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宿命中的塔罗牌第11章小傻瓜……
两天后的清晨,叶欢在一阵疯狂的砸门声中惊醒。他伸了个懒腰,每一块肌肉都在酸楚地疼痛,关节也在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这就像是全身肌肉拉伤的痛苦,不要人命,但是能把人折磨死。
这难以深受的滋味,还有习惯性的起床气,让叶欢差点破口大骂出来。
可是打开门,看到门外来到是谁,又是什么样子,他怜惜地叹了口气。
“老,老大!”白小白的眼圈通红,蹲在门外哆哆嗦嗦地蜷成一团,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雪,他的小脑袋上已经铺上了一层半寸厚的雪花,看来已经在门外守候了不知多长时间,“你两天都没出来了,我担心你的心脏……今早看你还没出来,我就,我就……”
“所以你在这里守了两天两夜?”
多少的火气也都烟消云散了,叶欢搂着白小白的肩膀走进屋子里,让他钻进了自己暖和的被窝。
这宿舍是一室一厅的,里面是卧室,外面是一个餐厅和厨房混合在一起的狭小空间,叶欢在厨灶附近翻了翻,想给白小白熬一碗驱寒的姜汤,可让他脸红的是,厨房的结构对他来说竟然是如此的陌生,他找不到生姜和红糖,连生火的木柴在哪里都不知道。
咕噜,咕噜。
睡了两天之后,叶欢的肚子也不出其然地发出了抗议,他尴尬地和白小白对视了一阵,然后,咕噜,咕噜,肚子里传出的声音又大了几分。
“唉,我的老大呀,没有我照顾,你还真是一天都活不下去呢!”
白小白一脸痛苦地爬了起来,在灶台下面熟练地翻出几件炊具,然后他一只小手手抓起一只鸡蛋磕碎,又在面粉调和成蛋糊,另一只小手熟练地抓起铲锅加火温热——过去两年他一直在这样照顾叶欢,说的煽情一点,没有白小白的悉心照料,叶欢也活不过最初的那一段昏暗岁月。
鸡蛋很快就煎好了,看着那送到自己面前的薄薄一张蛋饼,叶欢诧异了很长时间,“只有一只?你呢?吃什么?”
“我呀?吃的好饱呢!”
白小白嘿嘿一笑,得意洋洋地拍着瘪瘪的肚子。
可是,你当叶欢是傻瓜么?一个在门外守候病人两天两夜的贫困生,有可能给自己做饭吃,或者买一些熟食吃掉么?
事实上,白小白的生活比叶欢想象的还要清苦,不管校长怎样刻薄,作为曾经的英雄,叶欢还有每天一枚鸡蛋,几块面包的免费食物供应,可白小白的生活费都已经在这次搬迁中花掉了,就像外面很多的贫困生一样,他每天早晨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了没有钱吃饭而发愁。
从厨子里找出刀叉和盘子,将鸡蛋饼分成两片,小的一块留给自己,大的一块送给白小白,叶欢很认真地指着鸡蛋,“这个,我的,那个,你的,抗议无效,立刻驳回!”
“喂喂喂,老大,照顾一下兄弟的情绪嘛!”
白小白的眼圈立刻就眼红了,他揉了揉酸楚的小鼻头,可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叶欢就按着他的脑袋让他趴在了盘子上……
没有椅子的餐厅里,两人相视面壁思过的穷酸一样,一面巴望着窗外的雪景,一面啃着各自的半片鸡蛋饼。
可惜,这酸楚中有一点小幸福的气氛很快就被人破坏了。
那是窗外,黑压压的一队壮汉,迈着整齐的步伐来到了后山宿舍区,他们都穿着统一的红色铠甲,腰里别着短刀,手里拎着警棍,由于他们列成了堪比军阵的整齐队伍,叶欢很快就算出了他们的数量,五百个几乎一样高,一样精壮,满身散发着精锐气息的军人!
尤其是他们的红色头盔,额头的位置上,都镌刻着一枚赤红色三角架的图案——红色,代表着血液,是教廷武装力量的象征,这支军队分明就是东林神学院附近的警备部队。
在这些军人占据了每一个重要路口之后,他们向两侧分列成欢迎队列,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士兵的恭敬中走了进来——他穿着特别华丽的红色铠甲,手里把玩着一柄大灾变之前的大马士革弯刀,这样的大灾变之前的著名兵器,在如今的黑市上已经能卖出两三千枚金币的天价。
还有他那像豹子一样健硕的肌肉,挂在嘴角的一抹大人物才有的轻蔑冷笑,都在说明这人绝不是前几天的比利可比,而是东林有数的权贵高手之一。
这人后面还跟了十几辆的大型工程车,其中一辆大灾变中保存下来的大型铲车轰鸣着来到了一栋宿舍旁,高高扬起了巨大的铲子,“里面的学生听着,三天拆迁期限已到,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撤离宿舍,五分钟之后,警备队将无条件强拆!”
