响了起来:“林夜泉,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本和我谈条件。”
我一滞,脸憋得通红,可是的确,现在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他想怎么折磨我都可以。
“何况,你觉得你有那么大的价值,值得我为了你而对上月冥流风吗?”
“没错,流风……月冥流风他刚刚说要见到尉刑,如果他受伤的话,您不就是不守约定了吗?”我像抓住一线希望一样,急急的说。
“这就是我的事了。”他阴残的笑着说。
我再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只能使劲咬着嘴,强忍住心里的不安和恐慌。正在这时,房间里的人开始有了动作。
尉刑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了,他好像被下了药,软软的倒在地上,只能任那些人将他的上衣一件一件的剥掉……
我颤抖着,想喊,可是全堵在喉咙口,却出不了声。
住手……快住手……不要这样对他,可是脑子里的那个小声音又开始窃笑起来:“你看看,他马上就要跟你一样脏了。
就在一个人要脱掉尉刑的裤子时,突然,尉刑飞起一脚,把那个人踹开,他一个挺身,站了起来,强悍而充满气势。
尉刑漂亮的眼睁得大大的,燃烧着怒火,他像一头敏捷的小兽一样,一脚踢开了靠近他的一个黑衣人,他高傲而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虽然衣衫不整,但是那种强悍气势,却让他整个人都显得那么光彩夺目,好耀眼,真的好耀眼,就是这种强硬不屈服的光芒,才能吸引月冥流风那样的人吧。
我紧张的看着的同时,心里也在偷偷羡慕着。
“多么迷人,就是这样的小野兽,才会让引起他的兴趣。”聂白两眼中精光慑人,所有所思的说。
是啊,没错,眼前的尉刑真的太美了,一举一动都强悍而有力,优美的肌肉线条下蕴含着强大的爆发力,让每一个接近他的人都吃上重重的一拳,我几乎放下心来,这时,聂白阴森森的笑了:“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有毁坏的价值,不是吗?”
话音刚落,之间尉刑身后的男人手里一根木棒重重的挥下。
血花四溅。
那一瞬间,我的头脑一片空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来,满眼都是红,尉刑额角留下的鲜血,缓缓流过那双璀璨夺目的美丽眼睛,他伤痕累累,却还是支持着扶着墙站着,脸色苍白,但是,仍然倔强的站着。
头骄傲的高高昂起,美丽的眸子仿佛燃烧起来一般,光芒四射。
我别过了头,紧紧闭着眼,泪水止不住的滑落。
“对,就是这种眼神,桀骜不驯,冰冷又火热,好像被逼到绝路上的野兽,很悍,很美,让人想狠狠的折磨他。”嘶哑的声音,在我的耳旁幽幽的响起。
“不,不要了……求求你,他会死的……”我哭着跪倒在聂白的脚边,绝望的抓着他的裤脚,却被他一把抱进怀里,扳住我的下巴:“好好看着,给我认真的看,看看他眼中的光芒,怎么消失。”
接下来,就是一群野兽的盛宴,我定定的看着,木棒不断的落在尉刑身上,他站都站不稳了,只能靠在墙上,用双臂护着头,突然,他绷直了身子,嘴张得大大的,面容扭曲到极致,我听不到,但是我知道他在痛苦的喊,那双有力的胳膊,软软的耷拉在身旁,扭曲着,肌肉撕裂开,森森的白骨从裂缝中冒了出来,鲜红的液体从肉里溅了出来,他慢慢的倒下,头软软的歪着,憔悴的面容正对着我。
我知道他看不到我,可是那双眼,半睁着,里面仍然是是求生的光芒。
“我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放了他吧……”我哭喊着,四肢冰冷无力,只能瘫在聂白的怀里,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可是房间里正在被施暴的人的眼,就好像印在我的视网膜上一般,闪耀着炽热的光,那么漂亮。
房间里的男人们停了手,然后像一群土狼发现了濒死的野兽一般,慢慢的围拢过去,一个人刷地一下,把尉刑的裤子扯了下来,然后,一双双肮脏的手,贪婪的摸上了那蜜色的柔腻肌肤。
“不……不……不……不要……”我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哑着嗓子吼着,我拼命从身后那个冰冷的怀抱里挣扎出来,重重的撞向面前的玻璃,沉闷的砰的一声,有什么鲜红的东西流进了眼睛里,视线一片血红。
我软软的靠着玻璃滑下去,尉刑的眼,仍然失神的看着我,血红的视野中,男人们一个接一个的,大大拉开那双修长笔直的腿,将丑陋的下身顶进尉刑的身体里,迷乱的冲撞着,而尉刑,毫无反应,仍然看向我,只是,那双眼里,再也看不到一点光亮了……
他们……把阳光毁了……
脑子里的小声音开心的笑了出来。
而我,眼角流下了暖暖的液体。
我躺倒在地上,歪着头,正对着尉刑无神没有焦距的视线,一直看着,就像惩罚一般,看着那群人一个个满足了□,冰冷的身体,突然好像有股火炎在燃烧,烫灼了我的心。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是无辜的啊。”我轻轻的说。
“只要是莫非天感兴趣的东西,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他轻柔的抱起我,在我耳边缓缓的说着,仿佛死神的低喃。
“至于你,呵呵,既然已经要求了去学管,那么,到地狱经历一番也不错。”
第70章
周围又恢复了沉寂,死一般的寂静,还有他所熟悉的黑暗。
