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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尚鸿犯难,决不能把玥儿交出去,可如果不交两国的边境就又会开战,以现在天水国的实力倒也不惧,但打仗毕竟不好,劳民伤财,更何况西南边地火国也在蠢蠢欲动。
“三天,三天后本王再答复炎武王。”东宫尚鸿站起身来。
“好!三天后本王等着弘凌王的好消息。”冷焱嘴角微微上翘傲慢的说。
东宫尚鸿转身离开了赦绛宫大殿,东宫容煜立刻跟了上去。
“他竟敢公开威胁我,哼!他以为天水斗不过他凡林吗?”东宫尚鸿极为挫火。
“王兄,这件事非同小可。稍安勿躁,我们看看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应付。”东宫容煜接过婢女奉上来的茶杯,递到东宫尚鸿手上。
“嗯,我知道了。”东宫尚鸿喝了口茶,心情也平复了下来,“现在汛期还未过,不能出兵与凡林抗衡,这仗要是打起来不是一年两年能打下来的,现在出兵是下下策。可是除了这样还能怎样?和云丽国联手对付凡林,这样地火就有机可乘了。哎!”东宫尚鸿眉头紧皱。
“是啊!真是难办。对了,不如让歆玥诈死,再换次身份如何?”东宫尚鸿问道。
“这方法似乎可行,可是不知道玥儿他同不同意?”东宫尚鸿有了些喜色。
“不用这样了。”我抱着小戒走进了赦绛宫的后殿议政书房。
“玥儿,你怎么来了?”东宫尚鸿惊讶万分。
“早朝的事情我听说了。”我关进大门。
“我去凡林。”我坚定的说。
东宫尚鸿立刻坐不住了,一把抓住我就肩胛,激动的嚷道:“玥儿你不要我了吗?你说的‘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难道是骗我的吗?!”
他的手在颤抖,像个孩子一般无助,我能感觉得到他的不安。心里一阵抽痛,他是爱我的,我不能只被他保护着,我也应该尽我的职责。我踮起脚吻住他的双唇,安慰着战栗的情人。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这次去只是暂别,如果你爱我至深,那么分开了又怎么会淡忘这份感情?‘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难道你不相信你对我的爱?”我压住心中一阵阵泛起的酸楚。
“我相信!我相信!”东宫尚鸿急急的应着。
“这次我去凡林是为了帮你,同时也是尽到我的责任。”我勉强的笑笑,“我也不想和你分开,可是为了这天下无辜的百姓,我们只有这样做。”
东宫尚鸿一把把我抱在怀中,收紧双臂想把这人儿揉进自己的身体中,永不分开。
“我来,是想告诉你们我的计划。”我正视着眼前有些憔悴的爱人,“其实我去凡林的目的就是……”
三日后,赦绛宫大殿
“本王答应你的要求,请炎武王善待玥贤妃,如果玥贤妃有任何的差池,本王定将出兵讨伐。”东宫尚鸿疾言厉色的说,响亮的嗓音透着丝丝的凄婉。
“这是自然。那么,我们二国就签署盟约吧。”冷焱爽快的答应道,嘴角上扬说不出的得意。
盟约内容如下:“凡林国第第十一代君上炎武王冷焱,愿用十五座城池换取天水国第十五代君上弘凌王东宫尚鸿之玥贤妃——蓝歆玥。发誓在有生之年善待蓝歆玥,如有违约必遭天谴。”二人均在两份文约下盖上印玺。
天水国弘凌三年十月初十日,玥贤妃蓝歆玥“出使”凡林,弘凌王亲自送至边境。经过十五天的路程,终于来到了两国的边境上。
“鸿!保重。”我压下心中的酸楚,和眼前的爱人告别,不知这一别要何时相见。
东宫尚鸿的眼中满是不舍和爱意,右手紧紧握成拳,白色的骨节清晰可见。自己心爱的人儿不能保全,东宫尚鸿痛恨自己的无能。
“嗯!玥儿你也一样。还记得你答应我的话吗?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自杀。”东宫尚鸿扯出一丝微笑,但实际这微笑让人心酸。
“我答应你。”我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扑到东宫尚鸿的怀里,似乎要将泪水全部哭干。
大队的人马缓缓向着凡林前进,东宫尚鸿目送着远行的爱人,心中感慨万千。
透出几滴泪珠的迷茫眼神,随风飘逝在默默的凝望中,如此沉静;幽幽的思绪勾起几缕心酸,感怀许久,却最终无法对他言说。默默念着他临走时的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第二十五章凡林
凡林国,地处这片大陆的正中心,东临天水国,北接霜雪国,西方和南方连风间国。因为地处内陆,多丘陵,降水较多,水土流失较严重。这里手工业、茶叶种植业较发达。凡林国是以武治国,拥有强大的军队而闻名发展,经过三百年的治理已经达到鼎盛。
“现在已经是凡林界内境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冷焱骑着马,在豪华的大马车外问道。
车内的人儿没有说话,冷焱似乎不在乎答案,“停车!今晚就在这儿驻扎吧!”