“波波夫!?”
白小白紧张地颤抖,“老大,完了,完了,波波夫来了!比利失踪了,学院竟然又派来了波波夫这个头号恶棍,你别愣着了,快跑,波波夫是八级大魂士,厉害着呢!”
叶欢的目光里却是充满了兴趣。
波波夫么,身份似乎是学院的警备处长,高贵不假,可他叶欢也是教皇亲手赐福的狂信徒,可以打,可以骂,可是好像还没有人敢在公开场合杀了他,那么……这倒是一场送上门的大风头!
这样想着,叶欢慢条斯理地把鸡蛋饼吃完,在白小白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脱掉了外衣,换上了一件华丽丽的,也是他身边唯一值钱的雪白色的传教士长袍,接下来是荆棘草编制的头冠,象征着旦哥的黑山羊项链,当然还有那一本厚度吓死人的《旦哥语录》……
在这慢吞吞,好像在等待什么的动作中,终于有人推门冲了进来,是前两天见过的鲁修,“欢哥,你说过会帮我们出头,现在出事了,这话还算数么?”
第一卷宿命中的塔罗牌第12章出风头要从一点一滴做起
“亲爱的鲁修同学,你的意思是,我,一个人,去对抗外面五百名全副武装的警备军人,还有一个八级大魂师的波波夫?”
鲁修被问得哑口无言,甚至,他已经感到了一点点的羞愧:让一个废人去对抗五百人的军队,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呢?可就在他失望地想要离开的时候,叶欢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老实说,我是想拒绝的,可是赞美旦哥之圣灵,仁慈的旦哥告诉我,困难,艰苦,都是暂时的,只要我坚持一颗虔诚的心,仁慈的旦哥就会庇佑我取得最终的胜利!”
“赞美旦哥!”
传教士的说话也是一种艺术,大概就是像叶欢这样,因为旦哥,我才会怎样怎样。鲁修这性格火爆却又很单纯的孩子果然被感动了,“欢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同学们,说吧,怎么做,我鲁修豁出去这条命来追随你!”
与此同时,外面的局面已经发展到了几乎不可挽回的地步。
五分钟的时限很快就到了,波波夫就在工程车上遥遥地一指某栋宿舍,那巨大的铲车就开动起来,巨大的铲子自上而下地一划拉,轰隆隆,连在一起的四五间宿舍就变成了遍地的废墟。
宿舍区乱成了一团,数目大概有五六百人的学生顾不得收拾行李,一面向各自信奉的神灵祷告,一面从宿舍里忙匆匆地跑了出来……可是出来了,又能去哪里呢?
这些人只是最贫苦的贫困生,买不起城区的公寓,也租不起只有**们才能享用的海滩别墅,波波夫这一声强拆已经断绝了他们最后的活路。
混乱中不知是谁第一个想了起来,叶欢曾经给过他们承诺,这些人低声对同伴说了几句话,然后五六百人一起跑向了叶欢的宿舍,“欢哥,你答应过我们的,要给我们出头的!”
“欢哥,我们只能依靠你了!”
一声声的欢哥传进了屋子里,叶欢有点陶醉,笑容也有那么一点邪恶,更美妙的是,他感觉到,风之翼好像又长大了一厘米。
哇哦!
看来出风头也不是一锤子买卖,一次大场面中,自己是有可能分批次,多次获得荣耀!
有了这个惊喜的发现,叶欢心中一动,放弃了从正门冲出去的打算,他招呼白小白过来,让他高高举起了《旦哥语录》,又让鲁修怀抱他的咒文十字剑,就像是给古代骑士背剑的侍童那样,两个人在背后拱卫,叶欢打了个指响,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哎,老大,走错了,那是后门!”
没错,就是后门,叶欢一低头,飞快地从后门溜出了宿舍区,多亏了他这一片宿舍的建筑架构,总数有一千多人的学生和警备队员竟然一个都没有发现他的行踪。
……
工程车上的波波夫有点期待。
今早从校长手中接过拆迁队长的袖标的时候,他心里还是很不情愿的,拆迁,那是比利一干**该做的,自己可是学院的警备处长!去给比利擦屁股,这不是在骂他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地痞流氓么?
可是……校长说什么,上一任拆迁队长,竟然在失踪之前,被叶欢暴打过一顿!?
校长大人,拆迁,是学院的统一规划,是您众多英明决策中的最英明决策,我波波夫对天父起誓,一定完成这神圣而光荣的任务!
波波夫拍着胸脯接下了这个任务,他心里还在冷冷地笑着,叶欢……哼,两年前,我波波夫不就是骗了两个女生上床,之后又把她们开除了么?就为这么一点小事,你竟然把我……
当然,我波波夫是大人物,不会欺负你一个小小的废人,可是今天,你要是敢阻拦拆迁……天父啊,求你了,一定让叶欢阻拦拆迁吧,这样我就有借口……
在波波夫的祈祷中,叶欢终于出现了。
只是……
波波夫错愕地发现,叶欢竟是从宿舍区外面走来的,而且他看都不看那些将他视作救世主的学生,只是低声念着某位天使的语录,冲着他波波夫,还有警备队员最多的地方走了过来。
这出现的地点有点诡异,不过管他呢,昔日的仇恨已经让波波夫有些失去理智了。
呛啷!