“嗨,小白,你还是这么阴沉沉的不讨人喜欢。”一个魔魅华丽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浓浓的调笑意味。
黑暗中的男人依旧靠在皮椅上,连眼皮都没有抬起来,只是冷冷的说:“没人敢这么叫我,武连威。”
“是是是,小,白。”性感入骨的男人随性的往沙发上一躺,慵懒的舒展着健美颀长的身子,全然不在乎抵在颈上的刀子,邪肆的笑着说:“小白,你的手下真是不懂礼貌啊。”
聂白微微张了张眼,冷沉沉的说:“说到不懂礼貌,他不及你。寒影,下去吧。”挥了挥手,沉默的影子一闪,房间里只剩下两个充满霸气的男人。
“什么风又把你这个大少爷吹来了?”聂白又缓缓闭上了眼,问道。
“呵呵,日子太无聊了,来你这里串串门,怎么,不欢迎?”武连威邪笑道。
“看来你的小情人下场很惨。”
“那个小东西,他想要自由,想跟心上人双宿双栖,我就满足他,但是我要让他哭着回来求我。”武连威邪美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随即,一个残忍的笑容在唇边扩大:“老头子想搞垮我,呵呵,真是异想天开。”
聂白微微皱了皱眉:“你在学校里还是当心些,那些眼线还没有放过你。”
武连威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还是这么斤斤计较,跟非天一个样。”
仿佛打开了什么阀门,聂白猛地睁开眼,细长的眼里爆出慑人的精光,周身都弥漫着沉重的暴虐之气,房间里气压暴涨,瞬间变得令人难以呼吸,但是斜斜倚靠在沙发上的人却无所谓的笑笑:“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啊,小白。”
缓缓的,房间里恢复了平静的气流,仿佛刚刚那样的逼人发疯的气势从没存在过一样,聂白也重新闭上了眼睛,呼吸都平顺了很多,棱角分明的脸上也毫无表情。他淡淡道:“你知道我的规矩,不要再有下一次,否则,会死人的。”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一点,聂白。”武连威狂肆的笑着,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
“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你,鼻子总是那么灵,他刚到禁狱,你就追来了,真让人怀疑你是不是对他有兴趣,如果说是看在你那个小情人的份上,似乎做的也太过了。”聂白细细的盯着武连威的表情,眼里充满了探究。
“呵呵,别怀疑我的真心啊,我哪有那么滥情。”狂浪俊美的男人调笑着,语气□而暧昧。
“其实,我只是很好奇,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难得的,武连威收起邪笑,若有所思的答道。
“哦?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聂白想到刚刚的情景,心底的疑惑,更重了,连武连威都对他产生了兴趣,难道……
“很复杂,很多面,很……难说。”第一次见到他,印象并不深刻,毕竟,堕落的人见得多了,但是,他还是有不同,似乎,很空,看不到那些该有的悔恨、不甘、绝望,只觉得空,好像只有一个壳子,虽然漂亮,但是并不吸引人,甚至,让人觉得阴森,空荡荡的没有灵魂的空壳在不停的勾引着别人,就像鬼故事里吸人精气的艳鬼……然后,是看到他一身血红,惊恐的呼救,可是那次,他的全部注意都被怀里失血虚弱奄奄一息的人儿吸引,根本没有注意他是怎么样的,只隐约觉得,那个人,复活了,有了生气。
在非天那里时,他对他又有了新的认识,胆小懦弱贪生怕死,却敢对他大呼小叫,看来他对琦冢是动了真情吧,也难怪,对那样美得不似凡人的人儿,有几个人能逃得开呢,只是不明白冰冷寡情的琦冢,为什么会对那个家伙情有独钟,非天竟然也相信那个胆小鬼有着与众不同的地方,他开始有了研究的兴趣。
看到朋友因为他而受苦,居然急得流下泪来,眼中的崩溃是骗不了人的,纤细的身体不停的抖着,美丽的眼睛盈满恐惧,脸色苍白,只能柔弱的跪在地上求饶,可是下一刻,被逼到绝境时,他看出来了,那个人又变空了,可是和上一次不同,他的灵魂还在,只是头脑空了,那双水汽朦胧的大眼睛空白一片,双手却在镇定的处理着伤口,还敢威胁魔鬼一般的非天,他觉得那个人是疯了。然后,他媚笑着,一举一动都是十足的勾引,那样的柔媚,那样的娇艳,那样的,让人无法拒绝,他知道,非天有了兴趣,因为,连他都有些无法抵抗那样的舍弃一切的勾引,就在这时,他却听见了清脆的巴掌声,那个人,居然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似乎在跟自己做着顽强的抵抗——呵呵,刚才得堕落,只是潜意识的行为吗,很有趣。
琦冢拒绝用药,让他有了再一次接触他的机会,又……跟上次不同,不再畏惧,伶牙俐齿,连跟他这个黑道少主说话都直来直去,好像对着一个普通人,还是口口声声不离琦冢,那般人品的尤物,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明”,怎么说呢,他,好像有点明白琦冢放不开那个人的原因了,跟他在一起很自在,很放松,靠近时还能闻到一种香味,不是刚刚沾染的玫瑰香,但也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高级牌子的香水,有种很温柔,很安心的感觉,不过看到那双大大美美的眼睛总是充满防备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