侍卫们纷纷开始忙碌,马车停了下来。冷焱上了马车,也不顾车上人儿的反应就一把打横抱起下了马车。
三天了,已经和鸿分开了三天,为什么我总觉得似乎是十天,相思苦,寸断肠!
这里是一座官府的别院,今天看来会住在这里了吧。三天来,我很少和冷焱说话,虽然他事事体贴,但一看到他,我就一肚子火。如果不是他,我和鸿又怎会分开呢!
“主子,先洗个澡吧!”水奕接过我脱下的披风,引我到浴室。
“水奕,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来凡林?”我问道。
水奕没有作声,将我怀中的小戒接过放在一旁的绒垫上。
“哗哗”的水声让屋外的人想入非非,看着自己毫无瑕疵的身体,我不禁感叹:美丽,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主子的皮肤真好,真让水奕嫉妒;头发有黑又亮,摸上去手感很好呢。”水奕希望能转移我的注意力,可惜没有成功。
“好又有何用?他又看不到。”我叹道。
“啪!”的一声池子中的水被溅起高高的水花,小戒突然跳了下来,吓了我一跳。
小戒肚皮朝上浮在水面上,前爪放在肚皮上,后腿蹬直,大尾巴打着水,好不悠闲。
见他这样我不禁好笑,用手指挠挠他的肚皮,“谢谢你,小戒。……既来之,则安之。想太多不过徒增烦恼,唉!庸人自扰之。”
“主子想开了就好啊,我可不想整天对着一副苦瓜脸。”水奕装模作样的说。
“好啊!你敢挖苦我,看我饶不饶你!”我撩起水花。
“好主子,好主子。别闹了,水奕不说了。”水奕的衣服湿了大半,开始讨饶。
见我释怀,一人一狐松了一口气。
“洗好了吗?来用膳吧!”冷焱在我的房间等着我用晚膳,这几天天天如此。
我不客气的坐下,看着满桌的大鱼大肉不禁皱眉,“我不喜欢油腻的东西,尤其是晚上。”
“本王这就叫人换些清淡的菜色。”冷焱似讨好的说道。
“算了,不必麻烦了。随便吃些就好了,我晚上向来吃得很少。”我对他几乎没有好脸色,值得称赞的是他从不生气。
“是吗!难道东宫尚鸿不给你吃的吗?”冷焱似乎有些玩味。
“不是!只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我冷淡的说。
“你不是蓝烨的儿子吗?怎么会有这种习惯?”冷焱追问道。
“我从小就离开了家,被别人抚养长大,前不久才回家的。”我不再理会他,给自己盛了碗参芪薏米粥。
“难道你不怕我下毒?”冷焱见我毫不顾忌的吃饭问道。
“下毒?就算是下毒,也不过是慢性毒药,不会立时毙命,现在你还不会让我死的,要不然用十五座城池来换一个死人不是很亏吗?你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的。”我毫不紧张的继续喝粥。
“不愧为商人之后,对利益分析的很透。难道你不怕死吗?”冷焱看不透眼前的人,虽然他就在眼前,但却像永远也抓不住的幻影一般缥缈。
“死?人终会一死,只是早晚的事,有何可惧?”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万事都能看得开些,生生死死不过是灵魂的一件件衣裳,从小见母亲学佛理,多少受到了些影响。
“难道你就不怕我下了春药吗?”冷焱再次试探道,他想征服眼前的人,想找到他的软肋,然后看他求饶的样子。
“你不会下。”我继续吃着。心中暗想就算下了,我也不怕。
“为什么我不会下?”冷焱反问道。
“你不屑。以你的的身份、地位都不会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更何况你的尊严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做。”我顿了顿,“你希望看到我心甘情愿的成为你的人,看我在你身下呻吟。这样你才会有成就感、自豪感。”
“没想到你看得很清楚嘛!我果然没看错人。”冷焱不再纠缠,也开始用膳。
“你好像很喜欢狗?”冷焱突然问。
“也不是,我只是喜欢摸着很有手感的东西。”我瞟了一眼太师椅上梳理自己皮毛的戒傀,心中不禁想逗逗他。果然戒傀有些不满的“呜呜”哼着。
“是他送你的?”冷焱的语气有些怒火。
“不是!是我父亲。”我如实答道。
冷焱的怒火很快的平息了下来。见我不再动箸,便令人撤下了晚膳。
“今天怎么说了这么多?”冷焱喝了一口茶。
“你心中不是有数吗?何必再问。”我身边时刻都有人监视,一举一动他都料如执掌。
沉默了许久,我开口问他:“为什么要我来凡林?”