弯刀出鞘,波波夫从工程车上凌空飞了下来,拦住了叶欢的必经之路,与此同时,为了衬托领导的风光,五百名警备队员也从各个路口撤了回来,在波波夫身后摆开了整齐的阵势。
接下来,五百人都拔出了各自的腰刀,列阵,举刀,这些身经百战的退伍老兵发出了最惨烈的闷喝,“杀!”
匹夫叱咤,声震山梁,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学生们似乎都有点觉悟了,自己真是个傻瓜,竟然会去祈求叶欢的帮助,面对着五百人的威势,就算是两年前,叶欢也不一定能撑得住场面啊!
这个时候,叶欢已经和波波夫走了一个面对面,他似乎没有看到对面的八级大魂师,也没有留意到同学们的不信任,他只是低着头,竖起了一根食指,很随意地甩了甩。
“什么?”波波夫就像是憋足力气的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心口憋闷的隐隐生痛,五百人列阵以待,杀声震天,结果只换来叶欢甩了一下手指的回应?
“叶欢,把你的手指头收起来,别给我故弄玄虚!”没看懂叶欢的手势,波波夫深深地愤怒了。
“什么叫故弄玄虚?亲爱的波波夫先生,你连这么简单的手势都没有看明白吗?”叶欢很吃惊的样子,他第二次甩了甩食指,“我的意思是说,请你,让路!”
哗然!
接下来就是鸦雀无声,五六百个同学,五百警备队员,都是看疯子一样地看着叶欢,他,他竟然在五百人的军阵面前,叫这支军队的首领让路?而且,他只有一个人!?
波波夫有点失望地叹了口气,“叶欢,我看你是疯了……叫我让路?哈,看来你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记了我波波夫是谁!”
欺负一个疯子,还不是波波夫这种大人物的作风,他挥了挥手,就要让队员们把叶欢抓起来,可就在这时候,叶欢也叹了口气,“波波夫先生,你又说错了!”
他想了想,“好吧,为了证明我没有疯掉,我重新给你表达一次,我的意思是……请你抬起左脚,向左面跨出一步,然后右脚跟进,使你的身躯向左方平移七十厘米左右,这动作做简而言之,也可以称之为:滚!”
他,他竟然还敢辱骂波波夫!?
同学们已经震惊到了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等着看叶欢怎么死掉的地步!
波波夫的表情也很有趣,他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揉了揉眼睛,确信对面就是自己的大仇人叶欢,他冷笑起来,“叶欢,看来你还是清醒的,那么就给我听清楚,当众辱骂学院师长,阻拦拆迁队的工程进度,这两项罪名证据确凿,根据学院校规,我有权当场……”
啪!
他还没有说完,叶欢扬起巴掌,狠狠地在他的嘴巴上闪了一个大耳刮——以波波夫的实力,完全可以躲开的,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叶欢在变成废人的今天还敢当众打他,而且还是极具侮辱性的扇嘴巴子,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躲避!
有权当场做什么?
同学们正在等着叶欢的最终结局,或者被毒打,或者干脆叫波波夫抓紧小黑屋,虐待致死,再安排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谁也没想到,叶欢竟然在这时候动手了,打的还是一个八级大魂师!
震惊到麻木!
“波波夫先生,我打你了,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叶欢义正词严地教训道:“我是代表天父打你的,因为天父说过,传教的路,是畅通的,任何阻碍在我面前的生灵,都将被我惩罚!”
说着,他示意白小白举起了《旦哥语录》,“看到了吗?这是我在前两天考证出来的新天使,旦哥!此时,此地,我正要向同学们宣讲旦哥的光辉思想,可是你竟然带兵而来,使旦哥的圣洁之上,沾染了可耻的血腥,那么,我必须打你,而且我将上告到宗教裁判所,追究你阻碍传教,亵渎天父的弥天大罪!”
波波夫的呼吸粗重了,眼神也变成了猪血一样的暗红色,任何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他暴怒到了极点的标志。
但是,感谢这里是一座神学院,在别的地方殴打一位大人物,叶欢铁定被人大卸八块,可是在一座神学院……呛啷,波波夫重重地把弯刀收回了刀鞘,他俯下身子道:“愿天父庇佑你,叶欢,你传教,你便是好的,我阻拦你,便是有罪的,仁慈的您,可以宽恕我的罪过么?”
“当然!”
叶欢欢愉地笑了,他又大声问道:“还有谁想阻拦我传教的路么?”
他一连问了三遍,五百警备队鸦雀无声,还是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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