他放下茶杯,“你如此聪明怎会想不到呢?……要你的人同时要你的心,还要你的才。”
“贪得无厌。”好霸道的人,让我不禁皱眉,“我要休息了,请回。”我下来逐客令。
冷焱不再多言,起身离开,可嘴角的一抹笑容却让我不能忽视。
第二十六章靶心
又走了半个月有余,我们终于到了凡林的都城——蒂林。
我被安排在凡林王宫的一个叫“月满西楼”的宫殿,房间里堆满了珍奇异宝,华丽程度比天水国更甚。上等的楠木家具、上等的云缎帷帐、上等的瓷器、上等的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拉开一个衣柜里面满是上等衣料、做工精细的衣衫,各式各样,一应俱全,书架上的书亦是如此;宽大的床柔软至极,还有很多很有手感的靠垫;整个月满西楼宫是一个独立的庭院,有前庭、供主人居住的卧室五间、书房、小厨房、浴室一应俱全。最后,在书房我看到一把好琵琶,我苦笑的摇摇头。
“怎么?不满意?”冷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
“不是!只是觉得奢侈。”我没有看他,径自走出了书房。
“院子里的梧桐树我很喜欢。”我如实说。
“今天我已经下旨封你为岚贵妃,你可满意。”冷焱问道。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怔怔的看着梧桐树。
“入冬了,快些进屋吧。”冷焱搂过我的肩,拉我进屋。
“给本王弹支曲子吧!”冷焱淡淡的说。
“好!”我痛快的回答让冷焱有些错愕。
抱起琵琶,调好音,一声急转的音滑出,哀伤、忧愁的琵琶声缓缓响起。《塞上曲》*此时此刻弹奏再合适不过了,吟、带、擞、压、颤、打*将王昭君的感情发挥的淋漓尽致。
曲罢,冷焱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我比不上东宫尚鸿吗?”
我摇摇头,放下琴,“你不比他差,但是感情往往是不能勉强的。你纵有千般好,我心中已有人。”
看得出冷焱很生气,他握拳的手骨节发白,他似乎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今天晚上的宴会是为你而准备的,让下人好好打理一下,晚上来参加。”说完起身离开了。
鸿门宴吗?看来这个晚宴不会这么好过的了。
凡林的服饰不同于天水那般舒适、宽松,凡林的衣服向来都是贴身的,很显身材的衣服。看着镜中无比妖冶的自己,我又是苦笑。一身红衣,又宽又长的腰带缚在腰间,纤细的腰身将飘逸的感觉完全显示出来;领口较大,能清晰的看见诱人的锁骨和白皙的皮肤;红色的丝衣、白色的白纱作外衫用金银线绣满了牡丹,说不出的华贵;如乌云般的长发束成繁复的发髻,配上五彩琉璃的饰品,几缕青丝垂下,显得分外的魅惑。这身装束比尚鸿生辰那天还有妖冶惑人。
“岚贵妃到!”宫人大声的宣道。
我徐步进入梵宫大殿,众人的目光有惊艳、有嫉妒、有不屑、有鄙视、有诧异……呵呵,还真是“一应俱全”呢!
目光落在冷焱身上,他一身高贵黑色朝服,红色镶边,绣着展翅欲飞的龙、凤,健康的麦色皮肤透着光彩,双目如炬,孤冷的眼神中又透着火一般的璀璨,英气的眉毛,嘴角总挂着万年的冷笑,让人不寒而栗。
他右侧有一个和他服饰相同、相貌出众的女人,我看不出她的情绪。
“蓝歆玥参见炎武王、王后。”我不卑不亢的屈膝行礼。
百官见我不跪,立刻露出嘲笑的表情。而听到冷焱让我起身的话,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
“启禀君上,岚贵妃何以见君不跪,还在大殿之上身带宠物,视为大不敬。请君上明察。”一个看似官位挺大的大臣说到。
没等冷焱说话,我便开了口,“这位大人有所不知,歆玥只跪天尊帝,如果有人能像天尊帝一般英明伟大,歆玥自当衷心拜服。如果强人所难,难道是认为这世上有谁比天尊帝还要大吗?”这话有威胁的成分。
看看趴在肩上的小戒,继续说道:“至于他嘛!我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就连祭天大殿、受封仪式也带着他。”
“哼!你们天水国不知礼数,让狗都能登堂入室,简直是贻笑大方。”另一个官员轻蔑的说。
“哈哈!”大殿之上我的笑声清晰异常,“请问这位大人官拜何职?”
那